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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笼里的暹逻猫(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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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关上了,再次隔开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二十一世纪不久,雪侬就找机会向杜奥爸爸请求回台湾寻根,杜奥爸爸很爽快的答应了,不问原因、不问目的,甚至也不反对她把迪亚尼带去,就如同她所预料的,杜奥爸爸从来不会阻止她做任何事。
  “我的产假到六月中,届时如果我还没回来,就麻烦爸爸替我向学校辞职。”
  “没问题,你放心去走你的路吧!”
  一切都很顺利,但为了做做样子,她还是得去办台湾签证,在签证下来之前,她哪里也不能去。
  “雪侬,你……真的要去?”
  讶异地放下植物病虫害的书,雪侬转头看,见费艾又倚在房门边,怔愣地望着她,那眼神,有点悲伤。
  “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这种问法?”她纳闷地问。
  “是吗?你还会回来吗?”费艾低喃,像在问她,又像在问他自己。
  “当然会,我只是回台湾去看看亲人,但这里才是我的家呀!”雪侬愈来愈觉得他的样子好奇怪。“费艾,你到底是怎么了?”
  费艾又注视她片刻,忽地转身就走。“我想我最好代替大哥到伦敦出差。”
  感觉他真的有点不太对劲,又见他骤然离去,雪侬反射性的跳起来追上去,她也不知道追到人之后要怎样,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再多跟他解释一下。
  “费艾,等等,我……咦?”但跑不到两步,她又回过头来,手机响了,她迟疑一下,旋即转回去接听手机,“原来是你呀,艾克索伯伯,有事吗?”她一边回答手机,一边走到门口,但费艾已不见人影了,她无声叹了口气,又回到书桌后坐下。
  “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今天非打电话告诉你一件事不可,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吧!”
  他老婆生日?
  “要我送礼物吗?当然,我……”
  “不不不,我是说,那个埃米尔,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次枪伤,他没有死。”
  “我知道啊!”
  “咦?你知道?”
  “呃,不,我是说,我猜的。”雪侬连忙改口,再对自己吐了一下舌头。
  “可真会猜,那后来的马车事件你应该不知道了吧?”
  “什么马车事件?”
  “枪伤事件后,有一回他到公司处理公事,途中,他的马车车轴断了,由于当时马车奔驰速度相当快,车轴一断裂,马车就几乎整个解体了……”
  雪侬静一静,猛然惊跳起来,感觉五脏六腑好像被整个掏出来串在烤肉架上。
  “你说什么?”她尖叫。
  手机那头立刻传来笑声。“我就知道你不晓得,其实那也是烧炭党搞的鬼,他们认为如果连一个小卒子都解决不了,那就更没有人会在意他们了,因此誓言非杀死埃米尔不可,你应该懂吧?就是杀鸡儆猴,所以啦,他们再度下手,想想,马车都几乎整个解体了,坐在马车上的人就更别提了,他呀,整个人……”
  雪侬心口紧揪成一团,猛吞口水,她不想知道结果如何,只想知道……
  “什么时候?”
  “呃?”话说到正精采时被打断,对方似乎有些困扰。“嗯,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会在今天突然想到那件事的原因,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而埃米尔的马车事件恰恰好就是在一百五十年前的今天……”
  今天?!
  不可能,她还不准他出门的呀!
  除非……
  她气急败坏地丢下手机,冲进更衣室内,手忙脚乱地换上从那边穿回来的莲蓬裙,一边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衣服换好,恰好也找到“门”了,她立刻一头撞进“门”的另一边,而孤零零被扔在床上的手机仍不断传出疑惑的声音。
  “雪侬?雪侬?奇怪,怎么不说话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桑娜!桑娜!”
  眼见多日不见的女主人突然自二楼一路狂喊着暴冲下来,桑娜又惊讶又慌张地赶到楼梯下等候。
  “是,夫人?”
  “先生呢?”
  “出去了。”
  可恶,果然瞒着她偷溜出门去了!
