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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当然有了,只是现在想起来已经模糊不清了,记得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十分好,经常在一起玩,有一次元宵节的时候,我偷偷跑出来和他一起去很远的地方看灯。”“还有后来吗?”我急切的说。
“后来我爸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为了防止某些超出他想象的事情发生,就给我办了转学,从那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至于他的模样,似乎已完全淡忘,反正比你帅。”我的心立刻平静下来,接着问:“那他算不算你的初恋呢?”
“其实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你这个问题有点似是而非,你对初恋的定义是什么?”
“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也不是很懂,就是偶然从书上看到一些,说是两个人恋爱的时候,都会牵牵手,接接吻什么的,当然,我也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我几乎是很坦然的向她阐述道。
“是吗?没想到你这么纯洁?”
“嘿,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柏拉图的那种算不算?”她问。
“太虚无缥缈了,一般人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吧?我还是倾向于毕加索那样的。”
“听说毕加索是感情生活很放纵,他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那都是艺术家创造作品的需要,有了这些不俗的经历,才能有灵感,才能使作品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来。”“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青春只有一次,拿别人的青春来挥霍,我不赞同。”
“唉,别操这些艺术家的心了,他们心里所想的,对我们来说,永远是不可思议的,凡高画的向日葵你懂吗?达利的超现实主义,你又了解多少呢?”
“你不是挺羡慕某些艺术家的放纵吗?我猜想你骨子里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
“我只是和你说说而已,艺术家毕竟是艺术家,凡人毕竟是凡人。其实,我心里所向往的生活,还是最传统的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爱着的两个人,住在一间精致的木屋里,门前要有一大片桃花,再生几个孩子,养几头猪。闲时,逗逗孩子;忙时,喂喂猪。”柳亚男扬起嘴角,笑着说:“这种世外桃园的生活,看来只有让你去和陶渊明一起过了。”
“我希望有一个女孩子陪我一起过。”我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涌出了某种说不出的憧憬。
柳亚男没有迎合我的期盼目光,她把头转向了别处,采取了一种回避的姿态。
我们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的往前走。旁边偶尔有一两对甜蜜的情侣款款走过,他们的身子在河畔上拉下长长的侧影,那影子越拉越长,越长越淡,仿佛最后都化成了虚无的炮沫。
这时,柳亚男突然跳起来,指着远处的天空,说:“你看,那边!”
就在我定眼的那一瞬间,远处城市的上空已笼罩在一片绚丽而璀璨的花火中。闪烁着的小亮点,从下到上,像彗星一样拖着长长的尾巴,直冲天空,而后向四面八方,爆裂开来,绽放出一大片繁华似锦般的奇异景象。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柳亚男转过头,在万丈光芒的目眩中,我恍惚感觉到她的微笑。她浑身肌肤散发出的芬芳气息,抚过我的脸颊,徐徐地浸渍到我的心田。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接着,我用手抓住她的手,她没有抵抗,这双手竟然比我预想的要温暖许多。
“你是不是喜欢我?”柳亚男低下头,不停地用脚踢着下面的小石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使我感觉一阵忙乱。不过,等我的神经快速松弛下来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有时候,当你一直期待某种结果出现的时候,你的内心很焦急,而当它真正降临的时候,你却又有点儿不知所措了。爱情是最难琢磨的,你只能任它牵着自己的手,盲目的飞翔,直到最后的自由落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轻声的问。
“我以为你知道呢?”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我现在说了。我喜欢你!”
“你真傻!”柳亚男的脸上焕发出一种沉醉而迷离的色彩,像霞光投射到玻璃上的那一刹那。与此同时,我心跳加快,局促不安地搂住了她软绵绵的小蛮腰,然后我低下头来,把脸覆向她柔软的嘴唇。那滑腻,温暖的体温刹那间传遍了我的全身。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没有半点儿牵强和斧凿的痕迹。
夜深了,风停了,烟花在一片繁华中归于寂寥,空气中的灿烂早已化为一股轻烟,消逝不见了。我想,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容易逝去,比如流星雨、烟花、彩虹等等,那么爱情能否永恒呢?
一会儿,柳亚男忽然挣开我的怀抱。女孩子镇定下来总要羞涩一番。
她问我:“你是不是感觉我很随便啊?”
“没有呀,这样不是很好吗?”我随口应和着。
柳亚男咬咬嘴唇,她的脸色徒然变的严肃起来,然后我听见她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我这样做,太对不起我爸了!”“这些事情都应该是你自己支配的,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了,你爸不会不知道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悲剧吧?
“我心里暗暗发笑。
“他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他还说,等我毕业后,送我去国外。”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爸的思想太保守了,与时代格格不入。你什么都听他的安排,那他让你嫁给个类似马文才那样的垃圾,你也愿意吗?”
