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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过来,是打算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秦维桐的手在她的目光底下,不自在的摸了摸肚子,迟疑的点点头。
张卉聿跟白若琳交换了好奇的一眼,但她们都识趣的没有多问。
张卉聿继续说道:“如果只有一个人,就租小一点的房子,我出租的房子有三种坪数,比较小的是二十坪,正好八楼有间空房是二十坪,适合你住。另外两间一间被若琳租走,另一间就是那个扑克脸住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太多预算可以花在租屋上头。”这个现实问题依然挂在秦维桐的心里。
“看过房子再说吧!”张卉聿也依然回这么一句话。
三人停在电梯门前等待,一旁的白若琳注意到秦维桐在微微发抖,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今天晚上有寒流来,你没外套可穿吗?”
秦维桐迟疑一下,“我的外套就穿在身上。”
“这算哪门子的外套!”看着那件薄薄的长袖罩衫,白若琳轻摇了下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先穿我的。”
秦维桐一脸受宠若惊,连忙推拒。
“穿着,”白若琳直接将外套给披在秦维桐的肩上。“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别感冒了。”
“是啊,穿着吧。”张卉聿也跟着说,“等我回家再拿件外套给你。”
“谢谢!”秦维桐感动得眼眶泛红。“你们人真好。”
张卉聿一看她眼眶红像是要哭了,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对于眼泪,她可是一点都不能招架,“拜托!这又没什么,反正我外套很多,不给你的话,我也是要丢掉,所以你不用太感动。”
“是啊!”白若琳拍了拍她的脸,“卉聿是有钱人,我也都是捡她不要的衣服,你别哭。”
张卉聿没好气的看着白若琳,这种瞎话都说得出来?她忍不住摇头叹息,却顺着话说,“对啊,衣服只是小事,别放在……”
张卉聿的话语因为看到停好车,走进来的康哲行而隐去,空气好似在他出现的同时凝住。
康哲行面无表情的站在她们的身旁等着电梯,连瞄都没有瞄她们一眼。
毕竟也认识了一年多,张卉聿和白若琳把他冷漠的态度看在眼里,人家酷哥不理她们,她们俩也指好将他当成空气。
突然一件黑色大外套无预警的落在白若琳的身上,她被吓了一跳,猛抬头看向一旁的康哲行。
谁也料想不到,他竟然会把外套脱下来披到白若琳肩上。
三个女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他身上,可康哲行依然一副酷样,没有对自己的举动做出任何的解释。
这家伙……一抹微笑浮上了张卉聿的红唇与眼角,小动作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子,纵使不太了解他,但她也肯定他不是什么坏人,只因他虽然总是一副冷酷样,却总不吝于对人伸出援手。
白若琳忙不迭的将外套还给他,“拿去,我不需要。”
康哲行没有将自己的外套给拿回来,这时,电梯门开了,只见他头一侧,要她们三个先进去。
张卉聿手一伸同时推了白若琳和秦维桐一把,“进去吧,人家也是好意,若你真的介意,大不了有机会再谢谢人家就好了。我说的对吧?扑克脸!”
康哲行不予置评,最后走进电梯,将门给关上。
第2章(1)
秦维桐走出家门,只顾着注意看手中的纸条。
这是她今天打算去面试的公司住址,因为太专注,没有注意前方,所以一头撞上了什么。
她惊呼了一声,一抬头就看到一身黑的康哲行。
“不好意思!”她吓得退了一大步。
康哲行只是瞄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
她僵着身体站再他的身旁等电梯,不太自在的打着招呼,“早安……”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当是响应。
秦维桐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人真是冷得令人不自在。
“东西掉了。”
她愣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啊?”她好像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
他转过身,让她看清楚他整张脸,他表情没有改变,手指着地上,“你的东西掉了!”
秦维桐的心一惊,低下头,这才注意到地上的纸条,大概是刚撞到他时手一松掉了,她忙不迭的弯下腰去捡,抬起头后,她给了他一个道谢的微笑,但是他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秦维桐脸上的笑容隐去,只好又默默的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指,心想身旁这个人一定很不喜欢微笑。
此时身后传来的开门声音像是她的救星,秦维桐将头转像声音出处,就看到白若琳嘴里咬着土司打开铁门,走了出来。
“早安!”她微笑的打着招呼。
“早!”白若琳也回以爽朗的笑容,不过一看到康哲行,她就扮了个鬼脸。
秦维桐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
“昨晚睡得还习惯吗?”白若琳没有理会康哲行,径自问着秦维桐。
她用力的点着头,“真是谢谢你,昨天晚上你跟房东小姐还替我铺床。对了!今天我会去买套新的床罩组还你。”
老天爷对她还算不薄,让原本不知何去何从的她,再飘雨的夜晚遇上了贵人,顺利的找到一个舒适的小喔。张卉聿绝口不提房租的事,只说她暂时住下来,她回去跟家里长辈商量之后再给她一个答案,而张卉聿和白若琳都尽力替她打点环境,让她可以住的舒适。
“小事一件别放在心上。”电梯门打开,白若琳和秦维桐走进去,康哲行最后,白若琳不着痕迹的瞄了站在一旁的康哲行,“扑克脸,你也要去我们公司附近排班,就顺道载我一程吧?我会付钱的,不过你要算便宜一点,毕竟我是坐顺风车!”