  “出去多久了?”
  “不到十分钟吧!”
  “快,吩咐马夫帮我备马,不要侧鞍!”
  连换上骑装的时间都没有,雪侬穿着莲蓬裙直接跨上马鞍,一声娇喝,宛如逃命的羚羊般狂奔出去了。
  她绝佳的骑术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可恨的是,她急着赶去救人,偏偏又快不了,因为她忘了自己对这时代的巴黎根本不熟,跟瞎子一样,一路上不断停下来询问埃米尔的公司要如何走,而每一个被她问到的人——男女都包括在内,在回答之前都要先花上好几分钟用惊吓的眼神盯着她上下打量又打量。
  不穿骑装,也不是外出服;不戴手套,也没有阳伞;不带伴从,也没有女仆,竟然穿着家居服,光着两手就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还跨骑马。
  真是伤风败俗、道德沦丧、不知羞耻,巴黎的大丑闻!
  “往那边走。”那不屑的口气就像被逼硬塞了一嘴狗屎。
  哼,哪天心情好就穿牛仔裤秀出来给他们看!
  幸好,在市区道路上行进,骑马毕竟比马车快,在雪侬急得火气就快像身下的骏马一样狂飙之前,她终于追上埃米尔的马车了。
  “停车!停车!马上停车!”她气急败坏的大吼。
  埃米尔又惊又怒的立即扯住了马缰,不是因为雪侬要他停车,也不是因为她跨骑马,更不是因为她不合礼仪的装束,而是因为她的举动——她竟然骑马挡在高速疾行的马车前面。
  她不要命了吗?
  “该死!雪侬,你怎么可以……”他怒吼,第二次,自制力彻底失灵。
  “下车!下车!快下车!”她吼得比他更大声,一面跳下马直接去拉扯他。
  没想到雪侬竟然比他更凶狠,埃米尔怔了一下,随又拉下脸来要斥责雪侬的态度,但尚未及开口,忽又想到某件事,当即改变了主意,顺着她拉扯的势子跳下马车,两脚还没站稳,人已经被雪侬紧紧抱住,他立刻察觉到她的惊惧,于是用双臂紧拥住她,并拍拍她的背予以安抚。
  “车轴,看看车轴!”她的声音在颤抖。
  “唐恩,看一下车轴!”埃米尔有点疑惑,但仍按照她的要求大声吩咐。
  “是,先生!”随车仆人听命跳下马车,蹲到车底下去察看,片刻后,传来他惊恐的叫声。“上帝,大轴快断裂了,最多再一、两分钟就……就……”
  埃米尔的胸膛暂停一下呼吸,旋又更沉重的起伏。“原来是今天。”
  而雪侬,锁住他腰际的双臂更加使力,她抱得那么紧,几乎令他无法呼吸,“你差点死了,上帝,你差点死了!”她的声音仍在颤抖。
  的确,倘若她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大轴会在高速行进中断掉,马车会解体,而他不是摔断颈子,就是被压成一堆烂肉,最多只有几根骨头能保持完整,连中央市场的肉贩都不屑收。
  但埃米尔保持沉默没有作任何回应,不是惊吓过度出不了声,而是在等待。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对这件事的反应将会带给他最渴望的结果,两次冒生命危险,为的就是这一刻。
  第一次冒险,她又回到他身边了;第二次冒险,她应该会……
  突然,雪侬抬起头来,“该死的你听见了没有,你差点死了!”表情狂乱又震怒,“第二次!第二次!”两手揪住他外套的衣襟用力摇撼。“该死,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出事!”她狂喊,语声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还有下定决心的坚毅。“不,我绝不会容许那种事发生,再也不许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宣告,“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好好看着你,谁也别想伤害你,我绝不允许!”
