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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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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环境原不该有人居住,但便在山区几堵巨石之后,竟矗着一方以巨石架构而成之四方抹圆方楼。
  几名仆佣站在大院子里铲雪,却无一人开口说话,只是大伙好奇的目光总不时地看向后堂主屋。
  主子带回那名女子已有两日了,若是再不醒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哪?
  一阵冷风扫过,自一株巨松间吹落一捧雪。
  仆佣们抬头一看,只见到一记黑影横过眼前,他们还未瞧清楚黑影模样,主屋大门便被踢开,又再次阖上——
  莫稽走入屋内,屋内几个火盆所烧出之热度,让他即刻卸去上半身衣物,不耐地往地上一扔。
  他大步地走向榻边——那画中女子还在沉睡,石松正在为其把脉。
  石松见到他来,只是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闭眼把脉。
  “她怎么还未醒来?”莫稽不耐烦地开口催促,声震屋檐。
  “主子这般雷吼都没能吵醒她了,我又有何能耐啊。”石松慢条斯理地说道。
  “少啰嗦!”莫稽刚硬脸庞一沉,横眉竖目地瞪着人。
  “伤口复原状况不错,高烧也已退,应当该醒来了才是啊……”石松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的话还能听吗?你昨日也如此说!”
  莫稽一把拎起石松领口,石松缺了双腿之身子,于是整个儿被拎在半空里。
  “昨日、今日皆如此说,代表我困惑了许久。”石松说道,对于莫稽的力大无穷已经习以为常了。
  莫稽把他往榻上一放,目光马上又回到了她憔悴脸庞间——
  她这般瘦弱苍白,真能撑得过生死这一关吗?
  慢着!
  莫稽蓦地眯起一双能够看过一座村庄之利眼,紧瞪着她的眼。
  她适才是否眨了下眼?
  床上人儿像要呼应莫稽心里疑惑似地,蹙起淡淡蛾眉,羽睫轻扇了几下。
  莫稽僵住身子,石柱般地矗于榻前,心跳咚咚咚地狂击着他胸膛。
  “红嬷……”华泽兰柔声低唤着,缓缓睁开了眸。她眉头蹙得更紧了,无力双手仅抬起了半寸,便又虚软地落到了身侧。
  莫稽瞪着她,与她之目光交会了须臾。
  “红嬷?为何不点烛?”她说。
  莫稽瞪着她那双柔润眸子,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肌垒分明之壮硕身躯剧烈地抖动着。
  她看不见!
  而且是突然看不见了!
  “姑娘……”石松身为医者,首先开了口。
  “你是谁!”
  华泽兰惊呼出声,连忙撑起双臂想坐起身,却不慎扯痛了肩膀伤口,痛得蜷成一团。
  突然,那段杀戮不堪之回忆进入她的脑子。
  “不……”她的泪滑出眼眶,清雅脸上失去惯有平静,恐惧地像个迷路孩童。
  她身子摇摇晃地往旁一滚,落下了长榻。
  莫稽一步上前,双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
  华泽兰突如其来被一具坚硬男躯给牢扣在怀里,恁是她平日有多冷静,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了。
  她要被凌辱了!华泽兰脑间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放开我!”她抬高手臂想逃离,却再度扯裂了伤口,疼到掉下一串泪水。
  莫稽看着她肩上伤口,在她的挣扎下又渗出血来,他气得一脸胡髭皆像是要焚烧起来一般。
  “你再敢乱动,我就点你睡穴!”他出声咆哮,眦目欲裂地凶恶瞪着她。
  华泽兰全身一僵,不敢动弹,一身颤抖却完全没法子停止。
  她睁着水凝大眼,用力地望着、盯着、瞧着前方。可无论她看得多使劲,眼前却仍是一片阒黑……
  她慌了、怕了,手足无措了,一颗悬在眼眶之泪珠,颤巍巍地滑下了脸庞。
  莫稽低头瞪着那颗泪水,骇然地后退一步。
  他的胸口有股莫名火焰在灼热,烧得他六神无主,逼得他只能将怀里的人儿拥得更紧。
