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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场是一定要的,对吧!大嫂。”壮志末酬身先死。这句话请刻在他的墓碑上。
“大哥要我们死,我们岂敢不死。”黄泉路上不寂寞!雷恩娜含怨地说道。
“本是同根生,不煎我们还能煎谁?”冷静的艾莲娜略带哀伤地感慨着。
迫于无奈,无法幸免于难的家庭成员勉为其难地“试毒”,把它当成魔法的试验不要犹豫,一口吞下别去想它是什么东西。
难得做一次不理智的事,当是一场劫难,魔也有落难日,不幸葬送在人类手中。
谁说人类愚且笨,他们这些任“人”宰割的魔子魔女才是一大蠢物,明明人家在割你的肉还不还手,一家人乖乖地让她割,这还不蠢吗?
一盘炸四喜丸子少了三分之一,艾佐家的魔也跑个精光,他们不是怕被毒死才赶紧开溜,而是抢厕所吐光胃里的“食物”。
如果那叫食物的话,以后的正餐就以树根、皮革来当材料,相信艾佐家的魔都会磨出一副铁胃。
“咦!你们家吃东西都这么……不讲究吗?”考虑了一会儿的席善缘才说出她认为妥当的字眼。
可谓是“饥不择食”,居然有那种令人胆颤心惊的吃法。
“不,他们很挑食。”而且非常难养。
所以他们当初才怂恿他绑个美食家回来当大厨。
只是结果多了转折,不尽理想。
但他很满意。
“喔!那他们一定都很饿,壳都没剥就吞了。”还好没梗在喉咙,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
“剥……剥壳?”微愕了一下,他不太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怎么,吃炭烤栗子不用剥壳吗?我们人类习惯先把壳料掉再吃果肉。”也许魔的饮食习惯与人不同,她猜想。
“我以为那是炸四喜丸子。”
嘴角微微地扬起,似笑非笑的雷斯眼中有着嘲弄之色,无心插柳却摆了个大乌龙,是该说他们命中注定有此劫,还是他逃过一劫?
这不可有得受了,起码一百年内他们不会让厨房终结者碰任何厨具,这也算是善事一桩。
“谁告诉你那是炸四喜丸子?你知道我的厨艺是说得好。”至于做嘛!那就各安天命了,吃死不赔。
“令弟。”临出门前他还面色沉重地警告他,要他自己保重。
“恶念呀!他去上学了吗?”大学生的日子特别清闲,害她也想回学校当一次学生。
“嗯!”剥开焦黑的外壳,嗅了嗅味道的雷斯确定它是栗子。
“本来我是想做炸四喜丸子,身为美食家不会做一、两道菜成何体统,可是找齐了材料却找不到油,大概你家的某位把它藏起来,所以我改烤栗子较省事。”
可能是怕她下厨吧!把所有危险东西都收起来,油会酿成火灾不可不防。
幸好烤炉没爆掉。他暗忖。“美食家的专长是鉴赏美食,跟你会不会料理没关系。”
远离厨房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这是他放在心里给她的忠告。
“你嫌我厨艺烂。”她没笨到听不出他的嘲笑。
“没错,是很烂,要我昭告大众吗?”雷斯笑着将她抱坐在腿上,栗子肉住她嘴里丢。
先毒死她。
一听他这么说,想使性子的小女子当场气弱,“讨厌,揭人疮疤,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我只有小小、小小的不够圆满。”
“是很小,我手一罩还有空隙。”邪笑的恶魔罩住她浑圆的小山丘,大掌一张包容那份柔软。
“什么小?是你手太大了!不信你去找其他男人来量量……”啊!不好,踩到地雷了。
“找别的男人来量量?你认为我没满足你吗?”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底下,开始美丽又近乎折磨的千古乐章。
醋劲大发的魔是没有理性,即使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他仍邪肆地压住她,将她逗得娇喘连连。
“不……不是啦!一个你就足够了,我哪敢学人家乱爬墙,除了雷恩外,没人长得比你还好看。”这是事实,她喜欢实话实说。
“我去毁了他的容。”亲兄弟算什么,敢让他的女人觊觎他的美色就别想太好过。
“疯魔。”席善缘取笑地拉下他的头一吻,咯咯地磨蹭他的身体。
“玩火的小妖精。”他乐于接受挑战。
火是欲火,一经撩拨不可收拾,管他身处于何地,识相的就别来打扰,情火之炽目中无人,除了彼此再也看不到其他移动生物。
偏就有一只盲目的畜生像团火似地冲过来,对着正对牠嘘个不停的主人飞扑而至,直接撞上透明的玻璃柜,晕倒。
爆笑的拉拉,艾佐家的余兴节目。
“抱歉、抱歉,你们继续,当没瞧见我们。”真要命,她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抱起红鹗的雷丝娜不开口还真没人注意她,只当她是会移动的家具,可是惹人厌的声音一出就叫人很难忽略,不得不中断正在进行式而抬头斜眄一眼。
“老二,要吃炸四喜丸子吗?”独漏她一魔似乎过意不去。
老大特别亲切的招呼让她受宠若……惊呀!“耶……那能吃吗?”
