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伤痕,没有被抓破的伤痕,就连方才的痛楚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连一丝痕迹也未留下。
她做梦般伸出食指碰触方才还钻心疼痛的地方,没有任何异样,没有痛楚,没有余痛。惶然凝视着没有一丝伤痕的手臂,秦素疑惑了,难道说真是她的幻觉耍了她?花园中见到的白猫就像抱书讲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猫,它没有似人的眼神,没有抓咬过她的手臂,一切都出自她的幻想。是梦?那只是一场梦?她犹疑了。
是梦吧,一切皆出自于她的幻想。她告诉自己。
三日后,艳阳普照的好天气,把入冬来的森森寒意都一扫而空。
趁着难得的好天气,秦素闹着要罗起言陪她去城外放纸鸢。拗不过秦素的痴缠撒娇,罗起言无奈投降,只好放下巡视商行的工作,吩咐苏总管预备马车。
片刻后,苏总管报告一切就绪。
正准备出门,罗起言担心郊外风大,吩咐抱书回房帮秦素拿件披风。
两人站在回廊下,湖风带着暖暖的冬阳依依拂来。
罗起言帮秦素把拂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这里风大,冷不冷?”
秦素笑着摇头,反握住他欲收回的手,搁在自己脸上反复摩挲着,开心于又偷来他一日的陪伴。
秦素的柔情举动牵动罗起言的心,怜惜油然而起,“这两日我是忙了些,商行里有几单大生意要我亲自处理,一直没空陪你,委屈你了。不过,等过几日,这几单生意谈妥之后就会有很长一段空闲,我带你去北方玩好不好?”
一番话换来秦素欣喜的灿烂笑颜,她的双眸惊喜地闪亮,“真的?好啊,我想去天山看雪,去塞外牧马,你都陪我去么?”
“好,等忙完了,咱们就马上北上。你不是说过想去极北之地么?那里一年之中有好几个月终日白昼或是终日黑夜……”
说话间,不远处的回廊尽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丫头,仆妇一路吆喝着走近。
“雪球,雪球……咪咪,咪咪,你在哪里啊?喵!喵!快出来啊!雪球!”
“少爷!少夫人!”
乍见站在一旁的罗起言和秦素,几人忙躬身行礼。
罗起言皱眉问道:“吵什么呢?谁的猫不见了?这么大阵仗。”
一个领头的仆妇低头答道:“是月姑娘养的猫儿雪球不见了,月姑娘就吩咐咱们到处帮忙找找,没想到惊扰了少爷,少夫人,请少爷恕罪。”
“她养的猫怎么会不见了呢?”秦素插口问道。
“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今日上午还在呢,中午月姑娘就找不着了,有丫头说看见雪球往这边院子里来了,所以咱们就过来看看。”
罗起言一对浓眉紧紧打了个结。“你们继续找吧。”
“是。”
丫头,仆妇们恭敬应声,正要往那头寻去。
“啊——!”
一声近乎惊恐的尖利叫喊从回廊后两人的卧房传出,惊得所有人心里一跳。
罗起言和秦素已听出是抱书的尖叫声,是出了什么事么?两人急忙往卧房赶去,丫头,仆妇们也跟随其后。
靠近卧房时,罗起言握住秦素的手,把她护在身后,生怕发生什么意外。冲进房内,只见一件披风落在地上,还有……而抱书捂着脸缩在墙角呜咽,浑身吓得直哆嗦。
罗起言抬手欲遮住秦素的眼睛,不欲让她看到这血腥残忍的场面。但一晃眼间,秦素已清楚地看到衣柜里血淋淋的景象,忙埋首于罗起言的肩窝。随后跟进门的几个丫头,仆妇在看清之后齐声尖叫,吵的房里乱开一片。
罗起言吼道:“闭嘴,不许叫!”
