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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鹤喝声:“别碰我!”立即又咳嗽着。
贺鹤低头退回桶旁暗骂道:“哇操!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死假仙,你最好一咳不起,早点嗝屁吧!”
半晌之后,贾贤已停止咳嗽,只见他缓缓的下了榻,踉跄走到书桌前,自抽屉中取出一个瓷瓶,立即服下三粒绿色药丸。
他另外取出一个褐瓶,沉声道:“猴囝仔,将那四具尸体搬到院后小溪旁,然后将一小撮药粉撒在尸体上。”
“记住,你绝对不能碰到那种药粉,否则……嘿嘿!我已经说过了,你如果要试试看,我也无可奈何,下去吧!”
贺鹤接过那个褐瓶,问道:“主人,这是什么药?”
贺鸿冷哼一声,踉跄上了榻,立即盘膝而坐。
贺鹤碰了一鼻子灰,立即提着那桶首级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他将那四具尸体并排在黠暗的溪边,嘀咕道:“哇操!这四个老包挺重的哩!”
他将四个首级凑在四具尸体的头上,低声道:“哇操!你们的身材及衣服都相似,凑错了头,可别怪我呀!”
说完,立即掏出那个褐瓶。
他刚将一小撮黄色药粉倒在一具尸体的衣上,立见药粉处冒起一缕缕黄烟,衣衫巨然开始腐烂。
贺鹤神色一变,慌忙紧紧的旋上瓶盖。
他刚将瓶盖旋紧,立即闻到一股腐臭味道,那具尸体之肉不但开始腐烂,而且迅速的扩散着。
贺鹤吓得脸色苍白,一口气退出了三丈外。
他刚站好身子,那具尸体已经连人带衣被化成了一摊黄水。
黄水流经之处,不但青草枯萎成黑,而且波及旁边那具尸体立即开始蚀化,吓得他慌忙将褐瓶放入桶中。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黄烟及腐臭味道,不到盏茶时间,那四具尸体已经化成尸水,空中亦再度飘起雨丝了!
这一夜,贺鹤做了一夜的恶梦。
翌日上午,他正在厨房用膳之际,突见贾贤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立即唤声:“主人,您早。”同时站了起来。
贾贤沉声道:“熬碗燕窝粥,然后,下山去抓六贴药。”
说完,将一张银票及药方递入他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贺鹤将药方塞入怀中,边熬粥边暗忖道;“哇操!真是新闻,死假仙居然要抓药,哇操!一百两银子哩!”
他不由颤抖着双手瞧着那张银票。
半晌之后,他立即由那张银票想起那位曾以一张金额空白的银票要求贾贤替她除去双乳间之痣的宋玉兰。
一想起她,贺鹤立即想起她那迷人的胴体以及和贾贤在榻上颠鸾倒凤的风流情形,他立即全身不对劲了!
一直听到贾贤那句“猴囝仔,你在发什么怔!”他霍然一惊,立即闻到一阵焦臭味道,慌忙朝锅中一瞧。
只见锅中之水已煮干,那些珍贵的燕窝及粥饭亦已成焦,吓得他慌忙朝锅中添水,同时抽出柴火。
一声冷哼过后,他一见贾贤冷冷的站在门旁,立即跪在地上求饶。
“哼!你方才在想什么?”
“小的……在……小的在想昨夜那些尸体化成黄水的情景……”
“哼!少见多怪,从现在起,不准再那件事,也不准再提那件事。”
“是!是!”
“下山去吧!记住!吩咐掌柜的配用道地药材,他若问起为何要配这种药,你就一概难说不知道,懂吗?”
“懂!”
“去吧!”
“是!”
一离开“贤鹤楼”大门,贺鹤好似离笼之鸟般,立即轻松不少,不过,他的脑海中硬是无法挥去那四滩黄水的阴影。
因此,他入城之后,根本没去找裘达,直接走入了“怀远堂”。
掌柜的乃是一名清癯老者,他瞄了那张药方的一眼,问道:“小哥儿,你们家是不是有人染了血失过多之症状呀?”
“不知道!”
“小哥儿,你要配几帖?”
