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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清依然神色未变,娇嫩的嘴角,一抹讥讽的冷意,渐渐地飘起。
突然,水流的方向,一块巨大的岩石挡在水流的急流处。
眼看竹排即将撞击上巨大岩石。
岸上的马文才琥珀双瞳一震。
竹排上的凤飞清,她急速反应过来,但见她飞身而起,扑通一声跃入了湖中。
湖面荡起层层水花,凤飞清的身影消失了。
同时,碰——
一声巨响,竹排撞击上岩石,撞得四分五裂开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急着找凤飞清的银心,她刚刚看到凤飞清跳入湖中那惊险的一幕,她吓得双腿不能动弹。
马统在瞬间恢复了理智,他飞身入水,奋力地朝着凤飞清入水的方向找去。
而马文才却死死地盯着那湖面,他那浓烈的双眉,紧紧地皱起,他依旧站在原地,但此刻那琥珀双瞳沉寂着,他的脸竟然有些发白。
银心在呆滞过后,突然发疯地急奔至静心湖畔。
“公子,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啊?”她惊慌失措地到处找寻着凤飞清的踪迹。静心湖畔,还给她的却只是哗哗的水流声。
再看着远处的马统一无所获,他已经游回了岸边,银心她彻底地绝望了!
在绝望之际,同时一抹悲恨倏然涌上她的脑门,她愤然站起,一把就揪住了马文才的衣袖。
“马文才,我家公子他不会游水的,她不会游水的,你把公子还给我,把公子还给我,还给我!”银心哭着身体瘫软了下来。
“她不会的,她不会的,八公子,这次你真的害惨小姐了,害惨小姐了——”她自言自语着。
而此刻的马文才任由着银心摇晃着他的身体,他已经无法思考了,自然也就忽略了银心话中的意思。
第42章 他是无心的
在静心湖畔的另一边,凤飞清正绞干着湿漉漉的衣衫。
幸好她不是真正的祝英台,是会游泳的,否则的话,怎么逃得过此劫?马文才,你给我记着,我跟你没完,哼——
她一边狠狠地拧着衣衫,一边愤愤地想着。
突然耳际,传来一阵悲沧的笛声。
那笛声,波涛翻滚,来势凶猛,夹带着毁灭似的愤恨,感觉就像,就像要将世间一切的东西都给摧毁掉——
这笛声的韵味如此熟悉,一曲十面埋伏,竟然能够吹奏到如此境界,激发人体热血澎湃,涌动少年气血高涨,容易鼓动众人愤怒的因子,让他们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变得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那个吹笛的高人,是发生什么巨大的惨变了吗?
凤飞清一双淡眉高高地挑起,她顾不得等待衣衫晾干,胡乱地穿戴好,拔腿朝着笛声传来的红枫林中奔去。
红枫林中,红叶飞舞。
一袭银色锦袍,落寞地伫立在清风中。
他唇边的寒玉笛缓缓地放下,一抹血丝,沾染在他的薄唇边。
“公子,起风了,回去吧。”马统在旁,一贯的冷然面容,有了异动神情。
马文才琥珀的眼瞳,掠过一抹闪电般得犀利寒光,直直地落在马统的脸上。倏然,他拔过马统身侧的“雷鸣”
刷——
碧色的剑身,通透莹润,那冷冷的剑气,划过马文才的眼角。
“好剑!”他挤出一抹不成型的冷笑,迎着风,便在林间舞起剑来。
马统看着冷傲倔强的主子,那在风中发狠凌厉的剑法,漠然的眼瞳里,一抹忧心之色,逐渐地浮在眼角之处。
远处赶来的凤飞清,本想寻找吹笛的高人,却无意间看到了马文才在林中练剑。
她不由地停了脚步。
淡眉微扫,眼底浮动一抹困惑。
这个自命非凡的家伙,这么练剑,难道不知道很容易伤到自己吗?她不解,一向眼高过顶,凭仗武功过人的马文才,今日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正费解不已,那边一道黑色身影,如刚挺的利剑一样,冲向马文才。
“公子,够了!”
