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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敏锐的中枢神经,影响着德国的整个经济,那里的人们每一分钟都在与钱币打交道,工作节奏之快可想而知。
他很难把一直文文弱弱的她,与那种高速激烈的银行环境联想在一起,印象之中,文静一直都是个需要被人保护和怜惜的小妹妹,学校里的单纯环境才适合她,可她忽然要出国,一个人去那陌生的国度,更要去银行上班,这种感觉太……颠覆了。
一时间,苏慎行的思绪有些凝滞,他的脑海里还停留在若干年前的那个夏天,他第一次去文家,她站在院子里对着一辆脚踏车发呆的样子。
盛夏的傍晚时分,十七岁的文静蓄着一头飘逸的长发,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衫和同色系的短牛仔裤,站在大树下,对着一辆崭新的脚踏车发呆。
她的文化课成绩一向优秀,但是运动神经一直不太好,而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体育这一科明显是她的弱项,父亲为了提升她的运动能力,给她买了一辆脚踏车,锻炼体力的同时,还可以训练平衡能力,更能增强手脚的协调能力。
只不过,一向缺乏体育锻炼的她,对于骑脚踏车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不敢,母亲早逝,父亲工作又忙,而且不会细心到考虑她的怯懦,所以脚踏车已经买回来两天了,但是她还一次也没有骑过。
而就在她为难的时候,苏慎行出现了。
经过父亲的介绍,他们认识了,那个周末两日,他都住在文家,发现她总是对着崭新的脚踏车发呆,便好奇地询问,“脚踏车是用来骑的,不是用来看的,你怎么不试试呢?!”
“我……我不太会……”文静腼腆地说道,眼眸垂下。
苏慎行显然有些意外,文静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没有取笑她,反而主动说道,“我教你怎么样?!”
“可以吗?!”她十分惊喜。
“当然可以。”他温柔笑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
他不经意的举动,却让她怔住了,其实一直都很羡慕那些运动神经好的人,每次上体育课,大家灵巧地打羽毛球和乒乓球时,她都好希望自己有个大哥哥,教她不擅长的运动项目,而苏慎行的出现,不但满足了她对兄长的渴望,更让她有了情窦初开的感觉。
“那就拜托你了。”她把脚踏车推向了他。
他接过,将车身掉了个方向,然后拍了拍后座,说道,“我先载你到后院的操场,那里地方宽敞些,比较方便练习。”
“好。”她点头同意。
文家住的是学校的家属楼,就在学校的范围内,楼房后院就是学校的操场,假日时分,很多人都在那里运动。
晚霞的光芒被树枝轻摇而下,像是碎了的金子纷纷落在地上,车轮行走间,发出有韵律的踩动声,文静坐在苏慎行的身后,她的手轻轻扶在他的腰间,他的身上没有汗味,只有淡淡的皂香,像是夏日午后的草地,清爽好闻,晚风拂过她的发丝,拂在颊边,有一丝丝的痒意,一抹红潮不自觉地拂上她的耳廓,手微微松动了些,像是本能地羞涩。
而就在这个时候,谁家的小狗忽然挣脱了主人的缰绳,苏慎行猝不及防,连忙踩下刹车,因为太过突然,后面的文静一下子重心不稳,又因为她本身就没有搂紧他,以致于整个人冲撞上他的后背。
“唔……”她发出一声痛苦。
“你没事吧?!”苏慎行连忙下车询问她的情况,她双手捂着脸,眼眶微红,摇头。
她都快哭出来了,怎么可能没事?!
他不放心地拉开她的手,凝睇着她小巧的脸庞,秀气的鼻头红红的,让他有些自责,又有些想笑。
她现在的样子,真像是奶奶饲养在家中的苏格兰折耳猫。
他没有多想,伸手揉着她的鼻头,帮她缓解疼痛。
她尴尬地低下头,故意不去看他俊逸的脸庞,可是她却按捺不住狂野的心跳。
她喜欢他。
那年夏天,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总有人感动孤单,树荫下,红颜悄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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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作痛
( )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广州飞往法兰克福的CA1310次航班就要起飞了……”广播里再次传来通告,打断了两人同时的思绪。
文静蓦地回神,勉强埋藏住自己心底的情愫,凝眸深望着苏慎行,看他墨玉般的发,看他俊朗的眉宇,看他温柔的眼眸,似乎这一别,就从此天空海阔,此生不复。
大学四年,研究所三年,广州五年,她喜欢他十二年零三个月,如今她已经29岁了,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而是独立坚强的轻**,她该为这段单恋画下句点了。
年少时光,终敌不过岁月成殇。
也许忘记他很难,因为他温煦的笑容,因为他耐心而又专注地教她骑脚踏车,因为他像是大哥哥一般揉着她受伤的鼻头,不管是过去念书的时候,还是过去五年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他对她一直都很照顾,甚至可以说是宠爱和怜惜,但是,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在他眼里,她永远是导师的女儿,是他应该保护的邻家妹妹。
可是,她已经不小了,不管是含蓄地说是28周岁,还是坦然地说是29虚岁,都已经是快要奔三的女人,似水流年,喜欢他已经成为习惯,曾经沧海,除却巫山,戒掉这份感情或许是一生最大的困难,但无论如何,她必须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她应该去寻找新的起点。
她默默提醒自己,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机票。
微扬唇角,看似很释然,可其实只有心底里最深的那个角落,隐隐作痛。
如果她真的这么潇洒就好了啊!
