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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不得骚扰”是雷斯·艾佐的温情“请求”,谁敢不从就自个儿看着办,封住法力三、五个月不用才能体会当人的滋味。
被这么威胁谁敢妄动,气闷在心也只好乖乖服从,谁叫他们是兄友妹弟恭的一家魔,阴残冷戾不及作威作福的魔老大,当然背要弯一点屈服。
“恋个屁爱,人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有什么,家里有一对恶心肉麻的爱情鸟已经非常惹人嫌了,再来个形影不离的交颈鸳鸯,我看我要照三餐吐了。”
雷丝娜的愤怒正是家中另外两个弟、妹的心情写照,原本大家的理念一致,排斥爱情、唾弃爱情,嘲笑把爱情当饭吃的蠢人类,所以才成立讽刺爱情无价的爱情理赔公司。
但却始料未及信誓旦旦的老大居然是第一个倒戈的背叛者,不但不再与他们同仇敌忾视爱情为无用,反而大方的接受爱情这个礼物,和他的女人黏得如胶似漆。
要是知道当初的一句戏言会造成今日的局势,说什么他们也会把嘴巴缝起来,不让他有发展爱情的机会。
“二姐,你最好不要嘲笑爱情,否则……”反而被爱情摆道、
但笑不语的老三雷恩娜只起了个头,未竟之语任凭想象。
异口则爱情就会砸我脑袋吗?“哈!她偏不信这个邪,有本事砸得她满头包!
魔女谈情会笑掉人家的大牙,这人世间的男人个个鲁钝蠢拙,找不到足以和她匹配的精品。
“二姐,你……”口气太傲了,迟早她会明白爱情是无从选择。
拨开云雾一瞧的雷丝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瞧、你瞧,咱们的大嫂又在欺骗广大的群众,把他们当傻子耍,要是她煮的菜能吃,狗都会跳草裙舞了。”
“而大哥居然有勇气吞下去……”一想到那一桌“美食”,雷恩娜不由得冷汗直流。
“对咩!对咩,他也不怕肠烂肚破,成为有始以来第一个食物中毒的魔。这就是爱情的可怕之处,像无药可救的病毒。
“所以二姐,我们要更有包容心帮帮大哥,在他死前多留存点美好的回忆。
一流的美食家不代表就是一流的厨师。商店门口一整排的电视墙正播放着目前最抢手的美食节目,笑容甜美的美食家一如往常地教大家做菜,一道冒着热气的红烧狮子头看得人垂涎三尺。
但在云端上的魔女看得非常清楚,自始至终她都没动过一刀,全由旁边的男助理席恶念代劳。
然后画面一跳没拍煮食过程,讲解得十分完善的席善缘切开炸丸子,以一贯的专家表情告诉电视前的观众它只有七十分,若由她亲手料理会更完美。
“她这样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作假不怕有报应吗?”她也曾是受骗者之一,兴匆匆地以为天天有大餐好吃。
“有,她爱上大哥。”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而另一个则是明明在爱河里游泳却死不承认的魔!老用强硬的态度索爱。
相视一笑的两姐妹不知该同情谁好,两人都罪有应得,谁叫他们狼狈为奸的欺骗所有人。
“咦!二姐,你的魔咒石呢?”好像好些年没见她戴了。
摸摸空无一物的胸口,她纳闷的颦起眉,“大概掉了吧!”
雷丝娜全然忘却十几年前给了伦敦一个小男孩幸运石,不在意地挥挥手变化空间,让自己和雷恩娜置身于爱情理赔公司。
就在那一秒钟的错过,电视墙上的画面倏地一转,插播一项最新消息,享誉欧美的影视歌三栖天王巨星今日来台,为年度新歌做宣传。
萤幕上的大墨镜遮住了他近半张俊俏的脸,湖绿色几近透明的眼正闪着一抹嘲弄,在镜片下谁也无从窥得。
“啊!二姐、三姐,你们终于来了,我好可怜喔!最近来公司投保的情侣都变得好奇怪,一见到我就两眼发直地宣称对我一见钟情,不论男的女的都爱上我,我好苦恼喔……噢!”