不会是大嫂做的吧!
虽然雷斯和席善缘尚未真正步入礼堂,但对不讲究规矩的魔而言,结不结婚并不重要,只要认定就代表一切,一张薄薄的纸只能约束人类,不被魔所认同。
因此在艾佐家她就是所有魔的大嫂,无关结婚证书,敬重是有但不会很重,毕竟魔性难除,温情的比重不到一盎斯。
“大家都吃了,而他们依然健在。”当然逃走的胆小鬼不算。
“什么,他们……”一看到神似魔心石的“炸四喜丸子”,她当场脸色大变地捂住嘴。
“老二,别逼我用塞的。”有福同享,有难一起背,她别想在打断他的好事还能全身而退。
“不——”让她晕了吧!和拉拉晕成一团算了。
“二姐。”
“别叫我。”
“二姐。”
“我说过别叫我。”
“二姐。”
“你还叫、你遗叫,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曛!好恶心的味道。
“二姐,你的脸色不太好,气有点虚,不会是吃坏肚子吧!”可怕的黑色丸子忽地浮现眼前,那口焦味仍残存在口腔内。
快吐了的雷丝娜恶狠狠地瞪着老三,“你不是也吃了炸四喜丸子?”
“是吃了,不过我没你那么严重。”乍青乍白十分悲惨,活似人类电影中的贞子。
“十颗,整整十颗,有爱情没亲情的大哥居然硬塞了十颗在我肚子里,只因为我的拉拉不小心撞到玻璃。”她忿忿然地拍着羽毛床。
“不只不小心吧!我想,你大概也有什么地方惹恼他。”想笑的雷恩娜望着那只眼神无辜的红鹑,非常怀疑以牠的迷糊怎能活上百余年。
或许是牠很爆笑吧!老是出些不该出的状况引发大笑声,因此才会被当成逗趣的“玩具”长寿地留下来。
哼!那种小事也发火,真爱计较。“哪有什么事?!就碰巧瞧见没穿衣服的大嫂而已,她的身材还没我一半好呢!”
