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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孕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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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势承认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为什么他就是要嘴硬?
  “算了。”他如果打死不承认,她也没兴趣逼供,他开心就好。
  戴银儿蹲下身,收拾着满地的帐簿。
  金秀外见状,也赶紧动手一一拾起,但还未捡妥,外头便有人唤着,“爷儿,许家大少爷来访。”
  金秀外不禁暗骂今天真是诸事不宜,不然为什么老是有人要来打扰?明明现在气氛正好,让他多待一下是会怎样?
  “快去吧,不是有人找你?”戴银儿推着他。
  “你一定要推我吗?”
  “别让人家等,这是基本礼仪。”
  “那家伙要是懂礼,要拜访前就该先差人告诉我一声。”
  “所以说,人家既然会这么急,就是有急事,快去快去。”她催促着。
  金秀外啧了声。“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你以为我能很快就把这堆东西给看完吗?”她指着地上的小山和桌上的小山。
  “我去去就来。”他将帐簿搬到桌上,立即朝外走去。
  “嗯。”她轻声应的,坐在桌后,俏颜才慢半拍地红了起来,企图把脸藏在帐簿里。
  她掩饰得很好吧,那笨蛋应该不会看穿才对。
  虽然她刚刚一直表现得满不在乎,可天晓得她紧张得心慌意乱,只能说两人之间的差距,只在于社会历练,她比较懂得怎么掩饰表情,不形于色。
  可是,表情骗得了人,心却是诚实的。
  这个欠教训的嫩草少爷,如果真是个混蛋就好了,偏偏他的坏不是真正的坏,让她想找个理由讨厌他,都满难的。
  用力地叹了口气,正要坐直身,却不慎扫落桌面的帐簿,她赶忙弯腰拾起,一看,正是米粮的帐簿。
  她翻看着,翻到最后一页,却见上头记载着,支出和锦米三百石到楚家酿酒厂,帐款尚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教她多看两眼,其实是因为她有印象前面有注明上缴三百石锦和米给大内,问题是就帐簿所记录的,今年买入的锦和米,也不过三百石而已。
  已经没有锦和米,可大内要的锦和米,是四月要的……而这三百石的锦和米是昨天支出的,他的朋友里有个叫楚四的……戴银儿沉吟着,决定确定一下这件事。
  离开帐房,不过才走了一小段路,便听到有阵阵低语。
  她朝声源望去,瞧见有人蹲在仓库前闲聊着,几句话语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真不知道老板在想什么,居然让娘们走进帐房里。”
  “依我看,根本是在找咱们的麻烦。”
  “可不是吗?肯定是老板想出来整咱们的法子,否则放眼崆峒城,有哪个商家会让娘们进帐房的?”
  “管他的,我就不信那娘们看得出什么名堂!”
  戴银儿越听,越惊诧。
  虽然上次为了金老夫人的寿宴重金请出富阳楼大厨时,她就感觉到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状况。
  但今天感触更深,竟连一般的伙计都能这般瞧不起她,如果她顶的不是金少夫人的头衔,那岂不是被打压在地了?
  忖着,她放轻脚步绕道,没想到迎面,就瞧见金秀外和两三个友人在凉亭里喝茶闲聊。
  不过,声响似乎有些大,不像闲聊,像是争吵。
  她不由得放轻脚步,突然觉得今天像是在作贼,走到哪都必须放轻脚步,免得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秀外,这太不像你了,竟然把你家那婆娘带出来抛头露面,我记得你说过你很讨厌你妻子的,怎么现在转性了?”
  “人总是会变的。”金秀外笑眯眼。“以往讨厌的,现在偏就是顺眼了。”
  “就算是这样,女人摆在家里就好。”
  “我有什么办法?我奶奶发话要她管帐。”把奶奶搬出来,比较不灭自己的威风,可事实上,他是喜欢她伴在身旁的,不过另一方面又不喜欢别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那也不成,摆在家里,天晓得改天又得罪了谁。”其中一人往他肩头一搁。“我听焦一说了,你家那婆娘很呛辣,而你就在场却压根没制止,让焦爷他们丢尽颜面,焦一放话说从此不和你往来了。”
  “不往来就不往来!谁希罕。”金秀外啐了声。“他算哪根葱,敢得罪我娘子就是得罪我,搞清楚!”
