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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们帮忙找找吗?”火梵冥担忧的望一眼冷情,这样的冷情他从没见过,就连她刚到火焰山庄时,也不曾有如此显于外的冰冷。
“不用了,她爹……哦……不想见到她。”冷母连忙说。
火梵冥蹙眉,感觉到冷情握着他的手更紧了,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耽误你找人了。”火梵冥心里的火气已经上扬,勉强维持住礼貌告辞,揽着冷情离开人群。
“别伤心,他们不值得你这么伤心。”回到他们暂时歇脚的圆满楼,火梵冥紧紧的拥住她。“你别瞎说了,我不可能因他们的态度而伤心的。”冷情轻笑。
“是吗?那为什么我感觉到你的心正在哭泣?她哭得好伤心呵!”
“你……别胡说。”冷情一顿,仍咬牙道。
“情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遇见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他突然转移话题。
“没有。”冷情的声音闷闷的。“那么我现在告诉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相公,带我离开这里,我想离开……”
“好,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到牧场去。”
天微亮,火梵冥出门张罗马车,圆满楼里却出现意外的访客。
冷情冷静的望着一脸愤怒的爹娘,怎么回事?不是才说不想见到她,为什么一大早就一脸火气的跑来找她?
“你!你到底要把我们害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冷父一见到她就破口大骂。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冷情漠然的说。
“你不懂?!那我问你,为什么会有人抓走宝儿,要我们来找你,用你去换回宝儿?!”冷父质问。
“有人抓走宝儿?”冷情讶异的问。
“没错!你说,你到底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为什么有人要你的命?你自己死在外头就算了,为什么要回来连累我们?要是宝儿少了一根寒毛,你怎么对得起冷家的列祖列宗啊?!你诅咒宝儿考不上乡试就算了,现在连他的命都要害,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冷情静静的望着爹娘,缓缓的开口,“爹、娘,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我们巴不得没有生过你!”冷父冷酷的说。
“我知道了。”冷情淡漠的点头。“告诉我,那些人要什么?”
“他们要你三天后,庙会结束的那天午时之前,单独到城外的‘登天崖’去,如果让他们发现有其他人跟你去,他们就会杀了宝儿。”
“我知道了。”
“你会去吧?”
冷情抬眼认真的望着他们。“爹、娘,你们知道我这次去肯定会没命的,是不?”
“你没命总比宝儿没命好,更何况那是你自己惹的麻烦,你就要自己去解决,总不能要连累我们吧?”
其是无情呵!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爹、娘,你们去报官吧,我不会去的。”
“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人!”冷父气得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冷情被打跌在地上,但仍挺起腰冷漠的瞪着他们。
“从小,你们是如何待我的?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及长,又为了宝儿二话不说的把我给卖了,我依然没有怨言,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了幸福的生活,你们却又要我牺牲自己去换回宝儿的命,我为什么要?”
“我们什么时候亏待你了?!要不是没卖了你,你会有现在的好生活吗?你这个不知感恩的贱蹄子!”冷父强词夺理的说。
冷情心寒了。“你们走吧!赶快把握时间想别的办法救你们的宝儿,别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她下逐客令。
“你!你会有报应的!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人!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生了你,如果你一出生就把你给捏死,现在宝儿早就高中光耀门楣了;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冷父对着她咒骂着。
“出去!”冷情也喊着,将他们推出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颓然的坐倒在地上,对于门外的咒骂声充耳不闻。
好冷……好冷……
她需要太阳,要不然,她怕自己的心就快冰冻了。
门外早巳安静,爹娘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她抱着自己也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门被开启,火梵冥讶异的来到她身边,
“情儿,你怎么坐在地上?!”
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到她盼望的人。
“相公……好冷……”她低喃着。
冷?
“你的脸?!”火梵冥看见她肿了半天高的脸颊,久违了的杀人欲望再次燃起。
“抱紧我,相公,我好冷……”冷情偎进他的怀里。
火梵冥将她抱起,两人一同坐到床上,他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情没有回答,只是拼命的撷取他的温暖。
“情儿?”
“相公……你知道我们村子有个传说吗?”久久之后,冷情突然道。
“不知道,什么传说?”
“在城外有个登天崖,崖边有棵千年神木,传说只要在每年庙会结束后那天,在午时之前单独来到神木前,诚心的祈求便能应验。”
“嗯?然后呢?”
“我想,反正我们人都在这里了,就再等三天吧,三天后庙会结束,你就让我到登天崖去,好不好?”
“你想求什么?”
“我想求……为相公生个孩子,我想求,生生世世和相公共结连理。”
火梵冥闻言,心里悸动不已。“我陪你去。”
“不行的,要单独前去才会有效,相公,你就在山下等我吧,我自己上山去。”
“好吧!不过……”
“什么?”
