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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是最富丽堂皇的那个豪华房间。
霍冬坐在房间地板上清理鞋子，都说黑色耐脏，其实黑色最不耐脏，沾上点灰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恐怕在工厂完全打扫干净之前，她得天天刷鞋子。
次日上午唐僧的马车准时过来，今天的任务是要在工厂区转圈圈，画下地图，副厂长们继续在招聘剩下的一线员工，全部的招聘工作本周内将完成。
他俩在工厂区的入口处下车，和昨天一样，与车夫约好下午五点在这个地方接他们，车资先付一半，剩下的回城再全部结清。
两人步行在工厂区的大街小巷，将沿途看到的所有工厂和店铺的招牌都抄下来，而有可能成为原料供应商的工厂则再做特殊记号标注一下，明天就可以挨个登门拜访了。
中午在路边的小餐馆里解决掉午饭，休息一下走累的双腿，整理一下上午的收获，唐僧把他抄的都给了霍冬，让她回去用电脑做成示意图，打印三份，除了他们俩，第五名手上也要有一份。
下午继续上午的工作，顶着午后最烈的太阳，很快就让人口干舌躁，街上随处可见卖凉茶的流动小贩，霍冬前一刻才喝了水，走上几百米，看到下一个卖凉茶的小贩，她又会停下来买水喝，喝下去的水全都化成了汗排出来，唐僧却像一头耐旱的骆驼，他走完一条街才买杯水。
在唐僧的带领下，俩人以超高的工作效率抄完了工厂区所有大小工厂和店铺的招牌，霍冬收好全部的材料，唐僧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离五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唐僧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还有时间，咱们再去别处转转？”
“去哪？”
“还走得动吗？我们去看房子，昨晚上我已经挑出了两套，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去查看一下细节。”
“现在？我们怎么进去？要回头去找中间人吗？”
“你对陌生环境不敏感吗？这里就是中间人的家的后面那条街，我们昨天回来时走过一小段，然后从一条小巷子钻出去。”
“我天，完全没看出来。”霍冬原地转了三圈，根本想不起来昨天自己是不是走过这里。
“走到前面你就能想起来了，这段路我们没有走到，我也是看到了前面几块招牌才认出来的，走，我们去找中间人。”
霍冬跟着唐僧往前走，前面路口在望时霍冬也终于看到了有印象的店铺招牌，总算想起昨天的确走过，两人拐进昨天走过的小巷子，一走出去左边就是中间人的家，他的妻子正好在门口打孩子**，见是昨天来过的客人，立刻放下孩子进屋叫自己的丈夫。
中间人从屋里跑出来，唐僧说明来意，中间人同意再带他们去看房子，他已经看出这位男客人要租房的决心，为了自己的佣金，他当然要好好服务。
这次唐僧看得更仔细，也更挑剔，作为高级经理人，学识庞杂，他知道查验房屋的专业知识，也知道在房屋租赁过程中，房东和中间人喜欢耍的花招，各种看似刁难的问题把中间人问得一头的汗，暗叹生意不好做。
唐僧在笔记本上记下这次得到的答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礼貌的向中间人道别。
“如果是你租房，你会挑哪个？红色的那个还是绿色的那个？”在往工厂区入口的方向走时，唐僧问霍冬，入选的两栋房子一个红墙一个绿墙，分处在不同的街道上。
“我会挑红色，我喜欢那个花园，绿色看起来很陈旧。”
“仅凭颜色和花园就下决定，这可不是租房时应有的做法，好好想想，你选哪个？”
“还是红色，红色的房子，绿色的花园，生机勃勃，绿房子绿花园，死气沉沉。”
“可是红房子毛病多多，还有漏水的问题，绿房子的设施更好更完整，搬进去稍做打扫就能生活，这样你还要挑红房子？”
“可以让房东把房子整修好再交给你，漏水不是大问题。”
“你就是认定红色了？”
“我喜欢红色，首选，其他问题都好商量，除非没得改正。”
“好吧，换个问题，你给我什么建议？两个房子哪个更好？”
“红色。”
“你认死理了？”
“红房子在上风处，周围工厂的异味不会飘到那里去，绿房子位置不好，几条街外就是工厂，我怀疑冬天会很够呛。”霍冬笑眯眯的望着唐僧。
“你不糊涂嘛，注意到了周围环境的细节，在学校没白念。”
霍冬吐吐舌头做无辜状，好歹是商学院出来的，再糊涂也有个限度，“有决定了？”
“我也不想在冬天的时候住所附近飘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所以，我选红房子，明天上午咱们再来，让中间人约房东下午见面，反正这个礼拜剩下的时间都是用来拜访原料商，一天少见一两个也没关系。”
“可是你不用和副厂长们开会讨论下周的安排吗？总要腾出一天的时间来做这些事吧？”
“我们晚上有开会，他们俩人其实也是在这个国家工作的外国人，现在已经搬到我住的旅馆，天天晚上开会讨论工厂管理之道，一聊开就知道，他们俩人都是经验老道的管理者，这非常好。”
“那下周怎么安排？全员打扫卫生和整修厕所？”
