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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珊珊开心的听着他悦耳的声音,他的评语给了她莫大的信心,而且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收敛恶魔的恶行恶状,可以这么和蔼可亲,赞美人的功力,直让她有飞上天的感觉。
也许……他并不难相处吧!
瞥着他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心发颤,某种不确定的感觉又在心间流转,一个微细的声音在问她:“有喜欢人家厚?”不不……她哪有啊!她压抑那恼人的心声,低下羞红的脸说:“我去做甜点了哦!”
“快去做吧!”他拍拍她的肩。
“是。”她又受到鼓励,加足马力做了心形的慕斯蛋糕,动作熟练稳健,就只为了听他一声赞许。
二十分钟后,香醇浓郁的蛋糕完成了,她端了过来,兴冲冲用跑的,一不小心飞扬的围裙勾到了搁在一旁的烤肉挂钩,成串的钩子铿锵掉到地上,她吓到,一个反射的跳开,手上的蛋糕突然就飞了出去……
真是糟了一百个糕啊!这下蛋糕肯定是砸到冉在天,来个天女散花,她企盼中的赞美将化成恶魔的狂哮声……
她哀怨的抬眼,不可思议的,竟见到她精心制作的蛋糕完好如初,冉在天神准的把它接在手上!
“接得……真准!呵呵……”她干笑两声,等着听他挖苦她。
冉在天放下蛋糕,快步走向她,蹲下身替她拔掉围裙上的挂钩,“太危险了,你走路就成了,何必用跑的?”他声音低低的,不像责难,像……关心。
她傻掉了,无辜的低头瞅着他。“怕你说……我是月球人啊!”
“这么说,是我害你的喽?”他把挂钩放到料理台上。
“我没那么说啊!”她摇摇手。
就在这“关键”的一刻,门外传来吱吱喳喳的谈话声,一群小厨师们来上班了,门一推开,看见他们很不寻常的姿势,都讶异地挤在门口伫足不动。
“主厨是在……向珊珊求婚吗?”有人在问。
“有可能哦……他单膝着地,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有人依直觉说。
“那……我们可以进去吗?会不会破坏气氛?”有人很犹豫。
“你们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菜商送来的菜清洗分类。”冉在天看见了那群人,站直了身子下令。
珊珊根本不知同事们在想啥,看着他们点头如捣蒜,加足马力的往更衣室前进,经过她身畔时还猛向她眨眼睛,不禁令她纳闷。
厨房仍是剩下她和冉在天,她赶紧道歉。“刚刚是我自己不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算了,去拿叉子,我要审核了。”
“是。”她拿叉子给他,看着他切开蛋糕,审视慕斯夹心,再切下一口品尝,开始说明自己用的材料。“这里头加入松露和香草,外层淋上新鲜蜂蜜。”
他点点头,放下叉子。“卖相不错,很成熟的口味,你会有前途的,我很满意。”
期待中的赞扬,今她整张小脸放松下来,漾起甜笑,她好喜欢他为她审核的诚恳态度,她现在可以确定心底的感受了,她喜欢他这么温和的样子,要是再笑一个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今天我有点事要请假,你来替我的职务。”他交付她要务。
齐珊珊在心底“哇”了一声,他要她当临时大厨?“这……我行吗?”她想都没想过。
“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像今天一样,你会做得很完美,将来我离开这里,会推荐饭店让你成为主厨。”他说得轻描淡写。
她一震,情绪往下坠落,惹来满腹的惆怅,他为什么要离开?她才刚对他有好感呢!“你既然要请假,那你……一早还来干么?”
“叫你试做菜单,当我的早餐,再把任务交给你。”他贼笑一声。
她认了。“那……你真的计划要离开这里吗?什么时候?”
“也许再几个礼拜,这也不是我预期中的事。”他仍是说得平淡无奇,好像这对他而言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顺手还拿出口袋的便条纸和笔,写了一串数字给她。“这是我的电话,若有你无法应付的事再打给我。”
她木然的接在手上,好想问他,是有什么意外的事让他非得离开不可?而他所说的几个礼拜又是代表多久以后?她并没有“当家作主”的准备哩!她比较希望他—直留在这里。
“你今天请假,是为了去处理那些‘不是预期中的事'吗?”她试探的问。
“你会不会问太多了?”他漠然以对。
她心添难过,请假原因都不透露让她知道了,别的更不用提了,哎!他为何一直那么神秘难懂?难道他就那么小器,不能让她再多了解他一点?
