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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不就是写爱情吗?”朱淳溪一脸疑惑。“难道现在的小说不一样?为什么要有中心主旨?”
思琪笑道:“没有啦!有一些读者希望能够从书里面得到一些除了爱情以外的东西,或是喜欢看作者探讨一些爱情的东西,我只是先告诉你一声,免得你看了之后觉得没有什么收获。”
“有没有收获是看个人的感受,再者,就算没有收获也不会怎么样。”她看着蓝天。“以前年轻的时候,都希望做的每件事有收获,不管是爱情还是工作,年纪大了以后才知道,做一件事的过程快乐与否比收获重要多了。”
“朱姐,你到台中以后,说话愈来愈有禅机。”思琪闪过一个朝她迎面跑来的小孩。
“不是愈来愈有禅机,而是放下了。”她微笑。
“我这次上来是来找赖正祺的。”
“啊?”思琪惊讶地睁大眼。“你不是因为要避开他,才关了店到台中的吗?怎么现在……”赖正祺跟朱姐以前是恋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娶了别人,两人也失去联络,没想到去年赖正祺找到朱姐,也因为这样,朱姐避到了台中。
“当初在台北的时候,心里很痛苦,后来有半年多的时间我人都在国外跑,心渐渐开了,也可以说是经过这么多年,终于能看开了。”她看思琪还是一脸匪夷所思,微笑道:“前几天我在煮东西,一没注意,整个锅底都烧焦了,我光洗那个锅子就不知花了多少力气,后来突然间觉得好笑,既然刷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干脆买个新的算了。”
“请恕徒儿愚昧,师父的意思是说,那个煮坏的锅子是赖正祺,你现在换了一个新锅子,我是说新男人吗?”思琪一副求教的表情。
朱淳溪让她逗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恋爱就像熬汤一样,年轻的时候,火烧的旺,锅里的汤很快就沸腾了,水在锅里面滚烫翻搅,像人的心一样,随着对方的每个言语动作起舞,可火旺,锅子容易烧焦,锅底沾了厚厚一层难洗的焦炭,就算花很大的力气都不见得能清干净。”
“所以是要换一颗心?”思琪依旧疑惑。
“也不是这样。”朱淳溪摇头。“大概是我表达得不好,我的意思是说,有时候我们太执着于某一个东西,所以眼里心里看的都只有那个东西,后来跳出那个框框后,才发现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换一个锅子,我是说……换一个角度,很多事情都能看开。”
“我大概有点懂了。”思琪点点头。
“可人就是这样,锅子愈洗不干净,心里就愈气,也愈想要洗干净,因为那可能是你花了很久或很多钱才买来的锅子。”朱淳溪露出笑。“既然我已经看开了,我想我可以跟赖正祺谈一谈,希望他也能……走出自己的执着吧!在我心底,我还是有些放不下他,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快乐一点。”
“那你会搬回来台北吗?”
“不会。”她摇头。“我可以不在乎,可他会在乎,既然这样,我还是离他远一点,这次上来我考虑很久,可我知道他没有跟我好好谈过的话,他是不会放弃的。”
“噢!”思琪明白地点头。“对了,我前一阵子碰到林紫喻,你要不要跟她见面?”
朱淳溪摇摇头。“不用了,我想她也不会很愿意见到我。”
“她打电话给我,要我不要多话,因为她现在交了新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我大学学长的弟弟,我知道的时候好讶异,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好小。”思琪低头看着翠绿的草地。
“不是冤家不聚头?”朱淳溪开玩笑地说。
“这个就不用了。”思琪摇头。“而且我们也不算冤家,只是不太合得来而已。”其实她对林紫喻是没什么意见,可林紫喻就是看她不顺眼。
两人在公园逛了一圈后,思琪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拉开包包的拉链,伸手探进包包内搜寻。
“跑到哪儿了?”她拉开带子,好不容易才找到手机,正要接听时,手机铃声却停了。
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洋葱,她正准备回拨时,几个小朋友互相追逐,突然撞上她,她倒退一步,手机滑出她的掌心,落在草坪上。
思琪惊愕的叫声还没逸出口,后头的小孩在乱军之中,却正好踏中她的手机。
“啊!”她惊叫一声,急忙捡起手机。她气愤地正要找罪魁祸首时,追逐的小孩已经跑了开去。
“喂,你们回来!”思琪生气地叫了一声。
三、四个小孩回头看到她生气的脸,溜得更快。
“气死我了。”思琪气愤的就要追上去。
“算了。”朱淳溪拉住她。“找他们也没用,看看手机有没有事。”
原本处于开机状态的手机现在已经关上,她率性地抓起衣服下襬将手机擦干净,然后才再次按着电源键,顺利进入开机状态后,思琪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她话才说完,手机却自己莫名其妙地又关了机。“可恶,坏掉了。”
“还在保固期吗?”
