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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可以让妻子看到真实的自己了。
第4章(2)
有了亲情的支持及共识,冷耆很放心的将过去一年多来,随着他病加重而换戴的十多张人皮面具,慢慢的换回来戴。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渐渐“好转”,冷家人有志一同的将大部份的功劳归到新进门的王妃身上,不是说冲喜有了成效,就是说她为他求来的平安符保佑了他,还说是因为她的尽心尽力……总之,都是因为有她,冷耆的身子骨才能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当然,卓相文更是“功不可没”,他离开山庄两日后,再回来时,谎称自己曾经委请他人赴北方千年积雪的山峰取得了万年水,这一次就是砸下重金去取水的。
接着,他开出一记起死回生的药帖,就是由万年水再加上各式珍贵药材熬成汤药及外敷药,内服外抹下,果真让冷耆溃烂的脸慢慢的复原,不过月余,一张俊美出众的久违脸孔便回到冷耆的脸上。
对恩静贤来说,虽然是一点一滴的看着他的脸起变化,但面对这张俊朗不凡的脸,她仍不时会傻乎乎的屏住气息凝睇,直到忽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看他看得痴了时,才脸红心跳起来,但回视她的永远是冷耆眼中的动人温柔。
只是,虽然他的脸好了,但是至今还未外出过。
这一点是恩静贤坚持的,他大病初愈,身子仍虚,从他仍得仰赖轮椅就可看出。一出门,人潮多,不小心沾染上风寒或其他的病怎么办?
另外,她也坚持要让冷耆喝补药,理由是,他才大病一场,好不容易好转,就该将身子好好补一补、调养好,不给怪病再次袭身的机会。
还有,她还是睡在黑檀木躺椅上,一来方便她起身照顾他,二来,他一个人睡那张床也比较好睡。
可这三点可苦了一点病也没有的冷耆,一来,他真的喝厌补汤了,二来,他希望他们成为一对正常的夫妻,同床共眠,第三,他迫不及待想带她出去走走,因为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个希望。
这一天,天空飘下了雨丝。
“我想出去走走。”书房里的冷耆望着窗外的雨,突然开口。
他摆脱轮椅已有两天,这还是他向卓相文抗议来的,因为卓相文认为,一个病了一年多的人,一个月内是可以让皮相变好,但要能步伐沉稳,甚至健步如飞,就太诡异了。
所以,他这会儿虽然能自行走路,但仍是必须装出重病初愈的样子,走起路来得有点儿虚、有点儿晃,好像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在一旁静静看书陪伴他的恩静贤先是一愣,然后不苟同的看着他,“外面下雨了。”
“下雨才好,最好雨再大一点,到街上的人就少了,我的王妃才不会将我禁足。”他忍不住调侃。
她粉脸儿一红,咕哝着说:“我哪敢把你禁足?是你的病才好没多久——”
“只是这个原因?还是你担心路人看到我这张丑脸惊吓走避,又喊我妖魔鬼怪?那已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他说的自然是反话,也有弦外之音,除了暗示她他的脸不再吓人外,他也真的想出去走走。
聪慧的她听出来了,因为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在瞬间放柔。
“你现在一点都不丑,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一年多前的事会重演。”
“也是,我相信比你初次见到我时要英俊多了。”他的自我调侃,让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冷耆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这张温柔的丽颜令他情不自禁的着了魔,心已被她深深打动,他不想掩饰自己的感觉。
他的眼神太灼人,恩静贤被看得浑身不对劲外,连呼吸都莫名急促起来,只能尴尬的从椅子上起身,“我、我去请玄阳他们备马车。”
不一会儿,他们便坐上了马车,在冷家大小的目送下,由古安及玄阳驾车出去。
雨已变成了滂沱大雨,但马车里的世界一定很温暖,明伦山庄的大大小小看着马车消失在灰蒙蒙的雨中,想着方才车上两人相互扶持上车时的温馨互动,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
马车奔驰到一向热闹的街道,才停了下来。
但在倾盆大雨下,两旁的街道冷冷清清的,有些店家还干脆打烊了。
他皱眉看着她,她则不好意思吐了吐舌,不过一会儿,两人又相视而笑。
“雨中散步?”她点点头。
两人于是下了马车,玄阳本要帮忙撑伞,但冷耆却摇头,“我想跟紫嬣走走,你们别跟了。”
“是。”冷耆正要拿伞,却让恩静贤抢先一步,“我拿吧,你走路还微微颤颤的,所以走一小段就好。”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这些细节?冷耆正想要驳斥,眼角余光突然瞄到对街街角出现一名黑衣人。
该死!赵恒的走狗怎么到处都有?
