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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孕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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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当初秀外试探她,晁岁真和卫子礼都是知情的,那么,要证明她的身份最好的方式,就是说出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事。于观贞忖度。
  “你……”
  “我是于观贞,是金秀外的妻子,我回来了。”
  马车缓缓朝花绛楼而去,一路上,她听到的是这三年来,金秀外的变化。
  三年前,在妻子死去之后,他几乎是靠着仇恨才能活下来。
  当初羞辱她的人,在他的报复之下,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就连府尹大人亦是。
  而他最无法原谅的,就是金老夫人。
  “不过,我先前遇幸怜和容婧,她们好像在一家花楼里。”撇开金老夫人不谈,她想知道的是其他细节。
  “这事我倒不是很清楚。”晁岁真坐在对面,始终垂眼,没多看她一眼。
  “那为什么看门的小厮说,有人想要用观贞的名字混进府里。”这个问题一出口,又让她想起那家伙竟然叫她大娘……真是去他的,谁是大娘啊?!
  她芳龄二十八,正是炙手可热的轻熟女,敢叫大娘……看她这个当家主母怎么修理他。
  “这事……”晁岁真说着,唇角浮现玩味的笑意。“在你……在戴银儿去世之后,秀外像疯了一样,贴出告示,大意是如果有人遇到叫做观贞的姑娘,务必带往金府,后来从四面八方来了数不清的观贞,当时我不解,问过才知道观贞是你的原名。他认为,你既然可以移魂附在戴银儿身上,或许也可能附在其他人身上,又怕你不知道路,所以希望有人帮你回家。”
  于观贞听完,眼眶发热着。
  那男人是真的很爱她,也不枉她特地再走这一遭。
  “你不在之后,秀外变得很极端,一方面造桥铺路,善待下人和奴隶,可是另一方面又针对伤害过你的人进行报复。”
  没有说什么,于观贞只是淡垂着长睫。
  她可以想像他的心情,因为换作是她,也许会和他做出相同的事情。
  “倒是你想见他的话,还是先打扮打扮吧。”
  于观贞闻言,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心想自己是该穿件正式一点的衣裳,否则这种不伦不类的穿法,恐怕会吓到他,不过……
  “他很常上花楼?”她忍不住问。
  “交际应酬总是难免,尤其他三年前牵上户部这条线后,和大内的关系就变得密切……也因为这样,才能让原来的府尹卷铺盖走人。”
  “喔……”他的能谋擅权她是见识过的,倒不怕他捅出什么楼子,只是……要用原本的相貌和他见面,她突然觉得紧张,担心他也许接受不了自己。
  毕竟戴银儿那时也不过才十八、九岁,而她现在可是二十八了呀……可恶,既然有时间差,为什么不干脆再晚个几年,至少不会是姐弟恋。
  她真的不希望站在他身边时,有人笑称她是大娘……可恶,她这年纪怎么会被叫大娘?真是瞎眼的小厮!
  就在于观贞抱着不安的心情时,马车已经来到花绛楼前,进厅之后,晁岁真特地商请老鸨差人装扮她。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派人告知金秀外,即将送上一份大礼,而下人返回告知金秀外的客人已走,人在三楼的雅间等他。
  晁岁真满意地点点头,老鸨便带着于观贞。
  “晁爷。”
  他回过头,深沉的双眸微亮着。她秀美的五官淡施薄粉,显得神采奕奕,尤其是那双眼非常有神而沉稳;而一身湖水绿的对襟袄,非常衬她的肤色,腰间粉带勾勒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晁爷,真是忍不住要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老鸨勾笑道,将她推到他面前。“虽说年纪是大了点,但总是个美人胚子。”
  于观贞眼角抽搐着。
  二十八而已好不好,不要说得一副她已经四十好几了!
  “倒是。”晁岁真从怀中取出银两打赏,没睬老鸨欢天喜地道谢着,迳自转身带着她上楼。
  不一会来到三楼,远远的瞧见并奇守在一扇门外。
  “晁爷,我家主子已经恭候多时。”并奇一瞧见他便笑眯了眼,立刻推开门通报着,“爷儿,晁爷到了。”
  走在后头的于观贞每走一步便觉脚步轻飘飘,她有点近乡情怯,虽然他们明明没有分开很久,但她总觉得他们已经分开好久好久。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但随着晁岁真一进门,她突然顿住,所有感动和激动瞬间湮消云散。
  “秀外,你还没让花娘退下?”晁岁真微愕道。
  他明明差人告知他要送上一份大礼,言下之意,就是要他把花娘都遣退的,谁知道……
  “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多无聊。”金秀外左拥右抱外,后头有个帮他揉肩,前头有一个喂他喝酒,还有一个蹲在软榻边替他按脚,完全是帝王级的享受。
  于观贞额际青筋跳颤着。
  去他的近乡情怯,她紧张得要命,结果这家伙竟在这里当大爷!