  “放开我……”她薄弱嗓音说到后来竟整个儿破碎了。“求……你……”
  莫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孱弱姿态,屏气凝神地以极轻手势将她放回榻上。
  华泽兰身子一接触到长榻,便摸着墙面,惊弓之鸟似地想将自己缩到最角落,肩上鲜血于是顺着她雪白衣袖滑下,流出一道怵目惊心之红痕。
  “叫你别动,你还动!你找死吗?”莫稽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华泽兰咬住唇,身子因为失血过多而摇晃了一回。
  “姑娘,你别慌。说话之人是莫稽主子,是他将你救回山上的,你已经没事了。”石松用双臂撑着自己上前,尽可能柔声地说道。
  “要我如何相信你们,二位若是光明正大之人,为何不燃烛点灯?”华泽兰哽咽地说道。
  莫稽和石松互看了一眼。
  “为何不燃烛点灯?”她又问了一回。
  “现在是白昼。”莫稽粗声说道。
  华泽兰柳眉一拧,玉容完全冻结。
  她举起没受伤之左手,伸到自己面前,又倏地抽开,却仍然看不到任何事物,感受不到一丁点明暗之感。
  她——瞎了。
  第二章
  “早知那些强盗伤了你双眼,我方才就该剐出他们双眼,好替你报仇。”莫稽虬髯怒飞着,怒目含戾地咆哮着。
  华泽兰没将他的话听入耳里,她紧掐着双手,脑里轰轰地回响着——
  她瞎了、盲了、瞧不见了!
  “请姑娘安神坐好,容小的再为你仔细检查、把脉一番。”石松双手撑住他缺了双腿之身子,挪近榻边小阶,进而坐至榻边。
  华泽兰毫无生气地倚着石壁,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像被人施了失魂咒一般。
  她不知道与双目乍然失明相较之下,死了会不会还一了百了些。
  “失礼了。”石松倾身,撩起她眼皮观看,既而再为她把了回脉。“姑娘双眸可曾感到有任何异状?”
  华泽兰微乎其微地摇了头。
  莫稽站在一旁看着,指节发出筋骨欲裂般爆裂声。
  “姑娘双目脉象正常,眼神亦能左右移动,应当能看得见才是……”石松不解说道。
  “你扯的是什么鬼,她明明就成了个瞎子!”莫稽狮吼出声。
  华泽兰咬着唇,身子瑟缩了下,只觉伤口再度热辣辣地疼了起来。她用力睁大双眼,努力地想看清楚前方,可眼前还是——
  一片阒黑。
  “我曾于一册武林医书中见过这般症状,说是患者目睹到过于残忍或是无法承受之事时,双目便会于瞬间失明。”石松说道。
  “要如何治好?”莫稽又是一阵雷鸣大吼,随意扎于脑后之乱发,亦随着怒咆披散了满肩。
  石松摇头,不语。
  “红嬷呢?你们也救了她吗?”华泽兰白净额间因为强忍着伤口疼痛,而沁出点点冷汗。
  “除了满地死男人,我没看到什么女人。”莫稽粗声说道。
  “我现下人在哪里?”她不自觉地拥住双臂,整个人都在晕眩着。
  “你在我家,在苍山附近的一座藩山。”莫稽紧盯着她,绝口不提这里便是苍山,自己便是众人口中恶名昭彰的苍狼。
  他不在乎山下之人对他之评语,但他怎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小女子于此谢过恩公救命之恩。能否麻烦恩公,替我带封信给我家人?”她脸色惨白地像是随时都要昏厥过去一般。
  “不!”莫稽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她一怔。
  “如果我没救你,你早死在那群强盗手中了。我既救了你,你的命便是我的了,我要你留在这里,你就得留。”莫稽语气铿锵,目光霸气地看着她。反正,她既目不能视,寻不着路下山,那么她就得留在他身边!
  “我要求你救我了吗?”慌乱心绪让她失去一贯闺秀风范。她扬高音调,字字刺人。“你可知情,我而今尝到的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给我闭嘴!”莫稽几时碰过女子敢反驳他的话,他暴吼一声,双掌直击上硬榻,整座硬榻剧烈地晃动了一回。
  华泽兰揪着双手,不是不怕,只是仍然力持镇定地挺直背脊,盲眼直视着前方。
  莫稽瞪着她,他如雷呼息成了屋内唯一声响。
  石松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轮流移动着——
  莫稽主子今日说话次数,该是他平素一个月之总和吧!这小娘子上苍山,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哪?