他在心中低咒,但也只能无奈的让妻子拿着伞,还得煞有介事的走得缓慢,甚至不忘微微喘息。
恩静贤小心翼翼的撑高了伞,只顾着替他遮雨,就怕他会染上风寒。
本来冷耆想要走进几家绸缎店或胭脂、饰品店,但都让她给阻止了。
“我不需要,真的。”
她知道他的心思,这个聪慧的可人儿!他微微一笑,没有坚持,不过——“我来拿伞。”她真的太娇小了,这伞撑得辛苦。
“没关系,我行的。”她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事实上,她替小主子撑伞也撑习惯了,手可是很有力的。
他浓眉一蹙,“可是你身上都湿了——”
她摇头一笑,“我身子好,淋些雨不打紧的。”
但这是逞强的话,湿了大半边身子的她,在凉风吹过来时,冷得打了哆嗦,牙齿也跟着打颤。
冷耆将这些都看在眼底,看见前方有一座亭台,便道,“我们休息一会儿。”
“好。”
小小的亭台里,只有他们并肩坐着,再加上倾盆大雨,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空气中沉淀着一股亲密氛围。
“我觉得有点冷。”冷耆突然说。
闻言,坐在他身旁的恩静贤立即紧张的起身,“那我们快回去,你可不能着凉的。”
她就可以吗?真是个可爱的人!他摇摇头,“不,我还想坐一会儿,你——借我抱一下,我会暖和点的。”
她一愣,脸儿一红,尴尬的道,“我、我身上是湿的,不太好……”
“可我真的觉得很冷。”他轻轻的将她拉入怀中。
脸红红的贴靠在他怀里,恩静贤意外发现这怀抱竟是坚实而温暖的,他的手臂力量也令她惊愕,而且这一抱,反而是她温暖了起来,可他呢?
她抬头,一脸担心,“你——”
冷耆只是眼神灼灼的凝睇她,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恩静贤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浑身不自在的想低头避开他的眼神时,他却无预警的吻上她的唇。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樱唇微张,正好让他饥渴的舌探入,探索纠缠着吸吮她唇中的甜蜜。天知道他想做这件事想了多久了!
纵然恩静贤心中的警钟想起,提醒她两人不该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但他的吻太温柔,传递了太多情感,她虽然想抓回理智、想要推开他,却只能无助呻吟,随着他狂肆的愈吻愈深入,她整个人也瘫软在他怀里,最后的一丝理智跟着远扬。
最后,她不自觉的伸出双臂圈住他的颈项,生涩的回应他的吻。
第5章(1)
经过那个吻后,冷耆跟恩静贤之间的互动明显与过去大不同。
恩静贤总觉得冷耆灼灼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有时即使她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可是尽管她的心被那一记深情的吻给烙上印记,却也因此充满了罪恶感。
他不是她的,她不该任由那个吻发生,这让她和冷耆之间的情感变得复杂。他在沦陷,而她却不该沉沦,没有发觉他将感情放在自己身上,她已是罪过了,再任由他的情感加深,根本是在害他!
