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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么要你疼?你从小到大也没疼过我。有话快说!”单手叉腰,只想赶人。
“范长老告诉我巫咸国的白巫师今天要来。”沙艳娘站到女儿面前,忍耐著她的臭泥浆脸。
“关你什么事?”老头子没事找她罗嗦做什么?沙红罗防备心十足地瞪著她:“怎么,你怕我一回去,把他也带走了?他不会要你的!”
“我不是为他来的!我是来问你,你这样回去的话,你的灵魄怎么办?”沙艳娘的嗓门也跟著大声了起来。
“反正我还会回来,下回再找也不迟。他多留在这里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沙红罗大声地把话说完,旋即一脸狐疑地看著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我是你娘啊。”沙艳娘昂起下颚的姿态与女儿如出一辙。
“是不是你把我的镯子,还有魂魄藏起来了?不然你为什么主动问这个?”沙红罗睁大眼瞪著她娘——愈看愈觉得可疑。“把它交出来。”沙红罗指著她的鼻子,泼辣地大骂出声。
[你这是对娘说话的态度吗?“她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她也有身为娘的自尊啊。
沙红罗一个没反应过来,那一巴掌就将她的脸打偏了过去。
“藏了我的魂魄就明讲!不用以打人来掩饰你的心虚!”她捣著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招谁惹谁啊!”沙艳娘的怒气全数被挑了起来,她一句一吼地嚷向沙红罗:“老娘好心帮你保管那个镯子和灵魄,还要落得你一张臭脸相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那丝魂魄在女人国飘来飘去,会被多少人践踏它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会把魂藏起来,逼迫你去勾引男人回来供她们享乐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打算做这种事?”沙红罗嘴硬的话才说出口,她娘脸上的痛苦却让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沙艳娘忿忿的一口气在胸口上粗喘不定,她气到全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不习惯拉下脸的沙红罗则僵在原地,紧咬著双唇。
“镯子拿去!”沙艳娘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往她身上丢去。
沙红罗接住了镯子,迅速地戴回自己的手腕上——
陡地,一抹白魄迅地窜入她的天灵盖,一阵昏眩让她扶住了墙壁。
待沙红罗完全清醒后,她整个人只能怔楞地看著她娘。她错了……
“收好你的灵魄,我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沙艳娘脸上的冷漠是她不曾见过的。
“红罗,向你母亲道歉。”早被母女俩的争执吵醒的楚朝歌,厉声对她说道。
“为什么我要道歉?”她握紧拳头,把他的衣衫扔到他脸上。被人指出错误,她更拉不下脸道歉。
楚朝歌手忙脚乱地在被窝中穿戴著衣衫,仪容稍嫌凌乱地下了床,就立刻拖著沙红罗走向她母亲。
“她是为了你好,你还看不出来吗?”楚朝歌挡住出路,没让沙艳娘离开。
“别让你的固执成为你一辈子的遗憾,她是你娘哪!”他正视著她的眼,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脆弱,还有——渴望。
“我没有错。”她的声音毫无力气。
“那她就有错了吗?她为了你藏了魂魄啊!”
“你为什么站在她那边说话?你看上她了吗?”她昂起下巴,还想狡辩一番。她不要被逼著认错。
“不要无理取闹!不要让我瞧不起你!你看看你娘,她若不是真心待你,为什么要因为你的误会而动怒?如同你现在怒不可抑一般,你觉得你娘欺骗了你,你娘何尝不觉得你在辜负她呢?”楚朝歌扳过她的脸,让她直视著沙艳娘。
只要相处过就会有感情,何况亲若母女啊!
