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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看我爹是否有清醒的迹象?”他看见爹的眼皮眨了几下。
曲喵喵低头一视,“回光反照啦!有什么遗言就快交代。”她抽出银针往老人头顶一插。
倏地,一双阖上很久的老眼慢慢的张开,茫然的视线缓缓集中,在他看见等待已久的面容时,哭了。
蠕动的嘴唇说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两行泪滑落玄汉眼眶,父子连心的天性是斩不断的。
一旁的冷夫人也为之动容不已,唯独直喊无聊的小猫儿在心里嘀咕著:多愁善感的蠢木头。
火劫避过了,再来呢?
眼前明摆著是一场鸿门宴,一张大桌子坐满二十余人,除了少数几张熟面孔外,其余不是带刀就是带剑,全是席慕秋的心腹,仗著人多就能取得优势吗?
天真不算病,但是用错地方可就可笑了,想夺权也不该摆这一阵式,一网打尽的算盘早砸烂了,拼凑的蠢主意真叫人不知该笑还是同情。
这会儿曲喵喵不急著强出头,人家的家务事由著他们去争个你死我活,她悠哉悠哉地当她风骚小娘子,多勾引几个离死不远的蠢男人,算是他们在人间的最后乐趣。
“用菜呀!大家甭客气,都是自己人。”天阙剑一出,席慕秋再自欺欺人就显得不智。
玄漠就是冷天阙,如今他回来天阙宫了。
“三娘,酒菜里没加料吧?我们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礼多必诈。
她表情僵了僵地先夹起一块肉再喝口酒。“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三娘怎会加害自己人呢?”
“不予置评。”嗅了嗅酒的味道,玄漠以银针一探,让她当场难堪。
“大少爷的防心可真好笑了,自个人吃饭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试毒吗?”她语含讥诮的道。
“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大哥不试一试怎成,三娘可是毒娘子。”银针没变色,可食。
可恶的冷天威。“现在试了没事吧?早说过你们太小心眼了,我哪敢得罪堂堂的大将军,人家可威风,有九王爷当靠山。”
“谁晓得你藏什么心机,老爱耍阴招铲除挡你路的人。”冷天威怀著恨意的眼怒视著她,想起他横死的娘就难掩悲愤。
“冷天威,记得你在和谁讲话,好歹我是长辈,多少尊重些才活得长。”她冷笑地一视。
“值得尊敬的我自然必恭必敬,可惜有人的黑心是包不住,就要被人掏出来了。”他要划下第一刀。
神色一愠的席慕秋举起杯,“乾呀!别仗著你大哥回宫就敢大呼小叫,天阙宫不一定是姓冷的天下。”
“姓玄的可以吗?”没办法完全按捺不动的曲喵喵小小的插了一下嘴。
闻言,玄漠露出浅淡的微笑,“你真吃得下?”
“吃呀!为什么不吃,人家的好意若拒绝是件失礼的事。”她夹起一筷子的菜放入玄漠口中要他吃。
冷天威著急的要阻止她。“别吃呀!你想自杀别拖大哥下水。”
“漠哥哥你要相信我,酒菜里真的没有毒。”不吃才会有事。眼一眨,她浅酌了一小口酒。
“不会喝酒就别逞强,我相信你酒菜没毒。”玄漠取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你怎么跟著她一起胡闹,她的话不能信。”真是害人不浅的小妖精。
“天威,你动箸吧!相信猫儿对你有益。”他意有所指的暗示,而且他绝对不相信席慕秋口中所言的“无毒”。
冷天威心一横,“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做鬼也要踩你们俩的头。”哼!吃就吃,谁怕死。