  顿时,埃米尔屏住了气息,徐徐阖上眼,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彷佛想将她整个人揉入自己体内,而后重重吐出一口气,嘴角徐缓地勾起欣喜的弧度,绽开安心、满足又快慰的笑意。
  她总算察觉到了,没有她陪在他身边,他的生命随时都可能终结。
  不过以后不会了,因为她将会实现自己的宣言,再也不会离开他了,即使她依旧会在两个世界之间来来去去,因为两边都有同样深浓的血缘在牵系着她的灵魂,但她总是会回到他身边来,就从此时此刻开始,他的身边才是她最终的归属。
  第一步目标达成了!
  “又下手了?该死,难道他们非要你死不可吗?”
  伊德愤怒又慌乱的在书桌前走来走去,充分流露出他的不知所措,书桌后的埃米尔反倒没事人般地浅酌着葡萄酒。
  “坐下,伊德,不用太担心了。”
  “不用担心?”伊德愤慨的拉住脚步。“你真那么想死吗?”
  “我不会死。”埃米尔慢条斯理的起身,脚步慵懒的走到落地窗前,午后温暖的阳光柔柔的洒落在他身上。“皇宫那边派人来通知我,我只要再闭门不出一段时间,等陛下透过大使与撒丁首相议定会面的时间之后,我就安全了。”
  往后,要再有什么惊险,也有雪侬替他解决,他根本不用担心。
  “最好是。”伊德喃喃道,也去倒一杯酒来压压惊,呃,再想一想,也许要一整瓶才够。“话说回来,又是雪侬夫人救了你呢,她是……”
  “不要问。”埃米尔轻轻道。
  伊德耸耸肩。“好吧,那问问雪侬夫人又到哪里去了总行吧?”
  埃米尔回过身来,“回家去了,她还有些事要办,不过周末她会和两个孩子一起回来。”他淡淡道。
  “是吗?”伊德咕哝。“真奇怪,你不听她的话偷跑出去,她都没生气吗?”
  埃米尔突然别开目光,又回到书桌后落坐,那模样……
  伊德心中顿时有数,嘴角不由撩起一弯贼兮兮的笑,“请问,你答应她什么条件了吗?”他兴匆匆地问。
  埃米尔瞪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伊德放声大笑。“果然,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暂时把那些需要和我亲自会面商谈的客户安排到家里来,”装作没听到伊德的揶揄,埃米尔板着脸吩咐道。“最好是在早上。”
  “是是是。”伊德依然笑不可抑,露出两排牙齿还不够,连牙龈都跑出来了。
  “到伦敦的计画再往后延。”
  “是是是。”
  “然后你回夜丘去看一下葡萄园有没有问题。”
  “是是是。”
  “……我计画到美洲发展,就辛苦你去做开路先锋吧!”
  “是是……欸?!”
  第七章
  西元一八五八年夏天,法皇拿破仑三世与撒丁首相加富尔会面,双方同意对奥地利联合作战,于是,烧炭党收回对埃米尔的暗杀令,埃米尔终于自由了。
  老实说,埃米尔并不太欢迎这种自由,除了不得已必须出门到公司处理公事之外,他只想和雪侬跟两个儿子窝在家里,以弥补过去错失的十年时光,但他也很清楚目前还不是时候,他还有第二步目标必须达成,这时候有许多他并不喜欢的事都不能不去做,譬如……
  “皇宫的舞会?”雪侬大声呻吟,明白表示出她的不乐意。
  “上面写的是男爵暨夫人,”埃米尔看着手上的请柬说。“你不能不去。”
  雪侬叹气。“我知道。”
  抬起目光,埃米尔注视着她。“你不想穿束腹和,呃,鸟笼?”
  听他也说撑裙架是鸟笼,雪侬忍不住笑了。“对,我不想被关在鸟笼里。”
  随手将请柬扔在写字台上,埃米尔探出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然后抽掉她的发梳和发夹,使她的黑发宛如瀑布般倾泄而下。
  “之前衬裙架是用坚固的铁制成的,我承认,那真的很像鸟笼,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的衬裙架是用……”他温柔地抚掌她乌黑柔软的长发,并俯唇覆在她耳傍柔声轻语。“有弹性的软钢丝和马鬃、鲸须、棉麻制作而成,没有你想像中那样行动不便,试试看好吗,为了我?”
