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挥无所觉似是正在想着一件沉重的心事。
梅娘举起左手,轻拂着她垂在肩后的长发,柔声说:“孩子,你在想什么?”
紫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满脸哀怨之情,幽幽说:“梅娘,我今年几岁了?”
梅娘吃了一惊,暗道:“这孩子气疯了吗?”目中却十分慈爱地答道:“你怎么连自己的岁数也记不起了,今年十八岁啦!”
紫衣少女缓缓举起左手,扶在窗门上,说道:“十八岁了,那该早嫁人了。”
梅娘证了一怔,道:“什么?”
紫衣少女一笑,道:“你叫什么!我将来总是要嫁给人家作婦妇啊!”
梅娘黯然一叹,两行老泪顺腮而下,摇头说:“孩子,怎么啦……”
紫衣少女接道:“我很好,梅娘!不用担心。”
梅娘道:“茫茫浊世,有谁能配娶你这个人间仙子。”
紫衣少女摇头笑道:“我自己已经找到了,不用你们多费心啦!”
梅娘讶然问道:“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紫衣少女道:“我爹爹不是说过么,我喜欢谁就嫁给谁,我爹爹都不管我,你还要管?”
梅娘道:“孩子,我不是管你,只想问问是哪个有此福气。”
紫衣少女格格大笑,道:“他有什么福气,谁娶了我,谁倒霉,我每天要和他大吵两场。”
梅娘越肝越是惊心,暗暗忖道:“这孩子定是疯了,早些想法把她送回南海的好。”
心念转动,低声说:“孩子,你今天很累了,早些睡觉吧。”
紫衣少女摇头说道:“我要出去看月亮,你自己去睡吧。”
梅娘道:“那怎么行,我陪你去。”
紫衣少女笑道:“作陪我干什么?”
梅娘道:“此时此地,你如何可以独自行动,中原武林上人物,大都聚集在洛阳附近,候机夺取‘南海奇书’,说不定这碧萝山庄外面,早已有很多武林人物在等候着机会了,你一个人万一遇上了什么凶险,如何能够应付?”
紫衣少女道:“碧萝山庄四周,戒备森严,纵有人伺机庄外,也难入咱们庄中一步,我又不出庄外,怕什么?”
梅娘叹息一声,正待开口,忽听一阵步履之声,那红衣小婢急步奔上楼来,躬身对那紫衣少女工利,道:“姑娘,庄主有要事,想见姑娘,值他叮嘱小婢,如若姑娘在熟睡中,就不要惊扰于你。”
紫衣少女道:“他现在什么地方。”
那红衣小牌道:“现在楼下等候。”
紫衣少女道:“请他到二楼相见。”
那红衣小婢应了一声,奔下楼去。
紫衣少女同时望了梅娘一眼,笑道:“你还要跟我去么?”缓步向前走去。
梅娘摇头叹道:“唉!顽皮的孩子,你越大就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只觉得心头一酸;热泪涌了出来,但她一瞪双目,硬把涌出的泪水忍住,不让它落下。
要知梅娘从小把她带大,名虽主仆,实则情若母女,紫衣少女幼小之时,十分听话,今日连番使她难堪,不禁触动伤怀……
紫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奔到梅娘身旁,偎入她怀中说道:“梅娘,你生气了。”
梅娘摇头说道:“老仆怎敢生小姐的气……”,这两句说的甚是凄凉,再也忍不住心头伤疼,泪水滚滚而下。
紫衣少女举起衣袖,拂拭着她脸上泪水,黯然叹道:“我这几日,心中不乐,说话没轻没重,伤了你心……”
只觉一股气忿涌上心来,话未说完,人却伏在梅娘怀中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情势大变,害得梅娘反来哄她。
紫衣少女哭了一阵,心中似是畅快了不少,拭去脸上泪痕,扶住梅娘右肩,说道:“咱们下搂去吧!只怕大师兄早已在搂下等侯了。”
广阔的大厅中间,站着那长髯垂胸,身着锦衣的大汉,他虽然等了很久,但神色间却毫无不耐之情。紫衣少女放开梅娘肩头,急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有劳大师兄久候了。”
那锦衣大汉恭恭敬敬地答道:“师妹今日已甚疲倦,小兄再来打扰,心中甚是不安。”。
紫衣少女道:“我一点也不觉累,大师兄有何教谕,尽管请说小妹洗耳恭听。”
那锦衣大汉叹道:“师妹此来,旨在观赏风物,似是不宜卷入中原武林道上争霸漩涡之中,小兄斗胆替师妹回绝了神州一君易天行相晤之约……”
紫衣少文秀眉微颦接道:“易天行来过了吗?”