他大口的吃著菜,狂猛的饮著酒,像是和人作对似。
“呵……没想到你们还真的不怕死,也不枉我费心准备这一桌毒酒毒菜了。”席慕秋的眼中闪著得意的阴笑。
不知该咽还是该吐的冷天威瞧向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呃,会骂到自个大哥,是无视毒发危险的鸳鸯大啖毒,他无奈地赌一口气的吞下。
真会被他们害死,人家都言明了有毒还面不改色的进食,他岂能落于人后,泰山崩于前的从容态度是找死吧?要命一条。
“酒菜再毒也毒不过妇人心,当年你不也是如此的设计我和五娘。”人心最险。
一提起十二年前的事席慕秋满面春风。“谁叫你太不识相了敢拒绝我。”
“因为我是人,不行畜生之举。”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五伦不可乱。
“呸!死到临头你还一口假仁假义,当年的我不美吗?你装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他是她唯一使尽手段却得不到的人。
十五岁及笄嫁入天阙宫,次年生下儿子天麟,本该是满足的小妇人,她也一心期盼地与夫君享受画眉之乐,谁知他竟在她做月子期间又纳入新妇,四娘还是她情同姐妹的陪嫁丫鬟。
这等于是双重背叛,她与表姐争夫,丫鬟有样学样地趁她不能行房时,勾引酒酣的夫君而受孕,因此才入了门。
不过那孩子没生下,在没人察觉的手段下流了产,从此不孕地只能当个侍寝小妾,永远也别想爬到她头上。
忍了几年,遭背叛的阴影始终存在,五娘的进门让她忍无可忍。而冷天阙已长成伟岸健壮的体魄勾动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潮,一时难耐空虚地抱住他强吻,迳自宽衣解带地寻求一时快慰。
“我就不信你能清高到几时,一杯加了春药的桂花酿就让你丧失理智的像头禽兽发浪,可真便宜五娘那骚蹄子。”要不是当时她已和胡东止搭上,真想自己尝尝他的剽悍劲。
拳头一紧的玄漠冷沉著脸,“想必五娘也是著了你的道吧?”
“呵……那个笨女人以为我是好姐妹呢!什么事都来找我商量,别看她一副三贞九烈的模样,随便一煽动就想跟旧情人走。”想来就好笑。
五娘的死脑子开不了窍,她当然要推波助澜一番,不让她有丝毫犹豫的机会,人永远是不知福,得不到是最好,眷恋著旧时情。
五娘有妇人产后的忧愁善感,想念昔日的美好时光,她稍稍敲敲边鼓就水到渠成。
“相公还当她是宝捧在手心呵护,当初他娶我的甜言蜜语全用在她身上,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五娘的滋味不差吧?”
“你……”玄漠松了松拳头目光鸷冷,“因此你连爹都害,在他饮食中下噬心散。”
席慕秋先是一惊,随后想到他已中了毒而毫无隐瞒的道:“活著的人他不珍惜,镇日失魂落魄地想著死去的人,既然如此我成全他早日下黄泉去与五娘团聚不好吗?毕竟他和废人无异。”
“秋儿,你当是恨我至此还是权欲薰心,我待你并不薄。”耄耄老者由冷夫人及冷天怜搀扶著走出。
“你……相公……你……你还没死!”她一直以为他已断气了。
席慕秋虽然震惊,但不及玄漠蓦地瞠大的双目,冷不防瞥向身旁一脸悠哉的小猫儿,她从来就不是听话的丫头,还是行了逆天之举。
“二夫人何辜,四夫人何辜,五夫人更是无辜,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人造成的,你该报复的人是我。”他的不专情害惨了他生命中的女人。
她怒极反笑,“我不是正在做吗?你最爱的女人死了,你最在意的天阙宫已在我手中,连你最得意的儿子也差点命丧你自己手里,我的报复是让你一无所有。”
吓!好阴毒的城府,不直接夺人的生命,反而毁去其心爱的一切,叫他如游魂般生不如死。
