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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帮我?”唐颜雨喜出望外地看着对方。
“当然了。”钟容容点点头,“谁让你是被欧阳缠上的人呢。”这种小事……呃,她自然要帮了。女人缠上欧阳,下场轻则伤心,重则没命。而被欧阳缠上的女人结果会如何呢,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唐颜雨抿了一下唇,“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过你和欧阳帝绝认识很久了吗?”
“没错啊。”
“那你知道他耳朵上为什么会戴上金色的耳坠吗?”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哎?钟容容一愣,“你也看到了他的耳坠?”通常,那坠子都隐藏在他的发中,除非两人之间靠得极近,否则更本没机会发现。
“嗯。”唐颜雨微一颔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子戴着耳坠。”
“这耳坠啊,可是欧阳的宝贝。”钟容容缓缓道,“他很珍重这对坠子,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戴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还是一直戴着。”这耳坠对欧阳似乎有着某种特殊意义,但是他却从来没对她说过。
“宝贝……”她喃喃着。
“是啊,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去碰他的那对坠子。”钟容容好意道,“欧阳一旦翻脸,可是很吓人的。”所以在他面前,她向来不敢太放肆。
“是这样吗?”可是……她昨天好像已经碰了啊!
唐府
“说,都找了几天了,怎么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一声重击,红木桌子赫然碎裂。唐木天气急败坏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一干家仆。雨儿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整个唐府也连找了好几天。
“可是……我们一直在山洞中找,就是找不到啊。”其中一个家仆壮了壮胆子道。整个山洞,就这么点大,他们连一粒石子都没放过。更别说是一个这么大的人了。
“山洞里面没,那山洞外面呢?”唐木天不停来回地踱步道。
“那……那老爷的意思是……”
“就算把山翻过来,也要把小姐给我找到!”挥了挥手,他摒退着立在面前的一干家仆。
“夫君,你说雨儿会不会已经……”一旁的唐夫人小声地啜泣道,红红的眼眶,显然已经哭了许久。原本还算镇定的女人,此刻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虑。
“夫人,雨儿那么机灵,应该不会有事。”虽然自己也心急如焚,但是面对着妻子,唐木天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
机灵……他们的女儿有吗?“但是……那山洞只有一个出口,茵茵一直站在出口这里,说是只见雨儿进去,不曾见她出来过,你说……会不会是洞内有秘道?”唐夫人一边拭着眼泪一边道。
“我也想到了,若真有秘道的话,雨儿也该知道回唐府啊。”偌大一个唐府,在苏州城也算是赫赫有名,随便拉上一个人,十个里面有八个都知道唐府该怎么走。
“那……那雨儿就是遇到了意外了,她……她一定是有什么不测了!”才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唐夫人哭得几欲泪流成河。
“夫人,你就别净往坏处想!”唐木天头痛道。一边女儿失踪已经让他烦不胜烦,另一边还要应付妻子的眼泪,人生最痛苦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都怨你,我让你教雨儿武功,你就是不肯!”用力地捶着夫君的胸膛,唐夫人没好气地道。
“我……我这是怕雨儿会和我一样卷入江湖的仇杀中啊。”叹了一气,唐木天无奈道。这些年来,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他已花费了太多太多的心思。每天的日子,都过在心惊胆战中。
因为他所要保住的命,不止是自己的,还有妻子和女儿,乃至整个唐家。
不会武功,更加能够平凡度日。而退出江湖,退出打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但是……但是我怕这次万一雨儿落在歹人的手中,我怕她凶多吉少,她……她连自保的能力都……都没有。”说道最后,简直泣不成声。这几天夜里,她没一天睡得安稳。
“夫人……”
“哎,这位小姐,请容我通报老爷一声。”急急的喊声,自堂前传来,唐府的管家忙不迭地想要拦下对方。
“通报多麻烦啊,倒不如直接进来得快。更何况我只是留一句话而已。”娇媚的声音,不是钟容容又会是谁!
“可……”
“老何,放这位姑娘进来。”唐木天道。
“是,老爷。”管家退到了一旁。
“唐老爷?”双眉一挑,钟容容看着站在大堂之上年近五十的男人。
“我是。”
“既然是,那就简单多了。”她手指拨了拨颊边的秀发,“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不必担心你们女儿,她现在很安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也只是帮雨儿传个口信。
“你知道雨儿的下落?”疾步上前,唐夫人抓住钟容容的衣襟焦急地问道。
“她在绝日山庄,要待多少天不知道,不过至少没有性命危险。”而且还好吃好住。
绝日山庄?!
一语出,唐家二老不禁身子一僵。她口中的绝日山庄,是、是……“绝日山庄抓了……我们家雨儿吗?”好半晌,唐木天才颤颤地问道。
抓?“应该算是吧。”钟容容想了想道,“至少是欧阳帝绝亲自把雨儿带入山庄的。不过你们放心,他并没有取其性命的意思。”不然唐颜雨有几条命都不够丢。
“欧阳帝绝……”唐夫人喃喃着,面色霎时之间苍白得吓人。当今的武林之中,有谁不知道欧阳帝绝的大名,而苏州城中,又有谁人不知绝日山庄!