痛呀!我的头。
“闭嘴。”
“太吵了。”
雷恩·艾佐左右各多了一颗爆栗子,来自他两位姐姐的“疼爱”。
谁最任性?
蓝道·欧米特。
谁最无礼?
蓝道·欧米特。
谁最孩子气?
蓝道·欧米特。
谁最傲慢?
蓝道,欧米特,
谁最跋扈?
蓝道·欧米特。
谁最……
…………
……
谁是蓝道·欧米特?
翻开报章杂志的影剧版一瞧,洋洋洒洒的介绍占满整版篇幅,什么小天王、大天王都不够瞧,全都挤到角落去罚站,真正的天王巨星在此。
蓝道·欧米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风靡全世界呢?
说起他的传奇性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能浓缩成精华片段,以跳跃的方法简短讲述。
听说他有欧洲皇室血统,是英国某伯爵的私生子,母不详,出身极为神秘,一双绿得几乎透明的眼能透视人心,谜样的气质布满忧郁。
十三岁在伦敦某条最声名狼籍的暗巷被名经纪人佛雷德发掘,他一听他的声音立刻惊为天人,签下十年长约力捧他为新新天王。
在这十年中他以一首“魔女雷丝娜”获得葛莱美奖,连续在畅销歌曲排行榜上独占䞍头半年之久,之后又投身大萤幕演出“天涯浪子”深获好评,一座小金人也在隔年到手。
大大小小的奖项多到他自己也可能数不清,而他也不会费心去细数,因为他太傲慢了,认为只要是他要的没有得不到手,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人就是这么令人讨厌,可是喜欢他演技和歌声的粉丝还是痴狂爱他,即使他有人格上的小缺陷,不够完美,但支持度仍是不减,居高不下。
一个人究竟能幸运到什么地步?看看蓝道·欧米特便能知晓,他的发迹过程顺利到令人发指。
“我的好少爷,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不要老让别人配合你的一时兴趣,台湾根本不在我们预定的行程内。”这种情况再多来几次他会急速老化,连抱女人的气力都没有。
我行我素的黑发男子躺在沙发上闭目假寐,一双男人妒、女人爱的结实长腿抬高置于沙发扶手,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谁也管不了他。
若是有女人在场,肯定为他“撩人”姿态惊喜万分,连连尖叫地抚着额头、捧着心窝,避免过于兴奋而昏厥。
“不是我爱唠叨喋喋不休,刚推出的新歌又缔造另一段新高的纪录,一上市就破了百万白金,多少邀约蜂拥而至,连英国女王都希望你在她生日宴会上献唱,你好歹说句话让我回复一声……”
翻了个身,眼未睁的蓝道只用鼻音哼出个“不”字,毫不理会经纪人为了他的率性而为忙得晕头转向,依然故我地把他当超人磨。
想要和他好好相处必须具备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以及能屈能伸、百折不挠的性子,否则不用一天就会四肢无力,巴不得以头撞墙了却残生,
佛雷德·卡顿的修养算是这行的顶尖,能持之以恒的和这颗不定时炸弹周旋,顺着他的毛发梳,不让他有反弹的情绪——不论他提出多无理的要求,在好莱坞市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大家都晓得蓝道有多难搞定,稍一不顺他意就罢演罢唱,反复无常的性格是每个和他合作过的人的恶梦。