她该离开吗?可一想起这个词,心口就痛了。
而且,就算她要跟他保持距离,冷耆也不会配合的。
喂他喝药时,靠近他是免不了的,过去的冷耆很虚弱,只能静静的喝,可是随着他的身子越来越健朗,她才察觉到这个看似沉稳内敛的男人也有一把心头火,而且像是吻她吻上瘾,一逮到机会便会偷香……
但她也承认,他的吻一点也不讨厌,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冷耆知道自己的视线总会黏着妻子。
但他情不自禁,目光就是会主动的梭巡,然后停驻在她身上,内心翻腾的欲火,更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只是,他察觉到她的不安和迟疑,虽然无法明白原因,只能猜测她生性羞 ,尚未习惯夫妻间的亲密关系,所以他不躁进,打算让她慢慢的习惯男女之间的拥吻。
更何况,他亦是爱极了她羞涩的模样,粉脸儿红咚咚的,让他好想多亲她几口。
与好友房间仅是一墙之隔的卓相文则夜夜竖直耳朵,但都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妨碍小俩口恩爱,该不该搬出流酣斋时,就让玄阳给请到王爷的房间去……
第二日,他煎给冷耆的药就添了“新菜色”。
“咦?今天的汤药味道变了。”
恩静贤有点困惑,因为她天天伺候冷耆吃药,马上就闻到味道不同以往。
冷耆也发现了,同样不解地看向带着狡颉笑意的好友:“你换药?”
卓相文笑瘫在椅子上,指着他,“把药喝了,我再告诉你。”
他很快就喝完了药。
卓相文鳖住一肚子的笑意,“你不知道你娘昨天把你的小妻子找去问话了吧?”
他摇头,她昨天几乎寸步不离他,除了两名侍卫从照往常服侍他到浴池去洗澡的时间外……
“啧帻!”卓相文一脸欠扁的站起身,将好友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又探了探他的脉象,“奇怪,你看起来很不错,应该可以行房了吧?但你娘私下问了紫嬣这事儿,她却红着脸直摇头,所以呢——”他好整以暇的又在椅子上坐下,“昨晚,你爹就在你娘的交代下,找我好好询问一番,说是不是前一阵子我给你喝的清心寡欲消火汤喝太多,害你行不了房!”
所以,换药是……恍然大悟的冷耆恶狠狠的瞪了好友一眼。
“别怪我,是有人比我更急,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要不想流鼻血,就努力点。”那可是壮阳药啊!
说完,卓相文乐不可支的往门口走,但又想到一件事,停下脚步说:“这一帖药是一日两次,所以午膳后,你就勉为其难的喝了,好让我跟你爹交差吧。”
“别想!何况,午后我已约紫嬣出去,先到街上走走,再到冷家商行,我要让她看看冷家大业。”他要她分享他的成就。
闻言,卓相文的脸色变得凝重:“你想清楚了?”
冷耆知道好友担心什么,他这一现身,恢复健康的事就无可避免的定会传到赵恒耳中,但是——“皇上应该已经知道我恢复健康的事,上一次离开山庄时,就有黑衣人盯上我。”
“你却什么都没说?”他简直要晕倒了!
冷耆脸色阴鸷:“我不想当缩头乌龟,皇上如果步步进逼,伤害到我的家人,你很清楚我的另一面,我不会饶过他的,就算他是皇上也是一样!”