“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爸!”柳亚男脸上显露出愤怒的表情,胸脯微微起伏着。
我绕到后面,轻轻搂住她的腰,把下巴颏放在她的肩头,说:“对不起,别生气了。”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闪到一边,冷漠的说。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静会儿!”说完,她就转身走了,片刻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张张嘴想说点儿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周围很安静。我抽了一口冷气,对着天空中的月亮大声喊了句,嫦娥姐姐,我爱死你了!左边有几个正运动着的身影一下子怔住了,随即发出阵阵怪笑。我不知道柳亚男有没有听见这句话,那时候,我已经拔腿,一溜烟跑了。
周末的时候,我和尹明明决定去科技市场买手机。自从新学期开始以来,学生手机的普及率已逐日提高。
每天行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几乎都可以看到手机的影子,仿佛就在一夜间,手机已成为一种潮流的象征。姑且不说一般的工薪阶层,小资男女,就连收废品的佝偻老汉,街边乞讨的老头,他们的腰间兴许都揣着手机,说不准哪个时候,他们就会在各自的群体中,发发诸如此类的短信,例如“张三,这里的废品贼多,快来收呀!”,“李四,这儿的人都是傻逼,快过来讨钱呀!”。
诚然,促使我下定决心买手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些破烂王,丐帮弟子有了手机,也不是因为梁一、柳亚男、白慧慧有了手机,更不是因为我的虚荣心在作怪。其实,它真正的起源还是因为一件小事儿。有一次,我去学校图书馆的厕所方便,到了那里,我“砰”地一声把小间关上,再褪下裤子,准备解决问题。
突然,隔壁的小间里,传来了一个男生的问话,“喂,伙计,你好吗?”我通常不喜欢在厕所和其他人搭话,但是那天不知道怎的,就随口答道,“还好吧。”正当我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要做正事儿时,隔壁又发话了,“你待会儿想干些什么?”我想,这个家伙也友好过分了,哪有这样在厕所单间和人家套近乎的?也许他比较孤独吧!因此,虽然我心里不情愿,但嘴上还是回答说:“停一会儿,如果没事儿的话就回去。”对方又说:“那你待会儿可以到我这里来一下吗?”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可能是遇见个变态或者同性恋,神经病什么的。当时,我狠狠地回敬他一句,“真恶心,你他妈的别再烦我了!”隔壁的家伙马上一言不发了。我终于舒了一口气。然而,隔壁又传来了一句:“对不起,哥们,我先挂了,待会儿再给你打过去。我这隔壁有个变态的人,总是在那儿回答我的话。”听到这后,我才知道这家伙刚才是在打手机,于是气急败坏地骂道:“我操,不就是有个破手机吗?”
现在,我和尹明明已开始在手机店前晃悠,面对众多形态各异,琳琅满目的机型,我感觉有点儿应接不暇,神志模糊了。尹明明也有点儿晕,不过,他是被手机服务员的漂亮和性感给迷晕的。最终,在女服务员的美色诱惑下,我们精神抖擞地抱着“诺基亚”回去了。
我收到的第一条短信是高中同学刘进铭发来的。这小子如今在湖北的一所高校里学医,他在寒假里就曾经对我发牢骚说,我的大好年华都被耽误了,年纪轻轻的,成天就只能和一堆僵尸打交道。我说,没办法,学医的就是这样的,不过你们占的便宜还少吗?此外,刘进铭还告诉我说,哥们,学了医学才知道,其实女人的处女膜是最好修补的,一把手术刀就解决问题了,比割男人的包皮还简单!我听后,冒了一阵子虚汗,并对这世界产生了一系列的怀疑。
开始,刘进铭用手机给我发了一些客套话,后来又发起了笑话乃至荤段子。我把其中的一条转发给了白慧慧,短信上是这样写的:“某产房里,一孩子出生后哈哈大笑,接生护士都非常奇怪,纷纷围着观察,发现小孩的拳头紧攒,手掰开后发现竟然是一粒避孕药,众人大愕,只听婴孩哈哈笑道,哼,想整死我,没门!”白慧慧收到后,马上回了一条,上面赫然写着:“一男裸睡,一女问其下面是何物,答曰,小鸟。后来,男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问女为何要害他,女曰,我和小鸟玩,它竟敢对我吐口水,于是我就扭断了它的脖子,砸了鸟蛋,烧了鸟巢。”看到这些,我不由感叹手机文化的博大精深,才思浩翰。于是,本着互相交流学习的态度,我又把白慧慧的这条短信转发给了柳亚男。
不到一会儿,柳亚男也回了短信。她在上面输入了一个发怒的表情符号,后面还跟着四个字——低级无聊。
忽然间,我的心被触动一下。这段时间,我的日子的确过的很无聊,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道如何挥霍,天天都为怎么玩发愁。我粗略地统计了一番,最近除了在三点一线的轨迹中机械运动外,就是陪白慧慧吃了几次饭,逛了几次街,接了八次吻;而对待柳亚男这边,相对要棘手一些,我还是在一厢情愿地幻想。我经常在想我们的现在、过去和将来。虽然上次我吻了她,但她的表现还是优柔寡断,躲躲藏藏,我感觉她就如同清澈水底的一条游鱼,你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存在,但当你试图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了。我怀疑在那场烟花的照耀下,这一切会不会是一次美丽的错觉?
