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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陈立的眼中出现了反抗,他为向婉儿感到不公,为老大的冷酷无情感到生气。
“我坐前面。”向婉儿强颜一笑挣开他坐入前座,而腹部的疼痛没有稍减。
“帮内还有吸毒者?”
“前后总共捉了十五人,最近已没发现了。”
“那批毒贩呢?”
“还在查,不过有人曾看过他们出现在东十街,已派兄弟……”
腹部还在痛,后座两人的话语在向婉儿耳间飘荡由近变远,低低沉沉的……
看着床上瘦弱毫无血色的脸庞,秦轼杰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怎么这么狠心将婉儿伤害至此,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会傻得如此无药可救!
爱上她是他一生的幸却是她一世的悲,完全不同背景的两人竟会聚首,这是上苍无聊时开的玩笑,抑是可怜他的同情?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他眷恋的看着心爱的人儿,玩笑也罢,同情也好,他是真心的感谢上苍给了他这个机会让自己爱她,只是他的爱对她来说却是不幸。
他真的不该爱上婉儿,可却又不由自主,在这环伺四周的险境下,他们能有未来吗?他从不乐观,如今却快要败给了这个傻得可以的女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谁能告诉他,谁能?
张开眼睛纳入眼中的是久别重逢的柔情,而不再是他冷漠的眼神,这事实让向婉儿不由自主地展露笑容。
“嗨!”她伸出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轻声道。
“嗨!”来不及藏起温柔,秦轼杰握住她的柔荑亲吻一下,沙哑的回应她。
“我怎么了?”很高兴他的态度不再冷漠,可是是什么改变了他,而她又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她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再看着熟悉不已的四周,这儿好像是他原本住的医院嘛!
“你……”他突然煞住口,迟疑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如果不知道那最好,可是如果知道了,而他现在却要告诉她孩子没有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怎么了?”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眼神,向婉儿缓暖的开口,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他会强制要她拿掉肚里的小孩吗?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护向小腹。
看见她的动作,秦轼杰不由自主地伸手向她,他真的无法开口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真的没有办法呀!
“不要!”向婉儿惊惧的叫出声,他知道她怀孕了!她瞠大的双眼中有着明显的哀求。
“你怀……”
“不要!”他真的知道了!她瞠大了双眼瞪他,“求求你不要叫我堕胎,我爱你,我更爱我肚里的孩子,如果你真的不要他,我要!如果你真的那么厌恶我生的孩子,我会带他远离你!求求你让我生下他好不好,我求你……”
“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秦轼杰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点着头,向婉儿哀戚的看向窗外,“那天在这儿,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我怀孕的,可是你却告诉我你不会娶我,不要你孩子的母亲是一个……应召女郎。”她瑟缩了一下,硬是藏起悲伤改以平淡的口吻说:“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怀孕,更不是故意要让你知道的,留下来照顾到你出院是我惟一的希望,我不否认,或许我有那么一点点期望,希望有一天你能改变想法接受我,接受我的孩子,但是我没想到我怀孕的事竟然会这么早曝光,”她顿了顿抬头看他,“我求你,可不可以将这一切当作一场梦,假装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会尽早离开的……”
“你……”
“真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走得远远的,远得让你永远都不会再看到我们,我不会打扰你未来的生活,也不会让孩子知道你是他爸爸,你要相信我,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甚至可以和你立约,条件全由你,写只要孩子归我。”她打断他的开口,一口气将话说完。
房内沉静了好久,秦轼杰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那么想要这个孩子?”
“当然!他是你我的骨肉,我当然要他当然爱他。”
“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没了呢?”看着她,他缓缓的说出口。
刹那间血色由向婉儿脸上褪去,她倏地想到这里是医院,她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而她却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不知道,难道……
“不!你没有!”她整颗心顿时冰冻了,“告诉我你没有,告诉我你没有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跟我说……快点……”她满脸期望的哀求着,然而秦轼杰却是默然无语。
见他的默认,向婉儿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是我们的孩子呀!如果你不要他,我要!为什么你能这么狠心杀害这无辜的小生命?他是我们俩的骨肉呀,你说话呀,说呀!”
她声泪俱下的朝他吼道,激动的言语让秦轼杰担心的拧紧眉,“婉儿,你听我说……”
“放开我!”
用力挣脱他伸过去的手,向婉儿眼中的憎恨让他的心陡地战栗了起来,“婉儿,你听我说,我没有……”
“你不是一直设法伤害我吗?现在终于让你称心如意了,你很高兴、很得意是吗?”她冷冷的打断他,“秦轼杰,你狠、你毒,你不愧是一个没血没泪的黑社会老大,认识你、爱上你是我向婉儿的不幸,我也认栽了,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肯放过?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就算我真的是个应召女郎,我也还是个女人!我爱他你知道吗?”
