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涛道:“易天行虽然心肠狠毒,心智阴险,但却也不愧是条汉子!”
话声未了,突见易天行又已反身跃出,面上微带惊诧之色,道:“徐世兄可否再将宝刃借我一用?”
徐元平问也不问,便将戮情剑利刃递过。
丁玲道:“里面难道还有一重石壁吗?”
易天行道:“正是!”话声未了,人已穿入洞壁,宗涛、徐元平一齐随之而入,只见里面仅有三尺宽狭之地,前面果然又是一重石壁。
易天行挥动利刃,破壁而入,哪知里面竟然还是一重石壁。
众人心中俱都大奇。只见易天行击破五重石壁,第六重石壁之上,却留着一张洁白的字柬,上面赫然写道:“自作聪明,多费力气。你们若是自‘求生之门’进来,便可省去破壁之功。如此辛辛苦苦,又是何苦?”
字迹龙飞凤舞,易天行面上突地泛起一种怅然若失之色。
宗涛变色道:“这墓中果然有人!”
易天行长叹一声,道:“不但有人,而且还是个人上之人。只是兄弟费尽心力,却也想不出此人会是那一个?”言语之间,又自划开石壁,当先一跃而入。
群豪鱼贯相随,进入了最后一堵石壁。
这是个广敞的大厅,十二盏玻璃灯光焰熊熊,但因这敞厅四壁,都是用黑漆漆成浓墨之色,灯光反映的亮度甚是微弱,形成—种恐怖气氛。
十二口黑漆棺材,规律的排在十二盏玻璃灯的后面,棺盖封闭紧严,生似那漆棺之中,在很久以前,已经装入了死人。
易天行环顾四周的景物一眼,赞道:“这气氛确然使人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阴沉,恐怖,兼而有之,亏他想得出来……”缓缓转过身倒握戮情剑,递到徐元平的手中说道:
“看敞厅摆布,咱们似已进入禁要之区,随时都可能发生惊变,此剑锋利无匹,身能怀此利器,当可保几分生机。”
徐元平接过戮情剑,道:“但愿你心愿得偿,见得这墓中主人,揭穿这古墓之秘,留下性命,好和我决一死战。”
易天行笑道:“在下自信不致使你失望……”突然横跨两步,走到一口黑漆棺木之前,伸手欲揭棺盖。
徐元平目光一掠杨文尧,只见他双目靛神,凝注在易天行身上,但却默默不语,徐元平忍耐不下,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易天行回头一笑,道:“什么事?”
徐元平道:“我要手刃亲仇,不愿你死在那棺材中暗算下。”
易天行道:“你的武功和机智,都在极快的长进之中,为我筹谋,眼下就该和你作个了断。”砰然一掌拍在棺盖之上,掌落人退,声音入耳,人已退出了三尺开外。
厅中群豪纷纷移动身躯,蓄势戒备。
那坚牢的棺盖,在易天行大力金刚掌一击之下,砰然大震声中,破裂成两半。
只听那棺木之中,嘤咛一声娇吟,缓缓伸出一条手臂,十指纤纤肤白似雪,显然是女人的手臂。
易天行冷笑一声,道:“只要能遇上一个活人,就不难问出底细。”
那玉臂摇挥了几下,生似一个人长眠醒来,挥臂伸了两个懒腰,又缓缓收回棺中。
阴沉的敞厅中,漆暗如墨的四壁,十二盏高燃的玻璃灯,十二具密封棺材,交织成一片恐怖和黯然,使人感觉生命的萧索,不自禁的联想到死亡。
群豪个个圆睁着双目,盯着那副棺材中伸出玉臂,个个都运功戒备,准备应变。
显然那玉臂缓缓收回棺中之举,大出群豪预料之外,愕然相顾良久,仍然不见那玉臂再伸出来,好像那人收回了玉臂之后,重又睡熟了过去。
易天行似已等的不耐,冷冷地说道:“再要故作神秘,可别怪我易某出手狠辣了,你纵然武功过人,也难当得我突然出手一击!”