回风剑扫旋停顿之时,凤飞清惊愕地看到马文才右手上的长剑,那碧色的剑身上,一股触目惊心的血,正不断地印染着寒光闪闪的长剑。
“马统,不要管我!”马文才怒吼着,他一双琥珀的眼瞳,有发狂的血色涌动着。
“公子,你够了!够了!就算公子如此,那祝英台也不会回来了!”
马统一针见血。
马文才怒目而视,蓦然,他血色涌动的琥珀眼瞳,一抹淡淡的,如水气一样的迷离之色,氤氲翻腾而起。
突然,铿——
长剑落地,马文才颓然道:“马统,这一次,我真的是无心的,你信吗?”若非她祝英台一度激他,他不会击落那绳索的。何况,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吓唬一下祝英台的,他真的不是有心要害他性命的。
马统看着这样的主子,眼底的冰冷,裂开了一道缝隙。
“公子,我信!无论公子做什么,马统都相信公子是一个能辨是非的人。”
马文才得到期盼中的答案,他并有丝毫的快感,他反而痛苦地闭上的眼瞳。“马统,谢谢你!”
“公子,时候不早了,我扶着你去上药吧。”马统将马文才搀扶了起来。
马文才面色略白,他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嗯——
躲藏在枫叶树后的凤飞清,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她先前心中的愤然、仇恨,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沉淀了下去。
马文才确实挺可恨的,但是现在——
她好像没有冲动要跟他干一架了。
凤飞清看了看身上的衣衫,决定还是赶紧回去,换一套干净舒适的衣衫为好。
第43章 他是女子?
啊——
银心手指颤颤地指向凤飞清。
“小姐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她脚步不断地向后退移着。
叩——狠狠的一记脑门暴栗。
“银心,你有见过大白天出来晃荡的鬼吗?”切,凤飞清奉送了两记白眼给银心。
“对哦。”银心搔了搔后脑勺,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忽然,她激动地上前,哭着一把抱住凤飞清。
“小姐,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呜呜呜——”一直惊恐的银心,到此刻见到凤飞清,将心中的恐惧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凤飞清看着银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尽往她的衣衫上抹去。她一双淡眉微微地横了横,但终究还是无法斥责出声,她安慰地拍了拍银心的后背。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家公子我这不是还活着吗?银心,你再这么哭下去,你家公子我就算没死,别人也会怀疑你在拜祭你家公子呢。”
“呸呸呸,公子刚才说得话,不算不算。老天爷啊,公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请各路神仙啊,菩萨啊,就全当公子在说胡话。”银心一脸信诚地祈祷着。
扑哧——
凤飞清看着银心异常认真的表情,她不由地失笑出声。
“公子,不许嬉皮笑脸的,要诚心。”银心不满地看着凤飞清,她饱满的唇瓣,高高地嘟嚷而起。
凤飞清莞尔一笑,她点了一下银心的额头。“就你这个书童,鬼点子多。阿嚏——”清风吹来,凤飞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看银心都忘记公子身上还穿着湿衣衫呢,公子,快快快,银心马上去给公子准备沐浴更衣。”银心急着去准备了。
凤飞清摸了摸鼻子,顽劣地笑开了。
嘿嘿,终于清静了!
幸好她用了这么一招,要不,还真不知道这个瞎操心的丫头,会唠叨到几时呢?
她踏步进了自己的房间,发现马文才却不在房间内。想了想,心情就更加放松了。也好,趁着他不在,她可以大胆地沐浴了。
呵呵——
舒适的水温,袅袅的水雾。
娇嫩欲滴的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凤飞清浸泡在热水中,她笑着掬水戏耍,偶尔捧起玫瑰花瓣,放到鼻息间,闻了闻。
水花激起的单调声音,传递到门外。
板凳上安坐的银心舒心地笑了笑,她的手中拿着一面绣品,一边刺绣着,一边不时地朝四处张望着。
神色恍然的马文才,在药庐中包扎完伤口,便心神不定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蓦然,灵敏的耳朵,闻听到水花嬉闹的声音。
这声音莫不是——
祝英台?!