只是时间抹去了大家的记忆,其实在蓝道尚未踏入复杂的银色世界时,佛雷德是出了名的火爆魔鬼经纪人,他旗下的明星没有一个不曾被他骂哭过。
可见这些年他的改变有多大,一个难伺候的天王巨星彻底修正了他已定型的个性,将口出粗言的狂人磨成轻声细语的温和绅士。
当然佛雷德本身完全加以否认,他认为是智慧的累积造成他今日的稳重内敛,与他的王牌无关。
“不?”是他听错了吧!他居然说不?“小老虎,你的态度可不可以认真些,不要随随便便敷衍我,麻烦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蓝道的回答还是不变。
“不……”那还真是伤脑筋,他在想什么没人清楚。
“还有老卡顿,别叫我小老虎,我是百兽之王狮子,不要跟那种软趴趴的斑纹猫科动物混为一谈。”他是天生的王者。
“是,莱恩大爷,老卡顿记住了。”他口气无奈的一应,对他的颐指气使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你也偶尔同情老卡顿的处境,让我的日子好过些。”
原本有一头浓密棕发的佛雷德在遇到他之后发渐稀疏,短短数年间童山濯濯,成了地中海型的糟老头,而他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岁。
“每年报税上亿的大名人需要人同情,你觉得回老家铲马粪如何?”让他尝尝刻苦耐劳的滋味。
“小老虎……呃,是狮王莱恩,你要把老卡顿折腾到不成人形吗?那座年久失修的牧场早就残破不堪了,两头瘦弱的老马都快嚼不动青草,”
老家在德州是养了几匹马,年轻的时候的确铲了几年马粪,但他不甘心一辈子当个马奴,才出外打拚、奋斗,好长的一段时间才有今日的成就。
马还在人却已经老了,新生的小马因懒于管理而一匹匹卖掉,除了绿地以外人事全非,他几乎想不起牧场以前的辉煌时期。
“我要它。”
“喔,你要它……咦!等等,你是说你要买座牧场?”他买牧场做什么?不会又是临时起意吧!
“再养几匹精壮的马,最好是野性难驯的那一种。”才有刺激性。
佛雷德的额头开始冒汗了,“我的好少爷呀!你买马、买牧场干什么?”
小老虎在世界各地都有置产,土地房子多到必须请精算师计算,但买马、买牧场是第一遭,因他自己嫌马的气味难闻,曾让他一身马骚味,但这回……
“养老。”蓝道回答得很直接,但也吓得经纪人心脏无力。
“养……养老?!”
天呀!谁来扶住他,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以后。”蓝道恶笑的补上一句,安定他受到惊吓的心。
有时候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在恶意整人之后。
“以后……”呼!他可以松了口气。
“不过。”还有下文。
心刚放下又马上提高,佛雷德的呼吸是静止的,屏息静听他的后续报导。
“哪天我厌倦好莱坞说不定说退就退,找片好山好水来当日后的住所也不错,省得我还得考虑去住肯亚好还是北极好。”两者是回异的感官享受。
“肯亚?北极?”嘴角微微抽动,他开始觉得自己会死于脑中风、血管迸裂。
不能是法国或是瑞士吗?伦敦的乡间别墅也挺好的,干么非去冷冰冰的极地,或是热得要命的非洲?想要隐居好歹选个象样的地方……
等等,隐居?!