她是标准的魔鬼身材,三围合乎人类的审美观,该凹该凸的地方都恰到好处,没一丝小瑕疵。
“这还而已,自从老大遇上大嫂之后,他是整桶醋捧起来狂饮,你打扰他的好事不打紧,但是看到大嫂的裸体就是不行。”他没挖出她的眼珠子算她幸运。
“啧,他当我爱看呀!我还想洗眼睛呢!”免得脏东西伤眼。
又不是没床让他们躺,懒得走几步可以使用魔法,转眼间在温暖又隐闭的房间翻来滚去,不用在客厅上演春宫秀供人观赏。
“爱情使魔疯狂,你要体谅他头一次爱上人,难免有些失控。”虽然爱得太过火了,可情有可原嘛!欲望本就如猛虎出柙,势如破竹。
才想着爱情令人难以理解的甜蜜,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忽地出现手边,小口啜饮的雷恩娜并不急着饮下,反而在口中含尝了苦涩才慢慢顺喉而下。
嗯!原味的才是享受,糖和奶精是多余的沉淀物,破坏口感。
“呿!什么叫爱情?根本是荷尔蒙激增之下的产物,老拿爱情做文章是因为找不到新鲜的词。”她唾弃爱情,使人变笨的灵药。
一服见效。
瞧着雷丝娜愤慨的讥色,她不由得好笑在心。“二姐,别瞧不起爱情的力量,它被歌颂了数千年不是没有它的道理。”
因为真爱得之不易,所以大家都疯了。
“怎么,丘比特那小鬼朝你射了一箭不成?”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应该捉回去打屁股,成天拿着弓箭到处跑,见人就射。
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七十多岁跟十来岁,老的少的配成一对,只差没来个人畜恋造成轰动,不然宠坏他的维纳斯就难交代了。
“不,是你。”在她身上她看见爱情的五彩光芒冉冉升起。
“我?”怔了怔,雷丝娜的表情呈现愕然。
“对,就是你。”雷恩娜肯定地说着。
身为业余占卜师,闲来无事就爱替人算算吉凶,举凡塔罗牌、水晶球、茶叶等她都有相当浓厚的兴趣,预知未来才好防范。
身边的家人便是最佳的实验范本,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她总会算上一算,当是日常消遣。
“老三,你要是太闲了就屋里屋外打扫一遍,别用魔法用你的双手。”相信她的脑筋会清楚些。
逃避爱情是魔的通病。“我知道你不是爱情的信仰者,但爱情来敲门时,你不会晓得,它在你不经意间便会溜进来。”
“呿!呿!呿!妖言惑众,你去骗无知的蠢人类还可以,少把你那一套爱情论用在我身上,我才不相信那爱来爱去的鬼东西。”瞧家里那两对就够魔反胃了。
一想到此,她又觉得肚子在作怪了,炸四喜丸子肯定有毒,让她整个胃像有一座山的修子在翻滚,互相撞击要整垮她。
应该有去除霉运的咒语,这些日子倒楣事实在太多了,多到她怀疑自己受到诅咒。
雷恩娜神秘地抿唇一笑,“那么二姐,你连着两、三天没回家是去哪里?”
“你……你管我去哪里!四处散播邪恶、散播恨怎样?”心一虚,她避看那双黑得发亮的深瞳。
那个敢强吻她的小鬼,也配和她算在同等级吗?老三的脑袋坏了,需要改造重建,她绝不会和他再见面。
“那可说不定喔!二姐,愈不想碰见的人愈有可能跟你牵扯不清,别说妹妹我没提醒你。”她不反对爱情这玩意,只要主角不是她。
“混蛋,你又偷听我心里的想法。”愤怒的雷丝娜朝她挥出一拳,结果最心爱的水晶花瓶应声而落。
懊悔呀!恨上加恨。
肩一耸,雷恩娜平静地一睇,“口出恶语有失格调,我是你妹妹。”
“妹妹很了不起吗?我还是你姐姐呢!”惹恼了她可是六亲不认。
性情火爆的雷丝娜如她那一头火红的发,冲动又不喜欢用脑,脾气超烂完全无法理性沟通,如同一座活火山随时会爆发。
前阵子她一个心情不爽就引来双地震,还把人家半座山给打掉了,土石流淹没整个村庄,死伤无数她还下起大雨,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惨到最高点。
她不是坏心眼的魔女,只是没办法控制与生俱来的暴躁,听说这点很像她看起来温和的魔王舅舅,老是惹出大大小小难以收拾的麻烦。
“二姐,小心点,你的爱情就要来了。”不能说是幸灾乐祸,应该说是做壁上觐地看闹剧。
她的爱情会很有趣,适合当戏看。
“老三,你很久没抓背了是不是?”敢诅咒她?大概是皮在痒。
雷恩娜笑着接下她丢来的毒蝎子,指尖轻轻一捏化为尘土。“别恼羞成怒,我说的是即将发生的事,你瞧大哥、大嫂那件事我不是算得奇准。”
有些事是阻止不了,即使是法力高深的魔也有失足的一天。
恶魔不是无所不能,他们也有无法掌控的一面。
“不要拿我跟他们相提并论,不准不准,绝对不准,真让你乌鸦嘴料中,我把拉拉送你。”诳她要有本事,老大那件事是巧合。
嘎呜!嘎呜!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只笨拙的鸟而已。一双无辜的眼睛眨了眨,抗议主人不尊重鸟权。
“免了,牠和雪儿不合,我怕红鸮和雪鸥会打起来。”而且爆笑的拉拉不再爆笑,牠会变成死鸟。
对啦!对啦!雪儿不喜欢我,牠会用喙啄我,用爪子捉我的脸,我会很可怜很可怜的英年早逝,你不能把我送给三姐。
“那你就少给我危言耸听,没事跑到我房里胡诌一堆令魔痛恨的废话。”嘴巴闭紧以免惹祸上身。
嫌她日子过得太清闲吗?故意丢些扰魔的话题来烦她,是怕她又无聊地找人来逗乐子吗?