  几个朋友听了,莫不震诧地看着他,就连戴银儿也受宠若惊得很。
  没想到这株嫩草,真愿意采信她的说法……既然这样,他昨天是在凶什么?
  “秀外,这样不好吧,咱们做生意是要结缘不是要结怨,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拜把兄弟?”有人劝着。
  “我已经决定了,谁来说都一样。”金秀外态度很强硬地说。
  原本想当和事佬的几个友人顿觉他有些对上道,颇有微词时,一道娇软的嗓音响起。
  “相公。”
  金秀外心头颤了下,庆幸自己是坐着的,否则真会被这嗓音给催软了腿。
  一回头,就见戴银儿袅袅婷婷走来,体态婀娜多姿,笑容可掬。
  他的友人莫不看直了眼,并不是她特别的娇艳,而是那温柔婉约的模样正是每个男人梦想中的解语花。
  “你过来做什么?”他恼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她藏起来。
  “相公,帐簿有点问题我看不懂。”她装淘气地微吐着舌。
  金秀外心旌动摇了下,暗骂了声妖精之后,赶紧用自己的身形将她挡住,半点俏模样都不与人分享。
  “真是的,亏奶奶还夸你聪明,这也看不懂?”啐了声,确定她不会在人前发飙,不免耍点小威风,但一见到她纤指点在送到楚家酒厂的三百石锦和米时,他先是一愣,再见她笑眯眼,没来由地从脚底板冷到脑门。
  “相公?”
  他咽了咽口水,要自己冷静一点。她不可能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所以他必须不能自乱阵脚,镇静就对了。
  “这没什么问题。”他想把帐本阖上,她却毫不退让地指着原处。“好声好气跟你说听不懂是不是?想见我发飙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没错,现在有人在,所以她不会发飙,可是人走了之后……
  戴银儿笑眯的眼狠厉冷绝,让金秀外打了一个冷颤。
  “好了好了,秀外咱们先走了,省得瞧你们恩爱。”
  金秀外闻言,寒开竖起,回头想要求朋友们不要走,但他们却跑得好快,让他来不及阻止。
  深吸口气,他缓缓地闭上眼,等着暗器上门,然而等了好一会,没等到暗器,倒是听到脚步声移到面前,他不禁诚惶诚恐地张开眼,却见她掩嘴失笑。
  松口气的同时不忘问:“你怎么没打我?”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她没好气地骂道。
  打他?她有那么暴力吗?说穿了还不是他逼的,不过他刚刚很乖,很听话,所以她不给鞭子改赏糖果——甜柔笑容一枚。
  “你刚刚笑成那个样子,满像……”
  “像什么?”
  “我的娘子。”此时此刻,就算她那笑很像是准备谋杀亲夫,他也得睁眼说瞎话的。
  “呿,胡说什么,我本来就是你的妻子,我来只是想问你,这锦和米给了人,你四月时还有法子应付大内要的货吗?”
  瞧他对朋友像是不错,昨晚把货给了楚家,她不免怀疑,他是因此才延迟了奶奶的寿宴。如果是那么紧急的状态下出的货,她怕是临时转货,到时候应付不了大内,那可不是好玩的。
  “放心,我晚点会到雨嵘镇调货。”
  “喔,我跟你一起去。”
  “很远耶,搭马车也要半个时辰。”
  “就当带我开开眼界吧。”
  听她这么说,金秀外忍不住拍拍胸脯。“这有什么问题?不过去雨嵘镇之前,我先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七章 这是哪门子的眼界?
  说是好地方……戴银儿不得不说,还真是个好地方!