  “我去找几个婢女过来伺候她。”石松不想瞠浑水,用手撑着身子下了榻。
  “伺候不敢,我不过是一名囚犯罢了。”华泽兰冷声说道,存心要作对。
  “你想流血至死,想死在我房里,再也没机会回到家里,一切随便你!你不想要婢女替你更衣、沐浴、解手,我也可以代劳!”莫稽怒目相对,暴吼音量几乎掀了屋顶。
  华泽兰秀气杏眸覆上一层火焰,白皙脸孔因而染上一层鲜红。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可恶男子!
  “我需要一个婢女。”华泽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听到她的话吗?还不快去找几个手脚伶俐点的。”莫稽头也不回地大吼着,大跨步地走到角落,一声不吭地盘腿坐下,发亮利眸依然直盯着她。
  石松点头,迅速地衔命离去。
  榻上华泽兰在听见门被打开又关上之后,她蹙着眉,侧耳聆听着屋内是否仍有其他人在。
  在确定四周静谧得只有她的呼吸声之际,她忽而捣着疼痛双肩,偎在墙边,脸颊贴着壁面,红了眼眶,悲悲切切地啜泣了起来。
  人生怎么会这般无常?!一夕之间,她双目失明、回不了家,往后人生又该如何走下去。
  华泽兰哭得心碎,哭到全然无法自制,哭至丝毫未曾察觉角落一隅——
  有一名正为她眼泪而心碎之男人……
  莫稽站在书房门口,锐利黑眸于黑暗间瞪着墙上画卷。
  黑夜与距离不曾减弱他视力,他依然能清楚瞧见画中美人脸上若有似无笑意、端丽秀眼,以及那一身有别于小家碧玉之出众气质。
  这幅画是几年前,他自市集间一名老书生手里所购得。
  他爱着她这面貌,将之挂在书房里日日夜夜瞧了许多年。
  孑然一人的他,当这画中人儿是他唯一亲人。心里有事,就到这画卷面前倾诉终夜。铸出得意剑柄时,亦要到画卷之前狂舞尽兴一番。
  正是这般日夜相对害惨了他,让他如今落到只要华泽兰一落泪,他便要六神无主,心绪大乱之地步。
  可恶!
  莫稽凶恶地拧起浓眉,自门口疾冲至离画卷一寸之前打停,黑眸恼火地眯起。
  华泽兰醒来已有七日,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他并未曾知道更多关于她之事,她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瞧他一眼。
  他知道她眼盲了,心情不好也是应当的,可她为何偏偏只对他“视若无睹”!
  她一条命是他救回的,她就该是他的人,这又有何不对?
  莫稽忿然转身走出书房,屋外黑云蔽月,阒空无星,整座苍山之上便只有莫宅之烛火燃出点点红光。
  他走进书房边间一处暗无天日之密室,扯掉上身衣裳。
  巨臂捞起几块未锻铁锹,以泥涂盖,扔人大盆之间,再以掌抓起人头大小巨铲,以土末、松木、木炭,慢火熬炒着。
  一时之间,锵锵锵之金铁交击声,于密室之间轰隆地响着。
  他肩臂肌肉僵硬,满身愤怒全化成无数热汗,雨般纷然而下。
  因着他的名号惊人,苍山脚下从不曾有任何烧杀掳掠之事,怎么有人胆大妄为到敢犯上他的地盘?