“我会尽量做好你交代的工作。”她就少问问题多做事吧!至少把他交代的事做到最完美,让他宽心,这应该也是对他好的一种方式。
“很好。”他灼人的黑眸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的心莫名的在发疼,尤其他走后,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心染上忧郁,双眼灼热……
“珊,主厨怎么走了?”同事们冒了出来,拍了她的肩头一记。
她收起沉到地底的情绪,回答他们:“他今天请假。”
“耶!那今天是我们的自由日了,太好了!”同事们欢呼,很高兴的又叫又跳,只有齐珊珊笑不出来,成了最不快乐的一个。
“珊,你老实说,主厨跟你求婚了对不对?”有冒险精神的率先发问。
求婚?“我……还头昏咧!哪可能?”齐珊珊被问得莫名其妙。
“刚才他不是跪地跟你求婚吗?”屏东的小文说了,其他人频频点头。
齐珊珊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刚才为什么一进门全挤在那儿不动,原来是全都眼花,看错了。“他只是帮我拿掉钩子!你们误会了啦!”
“啊!”所有人发出失望的哀鸣。
“我们都觉得他有喜欢你呢!”有人觉得可惜。
“哪可能……我跟他根本没有私交。”她试着说服他们,其实当冉在天突然蹲下帮她拔钩子的时候,她也觉得有种神奇的分子在他们周围回绕,但他怎会喜欢她?她只是凡人,不是魔物……
“是吗?”一群旁观者还是不太相信。
“是真的啦……大家干活吧!别说那些天方夜谭了。”避免大家过度的猜测,也误导了自己的直觉,她快马加鞭的催促:“快点去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主厨不在大家可以轻松点,但该做的一定得做好哦!”
“是,珊珊大厨。”大家齐声说:
齐珊珊很高兴同事们都卖她面子,她也提醒自己,冉在天既然把责任交给她,她就要打起精神好好做才行,不管他何时走,只要他还留在这餐厅的一天,她都要对他很好,绝不亏待他。
晚间九点整,餐厅打烊了;阿菜姐清洁完厨房内部已是十点多,齐珊珊检查过瓦斯和各个角落才离开。
走出厨房,她才感到自己累了,蹒跚的踱步到地下停车场,像颗消下了气的球,一点都不带劲的坐在车里,慢慢的发动车子,慢慢的开车离开停车场,她的速度又变慢了,让她工作的动力突然消失……
一整天冉在天都不在,她真的好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没听到他穿人耳膜的魔音,没见到他高大的身影,她的心很不踏实。
她好想见他一面,想再问他个清楚,他若要走,是要走去哪里?
但那都得等到明天!可是明天她也不保证自己就敢再开口问他,她没有自信可以从他口中得到回答……
压抑对他的疯狂思念,她的车以牛速前进,就在行经南京东路之际,她的腰间开始有点不适,动手抓了抓,更难受;把冷气开到最强,衣服撩高,希望她腰上的野兽可以平息睡觉去,可它不领情,还是啃蚀着她。
无法继续开车,索性把车靠边停好,身子磨蹭着椅背,痛苦到全身颤抖。
“噢……啊……”她需要一双男子的手来救急啊!但总不能到街上随便抓一个吧!
情急中她唯一想找的人只有冉在天,是他说她需要时,他会随时出借他的手,她现在就需要他,可是……她的心游移在打与不打之间……
要是他没空怎么办?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或许他会先来个冷嘲热讽,那她会更加难受的。
还在踌躇,她的疹子可等不及了,痒得她想打滚,她再也无法忍受,打颤的手伸到包包里摸索电话,打了电话给他,
手机铃响了两声,他按听了。“喂。”
“嗯……啊……”她低吟,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谁?”冉在天蹙眉问。
“是我……”
“珊珊!还以为是0204!”果真调侃了她一句。
“别开玩笑……我需要你……我好痛苦……啊!”她硬着头皮求助于他。
“你在哪里?”
“我在南京东路上,X咖啡馆前……”
“我马上到。”
马上到?齐珊珊握着手机急喘,纳闷着他怎会这么说?他说的马上是半个钟头,还是一个钟头?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内,她自力救济扭磨着身子,力气快用光了,“它”仍是和她作对,一分钟不到,有人敲了她的车窗,她以为是“警察杯杯”来要她把车开走。
侧眼一看,是冉在天,她的救星!喜出望外的开了锁,他高大的身子立刻挤进车里。
“怎么会这么快?啊……我以为要很久呢……噢!”
“我就在附近。”他融入在夜幕中,两盏幽瞳深如魔域,带着神秘的色彩。
“嗯!快……借我手啊!”她朝他伸出双手。
他粗糙且厚实的大掌立刻牢牢地握住她的小手;她顿时好了很多,虚软的垂下头去,额抵在他的手上,身子虚脱般的隐隐发颤,就在这瞬间,她察觉他更紧密的包裹住她的双手,给了她强烈的支撑力,今她的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好多了吗?”他问。
她摇头,并不希望他那么快就放手,纵使,她好多了。
“你都会突然发作吗?”
“嗯!”她又打颤,并不是疹子惹她,而是因为他的手好暖,光是握着就能感觉他的强而有力,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这样开车,那路上的人不是很危险?”他突然打趣的说。
她抬起小脸,幽幽的吐露心中的疑问:“你怎会在……附近呢?”
“刚好路经此地。”
“一整天,你都在……做什么?”
