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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口气好像找这种星球特别简单似的。”
“我不知道哦，这是绝对机密。”唐僧两手一摊，无可奉告的样子，“好了，不谈这个话题了，除非能撬开他的嘴，否则这些秘密他是不会主动跟别人说的。”
“只能说我现在在这里就是相当幸运了。”
“没错。你那些进入一流公司地同学和你根本没法比。他们再能干也只是在太阳系。而你。在太阳系外。”
“嗯。我会努力干地。”
马车一路向前。车窗外住宅地密度渐渐减少。大小工厂出现在了视野里。霍冬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工厂区。
城里城外都有工厂。但城里地面积较小。更多地是手工作坊。城外地工厂面积则大得多。一间挨着一间。间或夹杂着二层或者三层地楼房。要么是餐馆酒馆杂货铺。要么就是旅馆出租房。生活设施也算是一应俱全。
现在上班时间。街上行人很少。货运马车却是来来往往。一片繁荣景象。
车夫对这里的街道似乎很熟悉，几个拐弯之后，马车平稳的停在了一家工厂的大门前，霍冬还在车上时就看到了工厂已经挂出来的新招牌——第五钢笔厂。
工厂的看门人过来询问，唐僧报上名字，看门人一听是新厂长，立刻问好，转身就打开厂大门，放马车进去。
两人从车上下来，唐僧告诉车夫让他下午五点来这接他们，到时候再结全部车资，车夫点点头，答应后自行离去。
工厂有一栋三层的厂房和一栋二层的办公楼，一左一右相向而立，中间形成一个很大的院子，可以停放很多马车，在道路的尽头是一排仓库，没有工人宿舍，地上杂草丛生，显而易见这个工厂很久没有开工过，但是厂房外观看上去还蛮整齐，没有缺玻璃的窗户。
唐僧和霍冬先去了左边的三层楼的厂房，两边是上下楼梯，外廊式结构，每层楼有面积相等的车间五个，每个车间只有一扇门进出，没有机械设备，地上杂物成堆，都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
“哇，脏成这样，这得好几天才能打扫干净。”霍冬像猫一样踮着脚在车间里移动步子四处观察，她今天才换的新鞋，这才走了几步路啊，黑色的鞋面就蒙了一层灰。
“很好，员工入职培训第一课，清洁。”唐僧看看自己同样变成灰色的鞋面和裤脚，撇撇嘴角。
“走，我们去对面看看。”
办公楼也大致是和厂房一样的结构，方方正正，每个房间有大有小，除此之外，霍冬觉得就像个小号的厂房。
“现成的，那栋楼做生产车间，这边的话，楼上的做办公室和实验室，楼下的全部留作备用车间或者仓库，或者做员工宿舍。”
“我们的员工招少了，几十个人填不满这么大的工厂，那栋楼我们能利用到一半就不错了。”
“没关系，只要解决了赛璐珞的原料问题，这个工厂所有车间全部开工是迟早的事。”
“不是没好办法吗？”
“谁说没有好办法？嗯？现在正是时候让他们四人都出去转转，高分子可不是有耐心长时间无所事事的人，歇了这么久也该够了，闲得发慌他就要恶作剧，老板知道他的极限，这几天应该会把他们都赶出去。”
“也是哦，天上能给的消息有限，什么植物有用，什么植物没用，只能靠他们自己找，这个遥感不出来。”
“嗯，他们是专家，不用我们瞎操心，走，再去仓库看看。”
连成一排的仓库有四间，也是一地的垃圾，有原料的包装袋，也有成品的包装箱，不过没有货物，想必是早就被处理掉了，站在门口可以闻到一股清晰的灰尘味儿，只要稍稍深呼吸就能被满室的灰尘给呛得直咳嗽。
“太好了，咱们的第一堂培训课将创下纪录，用一周的时间来上一堂课。”唐僧用手帕捂着口鼻，站在门口皱着眉往里面看，这脏得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我们的新聘员工没有对灰尘过敏的吧？”
“我允许这种人自动离职，或者选择清除院子的杂草。走吧，再去别处看看，检查一下上下水是不是正常。”
水池有两个，厂房和办公楼旁各一个，一排水龙头上锈迹斑斑，拧开特别的费劲，出来的水颜色也不对，只有最靠门房的那个水龙头使用正常，这显然是看门人日常生活经常使用这个水龙头的缘故。
看完水池又去察看厕所，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却是必不可少的生活设施，厕所在厂房的后面，俩人刚绕到房后，看到那个像猪圈一样的破房子还在猜是不是厕所时，正好一股小风吹来，立马，那好像百年没有打扫过的恶臭味扑面而至，俩人顿时迎风流泪，以连滚带爬之势逃回前面。
“别的可以忍，厕所绝对不能忍，非生病不可，我强烈要求重盖新的。”霍冬恶心不止，冲到水池前又洗脸又漱口。
“难以想象看门人长年如一日的在这里生活，是怎么忍下来的，我批准你的意见，厕所要推倒重盖，那帮家伙居然没一个人跟我说起要注意厕所的问题。”
“也没人提醒我，也许他们忘记了。”霍冬用手使劲的扇了扇，感觉空气中仍然充满了可当生化武器用的臭味。
“不可能！如果他们也被臭过一次的话。他们一定是想看我们的笑话，这时候说不定他们正想象着我们的遭遇笑得在地上乱爬。”唐僧暗暗磨牙，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们下午还要去各个原料商的工厂，希望他们不会发现我们身上有怪味道。”霍冬闻闻衣服，心理作用咩？怎么闻到一股臭味？
