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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夜不睡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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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嘿嘿的淫笑,对着她雪嫩的肩深吮一口,留下绋红的痕迹,眼神一转又多个小小的吻印,像一朵盛放的小花衬着嫩白肌肤。
  对她,他可是渴望已久,不趁机下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男性雄风。
  只是,人必须要有打击才能成长……
  “啊——天杀的,这是什么……谁在我手臂上画乌龟,还注明王八两字,一定是她,该死的小魔女,我要杀了你,我非杀了你不可,你居然玩到我身上来,我饶不了你……”
  屋外,蹲在花墙边挖蚯蚓的龙涵玉以尾指抠抠耳朵,明亮的水眸往上一翻,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失望神情,摇头晃脑地想着是否该加强房子的隔音效能。
  啧!就说这家伙脾气不好嘛!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简直跟一头暴动的熊没两样,冬眠期短得可怜,偏偏又不自爱。
  “色姐姐,你说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忘了我是下一任的龙门门主,不怕死地吼着要我的命……”
  一把泥土从高处撒落,西门艳色拍拍手上的污渍,目不斜视的看向墙上努力往上爬的蜗牛,不理会满脸泥屑的少门主。
  第六章
  “为什么不能去,偷偷看一眼也不行吗?难道真要老死不相往来呀……”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给我乖乖听话,读你的书,其他事管都不要管,最好把这件事彻底忘记,永远都别再提起。”就将它埋在土里,永不见天日。
  “你叫我怎么能忘,我只有一个姐姐,你当妈的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吃苦受罪吗?”他实在无法理解母亲的想法,更难以苟同她的作法。
  十六岁大的阮深夏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于,智商甚高,喜爱侦探游戏,目前就读高一,热爱运动,抽长的身子足足有一百七十公分,看似稚气的脸却十分早熟。
  父亲早逝,他是由单亲妈妈一手扶养长大,虽然是家中唯一的小孩,但并未因母亲的宠溺而骄矜自大,反而更独立自主。
  一直以来,他始终相信母亲的片面说词,认为从小会陪他玩、陪他念唐诗的姐姐已经过世了,所以每到姐姐的“祭日”,他一定会折上几只纸鹤烧给她。
  可是当他越长越大,接触到的人也越来越多时,他才惊觉事情似乎不若母亲所说的那样,甚至颇有内情。
  每逢清明时节,母亲会带他到父亲的坟前上香膜拜,三牲素果一样不缺的摆着,还不忘带上两束鲜花置于坟头,以表思念之意。
  但是,姐姐的坟在哪里?若是她十岁即病故,也总该有个放骨骸的地方吧?
  “不许再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孩子,哪来的姐姐,你功课写完了没?该复习的功课赶快去看一看,期考快到了。”以他的成绩,越级就读也不成问题。
  “妈,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姐姐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为什么要仇视她?”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其残忍骨肉分离。
  眼神复杂的梁雁只用疲惫的语气回道:“她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她生下来,还把她当宝一样的疼着。”
  想女儿出生的时候多讨人喜欢,红通通的脸蛋才巴掌大,爱笑的小嘴总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好像个没有烦恼的天使,为一家人带来欢笑。
  当初她和丈夫可是抢着要抱女儿,就连公公婆婆那边都舍不得他们抱太久,那时只要一、两小时没见到女儿香甜的小脸,她就会难过得想哭。
  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学会走路和开口叫妈,做父母的心里不晓得有多开心,四处献宝地认为自己的孩子最可爱,谁也比不上。
  “妈……”她到底在说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
  “小夏,你要相信妈,妈是为了你好,你要离她越远越好,千万别想去接近她。”她是魔鬼的化身,一定会害了他。
  梁雁只想隔开这一对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不让他们有碰面的机会。
  宁可被说冷血地预作防范,也不愿事后遗憾和后悔,丈夫的死就是血淋淋的殷鉴,她不能让儿子重蹈覆辙,造成她一生无法承受的痛。
  “妈的话我会听,但是你必须给我合理的解释,毫无道理地要我盲从绝不可能。”他不小了,懂得是非黑白。
  少了父亲的小孩通常会比同年龄的孩子成熟,阮深夏是个贴心的儿子,常常帮助母亲做家事,并在学校打工贴补家用。
  母子俩相依为命,他自认是家中唯一的男人,因此他会以大人的角度去看待很多事,因而少了他这年纪该有的活泼和朝气。
  有时候,他讲话的态度会像个大人,让人产生他真的是“男人”的错觉,其实他还稚嫩地不懂大人的世界,只能以自己的观点去寻找答案。
  “妈会害你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我不告诉你自有我的理由,你尽好你做学生的本份,不要让妈为你操心。”她现在只求他能平平安安、无灾无痛地活在她面前。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儿子,她不能再失去他,否则她会崩溃的。
  儿子女儿都是宝,做父母的岂有不爱的道理,毕竟都是体内的一块肉,要割舍也是万分痛苦,她背地里眼泪不知流了几缸。
  可是她生的孩子是会害人的孽种呀!她怎么能留呢?身边的亲人一个个英年早逝,这种苦又怎能说给旁人听,更何况他们全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所害死的。
  “那姐姐呢?算算年纪她应该二十一岁了,我们有整整十一年没看到她,难道你都不会想她?”没有一个当妈的会这么狠心。
  “不想。”她不敢想,怕恶梦找上她。
  梁雁的工作是夜班经理,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卖场上班,所以晚上是不睡觉的,即使放假也会睁眼到天明,直到太阳升起才敢入睡。
  她也怕女儿会害她,一般人都怕死,无法看淡生死,她也不例外,为了不让自己有作梦的机会,她的闹钟会每两个小时就响一次,好中断睡眠。
  “妈,你就通融一下,我保证不靠太近,远远地看她过得好不好就好。”阮深夏退一步恳求,对没能和姐姐住在一起而感到愧疚。
  因为他拥有母亲全部的爱和家庭的温暖,而姐姐只有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依靠。
  “她过得很好,你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他们就此断了线,两不相欠。
  不死心的阮深夏又问:“你怎么知道她过得很好,你有去看过她?”
