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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白慧慧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能,当然能。”我故作欢笑,心里嘀咕着,这丫头咋找到这儿的?
我又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吸烟有害健康,而且这里又是公共场合嘛!”白慧慧用手拿掉我口中的烟。
我无奈的把目光瞟向别处,那边走廊两边的男生正兴致勃勃的向我们这儿翘首眺望。当然,这帮家伙的目标只是白慧慧,而不是我。就这证明了物理学上所讲的“同性像排斥,异性相吸引”的原理。想到这的时候,我仔细打量了面前的白慧慧,发现这丫头今天打扮的出奇漂亮,白皙的脸蛋上略施粉黛,看起来光洁红润。上身套了件宽松的白色羽绒服,里面穿着紧身的高领毛衣,两个可爱的小突兀微微隆起,勾起我无限的瑕思。
“喂,呆子,你刚才在学习吗?”白慧慧机警地裹了裹羽绒服。
“是……是呀!”
“走吧,我陪你学习算了。”她边说边拽着我的袖子向教室奔去。我一看形势不妙,连忙挣开她的手,说:“我刚从教室里出来,里面太闷了,还有男人身上散发的狐臭味,咱们出去逛街算了。”
“快要考试了,你不怕吗?”白慧慧停下了脚步。
“怕是怕,不过咱学习好,没办法!”
“那好吧,逛街也行,你说了算!”
“那还不走?”
“嗯。”
我和白慧慧相视一笑,并肩走下楼去。途中,白慧慧示意我把烟盒掏出来,然后把手中的那根烟装了进去。我暗暗佩服她的勤俭节约,当时心里感觉挺温暖的。下了楼,走到楼前圆形广场的时候,我假装很着急的样子,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她说:“哎呀,我的书还忘在教室了,你先等我一下,去去就来。
“”好吧,我在这儿等你。“白慧慧说。
我气喘吁吁跑进教室,看到柳亚男正趴着桌子上写东西。
“怎么去了那么久?”她面带焦虑的抬起头。
“不好意思,刚才接到一个消息,说是我们宿舍的一个同学病了,我现在准备回去看看。”这个谎言在我嘴里竟然很流畅的脱口而出。
“那样吧,你去好了,我现在正帮你整理笔记,晚上再给你吧。”
“太谢谢你了,不知道你怎么交给我?”
“我给你打电话吧!”
“你知道我们宿舍的电话号码吗?
“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那么多废话?”
“哦,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好的。”我拿起书,步履轻快地走出教室。在走廊里我碰见了嘉乐和胡蕊。他们正在为找不到座位而愁眉不展。我和他们相互问候,然后指着告诉他们那个教室里有座位。胡蕊听后立刻扭着小屁股钻了进去,我顾不得和嘉乐寒暄下去,说了声“拜拜”就下楼了。
这时候,白慧慧正端坐广场的大理石台阶上,手里还拿着个小镜子,时而挤挤眼睛,时而抿嘴唇,时而又挠挠脸蛋。那样子宛如一只处于发情期的小母猫。
“喂,和我一起出去,别那样折腾自己了,我不会介意你人长的丑。”我笑着说。
“哼,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我这样做是为了给我们城市的形象做个表率。”
“算了吧,动物园里像你这样的动物可多了。”
“什么动物?”白慧慧不生气,反而很好奇的问。
“孔雀。”我又补充一句,“母的。”
“那也不错呢,比那些猴子河马袋鼠什么的漂亮多了。我挺喜欢这小动物的。”
“表扬你两句,你就骄傲了。萨特说,骄傲是自卑与绝望的证明。”
“那你自己像什么呢?”白慧慧突然反问道。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我给难住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拿自己和动物园里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相提并论过。柳亚男曾经说我像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我没有反驳。当然,谁也不乐意别人把自己比喻为猪,更何况动物园里是不可能花钱去养一头猪的。那么,我究竟像哪一种动物呢?
“你像一只五颜六色的长尾巴褐马鸡。”白慧慧惊喜的蹦了起来。
“你才像只鸡呢!”我对这个谬以千里的比喻嗤之以鼻。
“那你喜欢吃鸡蛋吗?”
“有点儿喜欢。”
“如果我真是只鸡,我就天天给你下鸡蛋吃。”白慧慧天真的说。
“那样的话,还不把你给累死。我的同学高阳曾经说过,鸡蛋是母鸡的卵子。”
“真扫兴,人家只是说说嘛!”
我没有再争辩下去。与此同时,我的心里顿生一股暖流,在幸福的向上攀升着。与柳亚男的文静清秀相比,白慧慧更显得淘气可爱。现在我感觉这两个人都距离我很近,到底谁更近一些呢?其实我是不知道的。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汹涌。道路两旁搭起了大大的货架子,琳琅满目地堆满了各类货物,一幅幅喜迎新春的红色对子醒目地斜挂在绳子上,它好象是在向人们昭示新年的迫近。但我此时却触景生情,渐渐的感受到考试的巨大恐惧。
一想到这些,我的脚步就愈来愈沉重,浑身打不起一点儿精神。
白慧慧回过头来,撅着小嘴说:“哼,和我一起出来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没有,不关你的事儿,可能是因为考试的压力吧。”
“你不是说自己学习好吗?”
