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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经意地扫过他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的线条看起来很可口,充满成熟的味道。
雷丝娜不否认有兴趣浅尝一口,但一想到老三雷恩娜奇准的预言能力,当下浇了一桶冷水,冷却她心口的蠢蠢欲动。她绝不步入老大的后尘,成为受爱情控制的奴隶。
这孩子很讨她喜,和她的性格有几分相似,大概常配戴魔咒石的缘故,他的气息已染上她的魔性,蛮傲而不知谦逊。
若是没有那个该死的预知,她铁定和他来上一段火辣辣的韵事,不讲感情、不讲未来,只追求一时的刺激。
毕竟人类的寿命有限,当他垂垂老矣她依旧貌美如昔,她不晓得老大如何克眼未来将面临大嫂的死亡,至少她无法接受重视的对象在眼前死去却无力挽回。
“魔咒石?”不解的蓝道由眼角斜睨她的表情。
“幸运石。”
“幸运石?”轻轻一抚,指尖传来它的触感。
“你不该常常使用它的,它会吸食人的精魂,在你觉得幸运的同时也是一种魔咒,它会让你上瘾。”被自己的力量所控制真的很蠢,
“而你给了我?”侧身一翻,他注视着她。
裸睡有裸睡的好处,能让人一览无遗,是值得继续保持的好习惯。
“因为我想害你。”她坦言无讳。
害他?“为什么,是因我想强暴你吗?”
“你还没那本事,我看不顺眼的是你眼中的悲伤,以及负伤幼兽残存的希望,我的邪恶驱使我毁灭它们。”希望愈大,魔的力量就会消退。
而她喜欢他脸上的凶狠和绝望,那取悦了她,所以她才将身上的魔咒石给他,看十年后会不会多个十恶不赦的小魔头。
“结果呢!你看到的成效满不满意?”蓝道的贼手悄悄往她腋下爬升。
“不满意。”和她所设想的成果差之云泥。
手顿了一下,他不满地在她胸前啄了一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的坏脾气就是你的杰作。”
雷丝娜啐了一声。
“你的坏脾气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受魔咒石影响,而你的大受欢迎则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再见到的是一个潦倒落魄的流浪汉,或是满身弹孔、愤世嫉俗的地下教父。”这才符合她的要求。
“啧!真狠,不愧是魔女雷丝娜,还好我的命运不受你掌控。不然,不就沦落天桥底下乞讨?”
“不,更惨。”命运是什么,那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噱头。
“更惨?”不会吧!
蓝道的心性介于成熟的大男人和性格顽劣的小男孩之间,外表看来像大人却有着小孩子的调皮,老做些没有大人样的事。
像现在他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触她完美无瑕的娇躯,尽管警告在先,他仍不知死活,一步一步朝他的目标前进。
若有谁冥顽难驯,他认了第二绝无人敢踩在他头上。
“人不人、魔不魔还不惨?要不是你体内有妖精的血支撑着,这回你恐怕会承受不了强大的黑暗力量而濒临疯狂。”
这条命目前算是捡到的。
“不是人也不是魔,那我是什么?”难怪他老觉得胸口闷,有股气在身体里面奔窜。
面对他的疑惑,身为魔女的雷丝娜也无法解答。
“看你喜欢当什么就什么吧!”