眼色失落而又惆怅,其实,她只是不想再束缚他,而已。
“阿行,我走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到了那边后,我会给你报平安的。”她努力微笑,走向窗口,换了登机牌,然后朝着他挥手道别。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漫漫沧桑路,写尽繁华,终须走远。
◎◎◎
台北。
入了夜后,黑暗的天空犹如被打翻的墨汁,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紧紧地包围,璀璨的霓虹取代了天边隐隐的星光。
朵莱俱乐部,信义区内一间别有风情的消遣胜地,音箱里流泄出慵懒的爵士乐,外烩人员忙碌地将一盘盘佳肴摆上桌,美味佳肴配合着酒香,其中更夹杂着嬉闹的音浪。
就个人而言,黎远航当然不喜欢这种犬马声色,然而商场上的应酬免不了这些,韩国嘉德公司的老板金在熙是个典型的韩国男人,酷爱饮酒,台湾的酒与韩国的不同,金在熙与他的助理们爱不释手。
黎远航因为对某些酒类过敏,所以他在外面喝酒时比较慎重,手里的杯子轻轻端着,却不怎么喝,对面是韩国客户与陪酒的公关小姐打情骂俏,他只是淡笑不语。
偷偷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可以散场了。
韩国客户显然意犹未尽,陪同的公关小姐们自然更是卖力怂恿,他知道,因为她们推销酒水都是赚提成的,所以喝过一轮后,又要了一轮,而这一次,金在熙别出心裁,点了鸡尾酒。
鸡尾酒喝是一方面,调又是一方面,所以黎远航的助理在他的示意下,摇铃叫了侍应生进来,要俱乐部的调酒师进来服务,当然,酬劳不会少。
不多时后,金牌包厢的门轻轻被人敲开,一道窈窕的身影借由不太明亮的灯光走进。
“打扰了,我是俱乐部09号调……”胡蝶正要自我介绍,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身影时,声音蓦然顿住。
黎远航也倏地凝眸,怎么是她?!
胡蝶挂在嘴角边的招牌笑容微微凝滞,心里也一丝莫名的隐隐作痛,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心绪,别开眼睛,佯装不认识他,径自继续说道,“我是俱乐部09号调酒师,我叫Lucy。”
她说着自己给自己临时取的英文名,然后半跪在桌前,将托盘里一干调酒的用具摆好,动作干净利索,似乎这样的工作做得很习惯。
她在做什么?!
黎远航眉心紧皱,心里万分困惑,在船上的小酒吧里,她做过兼职的调酒师,他以为那只是玩票兴致,是她用来打发无聊时间,又顺便赚点小钱的,可是现在都回台北了,她堂堂一个容氏财务部的资深职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继续做这种工作?!
他不是第一次见她调酒了,跟以前一样,她的动作流畅,无懈可击,先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抛掷酒瓶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然后又做了一组难度稍大的,直立起瓶手背立,拖瓶60秒,两周撤瓶,引得满堂喝彩,韩国客户看得眼睛都直了。
气氛骤然灼灼生辉起来,调酒界盛传着这样一句话:好的调酒师既会调酒又会调**,而她显然将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世上有没有人天生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脸蛋、魔鬼般的身材?答案是有,看胡蝶就知道。
她今晚穿着俱乐部内统一的服装,白色的衬衫,红色的马甲,下面是及膝的布裙,看起来中规中矩,含蓄而内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硬是可以将衣服穿出不同的效果,衬衫领口的扣子微微松开两颗,不算露,但却足够勾人视线,白皙的颈项只肖看上一眼,就会让男人着迷,那张娇媚妖娆的脸蛋,更是祸害人心,红唇不点而朱,嘴角边一抹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却像是随时在邀人亲吻一般,嘉德公司的几个男人全都看痴了,蠢蠢欲动。
金在熙慷慨地赏了小费,胡蝶伸手去接,他却借着酒劲,摸上了她,意图不轨。
黎远航的眼眸倏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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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傻瓜
( ) 然而面对这种被调戏的状况,胡蝶却一点也不生气,她镇定自若地将小费收起,冲着韩国客户妩媚一笑,“谢谢!”
她柔软的语调让黎远航微微一愣,韩语?!
金在熙也是一怔,随即醉熏的脸上露出惊喜,**的大笑,“你会说我们大韩民国的语言?!”