“你错了,五娘并非我最爱的女人,我承认是迷恋过她一阵子,你不认为五夫人和年轻时候的浣儿很像吗?”他低头看看依然不理会他的爱妻。
是他错判了女人的嫉妒心,以为浣儿有容人之量,因此娶了救命恩人的独生女以报其恩,没想到夫妻情份却日渐淡薄,等他要挽救已来不及了。
席慕秋的介入是意外,当时他得不到妻子的谅解而意志消沉,她的温柔慰藉适时地填补他一时失意,以至于有了肌肤之亲,不得不迎她入门。
至于四夫人则是酒后乱性,他必须负起男人的责任纳她为小。
“你说她是表姐的替身,你对她好是因为她酷似表姐?!”原来到头来他执著的仍是最初的那人。
“你当她为何执意要走,想必她仍有羞于启齿的闺房之事未告知于你,只因我在与她交欢时喊的是浣儿的名字。”他对不起她。
这些年来他的不管事是自恶,明明不爱的女子却娶进一堆,真正喜爱的人却无法亲近,眼见正室日渐疏远而不再带著当年刚入门的幸福表情和笑意。
当他撞见五夫人和儿子乱伦的一幕会气急攻心,是因为他把她和浣儿的面容重叠了,心爱女子正受著歹人侵犯,故而毫无保留的击出一掌。
“在我心目中最爱的是浣儿,而伤了阙儿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所以我无法宽心地像行尸走肉般活著,只因我伤了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两人,我的妻、我的子。”
冷宫主的一番言语叫人心动,让原本铁了心的冷夫人摒弃成见握了握丈夫的手,昔日的恩爱回到她犹是美丽的眼中。
可是席慕秋却大受刺激,为何她总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她不甘心。
“少在我面前装深情,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我要你们命丧于此。”她要他们全都死。
“哟哟哟!大婶好爱说大话,在毒祖宗面前下毒可谓班门弄斧,你还没发觉自己的手臂已出现红斑吗?”
“什么?!”
第十章
不用说该受的惩罚一定逃不过,席慕秋和她那一伙人中了奇毒,夜夜蚀骨难寝,如今全关在衙门地牢里等候秋决。
十三皇子得知可不敢来为手下求情,因为他又惧又畏的“皇姑”又来了。
天阙宫宫主自觉老了想把棒子交给长子,可是玄漠只要了属于他的那一把天阙剑,将宫主之位让予二弟,带著他的风骚小娘子回威远侯爷府。
待了十几年有了感情,何况他知道猫儿的性子是待不惯严谨沉闷的天阙宫,为免她毁了先人的家园,先带她离开方为上策。
不过冷天威以养病散心为由,跟著他回侯爷府,似乎还不打算接下宫主一位,有意要说服他重新考虑。
人家是八月十五团圆夜,这威远侯府硬是与他人不同,过了十五才齐聚一堂,柚子、月饼一样不差地摆上桌,在大白天赏日。
这会儿寒翊欢天喜地的拥著青梅妻吃酸梅子,九王爷凌拨云以口哺喂他的爱哭娘子,兜著算盘的应嘲风最命苦,一边算著帐一边还得剥柚子皮请他银子老婆笑纳。
最轻松的当是尉大堡主及他的贼夫人杜丫丫,各自饮著茶吃著月饼,兴味正浓地瞧著某人卖弄风骚。
“哎呀!好热呀!那来的骚蚊子,你不觉得穿太多了吗?”
睫毛眨呀眨的曲喵喵娇嗔著软音,“丫丫,我晓得你嫉妒我比你美,我原谅你的自卑。”
“你这家伙还是一样令人讨厌,早知道就不借钱让你开欢喜楼。”她和欢欢可出了不少心力,一个提供“赃银”,一个负责收集美女。
结果呢?妓院却开成茶馆,卖起远近驰名的胭脂茶,还抢了“莫氏奉茶”的生意,差点没气死小气财神。
好在贼猫儿懂得安抚,营利的银子全给了欢欢才平息她的怒气。
“哟哟哟,好酸的味儿,难不成你想来我楼里当一天姑娘。”她鄙视的一瞧那张平凡姿颜,“等你变美了再说,我最怕丑东西了。”
“你……你尽管风骚吧?女人是禁不起岁月的洗礼,看你能风骚几年。”早晚老成鸡皮鹤发。
一听此言曲喵喵可不安了。“漠哥哥,你瞧瞧我可有变丑,没染风霜吧?”
