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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接道:“徐世兄手下留情,在下才得未伤。”
徐元平暗道:如从比武规矩而言,我倒是已胜了他,当下说道:“既是如此,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易天行道:“但请吩咐?”
徐元平:“有一位慧空大师,不知你是否相识?”
易天行:“久闻其名,未见其人!”
徐元平道:“你可知道他生平的事迹吗?”
易天行笑道:“当今武林之世,除了在下之外,只怕再也无人知道了……”,他目光一转,扫掠了金老二一眼,又道:“如若其人未死,他该知道的更多一点,可惜……”
恕听那宫装美妇叫道:“你是慧空大师的什么人?”
徐元平听得微微一愕,回头望去。
只见那宫装美妇庄严的神色中微现激动,清澈的双目中,隐见泪光,心中大感奇怪,暗暗忖道:“此人不知何以识得慧空大师……”,还未来及答话,易天行接口说道:“慧空其人,一代奇杰,出道江湖,不足三年,已然盛名倾注天下,震撼武林,可惜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声匿迹,风闻他被师长囚于少林寺中,此后不知所终……”
他微微一顿,又道:“在他行踪江湖之间,另有一段动人的爱情传说,因为双方当事人,都是那时代武林中一时俊杰,慧空又是跳出红尘十丈的空门中人,故而极为轰动……”
只听那宫装美妇冷哼一声,说道:“须知这石室之中,还有两个知道慧空大师的生平事迹之人,说错一句,你就别想再活……”
只听那青衣老叟冷哼一声,缓缓闭上双目。
宫装美妇怒道:“你哼什么?我姐姐已死了数十寒暑,你还吃的什么干醋?”
青衣老人双目未睁,冷冷接道:“可是你和慧空老僧,还没有死啊!”
宫装美妇怒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哼!可是你自知武功打他不过吗?”
徐元平长叹一声,说道:“两位不要再吵了,慧空大师已然西归灵山了。”
那宫装美妇似余怒未息,还待出言相骂,紫衣少女长叹一声,说道:“娘啊!看在女儿份上,你就少说两句好吗?”缓缓走了上来,偎在她的怀中。
徐元平回顾了易天行一眼,说道:“请说下去吧!”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在下得先行说明,我并未见过慧空其人,有关他的传说,也是道听途说而来,在下决不增减一句,就我所知,原盘端出,至于其人事迹是功是过,在下……”
徐元平肃然说道:“慧空大师,一代高僧,才学品格,岂是常人能及,间有讹传,定然是别人的流言中伤。”
易天行笑道:“在下姑妄言之,徐世兄姑妄听之就是……”
他轻轻咳了两声,说道:“当慧空出道江湖之前,中原武林道上,已然出现了一位神出鬼没,行踪飘忽的妖女……”
那宫装美妇怒道:“什么妖女?女英雄!”
易天行淡淡一笑,道:“就算她是女英雄吧,那位女英雄,以黑纱蒙面,丑怪无比,据说是因情场受挫,因而满怀怨恨……”
那官装美妇尖声喝道:“且慢说下去。”
易天行一拱手,道:“女英雄有何指教?”
宫装美妇道:“我姐姐容色绝世,只不过她不愿被俗凡的目光所见才制了副人皮面具戴上。”
易天行笑道:“容或可信。如说她真的像传言那样丑怪,也不会使那位遁身空门,跳出红尘的和尚动心了。”
徐元平凛然说道:“慧空大师志行高洁,受诬被囚,你的口舌之间,切莫伤到了他。”
易天行目光一掠那青衣老叟,大笑了一阵,接道:“就算他志行高洁吧。当他出道江湖之时,那位黑纱蒙面的女英雄,已然是名倾四海,威震武林了。中原道上高手,大都已被她收服,大江南北,已无人敢再答应她的挑战……”
忽听那青衣老叟冷哼一声,双目中暴射出两道慑人的神光,冷冷接道:“老夫要得声明一事,就是慧空尚未和那女英雄相遇动手时,她已经受到了一次挫败。”
易天行淡然一笑,道:“那挫败蒙面女英雄的人,可是阁下吗?”微微一顿,不待那青衣老叟接口,又道:“不错,这件事在江湖上尚未听人说过。大江南北,黑白两道,无人不知道那纵横武林,名动四海的女英雄,是败在慧空大师手中,对于在慧空之前,仍受到一次挫败的事,却是从未闻及。”
青衣老叟道:“孤陋寡闻!”
