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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楚国豪的解说后,她顿时明白一切都是自己错怪了他,原来这一切的误会竟都起源于爱,原来他爱她的心并不比自己的少,只是表现的方法不同而已,可是她竟然无情的对他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天啊,她真后悔。
可是,为什么他要说“祝你幸福”这种鬼话!真是气死她了,明明爱着她却还能忍受看她嫁给别人,他到底是哪根筋接错了?!可恶、可恶、可恶!
好,祝我幸福是不是?我就偏偏要和你作对!
“喂,请接杨煜勋。”她火速的拨了通电话,“煜勋,是我婉儿,你今天有空吗?好,我们中午见,拜拜。”
只要明白秦轼杰还是爱她的,她就不容许悲剧发生,即使这一切会对不起杨煜动,但是短暂的伤害总比一辈子的迫害来得好吧!这次她一定要坚决,即使不为他也为自己。
“爸爸,我有话想跟你说。”轻敲父亲书房,她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决心开口。
“进来,坐下。”看着多日来第一次神采奕奕的女儿,向德仁严峻的开口,不明白这一切的变化跟早上来访的那几个人是否有关系。
“爸爸,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男人,一个我深爱的男人。”坐了下来,向婉儿清澈的眼眸瞬也不瞬不的看着父亲。
“你想说什么?”向德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婚礼取消了,我不嫁给煜勋。”她平静的说。
“不可能!”向德仁的眼中隐约的闪着怒火。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让你知道而已。”向婉儿的意思是,你的反对与否并不重要,“今天我会正式拒绝煜勋。”
“我不会让你解除婚约的。”向德仁冷峻的说。
“我也不会嫁他。”向婉儿也固执的说。
“你敢不听我的话!”他生气的大吼。
她没有说话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向德仁咬紧牙关迸出话来,“是早上那群人?”收起气急败坏的怒火,他仔细回想早上那群人的长相。
“那只是一群真正关心我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我不关心你?!”他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如果真的关心我、爱我的话,就不应该逼我嫁给我不想嫁的人。”
“杨煜勋有什么不好?家世好、人品好、学识好,你有什么不满意?别人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却不要!”向德仁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不爱他!”向婉儿也忍不住提高了嗓音,“就算他人再好,我不爱他就是枉费!”
“你……”
“爸爸,为什么你从来没想过要再娶?因为爱妈妈不是吗?那么你就应该能了解我现在的心情。”看着父亲,向婉儿放柔了语调,“我爱那个男人,这辈子只爱他一人,如果这样子你还是硬要我嫁给杨煜勋的话,我会嫁的,可是你要知道,你造就的不是一对佳偶而是一对怨偶,而且这辈子你将永远不会再看到我的笑容。”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向德仁知道自己败了,败在自己对亡妻的爱意,更败在那对像极亡妻的眼眸中,女儿长大了而他也老了。
“你真的那么爱他?”
见到父亲妥协的表情,向婉儿兴奋的飞进他怀中,“爸爸,我爱你。”她这一生中第一次觉得跟父亲这么亲近。
“是哪一个男人让我女儿倾心?”轻轻推开她,向德仁恢复以往的严肃开口问。
“他叫做秦轼杰,是一个很深情、很多情还很傻的男人……”
向婉儿的眼睛闪闪发光,她打算将全部有关秦轼杰的事都告诉父亲,即使知道他黑社会老大的身份会引起多大的反弹,她亦无所畏惧,因为有爱,不是吗?
“谢谢你,煜勋。”
“你知道这句谢谢有多刺耳吗?”杨煜勋笑得好苦,“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你解除婚约。”
“对不起。”向婉儿除了抱歉之外还是抱歉。
看着她自责的表情,他苦笑摇头,“算了,全是我一厢情愿自找的,我不怪你。”
见他自嘲的样子,向婉儿的自责更深了,负他的情,来生再还吧。
“真的很想看看那个能让你深爱的男人,真的很想知道我有哪一点不及他。”杨煜勋突然说,见她张口结舌的表情,他失笑补充,“别惊慌,那只是单纯的男性无聊自尊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那么好奇的话,现在你就可以见到他。”沉思了一会儿,向婉儿毅然点头说,“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婚事已解除,你已经不是我未婚夫的事实。”
“为什么?”杨煜勋皱起眉头不懂,她该兴高采烈地告诉那男子这件事不是吗?怎么却要他替她隐瞒呢?
“因为不想让他失望。”向婉儿耸耸肩平淡地说,但眼里却有藏不住的愤怒。
“怎么了?”她眼里的怒火勾起了杨煜勋的好奇,相处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发脾气哩。
“可恶的他竟然祝我幸福!”她忿忿地说,第一次把心中的气愤对人倾吐,“你知道吗?听见我要嫁人的消息他没有伤心欲绝就罢了,竟然还说祝我幸福,他真是该死的可恶!”她生气地低吼着,“哼,虽然我爱他、非他不嫁,但是为了这句话,我不整整他我就是不舒服,谁教他竟然那么大方地把我让给别人,他以为我是什么?东西呀!可恶、可恶,他真是该死的王八蛋!”