  除非有人蓄意要谋杀她!莫稽炒铁之手势,缓慢而下。
  他当初该留下活口,好生拷问一番的。他要是能为她查出凶手,她便不会这般镇日闷声不吭,饭食、汤药也总是勉强吃个几口,便应付了事,整个人薄得像张即将飞走之薄绢。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在苍山上。
  莫稽将铁铲往旁一搁,他怒板着脸,大跨步地走出密室。
  “你过来!”莫稽粗声唤住一个走在两道庭院外的新来婢女。
  “主……子……”七巧儿头上盘着圆髻,一看到主子那张蓄满了虬髯之蛮横脸孔,心里就发毛。
  传言主子在晚上会化身为狼,在苍山巡视地盘,没想到却让她给遇上了。主子会不会兽性大发,一口咬死她?听说先前有个试图逃跑的女子,被咬得四肢残断,扔在山崖边,听说石松那双腿便是被主子用刀切断的,听说……
  “去熬些鸡汤。”莫稽粗声说道。
  “是是是。”幸好主子今天补好人肉。
  七巧儿自觉捡回一条命,飞快衔命往前疾奔。
  “不要鸡汤!去摘些鲜笋,加些香菇、姜丝炖汤。”华泽兰口味嗜清淡,身子却性寒,这样料理应当适合她。
  “是是是。”七巧儿猛点头。
  “告诉厨子,她要是没喝上几口,就叫他提着头来见我。”
  七巧儿倒抽一口气,跌了一跤,又哭着往前走。坏爹爹干么把她卖到这里啦!
  莫稽大跨步走过女人们所住之耳房,脚步未曾停留半分。
  “莫爷!”两名妾室一看到他,立刻冲出房门,扑了上去。“你这几日怎么都不来咱们姐妹房里了?奴家好想您……”
  两人四手在他魁梧胸前,一个劲地揉搓着。
  “滚。”莫稽粗喝一声,大掌不耐地一推。
  两名妾室哪挡得住他的力大无穷,顿时被推倒在地上。
  莫稽一座山似地矗立在她们面前,毫无怜香之意地瞪着她们。这几名妾室只是他为了父亲临终前一句“别让莫家断后”而买来之女子,竟也敢挡他的路。
  “莫爷——你不来找我们,我们怎么帮你传香火啊?新来的那位泽兰妹子,浑身上下没几两肉,那种身子在苍山上是待不了几个月的……”一名妾室娇嗔地说道,若有似无撩露出一方香肩。
  莫稽蓦一回头,黑亮眸子被长廊边灯烛一映,顿时明亮如鬼魅。
  妾室们一见他那双恶狠兽眼,马上后退一步,再不敢胡乱吭声。
  谁晓得莫爷一发起火起来,会不会把人直接吞吃入腹啊!传言惹了莫爷的人,总是没好下场。
  莫稽无视于身后妾室啜泣声,继续往自己房里疾奔。他无声地进了门,和石松打了个照面。
  “华姑娘,您好歹喝一些米粥吧。你这身子若是堪不住,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给莫爷啊。”石松朝莫稽苦笑了下。
  “我的身子状况,我自己知情。”华泽兰坐在榻边,今日除了解手之外,竟不曾离开过长榻一步。
  “你若不喝下这米粥,我就叫人把石松扔到湖里。”莫稽忍无可忍地巨吼一声,冲到榻边怒瞪着她。
  “你!”
  “主子饶命啊——”石松故作惊惶地大叫出声,脸上却是带着笑意。主子若是要他的命,当初便不会在山下救了他这个被人砍了双腿之废人。
  华泽兰一听石松叫得凄切,以为莫稽真的动手了。她急红了眼眶,扶着石墙就想下榻。
  只是,她如今孱弱身子哪堪她这般移动,她才下榻,便如同被折断之兰花,摇摇欲坠地倒向地面。
  莫稽一个箭步上前,铁腕锁住她纤腰。
  “别碰我。”华泽兰脸色惨白,用尽全力挥开她腰间大掌,整个人亦随着过大力道而整个伏卧在石板地面上。
  她握着拳头,觉得这般姿势太卑微,却虚弱地没法子撑起自己。
  “你是嫌自己身子还不够差吗!”莫稽单臂一捞,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抱起了她。
  “放开我!”她气喘不已地说道。
  “如君所愿。”
  莫稽故意恶狠狠地将她往榻上一搁,为的就是逼出她火怒神态。她恼他也好、气他也罢,总胜过她方才半死不活之模样。
  “卑鄙小人。”华泽兰自齿缝间狠狠逼出话来,双唇如纸,脸庞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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