众人被吓得忙咬牙收声,但仍是拥成一团抖成一片。
罗起言问道:“抱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缩在墙角的抱书瑟缩着抬起泪痕狼籍的脸,双手胡乱揩拭着斑斑泪迹,忍住哭泣惊魂稍定地颤声答道:“奴婢,奴婢奉命回来给小姐拿,拿披风,谁知刚打开衣柜的门,一拿开披风就,就看见那,那……”话未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抽泣。
罗起言不再理会她,反正已从她的说话里知道了大概情况。
一个较为大胆的仆妇突然开口道:“少爷,这只好象就是月姑娘的雪球……”
罗起言呆住了,雪球,月半湾的雪球?它怎么会死在素素的衣柜里呢?还被人切成七八段,头,身子和四肢完全分家血淋淋的地丢在衣柜里。对一只猫,怎么会有人下这种毒手,实在是令人发指。
“你确定这只就是雪球,没有弄错?”罗起言犹怀疑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所为,对一只畜生,自然没人会认真到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法去宰杀它,那自然就是针对其主子了。但月半湾初来乍到,且为人谦和有礼,罗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称赞她,除了……又怎么会引来仇人用这种残忍血腥的手段对付她的宠物。
仆妇答道:“不可能认错,这只确是雪球。月姑娘宝贝它宝贝的不得了,心肝宝贝似的。月姑娘曾带它来过厨房,我还抱过它呢。想不到没几天就这样,还死得这么惨,月姑娘知道一定伤心死了。”
略一思索,罗起言下结论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恶意所为,我会暗中彻查清楚。为免月姑娘难过,这件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对月姑娘,就说是找不到雪球吧。要是你们随便在府里乱嚼舌根,胡说八道,让月姑娘听到什么不好听的闲言闲语,总之不管是谁多嘴,你们六个人全部滚回家去吃自己,听明白了没有?”
他声色俱厉的一番话直吓得几名丫头,仆妇齐齐跪下道:“奴婢不敢。”
“嗯,把那些东西收拾收拾,下去吧。”罗起言皱眉摆手吩咐道。
片刻后,房里已收拾干净,丫头,仆妇们都退了出去。
罗起言扶着怀里虚软无力的秦素坐下。
“素素,怎样?还是很难受啊?喝杯茶压压惊。”倒上一杯热茶,他在秦素对面坐下,心疼于她惊得面无人色的苍白。
秦素惊惧地啜口热茶,压下胸腹间直欲呕吐的不适感觉。
“别怕,只是意外,有人开玩笑罢了,没事的。”
“嗯。”秦素娇弱地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牵强的让人心疼。
“起言,府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会是谁做的?”
“放心,不管是谁,总之我一定会查出来。你别担心啊,不会有事的。”怜惜地轻抚她毫无血色的脸颊,问道:“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嗯,可是你答应今天要带我到落月坡陪我放纸鸢的。”秦素犹念念不忘于他放纸鸢的承诺。
罗起言笑答:“傻素素,你看你吓得脸都煞白了,放纸鸢嘛,随时都可以,等明天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再去也不迟啊。”
“真的?不骗人?”秦素天真地要求他的保证。
罗起言笑了,“骗人是小狗,好不好?”
“嗯,你说的,我就相信你一次。那我睡会儿,你要回商行么?”
秦素恋恋不舍的依恋眼神留住他的脚步,情不自禁地,他答道:“我不走,就留在这里陪你。”
服侍秦素躺上床,盖上被,罗起言坐在床头握住她伸出被外的小手,嘴里喃喃着一些闲话哄她入眠。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连成一道不灭的联系。
看床上的秦素半响没有动静,罗起言小声地试探轻唤:“素素?素素?”