“好了,话我已经传完了,告辞。”一语完毕,钟容容返身走出大唐。
唐内的二人,各怀心思。
良久,唐夫人抬起头,望着面色凝重的丈夫,“夫君,欧阳……欧阳帝绝他……”话说到最后,竟然无法说完。颤抖的尾音,昭示着害怕与烦乱的心绪。
“夫人,我明白你想说的。”唐木天长叹一气,手覆在了那双颤抖的柔荑之上。
欧阳帝绝怎会见着雨儿呢?而他们,又该如何保住雨儿的安全呢?
第5章(1)
黑,一片漆黑,小男孩费劲力气地想要逃跑。
怀抱着重重的雪玉琴,他像是要把它嵌进身体一般。
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欧阳家亦烧了。他的全部,似乎就只剩下了这把琴而已。
究竟该跑多久呢?而他又要跑到哪里呢?
“啪!”
石子绊倒了脚。男孩重重地跌倒在了草堆中。
“那里有声音,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一个粗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在黑暗之中,他听到了一步一步踏草而来的脚步声。
怎么办?他们会发现他吗?会杀了他,然后夺去这琴吗?
小小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唇在颤抖,手在颤抖。脚步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然后,他的眼,看到了一只手拨开了草丛。
“怎么样?那边有没有人?”又是那粗豪的声音在不远处问着。
小男孩惊恐地看着即将发现他的男人。他见过他,他是和那一帮人一起火烧欧阳家的。一起杀了爹爹,害死娘亲的人……
他……他不要……他不要就这样死了。他还没有完成娘亲的话,还没有杀了所有今天来欧阳家的人,还没有报完仇,还没有……
“啊!”黑色的眸子猛然睁开,欧阳帝绝一头湿汗地坐起身子。
好痛苦,好痛苦……
他……又做了那个梦吗?那个即使他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的梦!
“唔……”闭着眸子,唐颜雨皱了皱眉。难受,有股难受的感觉,似乎身子……怎么也施展不开来,像是被什么抱着似的。
抱?
“唔……”又是一声轻轻的呻吟溢出唇瓣。睡颜惺忪的眸子缓缓睁开。
一只手臂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腰,而另一只手臂,则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脸则埋在了有点冰冷的胸膛中。
淡淡的,清雅的气息缠绕在她的鼻尖。
“欧阳帝绝!”她失声叫道,虽然她现在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直觉地,她却认为是他。
“唐……颜雨……”清冷的声音依旧,只是在清冷中,却有着破碎的感觉。
“你……你怎么了?”她出声道,总觉得现在的他怪怪的。平时,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这般搂抱住她。现在都已经三更了,他怎么会跑入她的房间呢?
他不语,只是把她搂得更加紧了。
“你先放手啊。”她叫道,想伸手推开他,但是她的力道根本无法与他相比,推了半天,他却没有移动一分。
“好黑,好黑呢……”断断续续的呢喃声,传至了她的耳内。
真的……很不一样。唐颜雨暗忖着。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他……他是在害怕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她问着,背脊上传来一阵疼痛,那是他把她抱得太紧了,简直像是要把她嵌进他身子里一般。
“我……”略带沙哑的嗓音怔怔着。蓦地,手臂松开。像是如梦初醒般,欧阳帝绝站起身子,离开了床沿。
他……他究竟是怎么了?在噩梦之后,他竟然会最先冲进她的房里,拼命地想要去抱住她。宛若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地抱住。
他之所以会留她性命,只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够听完《绝心曲》的人而已。但是刚才,他竟然会去想要求得她的慰藉。
短短的几日间,她便渗透进了他的生活。渗透得如此之快,快到他不知所措。
唐颜雨静静地盯着站立在窗子边的欧阳帝绝。现在的他,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她所熟悉的欧阳帝绝。刚才那片刻的脆弱,已不复存在。像是她做了一个梦般,梦到了奇怪的一面。
细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际。月光,透过纸窗,射进了房内。照在了他那苍白得吓人的面颊上。
“你流了好多汗。”她说着,下了床,披上外衣走到他身边。
“那又如何?”他俯看着她,表情空白一片。
“咕噜!”唐颜雨不觉咽了咽喉间的口水。他的身上明明散发着强烈的不许靠近的气息,但是她的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地靠近着他。
黑夜,把他面貌中的纯真掩盖,只剩下邪魅。如果她聪明,就该现在马上躲得远远的。但是她的身体,却还留有他方才颤抖的记忆。
他——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般,用着利齿来武装自己。
她望着他,而他亦回望着她。
“我想,有汗的话,还是擦一下的好。”她说着,掏出了一块手绢递给了他。
黑色的眸子沉沉地凝视着那握着手绢的葱白小手,欧阳帝绝并没有接过,“你不怕我吗?”他问道。清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怕啊。”唐颜雨老实道,“本来不怕,但是知道你是武林中的琴帝之后,我就开始怕了。”在家中,她多次听爹提起过琴帝的可怕,爹甚至还一再告诫,绝对不可以接近此人。