  “喏,尝尝,这道开阳粉丝羹和烧羊肋,是富阳楼的大厨拿手好菜,你不要瞧这两道菜看起来简单,它们可是很费工夫的。”
  小二一盘盘地把菜端上桌,金秀外瞬间化身为美食专家,介绍起每道菜。
  “还有,这道三杯兔肉更是一绝,挑选的都是不满十个月的兔子,软嫩得紧,而这道旋炙猪皮肉,烧烤的火候得是大师才拿捏得准,少一分太软,少一分太硬,而这盘煎茄子……”
  “够了!”塞着满嘴的食物,戴银儿伸出快阻止他再夹菜。
  “可是……”
  她食指比着他,要他停住,然后再将含在口内的食物慢慢嚼匀吞下,慢条斯理地配了口凉茶,清了清喉咙,道:“你当我是饿死鬼吗?”她瞪着摆满整张圆桌的菜。
  “奶奶的寿宴虽然你请到富阳楼的大厨掌厨,但你肯定没空吃饭,所以我今天特地带你来,多点几样菜,才知道你喜欢的是哪几道。”说着,他还是忍不住夹了菜往她碗里搁。
  戴银儿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他的心思这般细腻,竟将这事记得这么牢。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点那么多菜,吃不完不是很可惜吗?”她有点感动,喉头微涩,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菜。
  “那你就多吃点。”
  “我哪可能吃得完?你呢?你不吃?”
  “我吃,我也饿得很。”他说着,动筷一道道地品尝着,眼角余光瞥见她夹菜搁进他碗里,他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半晌。“银儿,这好像我们夫妻俩,头一次坐在一块用膳。”
  原来陪着喜欢的人,光是瞧她吃得津津有味,就能这么快乐。而妻子为丈夫夹菜,虽然看似寻常,可他知道,依她那刚烈的性子,愿意这么做,多少意谓着她认同他了。
  “是喔……”她垂着眼,莫名感觉紧张。
  虽说她在金府里吃好睡好,但总是一个人用膳,总觉得少了什么,直到这一刻,她才想起,饭就是要一大堆人吃才香。再瞧了眼为她布菜的男人,心头隐隐有什么发酵着,速度快到她无法阻止。
  “喏,喝喝看这石肚羹,料多味美。”
  他拿着汤匙舀了一口羹到她面前,教她张口也不是,不张口也不是,因为现在正值用餐时间,刚才入座时,她看见自个儿背后已坐满了人,总觉得背后有很多双眼看着,让她很不自在。
  “喝嘛。”他扬开粲笑,没有半点不耐。
  戴银儿瞅着他,不禁想,这大少爷是上哪学这把妹的招数?
  爽朗笑容配上贴心举止,哪个女孩拒绝得了?她身子往前倾了些,张口含住汤匙,喝下那口不知什么滋味的羹。
  “好喝吧。”他笑眯眼。
  看着他半晌,没来由的,她小脸发着烫。
  “欸,这羹太烫了吗?不然你的脸怎么红了?”他问着,伸手轻触她粉颊。
  “对,太烫了,你没吹凉。”她赶忙别开脸,用手当扇子扇风。
  可恶,她怎么会因为他的笑就脸红?她今年都二十八了,早已看过大风大浪,结果竟要栽在他这株嫩草手中?
  “好好好,这次我吹凉一点。”
  她托着腮,就见他很认真地舀羹轻吹,那表情,教她不禁笑柔了水眸,暗骂他笨蛋。
  但,笨蛋有什么不好?她可以慢慢调教。
  马车出了崆峒城,一路往南而去,到处是绿林成荫,转进山路之后,像是进入绿色隧道,戴银儿舒服地眯起眼,吸取芬多精。
  绕在山道上,从高点眺望,可见远处一片绿油油。
  等攀过山,到了雨嵘镇时,满地泥泞,马车行来缓慢不少,而她仔细望去,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稻田,不禁扬起眉。
  现在时序快进入四月,算了算,差不多是插秧的时候。
  在这种状态下,他所谓的调货,到底是从哪调来?