“处理私事。”他回答简洁,毫不拖泥带水,也让她无法再往下问,但有件事她是一定要问的。
“你真的会离开意大利餐厅吗?”
“早上不是说过了?”
“我是想知道……你会去哪里?”
“日本、马来西亚,很多地方。”
是要出国比赛,拿金牌吗?“总有个确切的地点!”
“京都和东京。”
她终于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却是更心酸。“有人把你挖角走了……对吗?”
“不对。”他肯定且果断。
“那是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她眼神流露不舍,口吻也不舍。
他瞥着她郁郁寡欢的小脸,黑眸深处有两簇欣然的火光在跳动。“冉家的老头请求我接管他的事业。”
冉家的老头是指……他的生父吧!关于他的私事,她再问只会碰一鼻子灰,可是不问明白,她心会飘飘的,她不喜欢心里老挂着疑问!不管他会不会冷言相待,她仍是问了。
“我可以……知道得更详细点吗?”她态度很诚恳,希望他没近视,看得出来。
“冉家老头在亚洲有六家饭店,原本经营得很好,但这几年那老头炒股票赔了不少钱,饭店连带受累,快倒闭了。”冉在天看得出她是抱着誓死的决心在问他,但他可以不必说明的,这不干她的事,可他仍是说了。
他的情绪隐藏得很好,齐珊珊听不出他语气中有没有明显的恨意,不过言词间仍透露了他和父亲之间,并没有感情的存在。“他要你接管,你就答应了吗?”
“我要他把我母亲的灵位纳入冉家宗祠,正式把她迎娶入门。”
他的妈妈已不在人世了……齐珊珊唇微张,脑中出现一幕凄凉又可怜的画面,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从小没有父亲伴着成长,又没有母亲疼惜,凡事得靠自己,这之中的苦,是在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她无法体会的。
“好可怜哦!不要伤心哦!”她很温柔的说,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拍抚他的大手。
蓦然,她感到他手一僵,她的手很快被狠狠地甩开,他冷笑一声,柔和的神态蜕变成她所害怕的恶魔……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同情。”他的眼眉、他的俊脸全燃起了怒火。
她的心被烫着了。“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想安慰你……”
“不需要。”他狂肆的吼她,残酷的眼神摧毁了她小小的爱心。
她无声的哭了,水晶般的泪顺着颊滚落,瞅着他骇人的怒容,她伤心得快死掉……
第五章
“别以为你知道我的事,就可以放肆。”他声声严峻。
她再度受伤又受惊,泪潸然而下,她真的只是想安慰他而已!
“我没有……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想表达我对你的……心疼……”
“我才不会对一个恶魔……多情。”他拒人于千里之外,怒斥如刀,锐利的刺伤她的心,她哑然的望着他,再也不敢……“自作多情”。
冉在天森然的眼眯成一线,她怕他,他心知肚明,但他从不知道她把他看成……恶魔!
“既然觉得我是恶魔,何必把自己推向火山?会不会太笨了点?”他疾吼得连车子都震动了。
风暴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沉寂,他不再出声,这比他大吼更让她恐慌,她直觉他并不会轻易放过她,他愤怒的眼神更让她感到危险万分,突然问,他开了车门,甩上车门,沉默的离去,……
她惶然回首往窗外看,他大步往后走去,回到他的车里,没有停留,发动车子经过她的车身,急驰而去……她动也不能动的看着他的车,直到遥远得看不见了,她扑倒在方向盘上,终于负荷不了心痛,大哭了一场。
“可恶!”冉在天的车狂飙在台北街头,他拍着方向盘咒骂,骂的不是别人,
是他自己,他满脑子都是珊珊委屈到极点的泪眼,他把她弄成那样,究竟有什么好处?
他一直都是对她有好感的,不是吗?他喜欢她,虽然在公事上他对她的要求一丝不苟,但在他心底,她总存在着一份无可言喻的吸引力!
她很美,笑起来天真无邪,她肤白似雪,像是被阳光一照就会蒸发;在到过她家后,他更明白,为何她会成为他平日注目的焦点……
她出自单纯的好人家,有着他所没有的纯洁气质,那是他一生中最渴求加诸在自己身上,却永远离他很遥远的一个美好憧憬。
他从小就不知温情是何物,从不相信人性真有光明面,但刚刚他在她身上发现了……她单纯又富有爱心,只想安慰他,他却冷血的扼杀了她的善意,只因他冷僻的领域受到入侵,他急着想防御,于是不顾一切的对她发作。
他不该那样,不该……他心里明明有她的存在。
她何以在家附近的影片出租店遇到他?今晚又何以会在回家的路上立刻找到他?
这并不真的是巧合,是他在替自己制造与她不期而遇的机会,他期盼,除了公事,他们之间也能有别的发展……
不能坦诚的面对自己,全是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要如何表达真感情!当他默默爱上一个女孩的时候,他全然的手足无措!
现在可好了,把她弄哭,吼得她心碎,鬼才会相信他是在喜欢她!他只会把她愈吼愈远……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