“真随便,要是能由我自行决定的话……”他邪肆地眨眨眼,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我要当你的男人。”
“人类的生命很短。”她突然莫名地冒出这句。
短如朝露。
“四、五十年就够我用了。”他又吻了她。
“可是你不想活长一点吗?”四、五十年刚好是她的成长期。
“活那么长干么,人生该经历的事全都经历过了,再赖活着就没什么意义。他说得洒脱,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成熟态度。
此时的他就像充满智慧的男人。
“你说话的口气真像我大嫂,她也拒绝我大哥为她延寿。”说什么时候到了就要走,谁也别拦她,只要不让她走得痛苦。
不过以大哥的个性不可能同意她的决定,他会想办法延长她的寿命,让她以为自己是长寿奶奶,活到儿孙绕膝还不死,
“这就是我们人类和魔的不同,我们崇尚顺其自然,而你们反其道而行,所以你喜欢我。”呵呵……她怔愕的表情真有趣。
“我喜欢你?”他的弯也未免转得太大了。
“嘘!我们来做吧!我已经快忍不下去。”面对活色生香的尤物,他要能忍才真该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
雷丝娜冷言地扯他双颊。“你不是在做了。”
当她是死人不成,毫无所觉他放肆的小动作。
“哈!那我要开动了……又怎么了?”额头被顶住的蓝道不免生恼。
“不许爱上我。”老三的预言不准,她要破除既定的命运。
深深地凝视着,绿眸中反应出她来不及挡的爱意,“十三年前,你就该告诉我这句话,现在太迟了。”
身一沉,一场云雨于是展开。
外面的雨时下时停,东方的旭日在云层中探出头,光芒四射照出雨中的彩虹,
魔咒石正发着阴暗的红光,将重迭的身影紧紧包围。
“小老虎,有客找快起床,别赖在床上当没听见,我要进来了……啊!你用什么东西丢我?我的眼睛瞎了……”痛死了!
“瞎了才好,才不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没瞎真可惜。
佛雷德瞪大眼,“咦!小老虎,你的声音怎么变了?感冒了吗?”沙沙的,微带鼻音。
“你的小老虎被我吸干了精血,目前正在安息中,请节哀顺变。”扰了她的好眠还装无知,那双眼留着没什么用处。
“什么?!你不是小老虎……”一截雪臂吸引了他的目光,口水当场泛褴成灾。
好美的女人,睡态娇慵眼如媚,唇掀微噘好像熟透的樱桃,鲜嫩得叫人口水直淌,心口发痒得想摘一颗尝尝味道。
又是红头发女郎,小老虎的口味真是始终不变,老挑同一类型女人,连那双猫似的冷眸也跟魔女雷丝娜一模一样……
吓!魔女雷丝娜?!
“怎么?瞧了我就脸色发白,我有丑到让你惊慌得往后连跳三步吗?”太不赏脸了,伤了她魔女的一颗黑心。
“不……不丑,你很美,美得地球结冰……”啊!不是冰、不是冰,那个冰字不能说,万一她又变出冰来,他肯定冻成冰人。
对冰产生忌惮的佛雷德,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提“冰”那个字,但心里的冰字却不停地出现,让他谈冰色变,手脚发寒。
上一回的冰室事件他余悸犹存,有如冰冻人的际遇一次就够受了,他不想再来一回,冻伤的皮肤还有点麻刺感,不是一下子便能痊愈。
说实在的,他怕她,非常惧怕。
一个活生生的魔女有谁不怕?她能化无为有,瞬间凝气成冰,能召唤风雨,还能不动一臂将人挥出去,他要能处之泰然肯定不正常。
“原来你喜欢冰呀!早说不就得了,我送你一座冰山。”手一举,她准备送他一份“重”礼。
“不要呀!不要,我……我心领了,你的好意我吃不消。”他已经冻出病了,头晕眼花。
“哼!不识抬举。”难得送一次礼竟敢拒收,他好大的架子。
运来一座山他以为容易吗?
好歹得费她不少气力,还得把房子拆了。
“谁不识抬举?”