“辛苦挑选出来的员工怎么能让那么肮脏的东西去污染他们的心灵，当然要请专业人士来处理，至于怎么找专业人士，就交给你了，我可爱的徒弟，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把这事办妥，我相信你。”
“我……好吧，明天我去找看门人问问，看他有什么建议。”
两人走回工厂区入口，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像昨天一样，先把霍冬送回教会街110号，但是明天出发的时间提前至八点。
霍冬才进屋，可乐就把刚拿回来的四盒新名片给了她，幸好赶上了，要不然明天去拜访客人拿不出名片就失礼了。
第五名不在家，说是约会去了，他要在外面与人喝了下午茶、吃了晚饭并且在戏院里看完了戏才会回来。
头一回应约就活动多多，接下来还有连绵不断的各种应酬，想一想，太阳系的那些明星名人们的生活大概也是这样了，出席各种活动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做宣传的好机会，增加曝光度有莫大好处，只是希望第五名能顶得住这么频繁的社交活动。
一吃完晚饭霍冬就呆在房间里整理今天的收获，用专业的办公软件把每条街都做出一张完整的示意图，这些软件据说都是第五名手下的团队开发的，只要是去过的智慧星球，都有相应的文字语言包，安装后，电脑里会多一个输入法，另外就是配套的办公软件会改变成所设置的文字，其他的一切不变，该怎么用还是怎么用，方便得要命。
一边做图霍冬一边感叹今天真是拼命，当时满街走的时候不觉得工厂区有多大，只是觉得天气热得受不了，可是现在图表越做越多，这才意识到其实这片区域面积非常大，这还不包括散布在各处的住宅区。
图表最后一共做了22张，除了21条主要街道外还有1张全景图，自家工厂的位置特别用红色标示出来，照唐僧的吩咐打印了3份，做完这些事第五名还没回来，霍冬收好自己的两份，把最后一份放到书房，提醒可乐等第五名回来后转告他，然后她准备睡觉，今天走了一天的路，累坏了。
休息了整晚，精力充沛的从床上爬起来，第五名昨晚回来后看到了那份工厂区各主要街道的示意图，早饭时表扬霍冬做得好，霍冬也向他简单讲述了一下昨天的工作，特意提到下周开始全员培训，并且要请人重修厕所。
在座的这些人里面，到目前为止只有武松还没有去新工厂看过，但他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工厂有个非常糟糕的公共厕所，只是不清楚到底糟糕到什么程度，听霍冬说不知道上哪请人来做，他就一口应承下来，打算回头去问问艾默，他朋友众多，也许有人愿意接这份工作。
“看不出来，就这么几天工夫，你就和艾默记者这么熟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天天和他一起吃晚饭是白吃的？饭桌上是增进感情的最佳场合，要是搞不定我还有脸回来？”
“我还以为你是要培训店长才天天照平常打烊的时间回来。”
“勒斯很好，很聪明，勤学好问，而且有一定的管理经验，根本不用我费心教，他现在都和熟客打成一片了，客人们也很喜欢他，我看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卸任了。”
“唐僧也这么说，那两个副厂长请得好。”
“那很好，没白花钱，以后再请高级员工，就照这个标准从严选拔，让他们都知道，虽然我们条件严格，可是我们待遇优厚，做我们的员工是你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说得好，这话要记下来，下次再打招聘广告的时候用得上，这是我们的专用广告语。”霍冬扔下勺子，从腿边的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唰唰的把这句话写上。
“哇哇，你就跟了唐僧两天，他都教你什么了？让你突然开窍？真聪明了？”第五名似是非常惊讶，很夸张的哇哇叫。
“老板，这说明，唐僧比你更适合带徒弟。”
“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好歹也是我拯救了你。”
“老板最英明，最无私，最机智，最富裕，最帅气，最……”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会在最后时刻给你一个成绩让你拿到毕业证的，不要再拍马屁了，我一定要问问唐僧，这两天都教你什么了，以前那个纯真的孩子哪里去了？”第五名痛心疾首的使劲揪餐巾，似是很伤心霍冬的转变，都是唐僧的错。
“谢谢老板，老板要吃什么我帮你拿，还要不要麦片？”这是第五名第一次没有威胁霍冬不能毕业，霍冬大喜。
第五名右手托腮，很郁闷的看着霍冬给他拿面包拿牛奶拿麦片拿果汁，那个唐僧难道把见风转舵的本事也教了？他唯一纯真可爱的员工啊，就这么毁在唐僧那个老妖怪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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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拜访原料商