“算了，上午没想到这工厂会这么脏，今天就不去找原料商了，先找家餐馆吃午饭，下午去找房子。”
“你要在这附近租房子？我还以为你打算天天这么跑呢。”
“怎么可能？平时跑跑没关系，刮风下雨的天难道也跑？有那工夫在马车上欣赏外面的风吹雨打，我干嘛不躲在温暖干净的房子喝茶休息？你说是不是？”
“嗯嗯，是是，难怪武松说不用替你操心，想租个什么样的？有房源吗？你在旅馆住了这么多天，应该有不少收获吧？”
“聪明！旅馆老板热情好客，给了我不少建议，走走，我们先去吃饭。”
和看门人打了声招呼，向他打听了一下这附近比较好的餐馆，两人直接步行过去。
其实这会儿离午饭时间还早了点，工厂还没下班，有钱吃馆子的管理层干部们都在工作，专为这些人服务的餐馆大多才刚开门，厨房灶上的火还没点着。
看门人指点的餐馆在街道尽头转角的街上，走过去才知道那里几乎就是一个生活区，有各种店铺和外观上很类似老式公寓的住宅，他们俩人在找那家餐馆的路上经过几栋公寓，顺便打量了几眼，看到住宅的大门口都贴着招租的告示，再仔细研究一下这些告，才发现此公寓非彼公寓，而是更像中国旧式筒子楼的房子，因为告示上明确写明只出租单个的房间，每一层楼的房客要共用厨房和厕所。
“厂长先生，您对这样的房子感兴趣吗？”
“住这房子还不如在旅馆长期包房，至少还有人能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能指使服务生做任何事，但我不能指挥房东为我团团转。”
“那我们接着走吧。”
两人继续往下走，找到看门人说的那家餐馆，一个用白色篱笆围起来的灰色小楼，院子里种满绿色植物，摆着喝下午茶用的桌椅，要不是那块“今日菜单”的小黑板，头一回来的人恐怕还找不到餐馆的大门在哪。
他们到的正是时候，已经有客人在点菜，这表示厨房已经开始工作，服务生见这两位是新客人，很热情的招呼，请他们坐到窗边的座位。
霍冬根本不知道怎么点菜，她自从来到这个国家就没怎么在外面吃过饭，招聘的那几天她早出晚归也只是在附近的餐馆里买点可以外带的快餐，这么正儿八经的坐在餐馆里吃饭还是头一回，她看了一遍菜单发现无从下手之后立刻把选择权交给服务生，由他推荐店里的招牌菜。
唐僧虽然这段时间都是在外面吃饭，可是各家餐馆有各家的风味，而且小餐馆都习惯于根据当天买到的食材来决定当天的菜单，这让他也拿不定主意，因此他也像霍冬一样，请服务生推荐。
服务生各推荐了一款套餐，唐僧和霍冬没有意见。
没到就餐高峰期的好处就是服务周到，厨师和服务生都能从容做事，上菜速度也快，客人如果有需求的话，服务生也愿意在桌边提供一对一的服务，可如果到了就餐高峰，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喽，毕竟这不是高级餐厅。
唐僧和霍冬就占了这个便利，趁着客人还没多少，服务生上菜后就逮着人家问个不停，先是打听了一下这里现在的房租价格，然后直言自己要在这附近找房子，最好是独栋的，他不喜欢与人合租。
收了小费的服务生答应一会儿去问问老板再来答复。
片刻后餐馆老板亲自过来招呼，向唐僧详细打听他的需求。
唐僧的条件在现代人眼里其实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要一个不会受别人打扰的独立空间，只要生活舒适，价钱都好商量，反正他出得起钱。
餐馆老板看出唐僧的衣着和谈吐都不俗，觉得好奇，就大胆问了他的姓名，得知唐僧就是附近即将开工的第五钢笔厂的新任厂长后大感意外，没想到新厂长看上去会这么年轻，当然同时也很高兴，这表明他的餐馆又将会多一个固定的顾客。
本着拉拢潜在顾客的思想，餐馆老板去后面拿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地址，告诉唐僧这人手上可能有他需要的房子。
饭毕，两人结账出门，照着餐馆老板给的地址，开始了找房之行。
地址都在这附近，转了几条街后两人确定这是一个非常完善的中高档社区，餐馆老板提供的人名就是专做中高档房屋出租的中间人。
两人一路向路人打听，终于找到中间人的家，他正在吃午饭，听到是餐馆老板介绍来的，对方很热情的接待，三口两口吃掉午饭，一抹嘴，就提出要带他们去看房。
这里虽是工厂区，但也有好房子，因为早期工厂区还没有现在这般规模的时候，工厂主都会在自己的工厂附近再找块地用来盖房子自己住，更有钱的还会在河对岸盖别墅给自己放假时用，如今这些房子几经风雨仍然坚固耐用，房主因为各种原因将房子出租，也方便了付得起钱愿意住得好一点的各类高级职员。
唐僧并不急于现在就定下房子，但他所看过的房子都有做笔记，优点和缺点、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全部记录，以便自己可以充分考虑。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等马车来接我们，我先送你回去，记得转告他们，我会报仇的。”唐僧笑得很邪恶。
霍冬扭过头装作在看街对面的景色，当没看到唐僧那白得反光的大牙，藏起上翘得厉害的嘴角，不让他看到她现在笑得有多夸张。