“六帖,而且是要配道地药材!”
说完,将那张银票摆在柜上。
“咦?小哥儿,你挺内行的,居然知道行情哩!”
“谢谢你的夸奖,请开始配药吧!”
掌柜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贺鹤,立即开始配药,口中却含笑问道:“小哥儿,你住在那儿呀?”
“头仔,专心一点啦!别弄错斤两啦!”
“呵呵!老夫自幼即摸药掌秤,怎会出差错呢?小哥儿,老夫瞧你似乎昨夜未睡好,难道家中有人病危?”
“头仔,我可不可以不说话?”
“呵呵!可以呀!你可以不答老夫的问题,老夫知道府上一定有人染上重病,难怪你没有心情和老夫搭腔。”
“不过,老夫瞧你虽然一身布衣,却掩藏不住你的器宇昂扬本色,呵呵!可惜,我那位孙女儿自幼已经许配给方家……”
就在这时,突听珠帘后面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道:“爷爷,您是和谁在说话呀?怎么提到瑶儿呢?”
声音方落,一位明眸皓齿,一身水色彩裙的二八佳人似小鸟般自珠帘后跃了出来,贺鹤慌忙低下头。
掌柜的姓唐,名叫祖烈,世代行医贩药,其子唐继志却不继承他的志业,在城内“杭州镖局”当总镖头。
这少女乃是唐继志之女唐碧瑶,她一见爷爷和一位年纪和她相仿的少年在交谈,立即羞涩的低下头。
目光却偷偷的打量这位一见到自己,却突然低下头的少年。
唐祖烈目光一扫二小的神情,暗自叹道:“好一对珠联壁合,唉!若非志儿擅自作主许下方家那门亲事,该有多好!”
他在暗叹之际,突听唐碧瑶叫道:“好呀!原来是你呀!怪不得你不敢见我,爷爷,就是他啦!”
唐祖烈怔了一下,道:“瑶儿,你认识这位小哥儿吗?”
“哼!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哩!谁认识他呀!哼!”
贺鹤听得心中冒火,张口欲言,却又忍了下来。
唐碧瑶却瞪着他叱道:“小飞仔,你怎么不吭声了?喔!姑奶奶明白了,你一定是怕姑奶奶的爷爷吧?哼!欺善怕恶。”
“瑶儿,不可无礼!”
“爷爷,你还记得瑶儿去年此时向你提过的那位小飞仔吗?”
唐祖烈想了一下子,恍然大悟道:“唔!瑶儿,你去年夏天在西冷遇见的人,就是这位小哥儿呀?”
“对!就是他这个可恶的家伙!”
“瑶儿,来者是客,不可无礼!”
“爷爷,请您别管此事,瑶儿今天要和他这个家伙算算这笔账!”
“不行……不行……”
贺鹤憋了一肚子气,一见唐碧瑶那付盛气凌人的模样,立即沉声道:“头仔,请你专心配药,别管在下和令孙女之事!”
“这……小哥儿,老夫知道你那句话并无恶意,瑶儿,算了吧!”
“算了?不行,喂!咱们到后院去。”
“不行!孤男寡女,流言可惧。”
“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哇操!在下一向谨言慎行,绝无胡说之言,有什么话,当着令祖摊开来说吧!在下不希望再有误会之事!”
“你……你……爷爷,瑶儿受不了啦!”
说完,缓缓的抬起了右掌。
贺鹤一见她居然想动武,心中虽然紧张,表面上却沉声道:“哇操!姑娘,你一直说我是小飞仔,请你交代一下!”
唐碧瑶放下右掌,冷冷的道:“你可有胆量把去年相见这事说一遍。”
“哇操!说就说,谁怕谁,你在去年和一位比你骄傲的年轻人……”
“客气点!他正是家兄唐承宗,我们兄妹二人那天原本要上山去游山玩水,那知却会听那种不要脸的歌儿……”
说至此,红着脸垂下了头。
贺鹤心中暗笑,表面却问道:“哪首歌儿?”
“你……你别装蒜,你自己明白!”
“哇操!我一天忙到晚,那会记得那么多呢?”