但那棺中之人,似是沉沉睡去一般,仍然不闻一点回应之声。
杨文尧心怀鬼胎,生怕易天行对自己动了怀疑,挺身而出说道:“易兄,请替兄弟掠阵!”大步向那棺材走去,一面运集功力,聚劲右掌,只要一有变故,立时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举动,运掌拍出。
易天行回顾查子清一眼,道:“查兄的百步神拳,专以攻远,准备接应杨兄!”一面说话,一面放步向前走去。
杨文尧走近那棺材之后,先重重咳了一声,然后运手一拔棺盖。
那棺盖早经易天行掌力劈裂,稍一用力,立时向一侧滑开,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只听那棺木中一声娇呼,突然坐起来一个长发散披的女人。
那张美丽的面孔,柳眉星目,瑶鼻樱口,缓慢的站了起来。
杨文尧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冷冷地喝道:“先把你的双手举起来!”
那女人一面眨动着圆大的眼睛,打量厅中之人,一面缓缓举起了双手。
一双赤裸的玉臂,当先伸出棺木。
随着那举起的双手,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杨文尧一皱眉头,喝道:“你没有穿衣服么?”
那少女一双闪动不定的秋波,凝注杨文尧身上,迈起了雪白的玉腿,踏出棺材。
上官嵩冷哼一声,喝道:“赤身露体,成何体统!”
原来棺木中站起的女子,除了一束在前胸的黄绫,和覆在腰胯间的白绢之外,全身再无片衣寸缕,光腿赤足,裸露着双臂,缓步向前走来。
她似是根本没听到杨文尧喝问之言,紧闭着嘴巴,一语不发。
易天行已到了杨文尧的身后,低声说道:“杨兄,运集五成功力,试她一掌。”
杨文尧右手一扬,斜斜拍出一掌,推击过去。
一股暗劲,直撞过去。
那缓缓行进的女子,吃杨文尧掌势一撞,口中啊哟一声,仰面向后倒去,砰然一声,着着实实的摔了在地上。
杨文尧绝未料到这随手一击,竟然会把对方击倒在地上,不禁微微一怔。
错愕之间,忽听乐声悠扬,传入耳际。
这乐声由低渐高,由简入繁,初响之声,只是一种极单纯的弦声,但倏忽之间,几种管声同时混入,还未及来得分辨,弦管争鸣,满室缭绕,合奏山一阕凄凉动人的乐章。
杨文尧目光转动,环扫了四周一眼,说道:“这乐声从哪里传出来的?”
易天行道:“就从这棺木之中。”
神丐宗涛取过红漆葫芦,喝了一大口酒,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咱们走过去不理它就是了。”当先举步而行,立向后壁走去。
易天行道:“杨兄,你走近她仔细瞧瞧,我不信她真的被你一掌打死。”
杨文尧缓缓举步走了过去,将近那女子身侧之时,突然飞起一脚,踢向那女子右肋。
这一脚用力甚大,别说是血肉之躯,纵然是巨石木桩,也将被他这一脚踢的桩折石裂。
徐元平看的心中不忍,高声喝道:“杨文尧,不要踢她……”
喝声中奋身一跃,直向杨文尧扑了过去。
易天行一皱眉头,道:“你要干什么?”挥臂拦去。
徐元平猛然一沉丹田真气,硬把向前冲行的身子收住,落着了实地,道:“这等手段对付一个妇道人家,未免太狠毒了。”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还赞颂你机智大进,怎么片刻工夫,又动了妇人之仁,须知此刻咱们正陷身在险恶无比的环境之中,随时随地,都可能遇上惊风骇浪的凶险,你这一念仁慈,说不定将招致杀身之祸。”
徐元平道:“那女人已被扬文尧掌力震昏,难道一定要把她身体毁伤才行吗?”
易天行道:“如若我的推想不错,她并没有死去,不信你过去瞧瞧。”
杨文尧自和徐元平动手相搏过一次之后,对这位少年英雄,已生出了极大的戒心,听得他喝叫之声,竟然不敢再踢下去,陡然收住了踢出去的右腿。
大踏两步,到了那半裸女子身前,伸手向她鼻息之间探去。
果然那女子仍有着微弱的气息。
杨文尧眼珠儿转了两转,沉声问道:“是死是活?”