  原来母亲不如想像中无情,她还是会关心不在身边的女儿。
  阮深夏在心里高兴着,认为母亲还有心去爱远在他乡的孩子,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打散他的喜悦。
  “她有寄钱来,我退回去了。”恶魔的钱是沾血的,不干净。
  “什么,你退回去了……”他不无惊讶的张大眼,这消息比其姐尚在人间更令人难以置信。
  “后来她都把钱和信寄到伍牧师那,要他转达。”可是梁雁一样不看不收,当没这个女儿。
  “所以我们才会每个月都收到教会的感谢状?”因为她不要,伍牧师只好把钱捐出去做善事。
  难怪他会在教会发现姐姐写给家里的信,内容写得不多,尽是些日常琐事,往往三、两句话就结束了,感觉像在写日记。
  要不是刚好去帮忙打扫圣坛,他也不会捡到伍牧师不小心掉落地上的信,在看到信封收信人写着母亲的名字,基于好奇心抽出一瞧,才知道姐姐没死。
  “她的钱脏,我们不用。”看谁想要谁拿去,她的薪水还养得起两个人。
  “哪里脏了……钱就是钱,即使你不要姐姐,她还是一心惦记着你。”阮深夏对母亲的行为不甚谅解,声音略扬高了一点。
  怎么说都是自家人,有必要生份到这种地步吗?
  正在洗菜,打算做晚餐的梁雁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第一次寄钱来时年纪比你还小,才十三岁,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念国中、无一技之长的小孩子,你认为她用什么方式赚钱。”
  妓……这个字飞快的晃过脑海,就算他还没什么社会经验,但人总往坏处想,第一个答案无从选择的跃上大脑。
  “也许她被有钱人收养了……”阮深夏喉头干涩的说道,希望自己的亲姐姐真的过得很好。
  “小夏,去把碗筷摆好,我再炒个菜就可以上桌了。”梁雁摆明了不想再谈下去,下葱入锅爆香。
  虽然才四十岁,但早婚的她看起来像半百妇人,一缕银丝已提早到来。
  “妈,姐姐在受苦、受折磨,你怎么还吃得下?!”她还算是个母亲吗?
  她的眼眶一红,背着儿子偷偷拭泪。“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她也想爱女儿一如当初,可是一看到那双天真无邪的眼,她就忍不住恨她,在做了那么多错事后,她居然还能笑着说:“好好玩,爸爸躺在地上装死。”
  想爱她,爱不了;不想恨她,却又无法抑止想杀死她的欲望。
  “妈,你的说法好无情,是不是哪一天你也会用对姐姐的态度对我?”他不敢想像姐姐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连亲生的母亲都离弃她。
  阮深夏的眼中露出对母亲所作所为的失望,脸色微冷地往后退了一步。
  “胡说什么……还不快过来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当他在要小孩脾气,梁雁一如往常的扬手一招。
  他低下头,看着脚上新买的球鞋。“我吃不下,我要去图书馆看书。”
  一想到姐姐流落在外,而母亲仍一副事不关己、无关紧要的样子,他就难过得心好痛,不想再看到母亲虚假的慈母形象。
  “天都黑了还看什么书,快点吃一吃我还要赶着上班。”真是的,都几岁了还任性得要命。
  梁雁才回厨房端了碗鸡汤出来,客厅里已不见儿子的踪影,他要读的书还放在茶几上,根本没带定。
  她心想,他大概只出去一会,应该马上会回来,不需要太过操心,青春期少年的叛逆在所难免,顺着他就没事了,只是……
  轻轻地叹了口气,两滴清泪滑过不再光滑的脸颊,滴落她手中的碗。她真的不晓得自己做的事是对是错,她只知道为了保护仅剩的骨肉,她必须狠下心伤害另一个孩子。
  这是为人母亲者最痛苦的抉择,断左臂,留右臂,残缺的身体难以周全。
  “孩子,你要了解妈的苦心,我只是想保护你呀!不想让你来不及长大。”
  她无声地哭着,泪流不止。
  而此时,完全不知母亲用心的阮深夏踽行街灯下,踬顿地踅进附近的小公园,坐上对他来说稍嫌狭小的儿童秋千,对着小时候常来玩的沙坑发呆。
  他真不懂一母同出的手足为何有迥异的命运,一个备受宠爱,一个流落在外不知去向。他们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一家人是不该各分东西的。
  十六岁少年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姐姐,也要母亲,没什么恩怨是不能化解的,毕竟他们体内都流着相同血液,怎么能分割呢!不管是什么问题,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一定能谈开的。
  “想找梦影吗?”