“你……你……”
“呵呵!小哥儿,你可记得那首‘男怕吵,女怕……”
“哇操!我明白了!”说完,立即快速唱了一遍:“男怕吵,女怕操,吵吵吵,吵死人,操操操,操大肚,肚一大,羞死人。”
他刚唱完,唐碧瑶已叱声:“不要脸!”右掌一扬,疾挥向他的右颊。
贺鹤收颈扬手扣住她的右腕,沉声道:“哇操!你别食髓知味,你在去年赏了我一巴掌,今年别想!”
唐碧瑶叱声:“松手!”左掌就欲再度挥来,倏觉右腕一阵剧疼,她立即“哎哟”一叫,蹲下身子。
贺鹤松手退到柜角沉声道:“哇操!这首民歌乃是鼓励男女夫妇要相敬如宾及节育,有何不妥?”
唐碧瑶拭去泪水,边揉右腕边叫道:“歪理,不要脸!”
唐祖烈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称赞不已!
“哇操!你方才不要脸哩!你明明打不到我,却叫你的那位宝贝哥哥帮忙,你说,你揍了我几下个?”
“哼!姑奶奶是在教训你这个无耻之徒!”
“哇操!不错!那天我若不是咬紧牙根,早就被你揍成无‘齿’之徒了,哼!你还好意思提此事?”
唐碧瑶听得脸儿一阵红,一阵白,一时出声不得。
“呵呵!误会,全是误会,瑶儿,还不快向小哥儿赔礼!”
“爷爷,您要瑶儿向他赔礼?”
“是呀!他并没有说错话,而你却和宗儿对他动了手脚,快点向他赔礼,免得让小哥儿耻笑爷爷教导无方!”
“不要啦!爷爷,他还有一句很不要脸的话哩!”
“喔!怎么没听你及宗儿提起呢?说来听听!”
“不要啦!羞死人啦!”
第 三 章 枭雄也有落魄时
李凉《灵天幻刃》第三章枭雄也有落魄时
贺鹤立即问道:“头仔,你想不想听那句话?”
唐祖烈尚未开口,唐碧瑶已经尖叫道:“不!爷爷,你别听那句话!”
唐祖烈一见大门口已经围来五人,立即含笑走过去,道:“没事,没事,小孙女只是在闹着玩的,对不对呀!”
那五人离去之后,贺鹤立即沉声道:“头仔!药配妥了吗?”
“没有!还有几味药必须研成粉末。www。”
说完,自柜中取了三味药,秤妥之后,立即放在个铁碗中。
右掌手持一个带盖小铁杵立即“拍……”的撞击着。
贺鹤默默的看着他在将药材撞碎之后,熟练的研磨起来,心中一动,脑中立即有了一个怪点子,于是,他飞快的思忖着。
当唐祖烈将铁腕中的药粉均分在那六名药材之中以后,贺鹤突然问道:“头仔,你一天打几次?”
“不一定,要看有多少的客人。”
“哇操!你是在几岁第一次的?”
“嗯!十二岁,太早会打伤身子。”
“哇操!谁教你打的?”
“先父!”
“哇操!你打完之后,有何感觉?会不会累呀?””
“习惯了,怎会累呢?何况,有钱赚,只会觉得高兴,怎么会累呢?”
“哇操!头仔,谢谢你的回答,请问在下方才问了你几个问题?”
“小哥儿,老夫并未老糊涂,你一共问了四次,五个问题,对不对?”
“哇操!标准答案,头仔,在下很冒昧的请你把在下所发问的内容及你的答覆加点色彩,譬如说‘黄’色!”
唐祖烈晤了一声,立即低头沉思!
唐碧瑶跟着想了半晌,突然娇颜抹霞,跺脚奔入珠帘后面,贺鹤立即恍然大悟的轻咳一声。
贺鹤低声道:“头仔!你想不知道在下去年对令孙子及令孙女所说的那一句被他们认为很无耻的谜语?”
“咳!愿听其详!”
“哇操!头仔,你见多识广,一定马上知道谜底的听仔细啦!‘和尚有,但不用,老公有,留给老婆用’猜两个字!”