第六章
食堂的饭菜一天不如一天,开始还可以观赏到青菜上面覆盖的零星肉沫,现在却什么也没了。据说,全国物价有所上涨,广州沿海一带还出现什么传染疾病,并且有全面蔓延的苗头。
最近,白慧慧不知道受谁的教唆,她总是向我提出建议,要求我每天陪她一起吃饭,模拟过日子。对于这些,我一直都在敷衍,并以自己缺乏时间观念,吃相不雅观,爱吃蒜瓣等等为理由来推辞。其实,并不是我不喜欢陪女孩子吃饭,而是因为害怕会出现这样一副画面:有一天,我和白慧慧在食堂吃饭,面对面坐着,态度暧昧。白慧慧夹起一个热气腾腾的饺子,放进嘴里,然后她很快又吐到碗里,说,真烫呀,你帮我吹凉吧。于是,我潇洒地夹起那个饺子,放进嘴里,忍痛转了三圈半,又口对口地把它运输到了白慧慧嘴里。正在这时,柳亚男突然显身,她瞪大了眼睛目睹了这胆战心惊的一幕……
当然,以上场景是我杜撰出来的。这会儿,坐在我对面是嘉乐,而不是白慧慧。我们正翘着屁股,趴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享受大碗儿的牛肉拉面。这几天,我经常来食堂吃一碗牛肉拉面,价钱合理,口感又好,越吃越想吃,仿佛永远也不会吃腻。我曾经问端拉面的阿姨,这汤里不会是放有罂粟大麻之类的毒品吧?
那阿姨摇摇头说,放心了,绝对没有。
我又就这个问题请教了面前的嘉乐,得到的结果竟是惊人的一致。
嘉乐问我:“你的大小老婆都好吗?”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个特殊称谓还从来没有在我脑海浮现过,幸好我们没有去民政局确立法律关系,否则这一大一小,早晚也得因《婚姻法》给我定下个重婚的罪名。我说:“都好,只是这个称谓不太合理。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别到时候搞的两败俱伤,收不了场。“”走一步算一步了,看起来挺麻烦的。“
“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两个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你总该选择其一呀,我觉得一个都快顾不过来,你还左右开工!”
“虽然我和白慧慧在现实中走的最近,但总感觉没有柳亚男跟我贴心似的……”
“我被你搞糊涂了,你别把自己玩死就行了!”
“这些事情,胡蕊知道吗?”
“我一直说,你和柳亚男是同学关系,而且白慧慧也不认识柳亚男。”
“你别哪天说漏嘴了?”
“对我还不放心吗?我会守口如瓶的,你自己也悠着点。”
“对了,那你和胡蕊谈了这么久,真的没有越过雷池胡搞吗?”
嘉乐把碗拨的“叮当叮当”响,他不耐烦的说:“我操,早就说没有了,你还不信吗?”
“不信!”
“你有没有听过柏拉图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
“爱比性重要。”
我“扑哧”一声笑了,口里的牛肉拉面顿时喷了嘉乐一脸。这小子的脸一下子被弄花了,他气急败坏地用手抹去脸上的秽物,说:“你他妈的想射也不找个地方。”
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嘉乐所说的话。回首过去的往事,嘉乐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对我隐瞒和保留过,更谈不上欺骗,他是一个坦诚而热心的朋友,我经常为能够结交到这样一个朋友而骄傲。用一个假设来说,如果现在有一段兄弟情深的友谊和另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当他们之间无法同时存在,左右为难时,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友情,放弃爱情。因为对男人来说,真正的友情远要比爱情更值得信赖,那或许是许多女人一辈子所无法理解的,就如同许多平常人不理解《春光乍泄》这些同志电影一样。有人说,男人以性为爱,女人为爱而性;男人恋爱后变的可怜巴巴,女人恋爱后变得神秘兮兮;男人在恋爱期间渴望对方裸露身体,女人恋爱后渴望对方裸露心灵。我不知道写这段话的人出于什么意图来考虑,至少我认为他对男人的分析近乎扭曲。为什么这个社会在感情问题上,还是要把女人放在一个弱势的群体之下?爱情对男人和女人来说,都是应该相互尊重的,爱也好,性也罢,完全不是由一个单方面来主宰的。任何一种以个人为中心的爱情,不如说是做秀。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话题显然又扯远了。
吃完牛肉拉面,我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然后打着饱嗝向宿舍奔去。这个动作,我几乎每天都在重复进行着,开始感觉挺枯味的,但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难道这就是生活的无奈?
上了楼,宿舍的门已紧紧的反锁,里面传来阵阵嘈杂声。我狠狠的跺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