思琪气呼呼地插着双臂。“我要把那群小孩逮回来,好好教他们什么叫礼貌,踏坏了我的手机竟然连一声道歉都没有,气死我了!看我的夺命追追追——”
“思琪……”朱淳溪拉不住她,就见她气冲冲地跑去追那群小孩。
她摇摇头,好笑地看着那几个小孩在看见思琪追过去时,吓得逃之夭夭。唉……真拿她没办法。
“元宝学长,我的手机摔到了。”
“怎么又摔到了?”
思琪立刻辩驳道:“没有『又』,上次是我爸的,这次是我的。”
黄元宾摇摇头。“你们在比赛喔!”
思琪没好气道:“才不是,你帮我看一下,我现在一开机,它过没多久就会自动关掉,然后很神奇的是,我可以打出去,可是别人打给我却打不进来。”后来她跟朱姐做了一连串的测试,得到这些使用心得。
“这么神奇。”黄元宾赞叹道。“难不成是百年才出土一次的神奇手机。”
思琪笑着说:“对啊!我跟阿拉丁求了好久才求到这个很神奇,可是没有用的手机,阿拉丁,帮我换手机好不好?”她拿手机摩擦黄元宾的手臂。“阿拉丁、阿拉丁。”
黄元宾哈哈笑着,随即装出痛苦的声音:“噢!阿拉丁卡在神灯里。”
“学长,你的演技很烂,好歹要扭一下,做出好像卡到的样子。”她一边摇头一边一不范。
“我才不当神灯,我要嘛就当个超人。”黄元宾此出超人的姿势。
思琪看着他以四十五度仰角看着天花板,一手前一手后做出飞行的姿势,不由得哈哈大笑。“还不够,你要内裤外穿。”
两人笑闹一阵后,黄元宾正打算回归正题,却突然发现橱窗外不知何时已站了两个人,一看到来人,他的神色一阵惊吓。“嘉嘉……嘉嘉……”
思琪奇怪地转过头,看到林紫喻像幽灵一样地立在橱窗外时也吓了一跳,另一个是……嘉嘉学姐?
她正想挥手打招呼,就见嘉嘉学姐突然转身离开,然后就是学长一阵惊慌的喊叫,“嘉嘉,你听我说……”黄元宾从柜枱冲出。“她只是来修手机。”他夺门而出。
“咦?”思琪疑惑地抓抓鼻子,她只是来修手机,这什么意思?莫非学姐误会了?完蛋,她突然想起学姐好像醋劲很强……
“兰思琪。”林紫喻神色严厉地走进来。“你一定要这样到处搞破坏吗?”
“我?”思琪一脸错愕。“我哪有搞什么破坏?”
“你自己明明有男朋友,为什么还来纠缠元宾大哥?”
“我纠缠?”她扬高声音。“你头壳坏了,我什么时候纠缠学长?”
“你一出现,学长就出问题,跟学姐约会迟到就算了,还送你去医院,你生病干嘛不找你男朋友,特地打电话给元宾大哥是什么意思?”林紫喻怒声道。“刚刚还在那边扭来扭去,打情骂俏——”
“喂!”思琪打断她的话。“你的幻想力比我还厉害喔!什么打情骂俏,你眼睛脱窗,没听过谈天说地、比手画脚啊!我是来找学长修手机——”
“手机一天到晚坏,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她指控。
“什么一天到晚坏!”思琪没好气地回嘴。“上次是我爸……算了,我干嘛跟你解释,我自己会跟学姐说清楚。”
“你不要再从中破坏,滚得愈远愈好,不要再来找元宾大哥。”林紫喻冷哼一声后就走了出去。
“什么从中破坏,莫名其妙!”思琪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等一下。”黄元宾在嘉嘉拦住出租车前握住她的手臂。
嘉嘉反射性地甩他一巴掌。
黄元宾当场愣在原地。
“我们到此为止。”她愤怒地往前走。
“你说什么?”他回过神,又拉住她。“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她挣扎。“我没办法再相信你的话。”
“你不要小题大作好不好?”他冲口而出。“她来修手机,我们只是在聊天,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事情想歪?”
“我就是会想歪。”她严厉地说。“什么只是朋友,不要小题大作,想太多,爱吃醋,最后呢……外遇的对象就是他口中的好朋友,最后还反过来怪罪我妈心胸狭窄,疑神疑鬼,才会把他推向另一个女人,这就是你们男人的论点。”
“嘉嘉——”
“我一直想对你有信心,结果却总是令我失望。”
“她只是来修手机!”他受不了地大喊一声。“而且她有男朋友了,你到底……怎么搞的,为什么要偏激到这个地步!”