“你干么突然关心起我?”沙红罗挺直背,姿势却彷若在等待著另一次打击。
“这里的人不时兴来温情这一套。”沙艳娘回话的语气也很差。
果真是母女!楚朝歌叹了口气,这两人根本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把我推到旋风里……”沙红罗捏紧拳头,微红的眼眶是她此时的心情。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怎么可能真的舍得不理她娘。
“那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推到旋风里的,把你推到那里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啊!你忘了我们联手可以烧出多大的一片天地吗?”沙艳娘上前一步,激动地捉住女儿的手。
“你为了那个蒜头鼻男人而和我反目成仇。”眼泪在眼眶上挂著,风一吹就可能滑下脸庞。
“我根本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我呀!”沙艳娘的眼泪比沙红罗的还早落地,母女俩的手早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交握著。
“娘……”沙红罗大哭出声,陡地抱紧了她娘,一边用力地哭一边用力地把全身的情感全挤入这个拥抱里。
“从小到大,力气都大得吓人,没白教你那些拳脚功夫了。”她搂著女儿,在泪眼弥漫间,看到楚朝歌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微笑著。“你现在有楚朝歌照顾,我可以放心让你走了。”
“你不爱我……”沙红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如果爱我,现在干么一副巴不得我赶快离开的样子?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她说著说著,眼泪又掉了一箩筐,然后就像任何孩子向娘撒娇的姿态,把脸全埋到娘的胸口。
“你自个知道你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我没法子跳脱这里,可是你有。”沙艳娘抬起女儿的脸庞,仔细地记下她的每一处轮廓。“别哭了,我可不承认我有个这么爱哭的女儿。”
“我还会回来!”沙红罗拉著她的手保证地说道。
“结界岂是你们这等人可以随意来去的?”一个花之封印在屋顶上方展开,一个人影缓缓地自花形中款行落地。
白芙蓉的师父——白玉相,现了身。
“什么叫我们这等人?你又比我们高明到哪里去了?装神弄鬼的!”沙红罗挡在母亲前方,气忿这女人的轻蔑目光。
“我是看在范长老面子上来的。”白玉相板著脸,摆明了没把她们放在眼里,铜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诡异。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人,我管你是看在谁的面子来的!”沙红罗冲动的身子被她娘拉住。
“想想楚朝歌在这里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忍一忍就过了。”沙艳娘压住女儿的肩头,拼命劝说著。等红罗走了,她再烧光这个女人的头发。
沙红罗望著正以关切眼神看著她的楚朝歌,很用力很用力地咬住唇,才阻止下自己开口骂人。
“想我帮你回去,还敢当著我的面说著大话。”白玉相的目光在楚朝歌身上转了一圈。
“我回去还不是为了你徒弟!”沙红罗回嘴道。
“是哪!所有人心中都只有白芙蓉一个。”白玉相冷冷地说过,就连口气都漠然得让人不解。
沙红罗眨眼又眨眼……她看错眼了吗?哪有师父会用这么阴冷的眼看徒弟?那是一种接近妒意的恨。
事有蹊跷,她得提醒白芙蓉多留心她师父一些。
“她明明不喜欢黑啸天,你为什么要强迫他们订亲——”她想也不想地脱口问道。
“你如何知道她不喜欢?”白玉相不答反问。
“她如果喜欢,就不会那么想逃离他。”沙红罗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可以去巫成国问问,在他们儿时白芙蓉有多爱黏著黑啸天。”白玉相的脸上的笑意甚且有些幸灾乐祸,彷若她掌握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那为什么她变了?”她又问。这些人愈不说,她就愈好奇。
“你自己去问白芙蓉啊。我没空在这里耗太久,想回去的话就站到我的面前。”白玉相一皱眉,突地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她双手向上一掀,摆出一个百花封印。
“娘——”沙红罗紧捉著娘的手,不肯松手。
“去吧。你不是还会回来的吗?娘等你。”沙艳娘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慈爱的吻。
她一手握著女儿的手,一手拉著楚朝歌,走到白玉相面前。
泪眼婆娑间,只看到女儿哭著被抱在楚朝歌怀里,只看到那朵花形逐渐变淡、变淡……淡到完全消失。
沙艳娘没有痛哭失声,只有一个含泪的笑容。
有了心去爱人,红罗下辈子至少可以脱离女人国这种恶斗的环境了……她欣慰地想。
尾声
哇!