  “对了,你说要给我的大礼呢?”金秀外问着,喝了口酒,长指抚过那喂酒的姑娘小嘴,笑得好不快活。
  “她……”晁岁真略略退开一步,露出身后的于观贞。
  她睇着他。他风流倜傥,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但是他的眉眼添上几分沧桑,尽管笑着,却像是笑意不达眸底,像是活着的,却没有呼吸的。
  “岁真,这是哪来的大娘?”
  于观贞倒抽口气,心疼的感受瞬间消失不见,她眯起美眸瞪着他。不敢相信他那张嘴竟吐出这么伤人的话,让她的拳头好痒呐。
  “秀外,她不是——”
  晁岁真未竟的话被金秀外凉声打断,“管她是不是,反正她这年岁不可能是花娘,把她带下去。”
  轰的一声,于观贞的理智被怒火烧尽,她沉声吼着,“你们几个,全都给我出去!”
  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住。
  花娘们面面相觑,而金秀外缓缓抬眼,眸色冷锐,声薄如刃地低斥道:“放肆!”
  于观贞心头一窒,没想到他敛笑后竟如此阴鸷,完全没了当年的雅痞模样,仿佛失去阳光,完全沉入黑暗之中。她心慌,但更多的是心疼,她没想过他们的重逢会如此不按照剧本走,不过既然她回来了,就要让他正视她的存在。
  “我哪里放肆了?这么做刚好而已!”
  “你凭什么?”他眯紧黑眸,微露危险气息。
  “凭我是你的妻子于观贞!”她冷肃的眸一一扫视过黏在他身旁的花娘,硬是逼着一票花娘夺门而出。
  金秀外睇着她许久,似笑非笑地冷哂着。“这三年来,我遇个上百个观贞,一个个都是贪求银两而来。而你这才想分一杯羹,动作未免太慢?”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自嘲模样,教她气着也心疼着。“就跟你说……”
  “出去!”他蓦地踹开前方的矮几,发出巨响。
  于观贞心头一抖。
  “秀外。”晁岁真试着要当和事佬。
  他垂敛长睫,沉声低咆,“全都给我出去!”
  “秀外,她真的是观贞!”
  “不要再跟我提到观贞!三年……我已经等她三年!”三年,他还要等几个三年,她才会回到他身边?
  还是直到他闭上双眼,失去气息之后,都不可能再见她一面?!
  瞅着他近乎癫狂的侧脸,于观贞热气盈眶,她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哑声开口,“秀外……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她微颤地捧着他的脸,让他直视她诚挚的眼睛。
  她以为,只要她报上名号,两人就可以欢喜相认……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之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两天的光景,但是他已经等了她三年,贴出悬赏告示找她,然后一次次的希望落空,最终变得无法相信人。
  那双桃眼依旧漂亮,却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一片的晦黯无光,仿佛沉入海底,把心也给埋葬。
  两人对视半晌,他才勾唇笑得邪谑。“观贞?”
  她正要应答,他就又低低笑着,冷讽道:“上百个观贞,就你的年纪最大,如果你想要假扮观贞,也该想办法先把自己装扮年轻一点,而不是像个大娘。”
  啪的一声,理智线断裂,于观贞揪起他的衣领,一脸凶狠道:“金王八,你真的很想死是不是?”她难过得要死,不知道要怎么让他相信她,他却开口闭口都是大娘,简直是气死她了!
  金秀外怔住,眼睛圆瞠着。
  “谁是大娘,再说一次!”
  那熟悉的口吻、那凶狠的嘴脸……金秀外的内心不断地跳颤着,深深地看着她的五官,最终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脸,力道如此的轻,仿佛她是一碰即碎的陶瓷娃娃。
  “我有说你可以摸我的脸吗?”她低骂,“是要我把你摔出去?还是要小秀再咬你的手?”
  无预警的,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密得不留缝隙,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般。
  那强而有力又温暖的拥抱,令她眼眶发烫,却仍是嘴上不饶人地骂,“人家回来了,结果你竟然是这种态度……什么大娘呀,你眼睛坏了是不是?”
  “观贞……我的观贞真的回来了……”他低哑的嗓音噙着浓浓的鼻音。
  是她,他知道是她!
  这天底下,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人,可以比他傲慢、比他强势,却也比他爱她还要多……
  “还说什么想我、找我……一个人就要了五个花娘伺候,你有那么欲求不满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重逢,竟没有激情的拥抱和热情的吻,倒是已经先吞下一肚子的怨气。
  “不是,我好想你……”他紧搂着她,声音喑哑。“这三年来,我不断地找寻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找你,我只能一直等,可是我怕自己再也等不到你回来,也怕你找不到我,我心里没个底,我好慌,我必须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于观贞睇着他,知道他没有欺骗她,也可以理解他找花娘陪伴,不过是想要填补内心的空虚,但是——
  “我先跟你说好,我可不是戴银儿,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正的我,你真的要我吗?”她轻捧着他的脸,要他看清楚。
  “要……我要的是你,就算是容颜不同,可……是一样的你。”他要那个敢言能干又不居功的妻子。“你是独一无二的,也唯有你才拥有这样的性子,让我无法不爱。”
  她闻言动容,但不忘再确认一遍,“你刚刚还说我是大娘喔,你真的要确定,若是嫌我年纪大,趁早说,否则货物既出,概不退换。”
  “刚刚是我眼花了。”金秀外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大智慧,随时改口供都不成问题。
  于观贞不禁笑出声,伸手怀抱着他的腰。“秀外,我回来了。”她笑着,嘴却是一扁,泪水跟着滑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深吸口气,眨着眸底的泪。
  门外——
  “并奇,你会不会贴得太近了点?”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晁岁真。“晁爷,难不成她真是……”
  “是。”他肯定道。
  “她看起来好像比爷儿还……”话未完,门板突然打开,并奇不慌不忙地改口道:“还要小上许多岁。”
  于观贞眉角抽动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并奇!”自以为聪明的小笨蛋。
  金秀外放声笑着,感动地拍了拍晁岁真的肩。“岁真,真的太谢谢你了,可是你怎么会遇到观贞?”