  还是说,有秋天时收藏的锦和米?
  马车停在一栋田庄前,门房一瞧见马车上的徽章立刻奔进去通报,没一会,立刻有人迎向前来。
  “金爷。”
  “荣华,我废话不多说,三天内调三百石的锦和米给我。”金秀外沉声道。
  男人神情错愕地看着他好半晌。“三百石锦和米?”
  “对,三天内。”
  他不禁笑了,然后又攒起眉,好半晌才迟疑地问:“金爷这话是说真的吗?”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是专程来找你聊天的?”
  坐在马车内的戴银儿微眯起眼,觉得自己的手又在痒了。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讨打。
  “可是金爷,锦和米是非常稀少的米种,北方有栽种的城镇并不多,光是去年咱们镇上秋收的锦和米也才八百石,三百石已经线给金府,剩下的五百石也分批卖出,目前仓库剩下的不到一百石……金爷是要我去哪调足三百石?”荣华一脸为难。
  “我管你的。”金秀外啐道:“去年我要你帮我调两百石的针米,你还不是一样帮我调到了?”
  “可是金爷,针米是一年两收,你去年七月跟我要货,期限是八月,刚好是二收的时候,自然可以帮你调到货,可是锦和米是一年一收,而且都是秋收,现在农户才刚插秧,要我在三天内调到三百石,那是不可能的。”
  “我管你可不可能,反正我现在就赶着要那批货,你要是办不到的话,我……啊!”后脑勺被人偷袭,金秀外恼火地转头,惊见是戴银儿,一时间震愕得说不出话。
  她竟在外人面前,毫不客气地打他……他还要不要做人啊?
  “给我道歉!”
  金秀外瞪着,怀疑自己听错。
  “道歉!”
  “道什么歉啊?”他一把火也烧上来。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就算了,居然还要他道歉!
  “你根本在强人所难,你知道吗?”戴银儿顾不了场合,只想狠狠骂他一顿。“我原本以为这米是随时都能调到的,所以你才会把要给大内的货先转给楚家,结果咧?你做事不考虑后果,现在却跑来恐吓农家,你真的很可恶!”
  说什么要让她开眼界……有有有,他可以狂妄无耻到这种地步,也算是让她开足眼界!
  “戴银儿,你给我注意一点,别仗着我疼你就没大没小!你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他低咆着。
  “好啊,你跟我说,到底是什么状况。”她双手环胸,等着。
  “他是我的佃户。”他气冲冲地指着荣华。
  “然后呢?”
  “还然后?他是我的佃户,每年固定缴米给我,我现在跟他要米有什么不对?况且,我是跟他买,又不是跟他抢!”
  戴银儿闭了闭眼,发现自己跟这个古人有非常大的代沟。好一会,她用力地深呼吸,很怕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暴动起来。
  “金秀外,给我听着,就算他是你的佃户,你也不能强人所难,既然是要跟人家买米,口气就要好一点,姿态要软一点。”天啊,为什么她还要教他这么基本的待人处世之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怒瞪着眼,像是要喷火似的。
  “因为你现在急需那批米,要是没有那批米,你就死定了!”
  “所以他非调给我不可啊!”
  “你还敢讲?谁要你硬是转给楚家?还有,你老实跟我说,你昨天迟归,是不是因为派人把米送到楚家?”
  金秀外为之语塞,好半晌才坦白道:“楚四家酿酒所需的锦和米,因为前几天的大雨浸湿了,所以楚四才紧急跟我调那批米……你总不能要我见朋友有难却不理吧。”
  “所以你宁可害死自己。”
  “我会想办法。”
  “你想的是什么办法?不就是欺负别人帮你调货?”
  “我……这算什么欺负?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金秀外有一肚子闷气。带她来,是想让她看看他的威风,可知道她非但不捧场,居然还骂他。
  “每个人是指谁?”她问。
  她要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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