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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相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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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个从小看到大的娃儿而已,他何须如此窘迫紧张?在山下看诊时,他不也曾好几次诊视少女躯体,下针治病,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失了从容分寸。
  算来,他也是她半个父亲哪……
  一想到此,失序的心跳才平缓下来,带著一丝狼狈的黑眸也逐渐恢复冷静。他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刚才反应确实太过了点,想起身确定她去了哪里,才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他忙用手撑住桌缘。
  瞬间连手也失去力量,左封迟倒在地上。
  他再张开眼时,已然入夜了。整个木屋陷在幽幽的黑暗之中。左封迟撑起身,第一个动作便是移步到凤芸侯房前。
  他侧耳聆听,布廉内并没有任何吐息声。她可能又跟黑猴露宿在外了,晚膳时间应该也没有返回。
  幸好。
  左封迟松了口气,反身点上油灯,也同时照亮了他那张过度苍白的脸。
  近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晕过去这么长的时间。
  是的,这状况早已不是第一次。先是盗汗,力气开始流失;然后晕眩,再渐渐陷入昏迷。每当这徵兆一出现,他都会先避进丹房直到恢复才出来。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般,毫无预警便不省人事。
  低下头,他想拉整好自己衣襟,却发现双手无法控制地发颤著。黑眸一敛,他牢握自己双手,久久,那无法自主的颤抖才平息下来。
  待体力回复得差不多,像未曾发生过任何事般,他在药柜前选了几味草药,又走向丹房。
  第六章
  她回头,就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迅速跃下高墙,快步朝她走来,那凶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谁吃了般。
  她虽暗暗心惊,但重新见到他的喜悦轻易压倒了其它情绪,她扑上去抱住他。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不肯找我了!”她冻得话都说不清楚,浑身直打颤。即使会被惩罚,她还是好开心再见到他啊!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到屋檐下避雪?”居然一直傻傻站在风雪中!见她嘴唇发紫,眼睫毛都已结霜,他剑眉紧拧了起来。没有犹豫,他把她揽进温暖的裘毛披风之中。
  感觉到她身体根本冻得跟冰柱一般,他低身环抱住她娇小的身体,让她偎进自己怀里,用体温温暖她。
  凤芸侯微微一怔。原以为他会破口大骂,或干脆把她吊起来毒打个三天三夜,但……她好奇地抬起头来。发现他眼中翻涌的怒意,居然被掩不住的担忧跟心疼取代,但他口气仍是冷硬:
  “你现在发烧了,暂不罚你;但待病好,你最好有接受严厉惩罚的心理准备。”见她冷得手脚都失去了灵活。“再不快处理,你的脚趾恐怕要坏死了。”他俯身抱起她,她微微一惊,自然伸手环抱住他颈项。
  自从多年前在树林遭人暗算的那次之后,他就不曾再如此亲匿拥抱过她了。
  他从不爱让人近身,即使她常找机会接近他,他却总是淡无痕迹地一次次退开,保持著一定距离。
  那晚却一路拥著她提气飞奔,直到山上。
  后来她真的被左封迟罚得很惨,罚写四书整整一遍,四书耶!他对她真的好狠,半点也不留情。她心底常常抱怨,却也常常回想起那一夜,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舒服的体温,让她非常地安心,非常非常地喜欢……
  “侯儿,你在做什么?”淡淡讶然的声音拉回了她的心神,她不知何时由后抱住了他。
  左封迟毫不迟疑地拉开她双手,自那夜之后,他依旧不肯让她有太过亲近的触碰,好似那只是一场温暖的梦境……就跟她之前喝醉时所作的梦一般。
  “在山下不若山上,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说过很多遍了?”他严斥她的轻浮举止。
  两人停在一间小绣坊前。一位纤弱少妇闻声立刻走出。
  “左大夫?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见到了左封迟,她双眸生光,好似一汪湖水,带著说不出的风情。
  很快发现他今日身旁多了个人。
  “这位小姑娘是?”一双杏眼在凤芸侯身上打转。
  左封迟不多作介绍,只是交代道:“麻烦你替她选衣,再教她如何梳头装扮,像个姑娘家。”
  少妇杏眸微微一黯,随即问道:“左大夫您是要为她选出外的衣衫,还是家服?”