易天行也不放在心上,目注徐元平身侧戮情剑,道:“那位女英雄用的兵刃,就是徐世兄现在的戮情剑了。不过这柄剑并非自她所始,在她以前,戮情剑已然出现于江湖之上,用剑之人亦是一位女子,那位姑娘不知遇到了什么样的伤心事,内心中充满着怨毒,不论何人,只要一对她动了惜爱之情,她就用这柄锋利绝世的宝刃,刺入他心中,戮情剑由此得名……”。他纵声一阵大笑后,接道:“可是色胆包天,在那女人绝世的容色诱惑之下,仍然有很多自负才貌,不畏死亡的武林同道,前仆后继,勇往直前,企望一亲芳择,虽死无憾。
是故不过数年光阴,死在戮情剑下之人,不下百名之多。于是,江湖上替那女人取了一个绰号叫无情妃子,一时流传,武林中无处不谈无情妃子与戮情剑其人其事。正当她的事迹传诵江湖之时,无情妃子却突然失踪不见。她来得就象一股狂飚,吹乱了武林人心之后又飘然远扬。数十年后,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蒙面女郎,仍然是用那一把戮情剑,手段之狠,较那无情妃子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盛名大著,黑白道上人物闻名丧胆。正当她声誉大盛之时,江湖上出现了慧空大师,追踪千里,决斗于金陵郊外,慧空技胜一着,半夕苦战,夺下她手中宝刃。这一战使慧空在一夜间威震武林,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也随水涨船高。以后的事,大概是两情相悦,慧空忘记自己已经是三宝弟子,闹出了一段缠绵情爱,少林寺出动高手,由掌门方丈亲自率领,生擒慧空回寺。据说那蒙面女子一往情深,曾经三探少林寺……”,微微一顿,接道:“这就是在下所知的慧空大师,一代豪侠,断肠英雄。如不是少林寺生擒他回寺治罪,当今武林可能又是一番形势。”
徐元平肃然说道:“在下是亲眼看到慧空大师西归灵山,听他的话,似是和阁下之言有些出入。”
易天行道:“我只知这些,而且又事先说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未必尽然……”
只听宫装美妇接道:“慧空当真是死了吗?”
徐元平道:“死了,在下在他遗体前哭拜甚久,岂能有错。”
宫装美妇茫然的凝视着眼前的空白,缓缓地说道:“死了吗?死了就死了,你们还等什么?再打……吧!”
她缓缓说出“再打”两字,话声未了,易天行已欺身而进。
他既不抬手,亦不动足,只是身躯逼近了徐元平的身前,仿佛送上去挨打一般。
徐元平微微一怔,轻叱一声,旋身错步,斜斜一掌拍向易天行左肩。
易天行肩头突然一沉,恰恰避过了徐元平的掌锋,使得徐元平那一掌纵能触及他的肩头,却已真力消竭,力不能穿鲁缟。
便在这刹那之间,易天行双腿突地连环踢出,只听风声响动,他已闪电般踢出九脚。
神州一君易天行自恃身份,与人动手之间,从不动足,但此刻乍一施展脚法,却是绝妙绝伦,江湖少见,当真有如惊涛骇浪,冲击不绝。
徐元平一掌落空,先机已失,不求有功,但求自保,双掌翻飞,幻起一片掌影,护住全身。
群豪眼见他新招奇式,层出不穷,武功刻刻激升,都只道己失了三招的易天行,这一番必定又要败在徐元平手中。
哪知人影闪动间,突听徐元平大喝一声,急退三步,沉声道:“败了一招。”
易天行微微笑道:“谁败了一招?”