收拾好饭厅和厨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霍冬向第五名要了一些钢笔样品，第五名给了太阳系带来的精品，再检查一下公文包，确认要带的文件都带着了，霍冬换上鞋去门房等唐僧。
唐僧准点到达，霍冬一上车就把昨晚上准备好的示意图拿出来给唐僧一份，同时把他和两位副厂长的名片也一并给他，唐僧把名片放进包里，又拿出一张纸与示意图对照，并且用红笔做记号。
“这是什么？”
“是副厂长收集的资料，有些是他们曾经合作过的工厂，有些是从员工那里听说的，再加上先前挑选出来的原料商，我们就先从这些工厂入手，不满意再找别家。”
“好的。嗯，另外，武松说厕所的事他可以去找艾默问问，也许他能找着人接这个活。”
“好，那晚上回去就能有消息了。”
唐僧敲敲车壁，报出一个厂名，让车夫直接驶过去。
第一个拜访的工厂是笔头厂，这是当初从众多的笔头样品挑选出来的唯一的一家原料商，向门房递出自己的名片说明来意后，不久，就有一个自称是厂长助手的中年男人来迎接他们，并将他们带到厂长办公室。
唐僧与厂长坐在沙发上谈话，霍冬拿着笔记本站在唐僧身后，随时将唐僧提的问题和厂长的答复速记下来，同时她的裙子口袋里还另藏了一只录音笔，用于辅助记录。
身为一家知名笔头厂的厂长，他当然不能忽略任何一点行业内的消息，第五钢笔厂即将开工的事他也听说了，他对这种新型钢笔很有兴趣，所以唐僧的到来让他感到很高兴，对唐僧的问题都做了细致的回答。
唐僧深谙谈判之道，故意把笔头的技术参数提到一个对当前的生产力来说有点苛刻的程度，厂长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有点为难，不敢应承下来。
在一旁观看地助手先生立刻离开办公室。把负责生产地生产主管给找来。将唐僧说地技术参数转述给他。询问他地意见。
生产主管以为听到了一个并不好笑地笑话。工厂地生产力根本达不到这种要求。除非有更好地新机器和新地生产工艺。
听到生产主管这么肯定地回答。助手先生又回到办公室。进门地时候向厂长轻轻地摇了摇头。此刻正在跟唐僧介绍几款高级笔头地厂长看到助手给地暗示。终于确认刚才只是客户讨价还价地谈判策略而已。
“唐僧先生。我们厂是全国最好地笔头厂。我们地笔头还出口到其他国家。我也相信您地诚意。为了我们未来地合作。我可以给您这个折扣。这是只有合作多年地老客户才能拿地折扣。”厂长伸出右手比了一个数。霍冬其实没明白到底是多少折扣。但脸上却配合厂长地语境微露惊讶地神情。同时赶紧在笔记本上写下来。剩下地一切由唐僧应对。
厂长在与唐僧说话地同时也在观察霍冬地反应。看到她惊讶地表情时心里有些得意。这个折扣地确是只有老客户才能享受地特殊优惠。他认为自己已经释放出了最大地诚意。现在就看对方地意思了。
唐僧沉吟片刻。有些疑惑地望着厂长。“如果贵厂地笔头能达到我地要求。就算没有折扣我也会大量进货。真地不行吗？”
“唐僧先生，我厂已经是最好的笔头厂，我也想生产更好的笔头，但您给的数据的确是超出现有的生产力的，如果您真有诚意的话，后面的都好商量。”
“我很遗憾，厂长先生，我以为贵厂能达成我的要求，可是没想到……唉，真的很遗憾。”
“唐僧先生，您这样说让我认为您毫无诚意，现在的生产力根本无法生产出您所说的笔头，请不要故意刁难我们，要知道，我们都达不到的技术要求，别的笔头厂也不可能达到。”
“是吗？”唐僧微挑高眉望着厂长一字一顿，淡淡一笑，头也不回的叫了一句，“冬瓜，把你的笔给厂长先生试试。”
“是，先生。”
霍冬走到厂长身边，把手中的笔直直的递到他手边，“请试用，厂长先生。”
厂长接过笔在手里感受了一下，觉得这笔很轻，看了看整体外观，有些犹豫的在纸上随手写了一串字母。
“这笔？！”
“怎么样，厂长先生，您认为这支笔的顺滑度可以与您哪种档次的笔头媲美呢？”唐僧笑容不减，只是放慢语速，开始给厂长施压。
厂长掂量着措词，他当然不能自贬自家的产品，但从专业上分析的话，这笔的确可以媲美他们厂的中档笔头，而且只高不低。
“我能问问这笔是在哪做的吗？”
“在哪做的？冬瓜？”
“先生，这笔是老板在外面到处做生意的时候设计发明的，具体在哪做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走一路做一路，试验过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材料，材料不同做出来的笔也不同，在老板所做的所有的笔里面，这种笔是最差的，所以只给我们用，好笔老板都自己留着。”
“厂长先生，不知道我的助手是否回答了您的问题？”
厂长顿时觉得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压力斗生，说话的声调都低了一个音。
“我能看看那些笔吗？”
“当然可以，厂长先生，我们老板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他最得意的几支笔都交给我带来，请过目。”
霍冬回到她刚才站的地方，把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