  “都要。”入绣坊讨论了会儿,他对一旁翻看各式缎匹的凤芸侯说:“你待在这里,乖乖听刘绣娘的话,我晚点再过来。”
  “左大夫喊我慧蓉即可,请您别那么见外。”绣娘只是绣坊里绣者的统称,不是真正闺名。刘慧蓉轻移莲步随他到门口,幽幽道:“当初若不是您救了我性命,小女子不会有今日。”
  “医病本是大夫职责,你不用放在心上。”左封迟不在乎地道。
  之前侯儿走丢时,四处寻人的他刚好遇上病倒巷中的刘慧蓉,在无法见死不救之下,他医治安顿了她。之后每月下山都会顺道检视她被休出的天生宿疾。幸亏她病愈后能自行谋生,省了他许多麻烦。
  “左大夫,其实我……”
  “刘绣娘,请不用送了。”淡淡打断她将说的话。左封迟并不是没有感觉到那眷恋的目光,但他选择视若无睹,毫不恋栈地迈步离去。
  “左前辈?”
  才到了西城门口,一名陌生的黑衣青年喊住他。
  那青年生得清俊英秀,剑眉星目,英姿翩翩,非常之好看。他身后站著一名浓眉大眼的高壮青年,双手慎重抱著一个细长形铁盒。
  “你是秦苑派来的人?”左封迟问。
  “晚辈叫做凡离。”凡离恭敬道:“家师年事已高,不便远行,特遣我送宝剑过来。”
  “其他跟来的亦是秦苑之人吗?”左封迟问。
  “前辈发现了?”凡离微讶。一行人护送怕招摇,两人亦太冒险,只好让其他人隐身暗处护剑。随行的另外十三位师兄弟,他们皆乔装成农夫或小贩远远守著,真不知前辈是如何认出的。“毕竟护送家师毕生心血『碧灵剑』是一件大事,秦苑自当小心。”
  “尊师可好?”左封迟望著高壮青年怀中铁盒,隐隐感到一股凛然剑气。整整铸了八年,必是倾注毕生之力。
  “家师身体健朗如昔。前辈助家师完成生平夙愿,秦苑上下感激不尽,想请前辈有空到秦苑一聚。”
  左封迟点了点头。“走吧。”
  凡离一愣。他身后高壮青年更是发出“啊”的一声。
  凡离迟疑了下,问:“请问前辈是指『现在』即刻起程吗?”就在他们千里迢迢刚把宝剑送到的时候?
  左封迟目光越过凡离,落到那名高壮青年身上。高壮青年浑然不觉自己惹人注目了,只是瞪大著牛眼,欲细听他的回答。
  极难得的,左封迟居然对这高壮青年有一种熟悉的亲近感……想了想,才明白是因为他直率的反应就像是侯儿。
  审视著眼前两位青年,左封迟说道:“不是现在去秦苑,而是去你们这几个月将要落脚的地方。你们还必须在千寻山等侯一段时日,等待剑真正的主人来取走它。”
  “剑真正的主人?”高壮青年忍不住开口了。他声音宏亮,中气十足,震人耳膜,离他最近的凡离轻轻皱眉。
  “难道尊师没跟你们提过,我并非用剑之人?”左封迟徐步前进,身后两人也只能跟随。“近日我已联络上剑的主人,望他能亲来取剑。但这人脾性不好捉摸,他若不肯来,也只能烦请你们帮我送去。否则此剑也只能跟我终老山林,永无扬名立威之日。”
  “这、这怎么行!”高壮青年大急。他师尊费尽千辛万苦才铸成宝剑,他知道师尊还冀望能亲眼见到碧灵剑名震武林的一天啊!