  一双修长的美腿出现在他眼前,肤似凝脂,圆润有泽,纤嫩的引入遐思。
  “梦影?”
  “也有人叫她梦煞,本名阮深露。”梦中的煞星,取人性命无数。
  “你认识我姐姐……”阮深夏惊喜地站起身,冲向衣着怪异的年轻女子。
  “从她十岁那年我就认识她了。”她们是同一年被主人收留的。
  他兴奋莫名的咧嘴直笑。“那你一定知道她住在哪里喽!”
  “是的,我知道。”她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真的?”阮深夏高兴得都快跳起来,根本没想过眼前女子的热心是何用意。
  “现在。”主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没耐心继续等下去。
  “现在?”他犹豫了,视线转向家的方向。
  “机会不等人,我不是每天都有空闲当好人。”实际上,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那你是……”他不忘礼貌的问其姓名。
  “血影。”她口气冷淡的说道。
  “雪影喔!”阮深夏傻笑地摸摸头,因她的美丽而微微脸红。“我先跟我母亲说一声……”
  “她会让你去吗?”她一句话打碎他的天真。
  “呃!也对。”他讪讪然一笑,表情显得尴尬。
  涉世不深的年轻男孩不懂何谓人心险恶,他在母亲的过度保护下不晓得如何和陌生女子相处,一得知对方与其姐相识便失了防心。
  他毕竟不是成熟男子,社会经历不足,心中稍一鼓动就乱了方寸,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
  虽然他有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是看透人心的血影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她举步就走不做停留,引得身后的脚步声连忙跟上。
  北方的第一颗星子亮起,指引游子正确的方向,它一闪一闪的眨着,似在说:别走错路,别走错路,别走错……
  “为什么我不能回家?”
  “你想回家?”开口的是一名清艳的高姚女子,发型呈波浪状,微鬈。
  “我这么说了,不是吗?”她应该没被囚禁,不算囚犯。
  拍了拍手中的泥上,表情极冷的西门艳色交给阮深露一双布手袋。“你现在还不能回家,狗熊焰正在帮你处理事情,短时间最好不要露面。”
  “狗熊焰?”她指的是……
  “复姓南宫,只会吃、只会拉屎的混蛋。”敢指使她做事,大家走着瞧。
  阮深露喔了一声不做评论,蹲下跟着拔草种花。“焰在帮我处理什么事,为何我不宜露面?”
  她心里想大概和她的前任雇主有关,大明星向如虹一天连Call三十几通电话,手机的简讯,留言千篇一律,被某个火大的男人一把摔了。
  “我想你不知道比较好,人因无知而快乐。”
  “我坚持。”没理由瞒着她。
  艳色似桃的西门艳色停下手上的动作,明媚的美目透着深意。“给你三个宇,鹰海盟。”
  “什么,鹰海……盟……”脸色刷地一白,她全身抖动如落叶。
  他……他们找到她了吗?
  在她成功的闪躲了三年后,他们还是找到她了,在她以为幸福的青鸟终于停在她肩头时,昔日的阴影又回过头笼罩她。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是继续逃下去,还是终其一生守着摆脱不了的命运,在梦里残杀无辜的男男女女,让染血的双手没有洗净的一天。
  想到此,她心口开始发疼。在她好不容易与爱情有了约会,有个不怕麻烦的男人敢爱她,她竟要在此时舍下这一切?
  在这一刻,她深刻的了解到一件事,原来她早就爱上聒噪的南宫焰,只是她的心怕受到伤害,才会一再地忽视心底的声音。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注定要分离,鹰王的阴毒残酷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为了不牵连身边的人,她必须离开。
  “不过是鹰海盟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反正天塌下来会有人扛着,压不到她。
  “而已……”阮深露有些失神,惊讶于她如此漫不经心的语气和态度。
  西门艳色交给她一包种子,要她往土里洒。“一切有南宫焰替你担着,你用不着太操心。你没做过富贵闲人吧!趁早享受,以后你就别想有空闲日子了。”
  小魔女的魔手不可能不伸向她,套句小丫头非常不要脸的话——求才若渴,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人,不管有没有惊人才能,她都有本事把对方变成超人。
  就像她,只是撒了一把泥土在小魔女头上,所以此刻便“奉命”整理台湾分坛的花花草草,务必每根草拔得干干净净,翻土播种地缔造一片花海。
  哼!不过就“三亩”地罢了,难不倒她,她一定会非常努力的除草,种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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