徐元平肃然道:“在下败了一招!”
易天行朗声一笑,道:“在下虽未失败,却也未获全胜,不过是稍占先机而已。徐世兄既然如此谦让,就算在下胜了一招好了。”
徐元平沉声道:“胜即是胜,败即是败,谁和你谦让?”
易天行缓缓道:“既是在下胜了,徐世兄此刻是否便要听命于在下?”
徐元平朗然道:“自然!”
他挺胸而立神色间全无半分畏缩忧恐之态,旁观群豪,却不禁暗暗为他担心,都只道易天行这番胜了,怎会再将徐元平放过?数十道询问的目光,不禁一齐望到易天行身上。
只见易天行悠然一笑,道:“你先砍下自己的双手……”
群豪心头不禁齐地一惊,俱都耸然变色。
哪知易天行已自悠悠接口道:“这几字在下实在不愿,也无颜说出口来。”
徐元平大喝一声,怒道:“徐元平不要你得乖卖好,你便是砍下徐元平的脑袋,徐元平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易天行微微笑道:“徐世兄果然不愧是在下生平敌手,在下此刻只愿问徐世兄一言!”
徐元平朗然道:“问什么?”
易天行道:“你的武功精奇博奥,在下生平仅见,可是从慧空大师学到的吗?”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不错,他对我虽有传艺之情,但我们之间,并无师徒名份!”
易天行道:“既无师徒名份,他如问肯传你武功?需知私授武功,乃诸大门派中大忌之事。”
徐元平道:“他是赌输给我!”
易天行道:“这倒是个很好的办法,借口赌技,相授武功……”,微微一顿,又道:
“够了,你现在可以再行出手。但有一事,在下要先行奉告,你如再被我胜了一招,咱们这一场比武就算结束了。”
徐元平道:“如果在下幸胜呢?”
易天行笑道:“如若我料断不错,你心中尚有甚多不解之事要问……”,他突然纵声长笑,双日中神光闪闪地接道:“当初比武时立法有错,你实在太吃亏了。”
徐元平仔细想来,实是不错,除非在动手一口气时把他杀死外,自己将坐失甚多制敌良机。
沉吟良久,突然抬头说道:“下手轻重不同,如若在下还有胜你的机会,下手只怕是很重的了。”
易天行目光环扫了全室一眼,道:“咱们动手相搏,别人袖手观火,还白白让别人听到了甚多武林秘辛………”
徐元平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在下倒未觉有何不对之处。”
易天行眼看徐元平经此一阵调息,臂上的创口已逐渐收合起来,流血渐止,立时大喝一声,道:“徐世兄,当心了。”呼的一拳“直捣黄龙”,当胸袭去。
徐元平身子一侧,避过一拳,骈起右手食、中二指,点向肋间。
易天行竟然也不用掌封架,轻轻一闪,让避开去。
这次动手,两人都显得小心翼翼,不愿用掌指硬封对方的攻势,也不愿硬拼内力,似是双方都生出了极严谨的戒惧之心。
只见双方的掌指攻出即收,只要一发现对方摆出破解之势,不待招术变化,即时收回,转瞬之间,已相搏五六十合。突然徐元平一声大喝,两条人影,直撞一起。
漫天的掌影指风,同时收敛不见,两人相搏由迅快的招数变化,变为纯以内力相搏,由动入静。
凝目望去,只见两人各出一掌,相抵在一起,静立不动。
相持了片刻工夫,两人的脸色,都开始泛现出轻微的艳红,慢慢的闭上了双目,似是每人都想把全身所有的气力,集中在手掌上。
又相持了一刻工夫,两人的脸上都开始滚滚落下汗水,胀红的脸色也愈觉艳丽。
徐元平的伤口,又行迸裂,鲜血涌出,滴在石地上。
在一侧观战的神丐宗涛,突然暗暗叹息一声,忖道:他伤口流血不止,能够撑到几时?