心神一震,马文才琥珀双瞳内,划过一道晶亮的光芒。
他疾步上前,房间内传出来的对话,却让他大憾。
“小姐,这次是你运气好,幸好贵人相救,下次可不要这样鲁莽了,要是你真的出事了,银心可怎么跟夫人老爷,还有八公子交代啊。”银心帮着凤飞清束上胸。
“银心,我告诉你啊,你这个时候千万别跟我提起八哥啊,提起他,我就生气。要不是他自作主张,用这种读书的笨方式来替我挡了婚事。我凤飞清今天能够混到那么惨吗?”无意间,凤飞清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
“小姐,凤飞清是谁啊?是小姐另外取的字号吗?”银心困惑地问道。
凤飞清暗暗吐了吐舌头,糟糕,怎么将自己的真名给吐露出来了?幸好这个丫头不是很聪明,她既然给了台阶,她就自动地下便是了。
“是啊,我自己另外取的名字,怎么,不可以吗?”凤飞清说起这话,有些心虚。
“小姐,银心才不敢呢,只要小姐喜欢就成。”银心她没有意见的。
“那就成了,以后记住了,反正祝英台就是凤飞清,而凤飞清呢,就是祝英台我,知道了吗?”凤飞清高兴道,毕竟谁也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啊。
“知道了,小姐。”银心遵道。
“英台,英台,英台——”门外,远远地一道朗朗的音色传来。听声音,好像是梁山伯的。
本在门外的马文才急步退避藏身。
“快,快,快,赶紧收拾好,不要让你发现了。银心,我先出去挡了他们,你立即将房间内的一切收拾好了。”凤飞清急步出了房间。
迎面果然看到梁山伯跟苟巨伯大步而来。
“英台,你真的在房间里啊,我们都找了你大半天了。”苟巨伯有些不满道。
凤飞清奇怪地看着他们隐晦不语的样子。“怎么?我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吗?”
“英台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知道吗?谢才女谢道韫上尼山来教学了!”梁山伯惊喜道。
“真的吗?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天啊,能够见到古代四大才女之一的谢道韫,那可是她凤飞清唯一对尼山书院留有好感的地方啊。
“山伯,看来英台对谢才女仰慕已久啊,呵呵——”苟巨伯看着急速而去的凤飞清,黑亮的眼瞳内,一抹异样的流光闪过。
“巨伯,谢道韫才名天下,英台对她起了仰慕之心,那有什么好笑的。我们也快点跟上吧,这书院里的学子,可都去迎接谢道韫了。”梁山伯温笑着跟上凤飞清的脚步。
苟巨伯在身后,有些怪异地笑了笑。
他们走后,马文才闪身而出,他闻听着房间内乒乒乓乓的声音,幽深的琥珀眼瞳,一抹看不清楚的迷雾,渐渐地漾开在他莹润的眼波里。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祝英台,她竟然是一个女子?!
第44章 谢道韫上尼山
凤飞清冲出房间,赶到尼山书院的大门时,但见众位学子早早地站在尼山书院的两旁石阶边上,翘首张望着谢道韫的到来。
人群中,凤飞清发现山长、山长夫人,还有他们的女儿王兰也来了。于是,她随意找了一个空台阶,等候谢道韫上尼山书院。
“英台,你跑得好快啊。”苟巨伯跟梁山伯随后赶到。
凤飞清看着梁山伯有些气喘嘘嘘的样子,她失笑道:“不是我跑得快,好不好?是你们平常不锻炼,一到关键时刻就尽掉链子,能怪谁啊?”