杨煜勋瞠目结舌地看了她半晌,最后不由得摇头失笑道:“没想到平常见你柔柔弱弱的,生起气骂起人来却一点也不含糊,还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哩!”
“呃,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向婉儿不好意地红了脸,不懂得自己怎么会突然失态了起来,哼,一定是他害的!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吧?”笑意之后的他有丝落寞,“看来我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你。”
“煜勋。”
“表情别这么肃穆,我已经不追你了,你可以放心的露出本性,不必再辛苦地佯装淑女了,我知道那很累人的。”杨煜勋一脸正经地揶揄她。
向婉儿受不了的噗嗤一笑,眼泪差点没笑出来。
“这样好多了。”他微笑地说,“好啦,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爱人吗?”
“直开到我家你就能看到了。”拭去笑泪,她回答他。
“你家,他已经在你家等你了?”他有一丝不可思议。
“去了你就知道。”向婉儿摇摇头,神秘兮兮地卖着关子。
得到杨煜勋热心地合作,向婉儿亲密地挽着他朝秦轼杰车子停泊的地方走去,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美满的,这是秦轼杰要的,不是吗?
“嗨,来了怎么不上去坐坐?”轻敲车窗待他摇下车窗后,向婉儿一如普通朋友般的对秦轼杰开口道。
看着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向婉儿,秦轼杰的心整个都纠了起来,这个笑容原本是属于他的,她原本只属于他的,可是现在她却挽着别的男人……他咬紧牙根,青筋浮现脸庞。
“哦,对了,差点忘了替你们俩互相介绍。这是我未婚夫,杨煜勋。”她带着满足的笑意介绍着,“煜勋,这是我的朋友,秦轼杰。”
“朋友?”杨煜勋扬了扬眉。
“嘿,你别误会,是个‘普通’朋友,你别这么会吃醋可不可以?”向婉儿轻捶了他一下,娇笑道。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哦!”杨煜勋轻点她鼻子,宠溺地揶揄着。
看着眼前与人打情骂俏的向婉儿,秦轼杰明显地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以为每天来这里看她一眼自己就满足了,没想到那根本全是自我安慰的欺骗,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觊觎有天她能发现他,能慢慢原谅他,回到他身边。
可是每天等待的结果,等到的却是这么样一个心碎的画面,该死心了,看着他们俩他告诉自己,只要她幸福,自己就该放弃这一切了。
“呃,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杨煜勋一整面容对他说,“你好,我是杨煜动。”
“秦轼杰。”他冷淡地与对方握手。
“既然来了,上去坐坐嘛!”杨煜勋一副“婉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表情热络的开口。
“顺道经过向你们道声恭喜而已,现在目的既然达到了,我想我也不久留了。”摇摇头,秦轼杰淡然地拒绝,他缓缓的目光投向她脸庞,“祝你幸福,婉儿。”喑哑的声音由他口中吐出后,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秦轼杰——秦轼杰——”向腕儿生气地朝离她远去的车子大吼,“该死,你给我回来!”无奈车灯依然惭远,直到消失了眼前。
“你看,他就是这么可恶,竟然敢当着我的面祝我幸福!该死,他真是太可恶了!”她生气的对杨煜勋抱怨着。
“在看到我们演出的那场戏后,他没有对我挥拳相向,反而能开口祝福我们,我觉得他的修养真的太好了。”杨煜勋摇头说。
“修养,如果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向婉儿嗤之以鼻地说,现在的她对秦轼杰是极度的不满,凡是说到他的好,她绝对会反驳。
“他是什么人?”他好奇的问。
“一个坐过牢的黑社会老大!”她哼声回答他后,转身进屋。
坐过牢的黑社会老大?杨煜勋呆苦木鸡地瞪着她消失的背影,她死心塌地爱的男人竟是个黑社会老大?!天啊,他们这段情缘到底是怎么发生?
一个黑社会老大?!现在他终于知道向婉儿那口不含糊的骂人经,是从哪里学来的了,一个黑社会老大,不是吗?
“我还以为经赵那句话后会发生什么事哩!”在向婉儿离去后,楚国豪不禁吁了口气。
“真的没想到婉儿会这样做。”齐天历摇摇头说。
“很与众不同的女人吧?难怪秦会深陷而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想我也有可能会陷入而情不自禁的爱上她。”楚国豪的语气中竟有丝惋惜。
“怎么,你也动了凡心吗?”齐天历调侃地斜睨他。
“开玩笑,我是那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整座森林的人吗?”楚国豪嗤之以鼻地说,“我又不是白痴。”
“大话可不要说得太早。”齐天历失笑警告他。
“放心放心,我楚国豪从不说大话只说实话而已。”他大摇其头地说,“不过,婉儿真是个好女人,不是吗?”