康哲行嘴角微扬了下,点了点头。这个女人真的是死爱钱!
“你要去哪里?”白若琳一看他点头,乐得笑开怀,侧身问秦维桐,大方的慷他人之慨,“要不要顺道载你一程?”
“不用了。”秦维桐连忙摇着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为了帮她,她和房东小姐昨天折腾了大半夜,她可不好再麻烦人。
“好吧。”白若琳也没有勉强。“不过你要我帮忙的话,别客气!”
她点点头,电梯也很快到了一楼。
三个人踏出小区大门,早晨温柔的阳光立即洒向他们。
“下了好几天的雨,”白若琳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深吸了口气,“今天可终于出太阳了!”
“是啊!”秦维桐的心情因阳光的温暖而轻快了起来,在心中加强自己的信念,从今天开始,她要学会遗忘过去,展开一个崭新的人生。
她笑着对白若琳和康哲行挥了挥手,转身往捷运站的方向走过去。
看着她走入人群,康哲行收回自己的视线,网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时,丢了一句,“她需要的不是载她一程。”
听到康哲行开口的白若琳有些意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几个大步追到他的身旁,“什么意思?”
“她需要一份工作。”康哲行语调没什么起伏的开口。
“她需要一份工作?”白若琳好奇的重复他的话,“你怎么知道?”
“世界上很多事你该学着用心看。我去开车。”他冷淡的丢了一句,酷酷的走远,“她是孕妇,不好找工作,若有缺,让她去你工作的地方上班吧!”
白若琳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动作,然后又看向走远的秦维桐,虽然康哲行说话的口气令她很不爽,但她暂时不跟他计较。将手中的吐司一口塞进嘴巴哩,几个大步追上了秦维桐。
“你会用缝纫机吗?”白若琳劈头就问。
秦维桐有些意外的看着挡住她去路的白若琳,困惑的点点头。
“好极了!”她一笑,“你要找工作的话,就跟着我来吧!”
秦维桐忍不住瞪大了眼。“你怎知道我要找工作?”
白若琳一愣,要她老实说是康哲行提醒的,她面子可挂不住,所以她大言不惭的回道:“当然是因为我很聪明啊!走吧,别发呆,我上班快要迟到了!”
白若琳拖着秦维桐,在她还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给推上康哲行开过来的车。
一上车,白若琳就自顾自的说道:“我在一家婚纱公司上班,是个新娘秘书,是做负责替结婚的新人弄弄礼服、拍拍照的那些工作,正好礼服部缺了个人,工作还算单纯,最主要是修改衣服,薪水不算太高,不过应该可以应付你的生活开销,如果你很急着找工作暂时找不到的话,这份工作你可以考虑看看。”
“可是我怀孕,你的公司不介意吗?”
“这点我会跟我的上司谈谈!”白若琳也不否认她怀孕的事是个问题,“我们经理本来是不打算再找人,因为我们的婚纱公司要转让,谁也说不准接手的人会怎样安排,不过我去求求经哩,或许她会通融一下,我们经理人不错!”
秦维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说──你们公司要卖?”
白若琳点点头,“是啊!”
“为什么?”琴为同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是业绩出了问题吗?”
“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公司的业绩很好,我想不是营运的问题,而且这间店存在的意义向来都是精神大过实质。我们的两位老板姓古,是一家食品上市公司的两位少东,家里做大生意,婚纱公司是赚是赔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两位少东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店是妈妈跟个摄影师再婚之后合开的,母亲死后,就把公司留给两兄弟。
“原本兄弟俩当年接手时是打算转卖,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小的那一个改变了想法,最后不但留下了婚纱公司还重新装潢,又请人画了昨天送给你的那幅画,还因为要替重整的公司做宣传,请了几个模特儿来拍了一连串宣传照,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副理──就是二少爷,认识了他的老婆,她是当时替公司拍照的其中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模特儿,你听到这里,一定觉得这是个甜蜜又浪漫的麻雀变凤凰的幸福故事对吧?”
秦维桐闻言,不由得敛下眼眸,掩去心中五味杂陈的神色。
“才怪!”白若琳不屑的一撇嘴,自顾自的继续说:“结婚没几年,副理他老婆就红杏出墙,两个人在今年离了婚,要卖公司的消息就是从那个时候传开来的,想想也是,留着这间充满回忆的店对我们副理来说该是一种折磨吧,他铁了心想要卖了。我每次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一肚子火,我工作做得好好的,却因为那女人不安于室害我可能会失业,真是他妈的!”