猜到卓相文的药单因何而改,尴尬的恩静贤一整个上午都不太敢将视线对上冷耆,要是不小心对上了,脸就会涨得红通通的。
她实在无法克制不脸红啊,被婆婆找去问闺房之事已够羞人,偏偏冷耆又一副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样子,黑眸中总透着一抹危险的玩味,像在暗示什么,搞得她益发心慌意乱,手脚也越来越不灵活。
偏偏待会儿伺候他喝完她手中的这碗药就要出门,让她想躲到其他地方去,不看见他都不成。
冷耆看着已经打扮妥当的她,端着汤药俏生生的坐在床上。一张细致灵雅的绝丽脸蛋,一袭紫红大袖,头上仅戴着一只珍珠编成的茶花发饰,简单又不失贵气,美得令人动容。
其实依他这阵子的恢复情形,要自行喝药绝对没问题,可是他偏要她伺候,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像个丫鬟似的离他两步远。
恩静贤的确不得不靠近他,也担心他使坏,担心自己又跟着沉沦,但再多的担心也没用,冷耆就爱她的粉颊飞上两抹嫣红的动人神态,所以,这会药还没喝上半口,就先尝了她的唇。
“不行!等等!玄阳去准备马车了,待会儿会进来请我们上车的?”恩静贤粉脸酡红,虚弱的低语,差点将手上的药碗打翻:“别!”
偏偏他坏心得很,知道她顾着碗里的药,没手推拒他,便一次又一次的攻占她的唇。
惨了!早上的药效发挥了吗?那这帖哪能再吃?恩静贤心慌得胡思乱想。
“别,不行!你要吃药,唔!”
吻着她红润的唇,她的鼻,她的眼,冷耆丝毫没有停下的念头。
他想给他的爱妻多点时间适应他们之间的亲密举止,当下,他的心为她而狂跳,更因为拥抱她而欲火流窜,却总得苦苦压抑,那实在太痛苦了,他想要她,疯狂的想拥有!
他的双手探进她的上衣,滑入肚兜内,爱抚着那诱人的柔软,感觉到她的心跳正同他一样失速狂跳。
恩静贤集聚喘息着,被他吻得神魂颠倒,浑身酥软无力,手上的碗压根拿不稳。
在察觉到她手上的汤碗要倒下的刹那,冷耆及时接过手,将碗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手将喘息不已的她拉到床上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到床上,双手扯开她的一襟,俯身吻住她诱人的蓓蕾。
她急喘一声,意乱情迷下,只能无助的陷入这股陌生但旺盛的情欲之火中,无法自拔。
“天啊,你是如此甜美!”冷耆充满情欲的低沉嗓音撩拨着她的灵魂。
她瞳眸迷眩,整个人只能呻吟低喘,就在此时——
由于房门是开着的,玄阳直接走进来:“主子,马车准备好……”
“该死!”粗咒一声,冷耆飞快拉下床帘遮住爱妻暴露的春光。
玄阳吓得急忙背过身,但他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出去。”冷耆冷声呵斥。
“是。”玄阳困窘的急奔出去,不忘将门关上。
恩静贤紧抓着衣襟,急促的呼吸,全身酥软无力的看着他拉开纱帘。
“紫嬣。”
这柔声一唤,却使她的脸色悚地一变,“我、我要起来。”
冷耆本想继续,但看见她苍白慌乱的脸,也只能按萘住心中的渴望,扶她坐起来,只见她低头,颤抖着双手,慌乱的整理衣服。
“你怪我吗?”
恩静贤摇头,她只是听到他喊了“紫嬣”,被打回现实而已。
他不是她丈夫,她怎么可以让他做这么亲密的事?就算他不知情,可她知道啊,在尚未铸成大错之前,她是不是该坦承自己的身份?
“也许你还没准备好,可是,紫嬣,我的身子好了,我希望我们能当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我希望你可以为我孕育我的孩子。”他轻柔的托起她的下颚,却看到一张泪如雨下的脸,浓眉不禁一皱,“为什么哭了?你不愿意?”
她哽咽的摇头。她想,可是——她怎么有资格?
冷耆不舍的将她拥入怀里。
“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痛了,我可以等,等到你准备好了,我不逼你了……你别哭……”
恩静贤紧紧的抱着他。这个男人如此温柔、如此体贴,如天神般俊俏,浑身散发着贵气,他是人中之龙,对她那么爱怜、他的吻又是那么深情缠繕,教她如何不爱他?
可是……她可以放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