“有事。”但不大。
“什么事?说完快滚。”她没心情应付她,她又要去蹲马桶了。
该死的炸四喜丸子,混帐老大。
暗笑的雷恩娜一脸认真地说道:“黛拉来了通电话,要你上工。”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第一摄影棚。”这是她来找她的原因。
“又是艺人?”她嘀咕地不太想接,老觉得有不祥的预感。
“艺人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化腐朽为神奇,”艺人没得罪她吧!
“没什么,少问东问西的,门在你后边自个儿滚。”不送。
雷丝娜不友善的态度明显而直接,隐火闷烧。
“对了,二姐,最后一句,你会爱上拥有一双水绿色眸子的男人,他的眼会透光。”
“什么?!”
那个小鬼?
第五章
“来来来,灯光师,把灯光打亮些,偏左一点不要正对着眼睛……好好好,右边的光要温和些,不要调得太强……对,要稍微转个角度,让今天的大牌感到舒适……好,停在那里别再动了……”
摄影棚里闹烘烘,四、五十位工作人员在场内跑来跑去,一下子调整灯光,一下子接电线,桌子椅子一组上百万要小心抬放,布景的搭设全是最新的,难免手忙脚乱地乱成一团。
但大家脸上都没有怨色,满头是汗还异常兴奋,从开始忙碌起就阖不上嘴,开怀的笑容和紧张的情绪成正比,希望能做出令人感到完美的表演舞台。
一脸严肃的导演可不轻松,肩上压力沉重得让他笑不出来,与同样如临大敌的制作人在角落窃窃私语,声音低得像怕人听见。
不过等着入场的观众却 high 到最高点,人人表情激奋的你争我挤,抢着攻占容纳人潮不多的台前,好先睹为快巨星的风采。
其中以女孩子居多,十七、八岁的女学生占大多数,再来是提着香奈儿皮包的贵妇和菜篮族的少妇,以及上了年纪的欧巴桑。
从老到少都有,挤在最前头的可不是年轻女孩,几张浓妆艳抹的大脸抢到第一排位置,那红艳的嘴唇和眼角的鱼尾纹不成比例,
“主持人死到哪去了?还不把人给我找出来!自己是明星还跑去请人家签名,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专业……再给我摸鱼就换人主持……”他自己上场算了。
后台一样闹成一片,大牌小牌的歌星、主持人全向同一问休息室挤,人手一架相机、一本笔记本,殷殷切切地企首盼望。
难得的机会谁也不肯错过,盼了多少年才把偶像盼来台湾,不趁机贴近些哪瞧得清楚,下一次再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比彗星撞地球还难预料。
所以呢!要赶紧把握勿错失良机,春青的小鸟一去不回头……
“小老虎,你的心情还好吧!”不会给他搞飞机,出乱子吧!
懒洋洋的斜睨一眼,懒得纠正他的缘眸冷淡一回,“你看我心情好吗?”
当他的经纪人要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