“学习好不一定考试就好,你看我像个好学生吗?”
“岂止不像好学生,我看你根本就不像学生。”
“给点面子好吗?你不但不安慰我一下,反而落井下石!”
“怕什么呢?告诉你吧,我表姐是这个学校教务处的,到时候你要是真的考砸了,我们过去找找她。”从她轻松的口气来看,考试只不过是一种小儿科的把戏。
“真的?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表姐?”
“你对我很了解吗?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些什么呢?”白慧慧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那些我们可以慢慢了解的嘛,时间还长着呢?”
“哼,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吗?我容易么?”白慧慧腻腻歪歪的说。
“好了,我知错了,我有罪。咱们先谈正事吧,你表姐那能行吗?”
“她曾经告诉过我她帮过不少学生,不过可能要给任课老师送点小恩小惠什么的。” 白慧慧小声的对我说。
“那都是小事儿,能让我过关就行。”我心中暗喜。与此同时,考试带来的种种压力和恐惧转眼间一扫而光,我兴高采烈的和白慧慧并肩前行,周围的气氛喜气洋洋的,全国形势一片大好。我好象听见Louis Armstrong唱,what a wonderful world。白慧慧的心情也不错,她蹲在一个地摊前,仔细挑选着一些假西藏人卖的藏品小饰物。偶尔她会把一些玩意儿戴在手上,上下摆弄一下,再问我怎么样。我通常都是用点头来敷衍她,除非某些东西真是太不入眼了。二十分钟过去了,白慧慧依然蹲在那儿,仿佛一点儿也不感觉累,而我早已经是腰酸腿痛了。看来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忍受痛苦吧。
最后,白慧慧因挑不出礼物而烦躁起来。似乎一大部分女生在男生面前都是缺乏主见的,她们非要囔囔着问你怎么样,当你肯定之后,她们又犹豫了。白慧慧此时就处于这个心态中,她问我:“你感觉哪一个东西最漂亮?”
我胡乱瞅了一眼,说:“那把藏刀不错,你拿着还可以防色狼。”
“色狼才不会盯上我呢?你都说我那么丑。”白慧慧假装谦虚而冷峻的说。
“说的也是,难得你有自知之明。”我来个顺水推舟。
“哼,那你还理我干什么?”白慧慧嘟哝一句,站起来就走。
随着她的远去,地摊上的假西藏人对着白慧慧的背影,义愤填膺的骂道:“他妈的,看了半天也不买,遇见这种刺头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弯腰拿起一条精致的手链,问:“这个多少钱?”
“五块。”假西藏人伸出五个指头。
我懒得和这个家伙讨价还价,急忙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扔到地上,向白慧慧的方向追去。
在街道的一个垃圾桶边,我很快追上了缓慢行走的白慧慧,看来她并没有想甩开我的意思。我走到她面前,掏出那条手链,说:“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这个送给你。”
白慧慧微微一笑,并没有伸手去接。一会儿她又沉下脸,说:“干吗要送人家东西呀?”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对待接受礼物的问题上,相当多的女孩子开始都会表现的很矜持,哪怕她们心里迫切的想要。本来我以为白慧慧不属于这一行列,现在事实再次印证,天下的乌鸦就是一般黑。
“你不要就算了,我就送给别的女孩。”我假装准备把手链装回裤兜。
“谁告诉你我不要了?”白慧慧一把抢了过去,接着问,“这个小玩意儿多少钱?”
“不贵,才八块钱,礼轻情谊重嘛。”我故意抬高了价钱,以此来显示感情的份量。
“什么?八块钱?我去年买了一个才两块,你脑壳是不是进水了?走,我们找他去。”白慧慧说完就拽着我袖子往回走。她的面部表情十分愤怒,看来是想玩真的了。
一瞧这架势,我的心里立马“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子糟了,要是真让她去和假西藏人对峙,事情就露馅了。丢人是小,名声是大啊!
“你怎么不走啊,吃了哑巴亏还不知道反抗吗?”白慧慧催促我说。此刻,她的样子颇像个等待出征的斗士。
“算了吧!钱都已经掏出来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吧!”我准备用我的大度来感化她。
“什么?你就那样软弱可欺,无动于衷吗?”
“冷静点儿,我不是那个意思。钱是身外物,你别把我对你的心意和钱扯在一起,那样的话,就显得太庸俗不堪了。何况这是我第一次给女生买礼物,总不能把事情搞的那么不愉快吧!”我现在撒起谎一点儿也不脸红了,而且还游刃有余。
“真的是第一次吗?”
“真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白慧慧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珠子,她似乎想在里面发现一些撒谎留下的蛛丝马迹来,好在条件有限,否则她很可能会把公安局的测谎仪搬来。
我平静的对她笑了笑,主动讨好说:“戴上去看看合适不?”