“你很美,无人能及。”放眼看去,众女之中当数她容貌最出色,行为也最放肆。
其他人虽是亲昵却不造次,不像她直接赖在他怀中,一手勾著他的肩膀与他唇碰唇地分食柚子。
“听到没,我家漠哥哥说我是天下第一美女,你酸到死吧!”哼!还是她美得老天都嫉妒。
杜丫丫嘲笑的一嗤,“你问看看在座的男人,有谁承认你美过他们的妻子,情人眼中出西施呀!你能指望一根木头有多少鉴赏力。”
“贼婆子,你敢瞧不起我举世无双的美丽?!”她不依,她要漠哥哥教训小贼婆。
“骚蹄子,你不知道美女的行情已被咱们扬州名胜给破坏掉了吗?”她一手拍开丈夫由后探入前襟的魔指。
“你……你……我要跟你绝交,咱们切八段。”她再也不理这个丑人。
杜丫丫“哈”的一声,“我们几时成了朋友,上回由屋顶跌下粪池摔坏了脑子呀!”
两人一来一往的拌嘴,看在云日初眼中有点急。“你们不要……吵……”
“不许哭——”
杜丫丫和曲喵喵不吼不打紧,吼声一出她当场泪流满面,哀哀切切地哭得好不伤心,惹得所有人都颦起眉,猜测她会哭多久。
但爱妻如命的九王爷俊颜一沉,“你们吃饱了撑著,前院的灯笼还没挂,有空去爬爬柱子消耗一肚子污水。”敢让他的云云哭!
“你等到死吧!我是来作客的。”哼!妻奴。杜丫丫心情不好的口一张,尉天栩马上喂她一口茶。
啧!美人不做鄙事。“漠哥哥,你家王爷好凶哦!人家怕得心口卜通卜通的直跳。”
“爷,你别吓著了小猫儿,小心她在你茶里放毒。”他有义务警告大家,猫儿爪利。
凌拨云会意的一勾唇,似笑非笑地吻去爱妻的泪。
冷天威忍不住插嘴,“曲姑娘,我大哥姓冷名天阙,你别再唤他漠哥哥成不成?”嗲得他浑身冒小红点。
“唔——人家漠哥哥就爱我喊他漠哥哥嘛!你孤家寡人嫉妒我们恩爱是不是?!”死相,就爱跟。
他打了个冷颤,晴天无风怎一身生寒?!“呃,我是认为大哥该回到他原来的地方……”
“欸,你的认为可不是我们所有人的认为,那天不该劝你进食的,好后悔哦!”曲喵喵一副大感救错人的模样直叹气。
“你到底有没有下毒?”冷天威到现在仍一头雾水。
谁说她没下毒来著,噬骨丹炼来不用她当宝呀!总要找人试试效用如何,而有现成的人愿意牺牲她何必客气,整整洒了一整包,足以毒死一溪的鱼虾。
“你说呢?小——威——威——”媚眼一送,她喊得可亲热了。
可是听得人却是汗流浃背。“大……大哥,你好歹约束约束她的行径。”
“毒下在酒菜里。”约束?需要吗?
“嗄?!什么?”冷天威怔了一下,“你是指酒菜里真的有毒,但是我们并未有中毒迹象呀!”
一道女声不耐地响起,“以毒攻毒,笨蛋。”真受不了,吵得她没法子数银子。
莫迎欢拎起柚子皮就往冷天威身上扔,看能不能变聪明些,别像个摔坏的月饼难见人。
“以毒攻毒?”他吃下两种毒?
“咯……小欢欢真是知音呐!我真爱死你了。”一句话点出重点。
莫迎欢不理会的勾起算盘一盘,“少给我嘻皮笑脸,这个月的营收若没有超过上个月,你等著去窑子里挂头牌当第一名妓。”
吓!曲喵喵的笑脸当场僵住。“这……不关我的事吧!是姑娘们不尽心不尽力卖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那群懒姑娘在你手底下做事。”好好的妓院给我开成茶楼,枉她叫一群乞丐四下收集美女的苦心。
“欢欢呐!你也是出钱的大金主,有本事你叫那群姑娘去卖。”一出口她就知道自讨苦吃。
“小猫猫,你的美真是人间少见,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天下男人死光光,你来赚男人银子最适当……”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