没反映?睡着了?舍不得离开,他又静静坐了片刻,呆呆望着她沉静的睡颜,眼中爱怜横溢。就在这倍受惊吓的身体里沉睡着他爱恋了几乎千万年的灵魂,在时光长河中沉淀酝酿了太久太久的爱恋沉沉压在胸口,急切地寻找着宣泄的闸口,就像要沸腾,漫溢出来一样。他真怕,他真的害怕那太过丰沛,灼热的爱会成为她的负担,终于会烧伤了她,可她是那么的脆弱,纤细,禁不得一丝一毫的错待啊。好想,好想为她奉上最完美的整个世界……
轻轻地,他不敢用力,只想慢慢从她的手中挣出被她紧握的右手。手指才微微一动,他还没使力挣动呢,床上沉睡的秦素蓦地睁大了紧闭的双眼。
“你要走啦?”
“好哇,你这鬼丫头装睡骗我?”
她精灵地回嘴。“才不是呢,我只是怕我睡着了你就走了,你明明答应今天一整天都要陪着我的,我只是不想让你食言而肥。”
罗起言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一直留在这里陪你,行了吧?我的小娘子。”
秦素往床塌内侧移去,留出一大片空位,拍拍身旁的床铺,“我要你陪我一起睡,省得呆会儿有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溜掉,我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妥当。”
罗起言失笑望着他小妻子的可人举动,笑笑,终于他仍是认命地脱鞋上床陪他的小妻子一起睡。看着自动自发就偎进怀里的妻子,他也自然地环住她细瘦的肩头。
此时此刻,他们是幸福的。
如果,如果时光能就此打住,那么相信他们会永远幸福下去。可惜,时光流逝,他们的幸福也在流逝的时光中悄然溜走。
第6章(1)
怕黄昏不觉又黄昏,
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新啼痕压旧啼痕,
断肠人忆断肠人……
时日匆匆,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
年关将近。
各地商行的年终帐目纷纷快马加鞭送进罗府帐房,府内上至罗起言,下至伙计,丫鬟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恨不得多长几只手。
在这种非常时期,最为空闲的就属罗家少夫人秦素和罗家的娇客月半湾了。
自从月半湾钟爱的小猫雪球“失踪”以后,一直频频向秦素示好的月半湾就断绝了种种示好的举动,再也没有出现在秦素居住的院落,两人再无交集。
罗府也真正平静了一段日子。直到这一日……
午后,罗府书房。
苏总管在拉拉杂杂报告了一大串各大商行与其他商号的往来帐目,阖上手中厚厚的一叠卷宗后,突然说道:“少爷,最近几天后院饲养的鸡鸭突然死了很多。”
罗起言讶异地扬眉看向一旁的苏总管,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跟他报告么?
苏总管神色怪异道:“少爷,是这样的。近来几日,府里的鸡鸭莫名其妙的死了很多,都是失血而死,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而且血全都被吸干了,死状恐怖呃。”
罗起言不以为意,“是不是府里多了什么黄鼠狼之类的凶猛野兽啊?”
苏总管一脸懊恼,“就是不知道啊,也没人看见那些鸡鸭是如何死的。府里的下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是狐狸大仙干的。”
“啊?狐仙?”罗起言哭笑不得,道:“这鬼狐之说,最是容易引人穿凿附会,造谣散播,府里又人多口杂的,不过,这种事儿毕竟毫无凭据,要是任其发展,只怕散播出去又会生出事儿来。”
苏总管点头道:“是啊,府里的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儿来。”
“这种事情,只要找出真相,一切议论,谣言也就自然止住了。苏总管,你差人注意着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少爷。如果没什么事,小人先下去办事了。”
“嗯,你先下去吧。对了,少夫人最近胃口很差,差个丫头去问问她想用点什么点心,你好吩咐厨房准备。”
“是,少爷,小人这就去。”
苏总管转身正要离去,又被叫住。
“等等,算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回房去看看她。”
突然来袭的思念令罗起言措手不及,忍不住就想立时看见秦素那清丽,娇媚的容颜,亲耳听着她喃喃诉说对自己的无尽依恋。念头出现,他再也忍不住想马上见到她的强烈冲动,血脉像是要霎时沸腾起来一样。双脚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牵引着他往卧室方向而去,没有迟疑。
推开轻掩的房门,走进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一炉香料静静燃烧着,香烟缭缭,暗香沉沉。
罗起言一眼看见秦素和衣靠在床柱上闭眼沉睡,一手还握着一卷书册,想必是看着书就倦极睡去了。这傻丫头,就这么睡着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着凉。
走到近前,心疼地发现她连熟睡中都蹙紧了秀眉。她在烦恼什么呢?寻思着,他轻手轻脚地为她脱去绣鞋,扶上床躺好,替她盖上锦被的时候仍是惊醒了一向浅眠的她。
秦素半眯着惺忪睡眼,在看清来人后,惊喜低呼,放松的信任一笑,伸手拉下他的脖子,凑上有些嫣红的俏脸,在他印上一吻后,甜甜地笑开了脸。
“起言?你怎么回房来了?公事办完了?”