“你这辈子会永远不得安宁的,因为你扼杀了一条世上最无辜的小生命。”她咬着泛白的下唇,毫无感情的冷眸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恨你,秦轼杰,一辈子都恨你!”
澄清的话语说不出口,秦轼杰忍受着椎心泣血的心痛,接受她恨之入骨的眼神,罢了!他不是一直等待她自动离开自己吗?现在这么好的一个契机,为什么他不好好把握呢?
“随便你恨,反正我也不会在意的。”隐藏起所有的痛,他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的淡漠,“对了,看在我们以往相处不错的关系上,我会派个人送你回家的,恕我不送了。”他出其不意的亲她一下后,甩门离去。
“我恨你!”用力抹去他的气息,向婉儿声嘶力竭的朝“砰”然关上的房门大吼,“秦轼杰,我恨你,我恨你!”
第二天一早,向婉儿在小王的护送下回到了家,站在门口看着生活二十几年却又陌生不已的屋子,她不知道屋内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萧瑟的景致、凄冷的空气,一如她现在的心情,她不知道心死了人活着算什么样的人生,梦醒了泪成真是什么样的世界,就算爸爸原谅她、接受她,现实的心碎也不会变,她的人生注定是黑暗的,因为黑夜来临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将阳光继续留驻。
推开沉重的大门,向婉儿举步走向三公尺外的房子,即使现在是冬季草木萧然,家中庭院的草木仍旧绿意盎然,那全是园丁林伯的努力成果。停在门前,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迟疑着是否该按门铃,但才那么一秒钟,她毅然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她的家,门铃是留给访客用的不是吗?
一踏入温暖却雄伟华丽的大厅,向婉儿仿佛有种被吞噬的感觉,长久以来,对于家中华伟的一切她总以为理所当然,直到现在她才突然明白,“聚义楼”内的望月阁才是她的家、她的归宿,然而那却已成南柯一梦,往事已矣。
“小姐!”
一声惊叫声在大厅内回荡起来,向婉儿循声看到楼梯口处的管家林太太,而她正一手捂着嘴巴瞠目结舌的瞪着她。
“一大早发生了什么事,林太太?”楼梯顶端响起了向德仁的询问。
随着他的出现,大厅内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向婉儿动也不动的凝视着父亲,他没啥变,严肃的脸庞依然严肃,看不出他在惊见她时的任何突兀表情,他还在气她、在恼她,还没原谅她吗?她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父亲的脸庞,她等着他开口,即使是愤声怒语。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向德仁竟然缓缓的走下楼梯,温暖的朝她伸出双手,敞开胸怀接纳她,“过来这里,女儿。”
刹那间泪水爬满了向婉儿的脸颊,她毫无犹豫的飞奔入他怀中,而他则紧紧的揽住她,紧得让她几乎无法再呼吸,这是她爸爸,一向严肃,感情不外露的爸爸。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我实在应该狠狠的打你一顿,你对自己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竟然丢下一屋子的客人而逃婚……”放开她,向德仁冷峻的看着她。
“我错了。”看着父亲,向婉儿用悔不当初的语气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没办法再更改这一切,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已经自食恶果了,没有人会比我更厌恶自己的愚蠢的。”
“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她突然黯淡的神情,向德仁关心的问。
“我……没什么。”迟疑了一下,向婉儿对他摇摇头,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你知道自己瘦成什么样子吗?”皱眉瞪着她不再丰腴的脸庞,向德仁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抚着自己颧骨突出的脸颊,向婉儿淡淡的一笑,“那些都过去了爸爸,重要的是我回家了,不是吗?”
“你回家了,是不是这就表示你不再逃避,决定接受这门婚事?”
有一时间向婉儿不懂父亲在说什么,但脑筋一转,她倏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看,“你不会……”
“婚约并没有取消,我们以你生病为由将日期延后了。”
“不可能!”
“我不想听任何反对的话。”向德仁严厉的看着女儿,“在你做出那么耻辱的事后,对方却依然肯原谅你、接受你,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吗?我绝不许你再有任何意见。”
看着父亲坚硬的表情,向婉儿哑口无言的闭上眼睛,认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终究逃不过命中注定的事,算了吧!反正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好,我嫁!”
第七章
一走进相约的酒吧中,楚国豪一眼就看着吧台上猛灌酒吸烟的冷冽男人,坐入他身边的位子,劫走他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又抽烟又喝酒,心情这么差?”他调侃道。
“怎么样了?”没有理他的调侃,秦轼杰淡淡的开口。
“全部都在控制中,现在就等大鱼上勾了。”
“谢谢。”
“谢什么?”楚国豪一脸不算什么的表情说,然而看着没有丝毫兴奋的脸庞,他忍不住的提起向婉儿的事,“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她?”