徐元平道:“奄奄一息,生死难决。”
丁玲一直注视着徐元平的一举一动,目睹杨文尧脸上的奇异神色,立时大声叫道:“徐相公当心活人!”
杨文尧确实下了暗算徐元平的用心,而且已暗中运集功力,劲聚右掌准备在徐元平起身之际,猝然发难。丁玲大声一嚷,不禁吃了一惊,赶忙向后退了两步。
徐元平缓缓站起身子,星目中神光暴射,凝注杨文尧脸上,说道:“如非丁姑娘这一叫,定然叫你试试我‘达摩三剑’的滋味!”
易天行怔了一怔,道:“达摩三剑!”
徐元平已知失言,但已无法改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怎么样?”
易天行笑道:“达摩三剑,乃失传之学,不知徐世兄如何知得?”
徐元平道:“纵然我了解甚深,但也不会告诉你。”
只听神丐宗涛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道:“小兄弟,把戮情剑借给老叫化子用用。”
这时弦管交混之声更加嘹亮,曲调也更为凄凉,但这墓中之人,都是武林一时高手,个个内功深厚,定力坚强,丝毫未受感染。
徐元平应了一声,一掌拍在那半裸女人的“玄机’要穴之上,大步向前走去。
易天行首先听出那乐声不对,高声说道:“趁他们尚未起而发难,咱们要先发制人,诸位如若肯听我易某人的话,那就快把这棺材毁去。”
一面喝叫一面向那半裸女子迫去,扬起一脚当胸踏去。
只见那半裸女子微闭的双目,突然一睁,疾快的一阵翻滚,人已到七八尺外,一挺而起,探手从束胸黄绫之中,取出一个银哨,吹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但闻一阵砰砰大震,响不绝耳,十一具密封紧闭的棺盖,突然大开。
每一具棺木之中,都站起一个长发散披,黄绫束胸,白绢覆胯的美丽女子,迈起了粉白的右腿踏出棺木。
这些女人,双手之中均都抱着一宗乐器,箫、笛、琵琶、古筝、三弦、琴、笙、瑟、鼓,应有尽有。
棺盖一开,乐声更是响亮震耳,群豪心头立时受到了巨大的感应,个个心神震动。
易天行气聚丹田,大喝一声,扬手劈出一掌。
一股强烈的掌风,划空涌出,排山倒海般直撞过去。
但见那些手抱乐器,胸束黄绫的长发女子,纷纷向两侧躲去,但她们手中的乐器,并未停止,响声依然,动人心弦。
易天行这挥掌一击,至少用出了七成以上的功力,激荡的暗劲,吹飘起那些怀抱着乐器女子的覆胯白绢,和散垂的长发。
这时徐元平已走了一丈多远,目睹厅中的变化,不觉愕然止步,就在他一怔神间,易天行的掌风已破空涌至,他为了避让易天行的掌力,不得不横向一侧让去,正和那些怀抱乐器的女子,挤在一起。
只觉耳际间,弦管声震,不自禁的一闭双日,侧过脸去。
就这一失神间,忽觉左胯上一阵轻微的疼痛,似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不禁大怒,冷哼一声,回手拍出一掌。
但闻咚的一震,一个长发女子,突然把手中所捧的一面皮鼓递了过来,正好迎在徐元平拍来的掌上。
忽听丁玲高声叫道:“当心她们手中乐器藏有暗器!”