秦维桐在心中叹了口气,实在找不到一丝勇气告诉白若琳,她口中那个红杏出墙的可恶女人是她如今在这世上为一的亲人,而她口中那个铁了心要将店卖掉的人是她的表妹夫──一个她一生都无法碰触的男人。
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微白。
出租车在婚纱公司店门口停了下来,白若琳率先下了车。
秦维桐迟疑的跟在她的身后,车门一关,康哲行也没拿钱,油门一踩就走了。
“我跟他都是月底再一起算!他车行固定排班的位置就在这附近,所以他就算不载我,也要来这哩!所以只要时间能配合,都不用跟他客气。”没等秦维桐开口询问,白若琳径自回答,接着拉着她的手直接近了门。
踏进店里,秦维桐的脚步因为柜台后方的画而停了下来,她看过这幅画,在三年前──
一片苍茫的雪地上,女神依然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带来温柔与平静,望着图,她不由得怔忡出神。
白若琳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也停下了脚步,露出一个浅笑,在她身旁解释,“油画共有春、夏、秋、冬四幅,昨天我搬回去的是秋天,因为要顶让,郑经理就没有放回仓库去,所以我就拿回去,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维桐的眼底闪过光亮,期待的转身看着白若琳,“如果画要在换下来,我可以……”
“可以!我知道你想要。”白若琳一笑,对她眨了眨眼,“等这个冬天接近尾声,要换上春天的图时,我在问一下郑经哩,她同意的话,我就把这幅画拿回去给你。”
“谢谢!”秦维桐露出灿烂的笑容。
“只是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些画?这些画虽然漂亮,但放在住家也显得大了些。”
秦维桐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只是淡淡一笑,“就是喜欢。”
听到她的话,白若琳先是一楞,接着依校,没有追问,“走吧!”她带着她走向楼梯。
“我去看一下经理来了没。我们经理姓郑,我们都叫她郑姨,她是看着这家店从无到有的老臣。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错,除了Lily──”她扮了给鬼脸,“她跟我一样是组长,不过做人很势利,你就避着她一点,只要不跟她起冲突,在这里工作应该会很愉快。”
秦维桐点着头跟在她的身旁,踩着有点轻飘飘的脚步跟在她的身后。
昨天寒流来袭,冬天的脚步近了,但她好似没有察觉,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婚纱店里的光亮,直到打烊。
看到白若琳搬着秋天的那幅油画离开,她的脚步不自觉得跟着她,那女神的图案轻扯着她的思绪,因为他知道这画是出自谁的笔下。
三年前,她来这家店的那一天是他和表妹要拍婚纱照的日子,她站在门口许久,看着图出神,连他站到自己身旁许久都一无所觉。
直到他出声问她是否喜欢,她才不自在的夸画漂亮。
而他只淡淡的丢了一句──“这是我画的。”
秦维桐用力的闭了下眼,听到店要转让,她感到难以置信,很难想象眼前的一切都将走入历史,代表着幸福的女神图腾在这间婚纱店里随处可见,这个安详美丽的女神会带来祝福──
她无意识的跟着白若琳的脚步登上回旋的楼梯,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他的脸,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脸上的笑容,他身上有一份贵族的气息,黑发如同子夜一般,眼眸总闪着对未来期待的闪耀光亮。
他完美得如同天神,最后却娶了她的表妹,成了她一辈子无法碰触的男人,随着时间过去,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依旧遥远。
她可以看出他的不快乐,她看着他心境的转变,看着他不再有初识那时的开朗、幸福。
她心疼他,却无法给他安慰。
在他落寞时,出自他笔下的女神可否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平静?一阵晕眩突然袭来,秦维桐赶紧抓住栏杆,稳住自己的身子。
“你没事吧?”走在一旁的白若琳眼捷手快的伸出手扶住了她,一脸惊魂未定,她是孕妇,摔下去可就糟了,“小心点。”
缓缓的,秦维桐深吸了口气,“我没事。”
白若琳眉头微皱,手担心的轻抚上她的额头,“你确定你没事吗?你的脸色好难看。”
她连忙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真的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白若琳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楼,二楼放眼望去全是各式各样的华丽礼服。
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走去到了杯水,一张嘴忍不住叨念,“你这样可不行,虽然我可以帮你跟我们郑经理说好话,让你有机会得到一份工作,但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吃得消。明明怀孕却瘦得跟竹竿一样,从今天开始,你得要开始努力吃点好东西才行。”
“我会的。”秦维桐的脸上浮现对自己虚弱身体的无奈,“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白若琳将水杯递到她手上,“别一直把对不起挂在嘴上,跟我这么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这个人很直接,不说客气话,没什么大缺点──”她侧着头想了一下,“如果爱钱是缺点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