握住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秦轼杰将酒一仰而尽,继续倒第二杯。
“早先就叫你要三思而后行,没想到你竟然还是这么做了。”楚国豪叹息的说,“我是不了解爱情是什么东西,但是一旦爱上真能潇洒的说放就放吗?看你现在,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秦轼杰,你这是何苦来哉?”
秦轼杰没有说话。
“当初基于危险的考量你迫她走,现在既然一切都已在我们的控制中,我想你干脆去把她接回来……”
“不可能。”秦轼杰打断他。
“为什么?顾虑那尾没上勾的大鱼吗?其实谁好谁坏早已分明,差只差在人赃俱获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你接她回到身边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楚国豪分析的说。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我们谁也不能贸然的说谁是背叛者。”秦轼杰摇头说。
“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死鸭子嘴硬!”楚国豪受不了的瞪着他,愤怒的气息慢慢盈满整个人,“嫌疑犯全是你出身入死的好兄弟,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你硬是不肯承认这个铁证般的事实,到时候我人赃俱获时,你就不要哭!”
抿着嘴,秦轼杰冷硬的脸孔默然无语。
“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吵,免得浪费我口水,”瞪着他,楚国豪大喘口气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要去把你老婆、我嫂子接回来?我实在再也看不下去你有气无力、行尸走肉的过日子了。”
秦轼杰面无表情的饮着酒,似乎没听到他说话似的。
“秦,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夺过他手中的酒,楚国豪不满的对他叫,“我问你什么时候要去接她回来?”
“海枯石烂的时候。”拿回他夺去的酒,秦轼杰喃喃自语的说。
“海枯石烂?”楚国豪愣住了,他的意思是难道是——不去接她,放弃她了?“秦,你该不会已经变心不再爱她了吧?”
变心不再爱她?那真的只有等海枯石烂的时候吧!秦轼杰嘲讽的想着。
看着他苦不堪言的脸孔,楚国豪忍不住大翻白眼,明朋爱得要死却又……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秦,男子汉大丈夫,想做什么就去做呀!干么龟龟毛毛,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哈,就是因为男子汉大丈夫,他不可能去跪着求婉儿原谅自己,不可能去死缠烂打的要她回到自己身边,她恨他不是吗?她怎么可能会回到他身边,怎么可能会原谅他,怎么有可能还会爱他呢?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呀!
“你到底在犹豫挣扎什么?”楚国豪火大的瞪视他,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模样。
“不要说了。”连灌了两杯酒,秦轼杰心灰意冷的开口。
瞪着他,楚国豪一副我就偏要说的表情,“听说她快要嫁人了,对方就是上次她逃婚的对象,‘龙品企业’的负责人,一个有高收入、高学历……”
“不要说了!”用力将酒瓶放在吧台上,秦轼杰忍不住高声怒吼。
楚国豪丝毫没有住口的倾向,“据说还长得一表人才,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良人美婿,照理说向婉儿嫁给他应该会很幸福的,只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蓦然,惊叫声此起彼落的响起,楚国豪只觉脸颊痛得要死,就见秦轼杰的背影从眼前消失无踪,抚着痛颊他忍不住咒骂,“该死!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又是招谁惹谁呀?”
“哈,你这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倏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那人落井下石的笑道:“你不曾听过‘事非干己休多管,话不投机莫强言’这句话吗?挨打是你自讨的。”
愤然转身,楚国豪看到一个娘娘腔的少年仔正对着他笑,他的眉头立时皱成了一团,“小鬼,胡子都没长出来就敢教训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他危险的开口。
“小鬼?胡子?”少年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次姑且饶了你,下次我可就没那么好心了。”楚国豪瞥了他一眼准备离去,但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脚对他皱眉说:“细皮嫩肉像个女人已经很可悲了,拜托你下次别再穿紧身裤行吗?简直丢尽我们男人的脸!”他摇头叹气的离去。
爱上女人的男人很可怜,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却是可悲呀!
落坐在人人称羡的高级饭店中,向婉儿食不知味的吃着眼前的山珍海味,一点乐在其中的滋味都感觉不到,除了麻木的接受之外,她没有任何的会应有的愉悦,当然男主角杨煜勋也发现了。
“菜不合味吗?”他温柔的问。
“什么?”向婉儿蓦然回神,“哦,不会,满好吃的。”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她连续吃了几口。
“第一次来这里用餐?”
“嗯!”
从小到大,她大多为爸爸食的干净问题而在家用餐,要不然就是她偶尔的叛逆行为,偷吃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