是啊,他是武林中人人都惧怕的琴帝,她会怕他,自然也是情理之中。黑色的眸子一黯,欧阳帝绝垂下了眼帘。
明明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答案,但是为什么他听了之后,却有种莫名的难受。
她……不该怕他的啊。所有的人都可以怕他,但是她不该啊……因为他……因为他……
“你没事吧。”她看着他忽变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修长的十指微微收拢,他的眸子依旧轻垂着,“既然怕了,为什么还要走过来?”她不是该躲得他远远的才是吗?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脆弱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脆弱得让她想要去呵护他。
脆弱?!欧阳帝绝不禁嗤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是第一个说我脆弱的女子!”笑声嘎然而止,他盯着她,“你可知道,我只需用上一根手指,你就没命活在这世上。”
“你……你会杀我吗?”唐颜雨呆呆地反问道。
杀她,也许很容易,但是……他却明白自己不会那么做。曾几何时,她对他的意义,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能够听完《绝心曲》的人而已了。
“我不会杀你。”轻抿薄唇,他吐出了答案。
呼!她不由地吁了一口气。抬起手肘,踮着脚尖,想要去擦拭他额头的那一层薄汗。既然他不接过手绢,那么只有由她来“代劳”了。
但是奈何两人的身高差距,使得她这一动作做得有些艰难。
“你弯一下腰。”唐颜雨扯了扯欧阳帝绝的衣袖,“你知道的,因为你太高了,所以我……”
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已经弯下了身子,黑色的眸子,平视着她的眼,“这样可以了?”
“可……可以了。”蓦地,脸一红,她点头道。还好现在是黑夜,不像白天那么容易被人发觉。
抬起手,她握着手绢,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他的脸靠得她太近,而他的眼……她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在他眼眸中羞涩的模样。
老天!什么时候开始,她懂得羞涩了。
她……她只不过是因为他看起来太无助了,所以才想着帮他擦汗而已。
手,一点点地在挪动着,欧阳帝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儿。圆润的面颊,泛着玫瑰色的唇瓣,还有那水灵的眸子,她并不能算美人,比她美丽的女人有许多,至少钟容容就是。但是,他的目光却舍不得自她的脸上移开。
舍不得吗……这种陌生的心绪,他不明白,也不懂。
缓缓地,欧阳帝绝闭上了眼眸,“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闯进你房里吗?”作为一个女子,她的胆子似乎大了些。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泪眼婆娑。
手上的动作一顿,唐颜雨奇怪地看着他,“你想说?”闭上眼眸的他,脸上的纯真似乎又多了一些。
“我做了一个噩梦,一个我常常做的噩梦,所以才会心绪不宁。”他说着。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却在她面前不可思议地说了。
“你常常这样?”
“嗯,好久了,每次都会在半夜里被梦惊醒。”
是这样吗?唐颜雨怔怔地想着,也许他个性的阴晴不定是因为睡眠的缘故吧,因为睡得不安稳,所以才会喜怒无常。在以前,她亦曾见过一些睡眠不好的人,常常都是脾气暴躁,很难与人沟通。
“你身上的味道……很清,很淡……”他喃喃着。
不可思议地,这股味道竟然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安心得仿佛可以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菜芙蓉,花冠金黄,紫芯金瓣,艳丽非凡。无毒无异味,鲜花入口后可以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受,具有明显的缓解紧张情绪,助人放松心情的功效。
这些,都是以前研究花草的时候,在书上看来的。低垂着头,唐颜雨暗自想着。既然欧阳帝绝常常睡不安稳,那么力所能及的治疗方法就是在他平时饮的茶中放入一些菜芙蓉的花瓣,相信对他的病情也会有帮助。而且,绝日山庄中恰巧也有菜芙蓉这种奇花。
一路走到花圃中,唐颜雨盯着在角落边的几株菜芙蓉。金色的花瓣,大大的叶子,长得甚好。
“唐……唐小姐!”一道惊恐的声音在唐颜雨的身后响起,使得她不由得回转过头,向着身后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人,莫约比她大上几岁,略显秀气的面庞,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是却清爽简洁。
“你是谁?”她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
“小的阿德,是打理这片花圃的园丁。”年轻人答道。
哎?唐颜雨一怔,“阿德,你说……你是打理这片花圃的园丁?”可能吗?这一大片的奇花异草,竟然全出自这个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之手。
“是、是啊。”阿德搔了搔脑袋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