饱含睡意的声音微带沙哑,“吃”得很饱的蓝道一伸懒腰,将怀中人儿搂紧,一副餍足的模样睁开惺忪睡眼。
“小老虎,你醒了呀!快点起床,有人来找你了。”佛雷德有着异常兴奋的殷切。
“哈,谁那么伟大得让我亲自招待?叫他等我改行当牛郎再说吧。”打了个哈欠,睡眠不足的他打算继续蒙头大睡。
“是他们。”而他不得不见。
“他们?”美国总统来了照样原机返回。
昨晚是他吃得最撑的一夜,他都不晓得自己有超人的体力,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百米冲刺,把自己逼到极限。
那一身的汗水可真是淋漓尽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前后几次已经数不清了,只知屋外的雨水滴滴答答,他的汗水也滴滴答答。
魔女的本领的确不同凡响,他整个人被她榨干了她还能一脸清爽,嘲笑他的银枪太久没练全生锈了。
“欧米特伯爵及其夫人,以及他们的女儿雪拉小姐。”他一一点名怕漏了,态度上看得出恭敬。
“喔!欧米特伯爵和伯爵夫人……什么,欧米特?!”伯爵。
倏地从床上跳起,脸色骤变的蓝道毫无悦色,赤条条的身躯犹如困兽地走来走去,烦躁得几乎将地板踩烂。
“他们昨夜就到了,但你的睡眠时间一到就不容易清醒,因此我请他们在饭店休息一晚,等你睡醒再……”佛雷德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惊人的咆哮声瞬间震得他耳鸣。
“谁准你自做主张?你是我的经纪人不是奶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要是不想再跟我续约,你大可开口,反正合约快到期了,不差那几个月!”
“小老虎……”发这么大火是为何?同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太难看。
“不见不见,绝对不见!叫他们全滚回伦敦,有我就没他们。”他们凭什么以为他会见,他们算老几!
“伯爵夫人怀孕了,不堪舟车劳顿。”这也是他请他们先休息的原因,怀孕的妇人不宜做长途飞行。
可见他们这一家人对他多重视,百通电话等他不到便亲身过来一趟,不怕奔波地只为见他一面,可谓用心良苦呀。
“她怀孕了?”怎么可能?不是不孕,她才领养了一个女儿。
“是的,六个多月了。”大腹便便好像随时要临盆的样子。
震惊不已的蓝道颓然地往身后的床一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无措还是慌乱,气闷地搔着头将台灯踢倒。
自从多年前赶走父亲的情妇后,他就不曾再回过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满满的回忆像鬼魅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咽喉,他几乎是发狂地逃出。
他恨父亲的绝情,也怨母亲的软弱,他们在一起十年却未有婚姻关系,让他平白蒙上私生子的污名。
新任伯爵夫人艾莉亚是个善良过头的笨女人,明知道他恨父亲而不肯回家,她依然不放弃拉拢两人的父子关系,常常不远千里地飞到他表演的国家探望。
若说还有人能让他觉得世上尚存温情的话,那人非她莫属。
他怨尽所有人却不怨她,因为她美好得如看不见世间污秽的天使,总以包容、宽厚的心看待身边每一个人,让他们认为是受到宠爱的。
“伯爵夫人怀孕关他什么事?莫非是他下的种,人家的丈夫来讨公道了!”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真不是滋味。
嚼着甘草的雷丝娜搂被一嘲,裸露的香肩犹存欢爱后的痕迹。
“别胡说,伯爵夫人是小老虎的继母,他父亲是欧米特伯爵,”小老虎是伯爵之子。
“啧!老卡顿,你是在教训我吗?”敢摆脸色给她瞧,伯爵的尊荣把他吓傻了不成,忘了她是谁。
十个伯爵也不够她弹弹指头,算什么希罕事,把上头那个老的请下来她还会拨空多瞧两眼,一个伯爵抵不上十斤米。
冷音一扬,佛雷德的脸皮顿时僵硬,“绝对无此意,我是在解释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
别把他扫向西伯利亚,他不禁冻,
“最好是这样,我很讨厌被忽视,尤其是不懂得尊敬我的人。”别让她发火,听话点,她对控制脾气这件事并不热中。
“我尊敬你,真的,以我的生命起誓。”他不敢不尊敬。