  “所以,你们恐怕要在这里留一段时日了。”往前走的人,头也不回地说。
  “把脖子挺直,走路不要蛇行,也不要弯腰驼背……”
  “一定要这样子吗?”凤芸侯好辛苦地歪著头,脖子都痛了,不由地抱怨连连。
  左封迟终于看不下去,停下脚步。
  “只不过是头上多了个发髻,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准去扯那个梳了一个时辰的发髻。”他低喝。
  “哎,可是我头真的很重,身上也怪怪的。”她拉拉身上绸缎,虽然轻飘飘的,可是她上次的新衣穿一个早上就破了,这件的质地更轻薄,害她更不自在。
  左封迟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一身女装的凤芸侯,在他眼里跟之前简单装束的她并没有差别……好吧,是有那么一点不同。
  最起码她之前走路不像在抽筋。这样真的能够给别人好印象吗?放弃去思考这令人头疼的问题,左封迟继续前行。
  “我们要去哪里?这不是回山上的路,你怎能闯进别人家里?”跟在身后的人儿不停发问。
  左封迟迳自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农庄,他们两人行经过晒谷场,那里坐著;一个状似瞎眼的老婆婆居然对他点点头,然后任他走向后方柴房。
  “谁?”凡离听到声响推门而出,一见是左封迟,便拱手道:“前辈,我们已经把剑收妥,不过晚辈仍希望此剑能摆在前辈身边,才能万无一失。”
  “不用担心,我已带人来帮忙护剑。”左封迟侧身介绍。“这是我师侄,她叫做凤芸侯。侯儿,这位是凡离少侠。”
  凡离对她轻轻颔首,难掩困惑。“前辈所说的护剑之人是……”
  “是她。”
  即使凡离风度再好,也不禁脸色微变。左封迟分明在暗指他们所有师兄弟都比不上这个看来十二、三岁的女娃儿。但他仍以大局为重地问:“前辈何不把剑置在山上?”
  “我自有原因。”左封迟不多做解释,只转向凤芸侯问:“你不是一直想下山来玩,就让你留在这个农庄可好?”
  “真的?!你真肯让我住这里?”她惊喜地喊。
  开心一跃,也不见使力,便箭般窜射上屋顶,教冷下脸的凡离一怔。
  她随即在屋顶上烦恼道:“可是我不回去,小元会找我的。”
  “今日还需回山收拾东西,明日你便可把黑猴一起带下山来。”
  “不是黑猴,是小元!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是叫它黑猴。”她微微抱怨。
  凡离讶于她没有上下之分的语气,但看来极不好相处的左前辈却毫不在意,只是对著他问:“凡离少侠,你轻功如何?”
  “尚可。”
  “你已是我们师兄弟中轻功最好的了,还尚可?”从柴房里冒出声音,一名高壮青年困难地钻出窄门,满身都是稻草跟泥土。
  一见是当日那位朴实直率的青年,左封迟也问他相同的问题:
  “你轻功又是如何?”
  “这……比不上我小师弟啦!”搔著一头乱发,说了等同没说。
  左封迟却没再多问,只是道:“你们两位都随我来吧。”
  “救……救命啊!”
  危崖上,高壮青年的姿势一如青蛙,四肢大张,死命抱著身前一块巨岩,危危颤颤地挂在陡壁上大声求救:“凡离师弟!你别顾著自己走,快救救我啊!”
  没想到左封迟会带他们来攀崖。
  凡离一脸灰败,其实也已自身难保。他吃力抓著岩壁,但显然身手不灵活的师兄,连固定在崖壁上下动也很困难。凡离虽常觉得这个五师兄碍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跌死不顾。
  自己离崖顶仍有数丈的距离,前辈早已不见踪影。他不得不提起声音低喊:“前辈!我师兄跟不上来,请您帮他一把。”
  一张笑眯眯的小脸从崖顶探出,随即一条细绳垂到他身边。凡离看了不禁一阵犹豫,若这细绳是在这女孩家的手上,他一用力岂不把她拉下崖底?