“不过想生个孩子,不用求神木,相公自己就能办到了。”火梵冥笑望着她。
“是吗?”
“你不相信?那我只好用行动来证明喽!”
火梵冥拉下帏幔,以行动力来证明他所言属实。
他知道她不对劲,但是她不说,他也不敢追问,因为方才她的模样就好像即将消失般,让他的心充满不安。
她比往日更加热情,更加另他痴狂,抚着她汗湿的鬓发,他心疼的望着她红肿的脸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离开的这短暂时间有谁来过?又发生了什么事?
轻轻下床,拿来一条冷巾,他轻柔的按上她的脸颊。
“嗯?”冷情睁开眼。
“痛吗?”他心疼的问。
“不痛了。”柔柔的一笑,不意牵动了脸颊,让她忍不住蹙了眉。
“还说不痛。”他不悦的轻斥,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冷情凝望着他,久久,才缓缓一叹。“我爹娘方才来找我。”
“是你爹打的?”火梵冥语气有渐凝的风暴。
“是我活该,爱逞强,所以讨打。”冷情苦涩的一笑。
“怎么回事?”
“爹说宝儿……哦,宝儿是我的双胞胎弟弟,爹说他被人抓走了,而那些人要我去换回弟弟。”
火梵冥眉头紧蹙。“是谁?难道又是公主?”
“我不知道。”
火梵冥严肃的看着她,“他们该不会就约在登天崖吧?”
冷情的表情让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蓦地起身离开床边,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不发一语。
“相公……”冷情连忙坐起,她知道自己伤了他。
“原来你所谓的夫妻就是这样?大难来时各自飞?”火梵冥低语。“还是……我在你心里是只能同甘,无法共苦的丈夫?”
“不是的,我只是……”冷情摇着头,踉跄的下床来到他的身后,想要抱住他,却被他猛地回过身来给吓了一跳。
“或者,你所谓的生生世世根本就是空话?无法同甘共苦的夫妻,要什么生生世世?!”火梵冥对着她吼。
冷情冲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她一连迭声的大喊。“我当时只是寒了心,被我爹娘伤透了心,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我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爹娘对我不屑一顾,眼底心里总是只有弟弟,就连最后……最后要我的命抵弟弟的命时,他们也没有一句好话,就算是违心之论,我也不在乎啊!可是……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__”泪水像决堤般倾泄而下,十几年来的心酸终于化为泪水。
火梵冥心酸的拥住她。“你还有我,你人生的意义就是要与我相遇,与我共结连理,今生今世,乃至生生世世都要与我相守,不管如何,就算你失去了全天下,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就像你信上所说的,不离不弃。”
“对,我还有你。”冷情埋头在他怀中,撷取他的温暖。
“情儿,别再这样了,你伤了我的心。”将脸埋进她的发中,火梵冥以几乎折断她骨头的力量拥紧她。
“对不起,不会了,对不起。”
“好,这次我就原谅你。现在,我们就来想办法把你弟弟救出来。”
“你愿意帮我?!”
“为什么不愿意?”火梵冥失笑的望着她。
“我还以为……”
“救是要救,不过……”他轻抚着她依然红肿的脸颊,眼底的风暴又开始凝聚。“该算的帐,我不会忘记,就算他是你爹也一样。”
第十章
京城皇宫
璿厉怒气冲天的瞪着站在面前的妍浈公主。
“妍浈,朕记得朕警告过你,最好不要动坏念头,看来,你把朕的话当马耳东风了!”
妍浈公主心下一凛,该不会……东窗事发了吧?
“皇兄,臣妹不知道皇兄指的是什么?”
“你还装蒜!你唆使护卫绑架护国侯的夫人,此事护国侯已经呈报朕,要朕秉公处理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真是令人痛心啊!
“臣妹……臣妹是冤枉的,明明是那个女人嫌弃火梵冥才留书离家出走的,怎么又会扯上臣妹呢?”妍浈公主咬牙拒绝认罪,她不相信事情会败露。
“妍浈,为什么你会知道护国侯夫人是嫌弃护国侯才留书出走的?”璿厉挑出她的语病。
“这……宫里传的人尽皆知啊!”
“妍浈,护国侯已经找回他的夫人了。”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狡辩到什么时候。
“什么?!”怎么会?以火梵冥的脾气,看到那种信之后,怎么可能再去找回那个女人?而且,那女人明明被别人救走了……难道是那个人将那女人送回京的?
不,没听说那女人回京了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朕在想,你现在一定满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事迹会败露吧?”璿厉了然的说。“朕告诉你好了,护国侯在看了信之后,就知道他的夫人被绑架至江南万花阁,于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连赶了五天五夜的路,在他夫人进万花阁之前就找到她了,经由护国侯夫人亲口供述,主谋者就是你,妍浈公主!”