“哼!”老滑头。
雷丝娜侧头看向抱头苦恼的蓝道,第一次她觉得他像个男人,小男孩的影像正逐渐淡去。
“不过是见见自己的父亲有必要自我挣扎吗?他是狼,还是虎,爪子一伸就挖出你的心。”
“你不懂,你没恨过自己的父亲。”他低声地说道,语气中仍含强烈的恨意。
恨那个魔王忌惮三分,却是儿女眼中很宝的父亲?“是,我是不恨他,我是个失败的魔女。”
她不如他,恨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而她却少了这些。
“那你尽管恨你的父亲吧!看要用烧红滚烫的血淋他,或是一根根拔光他全身的骨头,让他活活地受苦,再不然,在他的脚底钉上钉子,让他每走一步就痛苦不堪。”
“不用那么残忍吧……呃!我没说,我没说,我在反省中。”红发的女人果然不能惹,性烈如火。
被瞪一眼的佛雷德连忙噤声,头一低假装他知道错了,绝不会再插嘴。
“小鬼……蓝道,恨一个人就要大大方方的去恨,不要缩头藏尾、要恨不恨地拖时间,这是刀、这是毒药,你选一样。”
仇恨是最锋利的武器,它能杀人于无形,把仇恨的对象逼上绝路。
选一样?“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算了,当我没问。”
她是魔女。
“一刀致命,或是慢性死亡,既然你那么恨他,恨到不想见到他,那就让他死吧!省得他老来烦你。”她选的方法都非常管用。
“杀人是有罪的,何况是自己的父亲……唔!唔……”
他的舌头怎么黏住了?
“安静一下,老卡顿,我说过我的脾气并不好,最痛恨人家在我的面前当大善人了。”消灭善念是她的责任。
唔……唔……唔……呜!把他的舌头恢复原状,他保证不再多嘴,管小老虎要杀多少人,他的良心被山里的灰熊给扒了,什么事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低呜的佛雷德使劲地想将舌头扳开,可是扳到两手满是牙印,齿龈破皮,抵着下唇的舌却像是生了肉缝合,黏得死紧不松一分。
第八章
艾德蒙·欧米特伯爵是个清朗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感觉十分稳重,一眼望去严肃拘谨,冷静寡言不张狂,拥有令人折服的贵族气度。
双排扣子的羊毛西装烫得笔挺,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没一根乱掉,手持象牙制的手杖威仪十足,一看就是标准的英国人。
此刻的他平静得像正要赴宴,眉头无皱折呼吸平稳,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远方的云层,不知在想什么叫人望而生畏,不自觉地想离他远一点。
而背对他的是一位雍容的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已经快四十岁了,挺着个大肚子举步维艰,必须坐在靠背的椅子才会舒服,
艾莉亚不是贵族,她只是裁缝师的女儿,出身不高却有一副甜美的笑容,棕色的长发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亲切感,她会当上伯爵夫人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因为她不是那种惊为天人的美女,眼太大,嘴太宽,额线太高,甚至太爱笑也是缺点之一,她完全不符合贵族的择偶条件。
可是她刚好遇上为爱子而伤心不已的伯爵大人,开朗的笑和天生的热情适时地抚慰了他,让他心中的痛减到最轻,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坠入爱河。
像要弥补之前对他所爱之人的亏欠,婚礼迅速地举行,他不想在负了一个女人后又负了她,因此婚礼的盛大曾轰动一时。
“怎么还没来,他是不是不想见我们?”那孩子的心结很深,不容易解开。
颇为不安的伯爵夫人绞着手绢,仰颈企首地望着门的方向,着急它怎么一直不打开。
“他不想见的人是我,与你们无关。”低沉嗓音非常醇厚,如大提琴的低音。
都来了还这么说,这对令人头痛的父子。“别老往坏处想,也许他有事耽搁,一会儿就一脸孩子气地出现。”
或许会有些不耐烦,责怪她老来烦他,可是她看得出来他还是挺高兴的,就是嘴坏,个性别扭,不肯承认心里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