楚朝歌看著一屋子的女人,不自在地抚了下额头。自从到了女人国之后,他惊觉到自己的本质原来是头纯洁小羔羊易受惊吓且毫无反抗能力。
还好,此地只有三个女人,不算太多。
不过,个个都皆为难得的丽色——这话他没说。
因为有人在瞪他!眼泪还没乾,可是瞪人的威力著实不减半分。
“我们还没脱离女人国啊!”他勉强找了句话说。清亮的目光只落在沙红罗身上。
“什么女人国,我们回到人间了啦!”她拧了下他的手臂,气他看得目不转睛。
“可是这里全是女人。”他讷讷地说了句,对于她的虐待早已不痛不痒。
“妓院里也全都是女人啊!”她立刻回嘴。
“妓院没有这么好的货色。”他忍不住脱口说道,顺道偷看一下其他人。
“原来你阅人已多,我还真当你是块白璧。”沙红罗睑色又是一变。灵动的妙目只有两种情绪,凶与狠!
“我看的人不少,懂得却不是太多,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辣红著脸往她凑近,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哼!”一看他乾乾净净的脸皮还泛著羞涩,纵然有多大的气也就消了一半。
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提起这种事还会脸红,真受不了他!
她打了声嗝,由他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
“别哭了,你娘一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对不对?”他温柔地说道。
她咬著唇,握著手中的镯子,忍住思念的心酸。为了娘,她会好好过日子的。
“他是谁呀?”范青青睁著天真的眼眸,好奇地开口问道。
沙红罗的目光一扫——
范青青的心思全写在脸上,楚冰仍是一派壁上观的冷淡,秋枫儿则一如往常地未曾开口。
“他是楚朝歌。”沙红罗撞了下他的腰,故意压抑下自己此时的激动心情。好久不见她们呢!“这是范青青、楚冰和秋枫儿。”
“久仰。”楚朝歌负责微笑。她喜欢这些人,从她不自觉的雀跃神态即可窥知。
“你们怎么会让我师父送回来?”白芙蓉飞快地从门外飞奔而入。
空中那记花形早已淡散地只剩下一抹粉色。
师父为什么不和自己见上一面呢?白芙蓉望著屋顶的眉眼是微怨的。
“他们刚被你师父从女人国送回人间。”秋枫儿开口说道,静静地睨看著鼎。
“你怎么知道?”沙红罗不服气问道。
“你怀里的鼎告诉我的——它不是凡间物,它有灵。”秋枫儿握著方才在屋外拾起的一片落叶,要入秋了。
“鼎会说话?”楚朝歌脱口问道,一脸的不能置信——这个白衣女子莫非是仙子?
“它不会说话,但我可以感应到它的灵体所要传达的事。这座许愿鼎又名为‘浓情蜜意鼎’,所许之愿必要在两情胶浓时方可实现。”秋枫儿轻描淡写地说明,解除了楚朝歌与沙红罗心中先前的疑惑。
[那她们先前找回来的那两个鼎也能跟你沟通吗?“沙红罗追问著。
“那两座鼎沾染了太多血腥,我尽量不去感受它们。”秋枫儿垂下眼睑,沉静的侧脸一如画中人。
“那你能感受到你自己的鼎在哪里吗?”范青青也问道。
“关于己身的事,总是比较难感应。”秋枫儿的声音中有著极淡极淡的愁。
范青青水灵灵的眼睛左转右转了一会,确定她的坏脾气相公魏无仪不会在一时半刻内出来后,她一脸羡慕地问道:
“你怎么可以回到女人国?”她也好想快点回到列姑射山见爹娘喔!