那锦衣大汉道:“来过了,但已被小兄婉言谢绝。”
紫衣少女默然不语,缓缓转过身去,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明月。那锦衣大汉望了梅娘一眼,追了过去,说道:“易无行为人,表面和善,内心阴险,看去他似置身武林中雄主争霸之外,其实处心积虑,贪求之心,比人更切,近日之中,风闻他派在某一门派中的伏桩,被人查出,业已引起武林中各大门派中首脑的疑虑,纷纷清整门户,追查门下弟子身世。
如若传言不虚,易无行果真在各大门派伏有暗桩,在各大门派首脑人物细心追查之下,只怕难保不被查出,一旦被人查出,势必引起江湖上所有各大门户的围剿,易天行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放武林间各大门户联手围剿之力。
“他数十年来独行其事,不和别人来往,游侠江湖,博取善名,固然掩尽天下耳目,如愿以偿,身受当代黑白两道人物推崇敬爱,但因少和别人交往,甚少知交,一旦被人揭去伪善面目,势必四面楚歌。他对师妹百般依顺,只恐别具用心,想把咱们南海门拖入这场江湖恩怨之中,用作他挡箭牌。”
紫衣少女缓缓转过头来,说道:“其人外貌伪和,一望即知。难道他还能骗过我吗?”
锦衣大汉道:“师妹才智过人,世无其匹,小兄难及万一……”
紫衣少女忽然叹息一声,道:“唉,凡是见我之人,无不赞我聪明、美丽,可是过人的才智,绝世的容色,又有什么用呢?”
那锦衣大汉一时之间,想不出她言中之意,但又不便置若同闻,干咳了两声,仍想不出该说什么。
紫衣少女盈盈一笑,道:“大师兄,弥瞧我是不是真的美丽?是不是真的有过人的才智与绝世容色?”
锦衣大汉道:“貌羞花月,容沉鱼雁,师妹当之无愧。至于才智确有过人之处。”
紫衣少女忽的举起罗袖,掩住面孔,转过身去,低声说道:“由来红颜本薄命,何必有羞花之容,我要毁了这副美丽的容颜,也许就没有烦恼?……”
那锦衣大议如受重击一般,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道:“师妹受了什么委曲?”
紫衣少女缓缓放下掩面罗袖,回过脸来说:“我很好。”
锦衣大汉沉吟了良久,道:“师昧心中如有不悦之事,甚望能对小兄说明,小兄身受师门培育之恩,重如山岳,日夜感念于怀,思报无门……”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接道:“我爹爹已把你逐出门培,你心中不慢地也就够了,对师门还有什么思义可言。”
那锦衣大汉正容道:“师恩浩荡,如汪洋大海,小兄怎敢一日忘怀,别说把我逐出师门,纵然要我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小兄也是万死不辞。”
紫衣少女笑道:“爹爹一生不计毁誉,我行我素,世间从无他畏惧之事,师兄是爹爹首座弟子,怎的行事为人和爹爹大不相同?”
锦衣大汉一皱眉头,道:“我虽因一时莽撞,触犯了恩师禁忌,被逐门培,但自信生平之中,尚未做过有失咱们南海门声誉之事。”
紫衣少女道:“那你为什么畏首畏尾,怕助神州一君,和中原武林各大门户冲突?”