“不可能!”妍浈公主惊退了一大步,火梵冥是何时出京的?她为什么没有得到消息?而且,那封信她检查了不下十遍,没有任何遗漏啊!
“事实如此,妍浈,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兄要臣妹说什么?”
“妍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自己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皇兄要为了一个贱妇处罚臣妹?!”妍浈公主不满的问。区区一名卑贱的奴才,就算她杀了十个百个,又如何?更何况,她什么事都没有做,不是吗?
“妍浈!”璿厉厉声的吼。“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就连朕都为轻了,你不过是一名公主,哪比得上一名‘贱妇’?!”
“皇兄!”妍浈不敢置信的喊。
“你是要朕现在就处置你?或者,将你留给护国侯亲白发落?”
妍浈公主又惊退了一步,“皇兄不能将我交给火梵冥!”落在他手中,只有死路一条啊!她一点都不怀疑,火梵冥一定会杀了她,毫无顾忌的杀了她。
“那你是愿意接受朕的处置了?”
“皇兄,给臣妹几天的时间,臣妹一定……一定自请处分。”妍浈公主跪了下来。
“好,朕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希望这几天你能好好的反省。”
“谢皇兄。”妍浈公主回到自己的寝宫,开始苦思。
只要再几天就行了,她会飞鸽传书要那两名护卫连同火梵冥一块杀了,到时候人没有回来,又能奈她何?
嗯,不,只有那两名护卫可能不够,她知道火梵冥的能耐,那两名护卫不是他的对手。
“小季子。”妍浈公主扬声唤。
“奴才在。”服侍妍浈公主的小季子公公立即上前。
“小季子,我记得以前曾经听你说过,你对一些江湖轶事很有研究,是不?”
“回公主的话,奴才对江湖轶事确实有些了解。”
“那么……如果要杀手,得找什么门派?”
小季子一凛。“公主要找杀手?”
“多余的话本宫不想听。”妍浈公主警告的瞪他一眼。
“是。据奴才所知,当今武林最具盛名的杀手组织,就是‘鬼门’,据说至今鬼门接的生意还没有失败的纪录。”
“鬼门?你知道要怎么和他们联系?”
“这……知道。”
“好,本宫现在要交代一个任务给你,你要记住嘴巴闭紧一点,要不然本宫会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奴才知道。”小季子苦了脸,却仍得硬着头皮道。
鬼门,谁知道它在哪里啊?传言鬼门有三名杀手,行踪不定,要鬼门接任务,不只要银两多,而且还要看他们高兴,他一个公公怎么可能会有门路呢?不过是听多了一些江湖轶事罢了。
可是……公主的命令不完成又不行,难不成要等着杀头吗?
怎么办咧?
啊!有了,他想到一个办法了,就这么办吧!
庙会结束后的午时,那两名护卫一听闻火梵冥竟然就在江南,还和冷情在一起,就夹着尾巴逃走了,连想到要挟持人质以要胁就范都没有,就这么逃了。
所以当冷情和火梵冥三天后依约来到登天崖,就只见到远去的两道背影,以及躺在树下的冷家宝。
冷情愣愣的看着火梵冥。“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怕你?你真的这么可怕吗?”她真的非常迷惑。
“我怎么知道,他们胆子小关我什么事?”火梵冥否认。
“是吗?”她一点都不相信。
“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我?”
“因为……你一点都不可怕啊!”这真的是她的感觉。
“这不就得了。”火梵冥得意的说。
又研究了他好一会儿,冷情才耸耸肩上前解开被五花大绑不知吓昏多久的冷家宝。
“他……不会有事吧?”
“亏他长得和你一个样,怎么就这么没用呢?真不知道你爹娘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裤裆里吗?”
“相公!”冷情不赞同的蹙眉。
“哼!我又没说错,要不是他裤裆里多了根把,他凭什么和你比?”
“相公,你愈说愈不像话了,快帮我把他抬回去吧!”冷情想笑,所有的委屈尽数消失,有夫若此,她还有什么好不平的呢?
“还要我抬?一脚踢下去,让他直接滚下山就行了。”
“相公!”冷情实在又好气又好笑。
“别相公了,我抬就是了。”火梵冥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人抬起来,还“不小心”失手两次,将冷家宝给摔在地上,当第三次又“不小心”要失手时,冷情狠狠的瞪他一眼,才挽救了冷家宝三度落地的命运。
“真是的,看起来没什么份量,怎么重的像猪一样。”火梵冥咕哝着。“这些帐,等我回京后,定要和那个臭女人给算清楚。”
“相公,她是公主。”
“哼!公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