上帝、我的耶稣!他怎么会想到那么可怕的字眼?!抹去抹去,赶快抹去,小老虎的名气如日中天,绝不可能有如此“悲观”的想法,他绝不允许。
他一定要好好的开导开导他,别让他误入歧途之念生根发芽,否则一旦坚定了意志铁了心,八头大象也拉不动,身为经纪人的他肯定受万人唾骂。
“小老虎你千万别想不开,男人以事业为重,别胡思乱想让人担心……”何况他三十岁不到,谈退休实在太早了一点。
虽然天王赚的钱足够他大肆挥霍十辈子。
“我是狮子。”一双使天下女人心醉的绿眸倏地睁开,湖般的清澈令人沉溺。
“好好好,狮子就狮子,小老虎别跟老卡顿计较了,我……等一下,你要出去吗?”不会吧!他又要给他出乱子。
“怎么,要拿条铁链拴住我的脚吗?”邪笑的脸庞冷飕飕,像极了一把捏碎十字架的撒旦。
可怕,他为什么觉得他令人发寒呢?“没的事,我只是认为以你的身份不好四处招摇,你知道影迷、歌迷的疯狂并不好应付。”
“那是你的事。”与他无关。
又任性了!他在心底暗叹。“给我一天的时间……不,半天就好,我保证让你不受任何干扰。”
是有些困难,但不是不能办到,把钱砸下去就成,净空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谁理他。“如果你所谓的不受干扰是一个人也没有,那我劝劝你别白费心机,我就是要人多拥挤的。”
愈不要他做的事他愈要去做,看谁阻止得了他。
“你……蓝道·欧米特,你知不知道你在要我命。”唉!要是他少活三十年他一点也不意外,有个难搞的艺人是所有经纪人心中的痛。
蓝道的反应是放肆的哈哈大笑,“辛苦你了,老卡顿,我会在你的墓前献上一朵玫瑰。”
“你……你……”好心酸,为什么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对了,你父亲昨天夜里来过电话,他说……”
没让他说完,一道暴怒的喝声盖过他的声音。
“住口!别跟我提到那个人,我没有父亲。”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眼神微黯的佛雷德苦苦的摇摇头,“真是任性的孩子。”
纵使他父亲有意修补父子间的裂痕,但他不给他机会又怎么弥补呢?
“叫蕾贝卡离我远一点,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没有人可以留得住他。
反骨的蓝道·欧米特是一头野生的狮子,不受任何人的管束,狂妄自大得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蔑视别人眼中的制度。
他们说他是一道具有毁灭性的光,毁灭自己也毁灭别人,一切都不存在。
第二章
“麻烦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我不是听得很清楚。”
面对一张绝艳的脸孔,相形失色的年轻女子口水一咽缩缩肩,不太能接受对方比她出色的压力,表情是不自然的退缩。
但为了得到心爱男子的永生热爱,那双小鹿斑此般的眼眸又鼓起十足的勇气,勇敢地看向夺走她光彩的艳容。
女人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包括金钱、名誉和身体,以及生命,即使和魔鬼做交易也在所不惜,拥有一生的爱是所有女人所追求的幸福。
只有前进,不能后退,她孤注一掷就为了得到他。
“我……我要办理……呃!爱……爱情保险,保我终身与爱情不离不弃。”
一开始她的声音有点怯懦,但之后愈说愈大声,并充满坚定的自信,好像一旦签订了爱情合约便能保障她能得偿所愿。
“你出去外面把招牌重新看一遍,我们公司的营业项目只负责理赔,不保你一生一世。”好歹也看清楚再来烦她。
“我朋友说,只要是和爱情有关的内容你们都接,所以,我才排除万难来到这里。”难道她来错了?
什么排除万难?她以为她是谁呀!随便听信多嘴多舌的谗言就想得到爱情。
“没错,我们标榜的是爱情品质,让有情人爱得无后顾之忧。”
“那你愿意和我签订合约吗?多少钱我都会付,只要你说出个数目,”她有用不完的钱财,足以买一份她想要的爱情。
这年头急着想死的人还真不少。她冷笑。“告诉你这件事的人,一定不是你的朋友是吧!”
“呃!这个……是不是朋友很重要吗?”她是从更衣室偷听来的,那个人一向不喜欢她。
她没什么朋友,或者说是没有真心来往的知己,她的财富,她的美丽,她的男人缘在在让她成为女人的公敌,她们仇视她、嫉妒她,甚至是恨她。
而她也明白那些追求她的男人,看到的其实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少奋斗三十年的附加价值,她对他们的意义仅在于腰缠万贯的富家小姐。
“不重要,但我们签订的爱情理赔合约并非保你爱情不变质,它的真正意思是指一方若负了心,另一方有权向誓言爱你的负心汉索赔,我们替你担保一定会令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