罗起言顺势在床头坐下,把被子拉高,盖住她的双肩。
“傻丫头,公事是永远办不完的。我回房是因为——我想你了。”
炽热的低语带着灼热的气息随着他俯低的头吹拂在她的脸上,秦素晕红了俏脸,喘息着承接他热辣辣的唇舌袭击。直到她在他的吮吻中呼吸困难,他才不甘不愿地放开她。
喘息着,他埋首她的颈侧,呢喃低语:“素素,我好想你……”
灼热的气息吹拂她的颈项,秦素“咯咯”娇笑着侧身面对他,眼对眼,鼻对鼻,呼吸相闻,亲昵地与他对视着,笑问:“有多想?”
罗起言低沉的轻笑,“你这个小东西,很想很想。”
秦素皱皱鼻子,不满回道:“我才不是东西呢,更不是小东西。我是人,是你的娘子!”她拖长语气宣告,一脸佯装的严肃。
罗起言也侧躺上床,顺势把秦素拥进怀里,宠溺地跟着她的语气哄道:“对对对,你是我的娘子,是我罗起言的夫人,不是东西。你怎么会是东西呢?”他哈哈笑着,气坏了秦素。
“你欺负我!可恶!不理你了啦。”她气急地撅起小嘴。
“是你自己说的嘛,我只不过顺着你的话附议而已,这也算欺负你啊?霸道。”他故意装出一脸的无辜。
“反正是你欺负人!”秦素开始蛮不讲理的控诉,放在他胸膛的小手恨恨地用力捶打了几下。
罗起言抓住她的双手,包在掌中,哄道:“是是是,又是我不对,我是恶人好不好?乖啦,别闹了,饶了我吧。看你,一双手冰块似的。”
“哼!”占尽上风的秦素板着脸冷冷一哼,可惜眉梢眼角却忍不住泄露了几分浓浓笑意。
两人安静下来,默默对视,交会的眼光里尽是绵绵情意,尽情享受着冬日午后难得的温馨缠绵时光。
罗起言抚着秦素红晕褪去的白皙俏脸,深邃的黑眸泛着心疼。
“最近的身子不太舒服么?你看看你,瘦了一圈了,脸色也不大好,又老是喊疲倦爱困,胃口不好,饭也吃不下几口,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赵大夫来瞧瞧,给你号个脉?”
“没什么,不用请大夫。我只是精神不大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等梓诚过来的时候让他给你看看总行了吧?”看她皱眉,罗起言立马说道:“不许说不好。”
秦素撅起红唇,一脸的痛苦难耐。
“那我情愿请赵大夫来,陆大哥八成是跟我有仇,给我开的药方全是比黄连还苦的药材。哪天真该让他自己尝尝那药究竟有多苦,看他还敢不敢开那么苦的药方子。”
“你这丫头,没听说过良药苦口么?先说好,你不想看大夫也成,不过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可得马上跟我说啊,别瞒着我,知道么?”罗起言不放心的叮嘱。想起她睡梦中犹紧蹙的眉,她紧锁眉间的是轻愁么?他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
秦素笑答:“知道了,罗嗦。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么?”突然怔怔望着他,笑容渐渐敛去,她若有所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