唐祖烈喃喃念了一遍,立即陷入思忖。
贺鹤含着得意的笑容,坐在椅上品名。
好半晌之后,只听唐祖烈红着脸道:“小哥儿,可否再提示一下?”
“哇操!没问题,这两个字,你有,我也有!”
“这……老夫一定猜错了,这……会是什么呢?”
“头仔,药配妥了吧?”
“配妥了,不过,你可否再等候一下?”
“做什么?”
“让老夫再思考一下谜底。”
“哇操!对不起,时候不早了,在下必须回去了!”
唐祖烈默默的包妥那六包药材之后,道:“小哥儿,咱们还有相会之期吗?”
“这……好!在下答应你,只要在下入城,一定会来拜访你的!”
唐祖烈将那六包药材放入一个大纸袋中,另外自柜中取出一个小葫芦,放入贺鹤的右手,道:“小哥儿,区区薄礼,尚祈笑纳!”
“哇操!这是什么东西!”
“宁神丸,你只是在每夜睡前服下三粒,保证可以恢复疲劳!”
“哇操!挺适合我的!谢啦!头仔,纸笔借用一下吧!”
“请!请!”
贺鹤蘸妥墨汁,将纸摊在地上,背转身子蹲在纸上写了“姓氏”二字,立即起身问道:“头仔,那一百两银子够不够呢?”
“啊!瞧我这个老糊涂,还要找钱哩!”
说完,将一锭五十两银子和二块碎银交给贺鹤。
贺鹤将银子及小葫芦塞入袋中,捧起纸袋,道句:“头仔,谢啦!咱们后会有期!”立即大摇大摆的离去。
他刚离去,倩影一闪,唐碧瑶已掠到那纸前,秀目朝纸上一瞧,立即失声叫道:“姓氏,原来如此!”
唐祖烈怔了一下,立即呵呵连笑!
“爷爷,咱们糗大了,你还笑得出来吗?”
“呵呵!此子非凡,爷爷能够有此眼福,怎能不笑呢?”
须知和尚虽有俗家姓氏,却一直以法号称呼,从未有和尚被呼为张和尚或王大师的,因此,一直不用姓氏。
至于江大嫂,孙夫人,孟氏,那更是通俗的对妇人称呼了。
贺鹤离开“怀远堂”之后,越想越乐,立即哼着歌儿踏上归路。
当他踏入“贤鹤楼”大厅,一见贾贤脸色深沉的在厅中盯着自已,立即低声道:“主人,小的回来啦!”
“哼!你是到京城去配药吗?”
“主人,请息怒,由于你指定要正宗药材,怀远堂那个老掌柜的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才配妥药,因此……”
“把药拿过来。”
“是!”
贾贤逐一检视过那六包药材之后,沉声道:“去替我熬碗燕窝粥,记住,若再熬焦了,小心你的狗皮。”
说完,拿着那个纸袋迳自回房而去。
贺鹤朝他的背影做个鬼脸,暗骂道:“死假仙,凶什么凶,你既不仁,休怪你不将这些银子还给你了!”
说完,匆匆的步向厨房。
当天夜晚,者天爷不但反常的没有下雨,而且还请月姑娘出来与世人见面,贺鹤立即躲在房中数药丸。
三十粒,那个小葫芦中,一共装了三十粒黄豆大小,清香无比的绿色药丸,贺鹤略谙药性,立即吞下三粒药丸。
他将小葫芦及银子藏在榻下小坑中之后,立即盘膝调息。
气息自“气海穴”一涌,立即老马识途的在他的体中运行起来,贺鹤也在悠悠之中进入龙虎交际之境界。
三天之后,贺鹤再度带着一张银票及一张药方来到“怀远堂”,唐祖烈一见到他,立即呵呵笑道:“小哥儿,你果真信人也!”
“哇操!在下如果是‘杏仁’,头仔你就是‘旺来’!”
“晤!此话何解?”
“哇操!头仔,你所配的药挺灵光的,而且,你送我的那些‘小黄豆’挺管用的,不是旺来,又是什么呢?”
“旺来?”
“凤梨啦!头仔,再配六帖,银票在此,我待会再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