唐僧的真实功力，她其实一直很想见识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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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走路是体力活
唐僧和霍冬两人走回工厂，就看到上午载他们来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院子里，两人向看门人打了声招呼，登上马车打道回府。
“明天早上九天，我来接你，用一天的时间把工厂区走一遍，画出地图，遥控板虽然去过几次也不一定能说出所有的工厂位置，但我们需要这些信息，所以只能我们自己做，后天就正式和原料商见面。”
“嗯，知道了。”
马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回到教会街110号，和唐僧说了声再见，霍冬下车进门。
以第五名为首的一群人在客厅迎接霍冬的回来，顺便询问她今天一天的感想如何。
看出他们其实个个不怀好意想看笑话的意图，霍冬笑嘻嘻的一边点头说很好，一边把唐僧的话转告给他们。
一开始没人相信，因为霍冬笑得太灿烂，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耍着并不高明的恶作剧。可在霍冬重复了两遍之后，就没人再笑得出声了，想想唐僧的个性，这事他是有可能做得出的。
全体沉默三秒钟后，第五名首先一个起身往楼上走，其他人也跟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各自散开，眨眼功夫就走得一干二净，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就只剩了霍冬一人。
霍冬回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顺便还把脏衣服泡在洗衣机里时，正好晚饭上桌，等人都到齐后却发现少了高分子四人，问及他们去哪了，第五名的回答与唐僧一样，高分子师徒四人已经被遥控板送出城外去自生自灭，一直要到他们登出需要新型材料的广告才会回来。
“再让他呆下去，我们就要倒霉了，没有实验的日子一长，他就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搞恶作剧，这家伙简直就是为化学而生。”
“怎么你们俩个说的话都一样。”
“唐僧也这么说？呵呵。这也很正常。高分子是成名已久地人物了。他地个性只要是化学圈子里地人都知道。但他人缘相当地好。那点性格缺陷别人只当他是童心未泯。何况科学家们多多少少都有点性格怪癖。不足为奇。”
“可是你们地保密功夫做得太好了吧。这么一个大活人长时间失踪。用什么理由呢？”
“嘘。这是秘密。等你将来达到唐僧地高度时。你自然会知道。”第五名做了个噤声地手势。不再说话。埋头专心吃饭。
霍冬撇撇嘴。套话失败。
饭后。大家一起动手收拾饭桌和厨房。霍冬和可乐负责洗碗。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做事自得其乐。
“刚才在饭桌上地事下次不要再提了。”
“嗯？为什么？”冷不妨的可乐把话题转到刚才的事上面，霍冬一下没转过神来。
“你问的那些问题我们老早就问过了，基本上这是新人必问的问题之一，你能忍到现在才说简直称得上是忍者了，是不是快被自己的好奇心杀死了？”
“嗯，想起来就觉得心痒，实在憋不住了。”
“那个问题没有答案，下面的人问不到，上面知道的人也不会说，再好奇也得把这个问题给忘记掉。其实想想很简单，以正常情况来说，像老板这样的商人应该是太阳系人人皆知，就算不是经常在报纸电视上曝光，也绝对得是一提名字就知道是什么人的程度。”
“对对，我第一次见到老板名字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老板会是这样的人，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就像个只有十来个员工租一间50平方米的办公室的小老板。”
“所以喽，显而易见，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问也白问。”
“知道了，下次不再问了。”
这个星球没有电影、没有电视、没有互联网，没有一切现代娱乐活动，普通百姓晚饭后就上床睡觉，省点蜡烛，有钱人的消遣则多一点，可以去戏院看戏，也可以在家里开聚会，或者参加别人的舞会，甚至是去会情人。
第五名在自己房间里研究行程表，看看最近的约会安排，想一想要准备什么的礼物。行程表其实还在排列中，这真是项体力活，邻居们的字条几乎集中在一个时间段里送来，为了回应这些盛情的邀请，他至少得拿出一个月的时间来安排各种约会。
但是好处也是很明显的，上层社会交际圈的大门已经打开，第五名有信心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能去到位于最里面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