“英台,掉链子?这是什么意思?”苟巨伯对这个词觉得很新鲜,感觉上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词语。
梁山伯对这个词组有些茫然,他拱手一拜,虚心请教道。“英台,求教了,这个掉链子,山伯还真的从来都没听说过。”
凤飞清却神秘地笑了笑。
“我告诉你们哦——”她手指调皮地放在唇瓣上。“这个词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哦。”
梁山伯跟苟巨伯俱一愕。
倏然,他们笑道:“好你个祝英台,竟然戏耍我们啊。”
眼见苟巨伯黑亮眼瞳,狡诈的光芒一闪一闪着。
凤飞清立即转移话题,她摇手一指,突然叫道:“喂,山伯,巨伯,你们看,谢道韫来了!”
远远地,一顶素雅小轿缓缓而来。
稍刻,轿子落下,葱葱玉指,扒开水晶串珠联成的卷帘,一袭飘然身影,跃然而出。
她,风髻雾鬓,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玉肌莹润,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两颊笑涡霞光荡漾,行来,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回身举步,翩翩蝶衣,飘然起舞,恍若莲花仙子,清雅脱俗,不可亵渎。
“她好美啊,这样的人儿,才华之名更胜过美人之名,更是难能可贵啊。”凤飞清由衷地赞叹道。
“怎么?英台兄迷倒了?”苟巨伯用手肘撞击了凤飞清的肩膀。
一道冷气流,突然涌动在空间里。
凤飞清困扰地回头,发现马文才站在身后不到三丈之处,他琥珀眼瞳,一股莫名的暗流不断地涌动着。
奇怪,他又在发什么神经了?
她转过头,正迎上梁山伯担忧的神情。“怎么了?英台。”
“没事,某些人大概又在算计什么了。”凤飞清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马文才啊马文才,你要是还敢对付我凤飞清的话,下一次,她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苟巨伯似听明白了,他完美的嘴角,浮动一朵梨花笑旋。“祝英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在下相信你,相信你会处理好的。”他拍了拍凤飞清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望了马文才一眼,而后扬长而去。
空中一股低气压继续压抑着,马文才周身危险的气息,不断地蔓延开来。
凤飞清眼见谢道韫已经跟着山长他们上山了,她觉得也没有必要继续呆着了,便朝梁山伯说了一句。
“山伯,我们回去吧。”
梁山伯温和地笑道:“好的。”
他自然地牵起祝英台的手,往尼山书院走去。而凤飞清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当,便任由梁山伯牵着她而行。
只是,她感应到身后的寒流,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阴霾。
怪事?这个马文才今天是吃炸药了吗?难道因为自己没有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以至于他耿耿于怀,所以想着要如何报复她吗?
看来,今天晚上,她有必要好好地防备一下,免得中了他的招数。
凤飞清如是猜测马文才的想法时,马文才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祝英台,你既然是个女子,你不是应该避嫌吗?你怎么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呢?他愤愤地看着远去的相携背影。
拳头握紧,神情阴沉不定。
第45章 马文才所谓的好意
然而无论凤飞清如何防备,她岂能预料到,她还没踏入房间,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立即淋成了落汤鸡。
迷离的视线中,那个人,那张可恨的冷峻面容,此刻正邪笑地欣赏着她窘迫的样子。
“马文才!你这招玩得简直跟大街上的泼妇没什么两样,你,你,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凤飞清愤愤地将脸上的水珠抹去。
马文才却似笑非笑地盯着凤飞清,他什么话都不说。但是那似看透的眼神,犀利得令凤飞清头皮开始发麻。
“你,你,你在看什么?”她潜意识地抱紧了身体。
“你跟我一样是男人,难道英台还有什么地方跟本少爷不同的吗?莫非,莫非英台不是男人?”马文才靠近凤飞清的脑后,他在她的耳根处吹着热气。
一阵颤栗,从脚底冲上脑门。
不知道为什么,凤飞清全身的细胞高度地紧绷起来,马文才该不会知道她女儿身的事情了吧。应该不会吧,她平日里一直很谨慎,也没有露出过半点女儿娇态来,他——
她孤疑地打量着马文才。“马文才,你,你在说些什么?我,我当然是个男人,你才不是男人呢。”说这话的时候,她脸色微红,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