“你帮我戴上吧!” 她甜蜜的笑了,将手链递到我手里。
我连忙颤抖着抓住她伸过来的小手。她的皮肤光洁而有弹性,手感甚好,不次于一块上等的美玉。这让我一时只顾摸,而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你干什么呢?”白慧慧抖了抖小手。
“哦,马上就好!”我一拉橡皮筋,把手链飞快地套在她细细的手腕上。
“要是有两条就好了,我们各戴一条。”她说。
我感觉白慧慧是话中有话,那意思分明是想对我暗示些什么,不过当时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有时候,做人就是要“难得糊涂”。
这时,前面马路的拐弯处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胡蕊冲着我们大喊一声:“白慧慧!”嘉乐在后面紧接着遥相呼应:“我爱你。”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大骂他们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已经迅速消失在马路的拐弯处。
“刚才他们说什么呢?”白慧慧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自然知道她这是在明知故问。白痴都知道,那两句话串起来就是:“白慧慧,我爱你。”胡蕊和嘉乐也真够损的。
我含含糊糊的说:“刚才我也没听清楚,外面声音太吵了。”
她默默地向前走,似乎懒得理我了。
其实,在白慧慧与柳亚男之间,我至今也无法选择其一。总体说来,两人各有千秋,风格韵味也截然不同,就像对待吃东西一样,营养学专家还提倡要经常换换口味,荤素搭配呢,更何况爱情?我真有点儿羡慕《鹿鼎记》中的那个韦爵爷了。当然,我知道我的这些谬论会遭来一些女性朋友飞溅而来的口水,但是爱情如果真是在这种情况下交替出现,你又能怎么样呢?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
一会儿,我建议一起去吃饭,白慧慧没有反对。我们随即找了家路边小餐馆。
吃饭的时候,我问白慧慧:“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间教室学习?”
“是胡蕊告诉我的。”
“哦,那她还告诉过你其他什么吗?”
“没了,你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嘛。”
我吃了一口菜,心想,那个据点已经暴露了,看来我和柳亚男有必要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了。
这时,白慧慧夹了一块肥肉,问:“你吃肥肉吗?”
我本来不吃肥肉,但经白慧慧这么一问,我嘴上竟然冒出了一个字:“吃。”
“那就把你的嘴张开吧!”白慧慧命令道。
我张大嘴巴,看着白慧慧一下子把流着油的肥肉像塞棉花似的塞在我的口腔里。我皱了一下眉头,不敢咀嚼,只好硬吞下去。他妈的差点儿没把我给腻死。
当白慧慧翻遍盘子,像寻宝一样挖掘出第二块肥肉时,我婉言谢绝了。我的理由是,这种作法太有失我男子汉大丈夫的风度了。
白慧慧扑朔迷离地望着我,说:“瞧你瘦的,多吃点儿,吃肥肉好长膘啊!”
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说:“我想把你给吃了。”
“那你就放马过来吧!”
“要不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我想知道上面的肥肉多不多?”
白慧慧翻了我一眼,说:“马可,你真是个流氓!”
“别胡乱划分我的阶级成分了,我小胳膊小腿的弄得动你吗?”
盘子已经见底,我叫服务员过来算帐。接着走来一个人,停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高阳。这小子正嬉皮笑脸地望着我呢。
“怎么是你?”我诧异的问。
“你不知道吧?我一直在这里打工。”高阳说。
“过两天就考试了,你不复习吗?”
“那点小儿科的玩意儿,太简单了。”高阳的脸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真牛逼,考试的时候跟你混算了。”
“没问题。这位是……”高阳看着白慧慧问。
“哦,这是艺术系的白慧慧,这是我同学高阳。”我连忙一一介绍,随后把帐给结了。
临走前,高阳把我拉到一边,意味深长地说:“眼光不错呀,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经高阳这一提醒,我猛然想起自己还是他树立的情敌,心里不由地寒颤一下。
我对高阳说:“别扯淡了,好好工作吧!”
接着,我和白慧慧走出小餐馆。外面刮起一阵冷飕飕的寒风,白慧慧下意识的躲在我的后面。出于伪君子“怜香惜玉”的情怀,我主动向后抓住了她的小手。
白慧慧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我的心里备感温暖。
“下午,我要去抄笔记,咱们回去吧。”我说。
白慧慧点点头,表示理解。
临近学校校门的时候,我松开她的小手,说:“你快回去复习吧,我就不送你回宿舍了。”
白慧慧撅了撅小嘴,勉强的点点头。
我如释重负的看着她离去,心里又开始琢磨着和柳亚男晚上的约定。到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两线作战的痛苦。难怪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鬼子在最后阶段会出现大溃败的悲惨局面。战争的性质姑且不说,仅凭两线作战带来的调动奔波,累也得把人给累死。
回到宿舍楼,推开门一看,整个房间已经弥漫在一片浓浓的烟雾之中,灰蒙蒙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地上到处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