“我偏激?是谁说不见她的!”她冷冷一笑。“黄元宾,如果你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轻易说出口,说出口了,就要做到。”
“你要我怎么做?搬离台北吗?”他疲惫地问。“我真的不懂……我们以前这么快乐……”
提到从前,让她鼻头酸了起来,她转开头去,深吸口气。“或许是我变了,也或者你变了……”
“嘉嘉,我们结婚,你搬出你家,不要再跟你妈住在一起,跟她在一起你不会快乐的。”
“你在说什么?!”她怒声道。“你要我丢下我妈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她每天在你耳边说男人不是好东西,你已经被洗脑了……”
“我不想听你说我妈的不是。”她打断他的话。“我们分手吧!元宾,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看不见我们的未来——”
“嘉嘉,你听我说——”
“别说了。”她冷淡地拒绝。“我们的感情已经……”她沉默了一下。“已经回不来了。”她往后退。“或许你说的对,我愈来愈偏激,已经不是大学时候的我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这几年我们在一起,争吵的时候多,开心的时间愈来愈短,你想这样跟我过一辈子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踏出步伐,却又止住。
她难过地看着他,泪水悬在眼眶,她强忍着,坚决不流一滴泪。“我们这次断得干净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十年再浪费了。”
她转过身,回头看他一眼。“元宾,把这几年的我都忘了吧!只记得我们以前快乐的日子,再见。”她拦下一部出租车,快速钻入内。
黄元宾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出租车远离,他不晓得自己在路边站了多久,当天空降下雨丝时,他回过神,仰望天际,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如此甜蜜的感情……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爸。”思琪走到父亲背后,谄媚地说着:“你肩膀酸不酸?我给你捶一睡。”
“你干嘛,今天这么好心。”兰柏兴瞄她一眼。“是不是又想借钱?借钱免谈,跟你说了,要自己去赚——”
“不是啦!不是要借钱。”她使力地抓着父亲的肩。“是那个……你的手机借我用好不好?”
“为什么?你自己不是有一支?”
“我的拿去修理了,所以我想先用你的。”
“拿去修理?为什么?”
“我被公园的小朋友撞到,然后手机就掉了,没想到还雪上加霜地被踏了一脚,他那一脚好像有练过,一踏我的手机就坏了。”
“哼……”兰柏兴故意咳了几声。“不会是自己摔的怪到别人头上吧!”
“才不是——”
“你之前不也说是我自己摔的,然后诬赖在老王头上。”兰柏兴悻悻然地说。
思琪翻了一下白眼,而后才撒娇道:“是小的错了,诬陷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拜托啦!如果洋葱知道我摔坏他送的手机,他一定又会闹别扭,你的先借我几天嘛!”
“我们两个的又长得不一样,他一看不就知道了。”兰柏兴摇头。
“我又没有要拿给他看,我只是担心他打手机给我,可是电话一直没通,他会觉得很奇怪。”
“好啦、好啦!拿去用。”兰柏兴大方地说。“反正我很少在用。”
思琪立刻高兴地喊着,“你是天上地下、宇宙间最好的爸爸——”
“好了,不要拍马屁。”兰柏兴打断她的话。“好好按摩比较实在。”
“遵命。”思琪一边哼歌,一边替父亲马杀鸡。虽然今天乌云罩顶,手机厄运降临,不过她很快地就拨云见日,想到替代方案,现在只希望她的西洋镜别被洋葱给拆穿。
还有,不晓得学长跟学姐和好了没?学长跑出去没多久,另一个营业员买东西回来,问她有什么事,她把手机交给他之后就离开了,这期间一直没看到学长的踪影,她本来想打电话给学长问他情形如何,可是深伯万一一打,学姐好死不死的在旁边,误会就更大了。
后来想叫洋葱打电话给学长,问问看事情怎么样,可如果她找洋葱帮忙,势必就得说出手机故障的事,然后还得解释学姐误会的经过,一想到之前洋葱看到她跟学长时也曾不高兴,为了避免把事情愈弄愈复杂,她还是决定放弃找洋葱帮忙。
“唉……怎么会弄得这样乱七八糟!”思琪感叹道。“难怪以前女人被浸猪笼萨那么多,大家幻想力有时候也太丰富了吧!”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兰柏兴一边翻看报纸,一边问道。
“没有啦!我在自言自语。”思琪皱紧眉头。“还能找谁呢?”她的朋友都是女的居多,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最好不要有任何女的再打电话给学长,还是找男的朋友比较保险,可是男的朋友她认识不多,大学的时候,她是跟不少男同学相处的不错,可毕业后早就没什么往来了,总不能为了这种事翻出毕业纪念册找人吧!
对了,还有一个人,她怎么忘了!
“爸,我现在有一个很紧急的电话要打,十分钟后我再来帮你按摩。”思琪起身跑回房间内。
“一点诚意都没有!”兰柏兴骂了一声。
一回到房里,思琪立刻拿起电话拨打。“嗯……不知道君尧的分机,算了,问总机就好了。”
经过总机的转接后,思琪耐心等候着,一等电话接起她立刻道:“喂,请问是君尧吗?”
对方沉默了两秒。“他现在不在座位上,请问你哪里找?”
一听到这个声音,思琪颈后的寒毛立刻站起,是杨宜茜!天啊……
“不,不用了。”她立刻挂断电话,拍了一下脖子后面。“怎么每次都她接电话,气死我了。”她起身走来走去。
“我刚刚干嘛挂电话……”她好笑地敲敲头。
“可我就是不想跟她说话,唉……事情怎么会搞得这样乱七八糟!”
三分钟后,电话响起,她接起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