锦衣大汉道:“这个……”
紫衣少女黯然一叹,说道:“别说啦!你们若不愿相助于我,我自己去找神州一君晤谈也就是了。”
锦衣大汉侧目望了梅浪一眼,说道:“神州一君和咱们素无渊源,师妹又何苦帮他和天下武林同道作对?”
紫衣少女正待答话,忽见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半空中砰然爆响,散出一片火花。
锦衣大汉双眉一耸,道:“有人闯进咱们在中了。”
原来这爆裂火花,乃碧萝山庄中紧急警讯,除非来人闯入了庄中禁要之区,才准施放。
那紫衣少女不知碧萝山在传递警讯之法,侧目问道:“大师兄,这火焰可是任中紧要的传警信号?”
锦衣大汉心中虽甚焦虑,急于出去查看,但又不好不答那紫衣少女的问话,一面探首窗外查看,一面答道:“不错,来人已闯过花树阵的拦阻,进入庄中禁要立区了。师妹谓独坐片刻,小兄去查看一下就来。”
紫衣少女笑道:“不用去看了,神州一君来啦!”
第二十一回盗侠难辨
只听窗外传来一雌朗朗的笑声,道:“姑娘果是不凡,料事如神。”一阵微风过处,大厅上多一个身穿长衫,头戴儒巾,胸垂黑色长须的中年文主。
锦衣大汉冷笑一声,道:“易兄果有神鬼莫测之能……”
易天行抱拳笑道:“王兄请恕兄弟擅间贵庄之罪,兄弟要非如此,如何能见得这位姑娘之面。”
王冠中冷笑一声,正要发作,那紫衣少女抢先笑道:“大师兄暂请息怒,是我约他来的。”
易天行满脸和蔼的笑容,拱手说道:“令师妹飞函相召,要兄弟把生擒之人送上贵庄,听候发落,兄弟已遵命照办……”
王冠中道:“要你送人不错,难道还约作晤谈不成。”
易天行道:那是令师妹没有相约在下,兄弟怎敢在夜中闯入贵庄……”
王冠中道:“依武林规矩而论,易兄擅间我们碧萝山庄,分明是不把兄弟放在眼中。”
易天行转脸望了那紫衣少女一眼,微笑不答。
紫衣少女接口说道:“师兄如要问罪,但清责怪小妹。我确是飞函相请,他也不致违背江湖规矩,夜闯咱们碧萝山庄中了。
王冠中双眉一皱,道:“师妹身怀白风令旗,有如恩师大驾临,小兄怎敢出言责怪。”
紫衣少女笑道:“既是如此,师兄暂请回避片刻,小妹有重要话要和这位易先生说。”
王冠中征了一怔,道:“小兄告退。”转身下楼而去。
梅浪摇摇头,暗自叹息一声,付道:“这孩子,不知道在要的什么花样。”
紫衣少女目睹王冠中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脸对那红衣小婢道:“你也去吧!”
红衣小婢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紫衣少女又回头望了望梅娘,正待开口,梅娘已抢先说道:“什么话连我也不能听了?”
易天行接口说道:“这位老前辈不用避了吧!”
紫衣少女走到梅娘身旁,抹在她肩上笑道:“你在这只听我谈话可以,但是要答应我,别告诉大师兄,好吗?”
梅娘皱皱眉头,道:“什么话不能告诉你大师兄?”
紫衣少女道:“不是不告诉他而是晚几天再告诉他。”
梅娘叹口气,道:“好吧!”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才回头望着易无行道:“你说那孤独之墓中藏有珠宝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易天行道:“此事乃中原武林中一大秘闻,知道此事之人,虽然不多,但却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紫衣少女道:“既是中原一大秘闻,不知你如何知道?”
易大行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但在下可担保此事不是误传。”
紫衣少女道:那墓中藏宝富可敌国,又有金蝶、玉蝉二件武林奇宝,你怎么不单独去取,为什么要找我?”