“是好女人没错,但是她这一记回报会不会太狠了些,”齐天历的脸上突然出现担忧的神色,他把玩着手上的喜帖,皱眉间着老神在在的楚国豪。
“会吗?我倒觉得还太便宜了秦哩!”楚国豪看着喜帖的内容,撇撇嘴角地说。
“可是……”
“放心,游戏玩不玩得下去还得看秦自己,如果他依然这么顽强不肯面对现实的话,那么被婉儿整是活该。”楚国豪毫不在乎地打断他,脸上却有着一抹看戏的笑谑,“走,我们现在就把喜帖交给秦,顺便刺激刺激他一下。”
“他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齐天历拧起眉头,莫名其妙地看他。
“记得上次那一拳吗?”楚国豪轻摸了脸庞一下,笑颜逐开地看着他,“我这个人一向是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我们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看戏了。”他催促着。
看着好友异常兴奋的脸庞,齐天历忍不住为秦轼杰哀叹了起来,看来这场戏他是非演不可了,只愿事后秦能息怒呀。
楚国豪带着欢天喜地的笑容跨进“聚义厅”,一进去就开始散发红色炸弹。
“来来来,每个人都有一份,婉儿衷心希望大家都能去参加她的婚礼,时间就订在下个星期日,地点在香江大酒楼,离这里不远,希望大家当天都能抽空去参加。”他边走边发,一脸喜上眉梢的表情好像自己就是新郎一样。
陈立等人看着手上的红色喜帖,却没人敢动手拆开它,更没人敢露出一丝恭贺的笑脸,因为大伙都知道喜帖上的新郎不是他们老大,偷偷瞄了首座老大的冷凝脸色,他们不禁全都挺起腰身正襟危坐了起来。
“喏,这份是你的。”走近秦轼杰身边,楚国豪半倚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将红帖递给他,“婉儿说承蒙你前些日子的照顾,请你务必莅临。”
轻微颤抖了一下,秦轼杰抿着嘴接下喜帖,却没有打开看的打算,将它弃置一旁。
“怎么,不打开来看看?”楚国豪看着他的动作,惟恐天下不乱地说。
倚在门边的齐天历不言不语地看着这一切,在听到楚国豪激秦轼杰打开喜帖时眉头不禁皱了一下。楚不是一心一意想看好戏吗?怎么这会儿还会叫秦看喜帖,那上面的男方不正是秦的名字,这样一看不是什么戏都没了?他不懂。
握紧拳头,秦轼杰依然没有动作,这张红色炸弹炸得他整个人都碎了。
一听到楚国豪的话,陈立等人不由得脸色大变,这下子大家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了。
谁不知道老大近日为向婉儿他嫁的事伤心透顶,进而转变得更加冷酷无情,所以帮内兄弟无不兢兢业业的办事,小心翼翼地不去踩到他的伤处,没想到今天豪哥一来竟专挑老大的伤处洒盐巴,这下子——
他们全都低下头不忍看结果。
“不开吗?这样未免太失礼了,我来帮你好了。”楚国豪吊儿郎当的伸手拿过桌面的喜帖。
“你们全部出去。”
一听到秦轼杰冷峻的命令,陈立等人不稍片刻全部消失。
“怎么,不想让他们看到你软弱的一面吗?”楚国豪冷嘲热讽地看着他,“现在喜帖都收到了,你甘心了吧!”将喜帖丢还给他。
刺目的鲜红在眼前闪烁着,与秦轼杰脸上的一片刷白形成明显的对比,他不发一言动也不动的凝祝着红帖上秀娟的字迹,她竟真的狠心送张喜帖给他?
“感动吧!在你这样伤害她之后,她竟然能原谅你,还请你去参加她的婚礼,这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宽大心胸吧!”楚国豪讥讽地继续开口,“不过她的宽大比起你的‘诚心’祝福好像还是犹有不及哦!”
“楚。”齐天历给了他一些眼色,要他别做太过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楚国豪丢给他一个你放心,我自会斟酌的表情,然后继续对秦轼杰嘲讽,“哦,对了,婉儿还要我提醒你,当天请你务必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因为她爸爸要当面谢谢你前阵子对她的照顾,而她怕你太随便有碍观瞻。”
无声地叹了口气,齐天历再也看不下去的转身走出去,为了不破坏楚和婉儿的计划,自己还得去告诉陈立他们将这个好消息压制住,以免坏了他们的大事,说真的,他还真有点为虎作伥的感觉哩!
“怎么,你都没话讲吗?”楚国豪看着沉默的秦轼杰问,“如果没有的话,我看趁现在还早,我陪你就去买西装好了,在我记忆里,你好像没有半件像样的西装可以穿哦。”他皱眉想道。
“我不会去。”突然秦轼杰出声了,他喑哑的声音吓了楚国豪一跳。
“你感冒了?”
抿着嘴没理他,秦轼杰木然地站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难道你是在逃避?”楚国豪一个转身挡在他面前,“祝她幸福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了,你为什么不敢去参加她的婚礼?”
“让开。”咬紧牙根,秦轼杰冷冷地迸出话来。
楚国豪顺从地退开一步,但嘴巴却没有停下来,“我答应过婉儿你一定会到场,就算你不去我们也会架着你去的,所以等一下我就会去帮你选一套西装,反正我们的体型本来就狠像,只要我可以穿你就一定穿得下,我……”
看着空荡荡的“聚义厅”大门,楚国豪再忍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