  “你们还在迟疑什么?”崖顶上飘来一句下冷不热的平淡嗓音。
  原来前辈还没走。
  凡离这才安心藉力跃上,待平安爬上崖顶后,见绳索原来绑在一棵枯树上,不禁心中一凉。前辈已失了踪影,只剩那位女孩家在等他们。
  住在如此奇诡陡峭的山上,上下极为不便,左前辈功夫高深也便罢,但居然连她也如履平地,实令人惊骇。
  崖上视野一片开阔,山野间生满了繁花翠松,红绿相映,美景可比世外桃源。如此高山之巅疏远了红尘,更添飘邈之感。看来前辈真的不喜人烟。
  远方有木屋,他脚下自然朝那方向前进。只希望快点将前辈所托之事办好,及早下山护剑。
  “好个凡离师弟……亏我平常那么照顾你,居然也不拉我一把。”好一阵子,高壮青年才极为狼狈地爬上崖来,像只超大的蟑螂一样在地上蠕动。
  “哈哈哈……”清清脆脆的笑声响起,让人听了心神舒畅。
  高壮青年抬眼见到一张那么开怀的笑脸,也不禁笑了起来。“我现在的姿势的确很可笑,你小小年纪,轻功怎么会那么好?”
  “好玩啊!”可以满山遍野到处乱跑。
  “你觉得轻功好玩?”高壮青年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认为最麻烦的就是练轻功。“我觉得练大刀才是最有趣的,你有玩过大刀吗?劈起来虎虎生风的那种。”
  “那是什么?”她好奇了。
  “你连大刀都不知道?那你听过袖箭、铁鞭、丧门钉、钢刺、小弓这些吗?除了刀剑之外,这些可是我们秦苑最有名的利器!”可不是他老王卖瓜,他们秦苑的兵器确是独步天下。
  “你有带来吗?”大眼透出兴奋。
  “东西都放在山下的包袱里了,还有好几把是我自己铸的,虽然远远不及凡离师弟所铸,但勉强可见人,等下山再拿给你看……我叫做秦午阳,你呢?”
  “凤芸侯。”
  秦午阳噗地笑了出来。“难怪前辈喊你侯儿,我还以为他在骂你呢!”
  单纯的两人热络攀谈起来,很快结成了好友。
  “你不下山吗?”
  隔日凤芸侯早早起了床,兴奋拎著包袱出来。却见左封迟跟平时一样,正在磨药,一点准备也没有,她不由地问。
  “一个月下山两次,已经够了。”长指搁下磨杵,他身前桌上还摆著两个竹篓,一个正轻轻摇晃,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头挣扎撞击。
  左封迟把竹篓口掀开,取出一条银白缀以红斑的三角头蛇,他熟练按住银蛇,把它大张的嘴压在钵缘,挤出它的毒液。
  “那对师兄弟起床了吗?”
  他才这么问著,远远就传来了震天的喊声:
  “前辈,不好了!我师弟手脚僵硬,起不了身……好像、好像中毒了!前辈昨夜给我们的药是不是不得太重了?”喊到这句人已奔到木屋,撞在门板上。
  “你感觉如何?”左封迟头也不抬地问。
  “我?我没事,是我师弟!请前辈快去看看他——”秦午阳靠在门边大喘不已,奇怪丹房到主屋只有几丈远,他怎会喘成这样?
  “难道你没有感到四肢酸麻、头晕目眩?”
  “没有哇——”他突然“噗”地跪下。“咦?我怎么手脚无力——啊!不管,我师弟脸色真的不好,请前辈快去看他!”
  “你过来。”秦午阳脸色已经转成紫褐,左封迟怀疑也许他背上中了一箭也可能浑然不觉。
  秦午阳听话乖乖靠近,却发现自己双脚下听使唤地直打颤,这才发现不对,瞪大牛眼:“前辈……我也中了毒么?”
  “为了护剑,你们必须习惯这毒性。”左封迟简单带过。把蛇放下,从竹篓里取出一只奇丑无比的癞蛤蟆,才一捉出,空气中立刻散出一股异味。
  “好臭!”凤芸侯大大退了一步。这味道……好熟悉啊!有点像她以前吃过的药引之一。
  “你把癞蛤蟆揣在怀里,贴身不离。”左封迟另外把蛇赶进竹篓内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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