易无行道:“墓中机关重重,非姑娘这等绝世聪明之人,难以参解得透。”
紫衣少女瞧着易天行,微微笑道:“既是墓中机关重重,你又怎知道我能参角得透呢?”易天行正容说道:“易天行游侠天下,虽不精鉴人之术,但还信得过这双老眼,尚不致昏花。自见姑娘以后,就觉得姑娘兰心惠质,才智超众,聪颖绝伦,况且家学渊源,所以这墓中机关,放眼当今之世,除了姑娘之外,实在没有他人能参解得透的了。”
紫衣少女默默听他说了一阵,又沉思了片刻,道:“你来此既是诚心与我相商此事,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易天行笑道:“姑娘有话只管相询,只要我知道无不以实相告。”紫衣少女点点头,道:“你适才所说孤独之墓中机关重重,你是听人传说呢?还是已经亲自勘查过的。”
易天行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粹然问到这上面,转眼望着梅娘,干咳了一声。
紫衣少女道:“我是她从小带大的,什么事都不瞒她,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就是。”
易天行干笑一下,道:“我虽没有亲身勘查过,但是依我所知。跟亲往勘查,相差并不太远。”
说到此处,探手在怀中取出戮情剑匣,递交给紫衣少女,道:“匣上的花纹,就是墓中图案,姑娘不妨参样一番,便知我所说不虚……”
紫衣少女接过戮情剑匣,就着台上的纱灯,仔细察看,室内是一片沉寂。她看了约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点头叹道:“墓中布设,安置之巨,设计之精,真是独具匠心,鬼斧神工,令人叹服……”
她说话之时依然目注剑匣,看了一阵,又道:“传说金陵杨家堡的布设已是巧夺天工了,但是依我想,要是比起我们南海的布设,那就怕是差很远了。不过,今日一看这墓中的布设,比起我们南海来,毫不逊色,有些地方更是叫人自叹弗如哩。”
易天行见她看得高兴,接口道:“南海神奥学究天人,胸罗万有,姑娘聪明盖世又是家学渊源,自是一目了然……”
紫衣少女全神贯注的在审视剑匣上的花纹,并没有答易天行的话。忽然她秀眉轻锁,又轻轻的“噢”了一声,捧着剑匣向灯光移近了一点,屏息凝神的看了看,又用纤手轻轻的摸摸按按,然后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匣上图案,虽然细如毫发,但是纹路分明,分毫不乱,怎么这个地方竟是一片混乱呢?”
易天行听得心中微微一震,不由张大眼睛瞧着剑匣。
紫衣少女做闭星目,默思了一阵,把剑匣放在桌上,向易天行道:“我看过了,不过上面的纹路却有一二处模糊不清,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理出头绪,如果你放心,就将这剑匣暂存我这里三天,让我仔细的看看,如若是不放心,就请你带去……”
说着,向易天行莞尔浅笑。易天行忙道:“姑娘怎的说出此话,不用说姑娘只留用三天,就是十天半月又何妨?姑娘请留下就是了。”紫衣少女笑道:“你不怕我吞没了你的戮情剑匣吗?”
易天行道:“我如怕姑娘吞没,也不会拿出来了。”
紫衣少女道一就这剑匣上图纹查看,墓中布设不仅巧夺天工,而且还似有着甚多的凶险埋伏,不知基中机关,生机十分渺茫,眼下我能否由这剑匣图纹之上,参解透那墓中机关,还虽难料;但咱们最好先把平分那墓中存物之事谈妥,免得届时争执不下。”
易天行道:“墓中存宝,难以数计,在下之意均作两份,各取一半……”
梅娘突然括嘴对那紫衣少女说道:“孩子,咱们南海故居,珍藏名书古玩,不下千件,明珠宝玉,斗量车载,你何必为了珠宝,去那古墓涉险?”紫衣少女笑道:“可是金蝶、玉蝉、举世间只有两件。单是那金蝶、玉蝉两件奇宝已值得到那古墓中一行了。”
易无行道:“金蝶、玉蝉,咱们各得其一,而且由姑娘先行选择。”紫衣少女道:“可是两件我都想要啊!”
易无行微微一笑道:“鱼与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