“这座鼎可以许愿,他随口说了句想和我回到女人国,然后‘咚’地一声,我们就到女人国了。”沙红罗努了努唇,把鼎当成动物地拍了两下头。
“你的鼎真好。我的差一点害死人。”范青青不解地看著被沙红罗一脚踢滚到墙角的鼎。“你应该要对它好一点啊,它帮了你那么多忙。”
“对它好一点,是要我喂它喝燕窝、吃鲍鱼吗?”沙红罗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想到前几天的经历,又瞪了鼎一眼:“他差一点就被那些女人生香活剥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是吗?”楚朝歌含笑地握住她的手,宠爱地看著她睑上闪起娇赧。
“哼,谁稀罕啊。”她不甚自在地啐了他一口,很快地把话题转到白芙蓉身上——才不让别人有机会嘲笑自己呢。“白芙蓉,你怎么变哑巴了?你不会连我回到女人国这件事,都不知道吧?啧啧,你这等功力怎么和黑啸天比啊?肯定输惨了。”她不客气地说道。
“不劳你费心。”白芙蓉板著脸说道,内心的焦急却没让任何人瞧见。接下的事愈来愈只能听天由命了,能控制的并不多哪……
“对了,顺道一提,我觉得你师父怪怪的。”沙红罗把玩著楚朝歌绕在她腰间的手掌,好整以暇地等著白芙蓉发火。
“师父自小把我养大,何怪之有?怪的人是你。”白芙蓉皱著眉说道。
“你师父要真的那么关心你,为什么不进来看你?你少自欺欺人了。”沙红罗不以为然地撇著唇角。
“她只是在生我的气罢了。”白芙蓉的神情黯然。有些事,就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要如何跟大家解释?
“那才不是生气,她讨厌你。”沙红罗拉著楚朝歌的手要求著认同:“你说对不对?”
“我想她们之间有些误会吧。”楚朝歌含蓄地说道。他是不了解这师徒二人间的来龙去脉,不过那个师父看来的确不甚具有善意。
“师父不会讨厌我的,她很疼我。”白芙蓉喃喃自语著,不开心地抿著唇。不嫁给黑啸天是这么大的罪过吗?
“你师父爱上了黑啸天,所以和你反目成仇?”沙红罗突发其想地说道,整个人从楚朝歌的怀里跳了出来。“一定是这样!她爱上黑啸天,而你为了怕伤害到你师父,所以不愿与黑啸天成亲。”她说得兴起,直接冲到白芙蓉的面前,眉飞色舞地逼问著:“我猜的没错,对不对?”
否则她干么不嫁黑啸天?黑啸天是偏执了点,不过也不至于让白芙蓉誓死躲避的地步吧?
“我们……不是这样!”白芙蓉愕然地看著她。
“那你告诉我原因啊?”沙红罗话锋一转,直接切入重点。她好奇很久了。
“我——”白芙蓉做了一个让所有人讶异的孩子气动作——跺脚。“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我们所有人所经历的事都是因为你们而开始的,你——”
沙红罗还想追问,楚朝歌却上前了一步,把她带回了自己怀里,捏捏她的手臂没让她继续。
他摇摇头,要她学著体谅别人。她嘟著嘴,瞪了他一眼,也安分地待在他怀里。
“你嫁给他了吗?”白芙蓉朝楚朝歌点点头,很快地转移了话题。
“他是你的夫婿吗?”范青青笑容可掬地看著他。楚朝歌可是个面容清秀的翩翩美男子呢。
“他——”沙红罗眨了两下眼,不自在地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我会尽快将她迎娶入家门。”楚朝歌碰碰她微热的耳垂,两人亲热的模样早已不言而喻。
“谁说我要嫁你了?”她昂著下巴,还想拿乔。
[你搂人家搂那么紧,还说不嫁人,你当人家是白白牺牲啊?“入门的杜云鹏一听到沙红罗的话马上轰笑出声:”凶婆娘,欢迎回家。“他笑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