纵是内力武功高过易天行甚多,也难免要伤亡在对方手中,怎生想个法子助他一臂之力才好……
忽听易天行轻哼一声,手上压力突增,身子陡向前进了一步,掌势也向下压了一寸。
徐元平冷笑一声,立还颜色,元气一提,一股热力,由丹田直冲上来,贯注于右臂,微由掌心反击出去。
易天行潜运内功,掌力正绵绵不绝的迫攻过去,突觉掌心一热,一股至刚至猛的暗劲,反击过来,心头微微一惊,人也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徐元平一击得手,突然跟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上。
易天行借机缓过来一口气,挥掌还击过去。
徐元平心知自己因失血过多,体力已呈不支了,再打下去,必定因失血增多而至全身瘫软,情势已到了速战速决的之境,除非在二三十合之内,把易天行击毙于掌下,再不然就只有停下手来,获得足够的调息时间,待体力复原时再战,如若就这样的再打下去,不出五十合必晕倒在地上……
心中念头百转,手上却加了攻势,连出四招奇奥之学,逼得易天行手忙脚乱。
蓦然间,响起一阵轧轧之声。
那端坐一侧的青衣老叟,突然冷笑一声,道:“什么人?”伸手向壁角拂去。
一阵石壁移动的声音,在那宫装美妇身后处,突然裂现出一座石门。
只听一声:“阿弥陀佛!”一个身着僧袍,手横禅杖的老僧,大步而入。
这突然的变故,使场中搏斗的徐元平和易天行,都不觉停下手来。
徐元平回目一望,立时抱拳一礼,道:“老禅师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指引徐元平闯入“悔心禅”的慧因大师,在他身后,紧随一长列少林僧侣。
但见八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一个个手横禅杖,缓步而入,护拥着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大和尚,那和尚怀抱绿玉佛杖,正是少林寺的掌门方丈元通大师。
在他身后紧随背负铜钹的慧果大师。
一个身着道袍,背负长剑,仙风飘飘的道长,紧随慧果而入。
易天行放声大笑道:“好啊!少林、武当两大主宰武林命运门派的掌门人,都到了。”
元通大师淡然一笑,合掌说道:“阿弥陀佛!诸位英雄都已先到一步了。”
那佩剑道长,乃武当派掌门人天齐道长,单掌立胸笑道:“江湖上九大门派,无不关心这一场古墓之战,各派掌门人,皆亲率高手赶来……”
那青衣老叟突然冷笑一声,接道:“当真是一场盛会,何不请入一见?”
元通大师冷冷接道:“只要你能使贫僧和天齐道兄伤死在这石室之中,何愁九大门派中人不效飞蛾扑火?”
青衣老叟道:“诸位如若想死,并非什么难事!”
忽见徐元平脸上现出一层慈和的笑意,说道:“易天行……”
易天行回顾了徐元平一眼,愕然说道:“什么事?”
徐元平指指身侧的戮情剑道:“我父母可曾做过什么恶事吗?”
易天行道:“令尊?杀人无数,两手血腥,南岳三杰都算不得好人!”
徐元平长叹一声说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亲,我父母纵非好人,这个仇我也得报,你快些捡起戮情剑自绝了吧!”
他说话神情自然,毫不牵强,叫人无法不信。
易天行道:“为什么?”
徐元平道:“我想起了几招手法、武功,决然非你能敌,你如想保全一世英名,那就举剑自裁吧!”
易天行呆了一呆,道:“在下虽然相信徐世兄出言至诚,但却仍存了几分侥幸之心。”
徐元平道:“好!人数愈来愈多,咱们得快些了断你我间的事!“遂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好啊!看来咱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