胡蝶但笑不语,事实上她也只会说那一句而已,为了刻意讨好他才说的。
“来来来,陪我聊聊天!”金在熙伸手去搂她的肩膀。
胡蝶小费已经拿到手了,所以直接拒绝,身体微微往后一闪,退到了安全的角落,而她的这一举动引来了韩国客户的不满,金在熙趁着醉意耍起无赖,胡蝶不想惹是生非,所以打算陪一杯酒道歉。
“先生,我敬您一杯。”她故意抛出一个媚眼,安抚着韩国客户的情绪。
“那小姐要干了才行啊!”金在熙醉醺醺的,提出霸道的要求。
“好啊。”胡蝶心里怒火中烧,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垂放在桌下的左手微微捏紧。
黎远航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立即想要出声阻止她,可是她扭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然后拿起一杯酒,朝着韩国客户一敬,仰头灌下。
她喝的那一杯,叫做波旁可乐,威士忌30毫升,可乐八分满,柠檬一片作饰品,烈度2点5,其实并不是很呛,但是她故意装作辣到了,捂着嘴猛咳,那纤弱没用的样子让金在熙大笑起来,要知道在韩国,每个女人都是会喝酒的,几名韩国男人也全都跟着大笑。
胡蝶低着头,嘴角边一抹狡黠的笑容,她迅速起身,仍装作咳嗽的样子,飞逃出了包厢。
“你没事吧?!”身后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
她一惊,黎远航?!
不,不可能,她一定是听错了!
继续快步往前走。
“胡蝶,你、给、我、站、住!”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迸落。
胡蝶惊骇地僵在原地,心脏鼓动着不正常的旋律,思绪纠结成一团。
呃,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想干嘛?!
转过身,她一脸惊诧,黎远航微微凝眸,瞧见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面色忽然一沉,她根本是装的,而他竟然相信了,还像个傻瓜似的追了出来!
胡蝶觑了一眼面色不善的男人,一向聪明的脑袋竟忽然有些混沌,他在气什么?!
那天在香港机场,他们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颤抖的唇瓣吐不出任何话语。
“你觉得把每个男人都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黎远航咬牙切齿地问,眼中怒气腾腾,“我给你钱你不要,非要来这种地方,我看你不是缺钱,而是喜欢享受被男人爱慕的感觉吧?!”
尖锐的指责刺入耳膜,心尖儿却跟着一颤,胡蝶微微咬唇,扬高声调,恼火地说道,“是啊,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我就是喜欢被男人调戏,我觉得这样赚钱有乐趣,再说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要黎总的钱,你是我的谁?!
“你……”黎远航蓦地一闷,理屈词穷,只好死死瞪视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示弱,心头霎时都窜过一波波强烈震颤。
他愤然握拳,一寸寸逼近她,而她倒退几步,直到身体撞上走廊转角处的盆栽,不知名的高大植物,枝条坚硬,划上她的后背,刺得她一痛,手里的托盘“啪”的一声落了地,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一干调酒的用具顿时裂成无数碎片。
这声脆响,惊了两人,也惊到了包厢里的人,几个好事的客人纷纷探出头来,眼睛里射出好奇的视线。
黎远航却不为所动,一双黑眸只盯着她,只瞧见那张美得过火的容颜上,终于露出了惊惶。
胡蝶连忙弯腰下来,急急地收拾着碎片,今晚是她第一天来兼职,竟然就打翻了酒具,以后不知道老板还会不会用她?!
如果真的不用她了,她又要重新找工作了,而且她可能还要赔偿今晚的损失,天啊,怎么这么倒霉?!
心里一下子懊恼,一下子急躁,以致于一时不察,在拾起残破的玻璃瓷片时划伤指尖。
她吃痛,急忙缩回手指,眼看着一滴鲜血缓缓渗出,她心脏一扯,一抹近乎酸楚的情绪充斥在胸臆间,她强行忍住,低头继续收拾。
情绪太过波动,她的双手一直颤抖,好几次又险些受伤。
一只有力的大手倏地伸过来,牢牢地钳住她的手腕,她蓦然怔住。
黎远航弯腰下来,一手紧紧扣着她的手,不准她乱动,另一手径自替她拾起地上的碎片。
他……这是关心她吗?!怕她受伤?!
她恍惚地打量他,试图从他的脸上寻出一丝端倪,但他面无表情,丝毫也看不出情绪。
她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关心她?!只是基于绅士风度才出手帮忙而已!
“天啊,这怎么回事?!”俱乐部的老板娘急急奔来,指着胡蝶叫嚣,“你怎么搞的,第一天来上班就给我出状况,你知道我们这里的酒具有多贵吗,你还想不想干了,明天不用……”
“说够了没有?!”黎远航忽然大声截断俱乐部老板娘的怒斥,那女人一见是他,便连忙陪着笑脸,“原来是黎总,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
“她是我朋友!”他将捡起的碎片堆进托盘里,塞到老板的手里,然后甩出一句,“她造成的损失记我账上!”
俱乐部的老板娘和胡蝶同时一愣,而胡蝶还来不及反驳,他就拖着她的手臂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喂,黎远航,你要带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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