  晁岁真将经过简单说过一遍,他听完,不满地瞪着于观贞。
  “你为什么老是找他?你为什么一回来就先碰到他?”
  “你说的那是什么浑话!我是去找你耶,可是你人在这里花天酒地,玩得可开心的。”她没好气地说。
  “你没先通知我,不然我就去接你了。”
  “金王八,我要怎么通知你?”瞧他笑得阖不拢嘴,她也跟着笑,半点火气都没有。
  两人抬杠笑骂,一路下楼去,留下并奇和晁岁真。
  “真的是少夫人耶。”
  “可不是。”
  金秀外和于观贞急着回金府,久别之后,他们想要待在熟悉的地方,感受重逢的真实感。
  但当马车停在金府大门时,似有人正在和看门小厮争吵。
  并奇停妥马车,立刻前去调停。
  于观贞掀开车帘望去,天色太暗,加上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直到金秀外拉着她下马车,她定睛一瞧,才认出那人竟是——
  “那不是焦爷吗?”
  金秀外拉着她走进府里,压沉声调回答,“是。”
  “他怎会变得这么狼狈?”她完全没有夸大,焦一浑身脏污,长发披散打结,狼狈得几乎让人以为是打哪来的乞丐。
  “凡是对不起你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沉声道。
  她闻言,不禁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回来了,算了吧。”
  “观贞,有些人不值得同情,你给了他机会,日后他会狠狠地反咬你一口。”为了杜绝后患,所以他把事做绝,不给敌人留后路。
  这话教于观贞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她好像遗忘了很重要的事……
  “喏,小秀的兽圈还是在这儿。”他牵着她走上兽圈旁的凉亭,四周围早已点上灯火。“那时咱们说好,凉亭要是盖好,咱们就在这里卿卿我我,气死小秀,可是当凉亭盖好时,你却不在了……所以我常常待在这里,和小秀一起想你……只要能够再见到你,就算散尽家产,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他喃着,像是无限欷吁,眸色哀戚得刺痛她。
  “那么,我现在只好问小秀,你这三年来是不是真有这么想我。”她打趣道,眼角余光瞥见有抹身影从远处缓慢逼近,她不禁张口喊着,“小秀!”
  那身影顿了下,好一会像是认出她,立即迅捷如电般地奔来,三两下跃到她面前,前脚搭在栅栏上,吓得她惊呼出声。
  “哇……小秀?”瞪着眼前差不多有两公尺长度的花豹,她没有勇气伸出手抱它,因为它实在太巨大也太具威胁性了。
  “小秀,你也认得出她,对不对?”金秀外伸手轻拍着它的头。
  它发出低沉的狺吼,漂亮的眸子直睇着于观贞。
  “小秀……”忍不住地,她轻抚着它的颊,小秀立刻迫不及待想要再靠近她一点。她不禁伸出双手,捧着它的脸,不断地喊着,“小秀,我回来了。”
  小秀激动地舔着她,喉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于观贞开心得快掉泪,却突然瞧见小秀的前脚铐着铁镣,后头还拖着长长的铁链,遂问着,“秀外,为什么给小秀戴上铁镣?”
  他还未回答,后头便有人喊着——
  “爷儿。”
  那嗓音柔媚似水,教她一愣。
  “清瑶,你过来。”金秀外勾笑喊着。
  于观贞闻言,回头望去,瞧见清瑶手持灯笼,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她的容貌比她记忆中还要成熟,态度益发稳重,身上穿戴的也不再是简朴衣裳,而是精美的绣袄,就连头上都戴着金钗。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清瑶给她的感觉,俨然像是这金府的当家主母一般。
  “爷儿,这位是……”清瑶走近,笑盈盈地问。
  “她……就是我要找的人。”金秀外开心地搂过于观贞。“也就是你曾经的主子……于观贞。”
  清瑶神色不地打量她。“爷儿,这些年,难道你还被骗得不够吗?”
  “不,她不一样,你瞧,小秀也认得出她是谁。”
  于观贞回头轻抚着小秀,小秀则满足地以脸磨蹭着她,这一幕让清瑶蓦地瞪大眼,脚步踉跄地往后退。
  “清瑶,好久不见,我回来了。”她不动声色的笑着。
  这三年来到底发生什么事,竟让秀外将这个女人给收在府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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