  仰起脸来,她凝视着他,而他望进她眸子里的眼神就像迷雾中的精灵,神秘又充满蛊惑力,一下子就捉住了她整个人,使她再也逃不开。
  她没有回答,但心里早已投降了。
  虽然极力想避开被关进鸟笼里的命运,然而在她决定要留下来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这一刻是避免不了的,除非她反悔回到二十一世纪,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她并不想后悔,只是觉得很窝囊。
  没有任何一只猫愿意被关起来,她这只东方的暹逻猫却自愿被关进西方的鸟笼里,超蠢!
  “穿那种东西真的超可笑耶!”
  “那是时下的流行时尚。”
  “我不能做落伍的女人吗?”雪侬低头,埋在他胸前哀怨的咕哝。
  “为了我……”他扶起她的下巴,唇瓣极尽诱惑地在她嘴边流连游移。“试试看,嗯?”
  “好嘛!”投降了。“那束腹呢?”
  “束腹就不用勉强了。”
  “好吧,反正只有一次。”
  可是……
  “伯爵夫人的晚宴?”
  “不能不去。”
  “罗斯柴尔德夫人的茶会?”
  “不能不去。”
  “……拿来我自己看!”忿忿地一把抢过来埃米尔手上所有的请柬,雪侬恼火的一张看过一张,一边大步走向楼梯。“我来决定要不要去,就不信没有一张不能拒绝的!”
  “可以,不过……”埃米尔瞄一下希金。“我想你最好问问希金,请柬的主人是谁。”
  片刻后,二楼小书房里——
  “秦特夫人?”
  “大使夫人。”
  大使,大人物,不能不去。
  “孟蒂侯夫人?”
  “皇后的表妹。”
  同样,大人物,不能不去!
  “德米多夫人?”
  “陛下的堂妹。”
  公主,更大的大人物,不能。不去!
  “欧仁夫人?”
  “奥斯曼男爵夫人。”
  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大牌大人物,不。能。不。去!
  “礼沁夫人?”
  “钢铁工业的……”
  结果,这个不能不去,那个也不能不去,二十几张请柬只勉强刷掉了三张。
  最可恶的是,一大半都是必须由她独自去赴会,换句话说,她得拉笑脸自个儿应酬那些傲慢的上流阶级贵夫人们,而不能推给埃米尔去敷衍。
  “希金。”
  “是,夫人?”
  “我好可怜喔,你想我能不能请女管家代替我去?”
  “……”
  这位夫人脑筋有时候真的有点不太正常!
  对一个内向的女人而言,要面对傲慢又挑剔的贵族夫人自然不容易,但若是一个天生外向又聪明的女人——譬如雪侬,刚开始可能不太习惯,然而不需要太久,她就能够抓到其中的诀窍,不仅能应付自如,有时候还很能够自得其乐。
  因为她是全巴黎最受女人嫉恨的贵夫人之一,有些心胸狭窄的女人就是忍不住要对她冷嘲热讽一下,在这种时候,她那张伶牙俐齿总是能够让她享受到说到对方回不了话的乐趣。
  想斗嘴?
  这边想输都输不了!
  “听说夫人的儿子已经十岁了?”
  “没错。”
  “但爵爷去年才和你结婚?”
  雪侬微微眯了一下眼,又是一个想找机会奚落羞辱她的女人,她暗忖,旋即绽开格外灿烂的笑脸望住问话的马脸女人,她实在不知道该称呼对方夫人或小姐,因为对方已三十出好大一截头,她却听到人家叫对方小姐。
  “因为家父坚决反对我嫁给埃米尔,他认为埃米尔配不上我。”她泰然自若地乱掰。
  “男爵配不上你?”几位夫人们一起惊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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