易天行大声叫道:“此时此情,咱们已经陷入险恶的危机之中,多一分仁慈用心,就多一分死亡的机会……”
话还未完,那十二具棺木之中,突然又跃出十二十美丽的少女,和着那震耳的乐声,边歌边舞起来。
易天行杀机已动,呼的一掌,照一个少女劈去。
掌力到处,响起了一声尖厉的叫声,一具少女的躯体,应声而起。
杨文尧探手一把,抓住了一个少女的右臂,微一用力,登时把那少女臂骨折断,只听那女子啊哟一声大叫,仰身向地上倒去,显然她已疼的晕了过去。
查子清也在这一瞬之间,发出一记百步神拳,打伤了一个少女。
杨文尧心中大为奇怪,回头对易天行道:“易兄,这些人都不会武功。”
易天行道:“兄弟也觉得有些奇怪……”
只听对面不远处传过来一阵轧轧之声,迎面的石壁,突然裂开,缓缓向两边缩去,敢情那石壁是活的。
一道强烈的亮光,直照过来,十二盏熊熊燃烧的玻璃灯,登时黯然失色。
群豪凝目望去,只见一片白绫幔遮着大厅中,竖立着二十四只火炬。
易天行打量那大厅一眼,突然放步向前走去。
厅中伤亡横陈,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但这些伤亡之人,竟然没有一个抱有乐器。显然,那十二个怀抱乐器的少女,个个都会武功,而这十二个曼舞轻歌的少女,却都是平常之人。
一片素白的大厅中,布设着一个灵堂,纸花火烛,素帏低垂。
灵帏上一个白色大匾,横写着四个大字“贪心罹祸”。易天行看了一皱眉头,冷冷说道:
“好大的口气!”探手一把扯下了灵帏上的横匾。那横匾之后,又是一片白绫横幅,写道:
“生不如死。”
易天行冷笑一声,道:“我倒看看你一共有几条横幅。”右手一招,又抓住了横幅一角,正待扯下,突闻一阵轧轧之声,传了过来。
神丐宗涛哈哈一笑,道:“好啊!又有花样来了。”
只听一个苍老尖锐的声音答道:“在这里了。”一角素幔起处,缓步走出来一个手握竹杖,满头白发的梅娘。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诸位才来吗?”
梅娘一顿手中竹杖,冷然答道:“你还未死,岂能算迟。”
但见素幔轻启,缓步走出来黑纱蒙面的紫衣少女,她身后紧随着锦衣修躯的王冠中,和那红衣缺腿大汉。
易天行目光一掠那紫衣少女道:“姑娘晚了一步。”
蒙面黑纱中传出紫衣少女娇甜的声音,道:“二谷三堡中人,不知到了几个?”
杨文尧道:“用不到姑娘费心……”
紫衣少女冷笑一声,接道:“少安毋躁,我替你们带来一个帮手。”举起双手,轻击一掌。
素幔重起,走出来驼、矮二叟,在两人之间,挟持着一个瘦矮之人,和一位青衣少女。
宗涛望了那矮人一眼,大声笑道:“冷老大!”
笑声未绝,忽听上官嵩大叫一声:“倩儿!”纵身直扑过去。
梅娘一挥手中竹杖,冷然说道:“站住!”一股强厉的杖风,横里击了过来。
上官嵩只觉对方杖势,不但来的势道强猛,而且招数变化,亦是不可捉摸,迫得向后疾退了两步。
紫衣少女忽然高声说道:“放开她,让他们父女们谈谈身后之事。”
欧驼子应了一声,举手一掌,拍在那少女后背。
只见她一双瞪得又圆又大的眼睛,缓缓转动了一下,娇呼一声爹爹,疾向上官嵩扑了过去。
上官嵩张开双臂,迎接着扑过来的女儿,脸上老泪纷纷,激动地叫道:“孩子,苦了你啦。”
上官婉倩黯然说道:“女儿实未想到还能见得爹爹一面。”
易天行突然大步走来,低声叫道:“上官兄。”
上官嵩按耐下心中悲苦,回头说道:“怎么样,易兄可是看着兄弟不……”,忽然想到易天行相救女儿之情,咳了一声,住口不言。
易天行道:“上官兄不要误会,你们父女相会,乃一大喜事,想来定有甚多离情诉说,请到一侧谈谈,兄弟想和这位姑娘说几句话……”,话到此处,声音突然一低,施展千里传音之术,接道:“两位在此地谈话,甚多不便,对方如若出手施袭,两位只怕不易闪避。”
上官嵩突然改颜相向,拱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