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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娌妾回过神,著手将袋子拆开。拾起一件,她的眉头微微开始皱起,拾起另一件,她的嘴已讶异的张开,再捉起一把,她不能自制地尖叫了出声:“你买一堆叉子做什么?开餐馆啊!,”
“你……”他头也不回,摸著下巴说:“你不是要叉子吗?”
“我哪有说我要叉子?”她的记性没那么差,她绝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阿克铜又开口,听起来倒有些吞吞吐吐。“就、就当是……是我赔给你的。”
“赔?可是洛擎的是银的耶!而且贵在他的知名度,你的叉子……”
“我买的不好吗?”他不服气地打开车灯,指著一袋银光闪闪的叉子。“它们也是纯银的啊!”
“不……不会吧!”这下换成她结巴了。她睁大眼仔细的瞧了又瞧,每一件叉子的样式都不一样,触感却很相像。她的眼睛一亮,疑惑的问:“为什么用这种袋子装?这样不就显不出它们的价值了吗?”
他反瞪她一眼,作势要抢过那一袋叉子。“罗唆!不给你了。”
“不行!”
“还我!”他伸出手去。
她将袋子放在背后,仰起下巴道:“这是我的,凭什么要我还你?”
“我说还我就还我。”
“不还……”
一路上,两人的对话很有耐心的在这上头打转,争争吵吵的始终没停过;也因为如此,两人才没有感觉到路途的遥远,连到沙堡了也还不自知。
***************
“喂!喂喂!”颜美姬敲打著车窗。怎么回事啊?车内在闹革命吗?
突然,车门倏地打开,很用力的往颜美姬的鼻子上撞了过去,趁著她哇哇大叫的时候,下车的阿克铜跑向另一边的车门,不由分说的将花娌妾抱出来,迅速往城内走去。
“阿克铜——”颜美姬石破天惊地怒吼,并追著他跑。“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撞我!我打死你。”
一方面花娌妾也不断的嚷著:“你干什么跑那么快,你吃错药啦?你知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哪里来的大庭广众?”奔跑的空档,他还有时间反应。
“你瞎了吗?”她的手指著渐渐接近的内部大厅。“你自己看!”
“什么?”他的眼一抬,脚步顿时放慢。
在大厅的座椅上坐著古德铁,还有他的一千难兄难弟。阿克铜第一个最想开骂的,便是那位倚在柱子边饮酒作乐的长发男子。
“迦罕银,你回来得很巧嘛!”阿克铜讽刺的说。
迦罕银挑了挑眉,不作任何回应,该做的他已经很勉强的照著颜美姬的话去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就跟他无关。
“咦?”梅禾嫱跑过来关心地问:“娌妾,你怎么了?”
“放我下来啦!”花娌妾在众人的注视下,脸上只觉得一阵燥热,答非所问的朝著阿克铜的耳边喊。
阿克铜无视于她的抱怨,自顾自的说道:“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这话轮得到你来说吗?”花娌妾又嚷著:“是你害的耶,讲得好像我自找罪受似的。”
“哦?”莫瑜妃注意到的东西较不同,她指著花娌妾怀中的袋子问:“这什么?”
“叉子。”花娌妾从袋中抽出一把叉子,得意洋洋的说:“他给我的。”
“他?”莫瑜妃的表情说有多怪就有多怪,摆明了不太相信。就送礼而言,送一个女人叉子不是很怪吗?“为什么?”
花娌妾大略的将事情始末说一遍,大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悟的表情。
“洛擎不是你的偶像吗?”颜美姬纳闷地问阿克铜。
阿克铜没回答,只是睨了她一眼。
“好了!”古德铁的头又痛了,再被这群兄弟搞下去,他不未老先衰才怪。“我们是来验收‘成果'的。”
“什么成果?”
阿克铜一脸的茫然,花娌妾却想起来了。
薛沙锡说道:“英文测验啊!今天是‘模拟考'的日子。”
模拟考?阿克铜的眉头蹙了一下,摇头。“没印象,没人跟我提过。”
“耶?”花娌妾可不认同了。“少冤枉别人,我有告诉过你,你却死不记得。”
“我死了吗?”阿克铜不以为然的问。
花娌妾的脑中突然闪过桀敏儿伤心的神情,转口道:“你这块大木头,我问你,刚才在宴会上你难道都没察觉吗?还是装傻?”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阿克铜冶眼瞧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似乎大家全忘了花娌妾还在阿克铜的怀抱里,而花娌妾和阿克铜这两位当事人也忘了。
“桀敏儿啊!”花娌妾提起这个名字,明显地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怎样?”
花娌妾瞅著他酷酷的表情说:“你不觉得她很好吗?”
“她奸不好千我何事?”阿克铜淡淡的表示。
薛沙锡的眼睛登时二兄,凑了过来。
“原来咱们的阿克铜身价非凡,仰慕者不只一个。”
“有很多个吗?”颜美姬奸不容易凑上一脚,不忘瞪阿克铜一眼,很不屑的说:“看不出来嘛!”
花娌妾人力的点头。“你们有所不知,桀敏儿好漂亮,配阿克铜刚刚好。”
“你当真这么认为?”阿克铜的脸二泛,冲口问出这一句话。
众人的耳朵全竖起来,尤其是颜美姬,眼睛骨碌碌的直盯著阿克铜打转。
“不行吗?”花娌妾不明白他为何变得怪怪的,仍不识相的反问。
阿克铜一震,深吸了口气说:“随你!”
这是什么回答?花娌妾给弄胡涂了。
不怕死的薛沙锡偏偏在此时插嘴:“你的反应有点赌气哦。”
他这话换来阿克铜利如刀刃般的怒视。
“呃……”莫瑜妃知道在此刻开口很不妥,但还是指著花娌妾问:“你这样抱著她不累吗?”
多亏她的提醒,阿克铜和花娌妾互望著对方,花娌妾首先挣扎。
“对了,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什么叫‘对了'?跟放不放你下来有关系吗?”阿克铜却莫名其妙地反问。
“你……你气死我了!”花娌妾真想抓块石头砸他。
薛沙锡忍著笑,言归正传地道:“好了,你别再拖延时间,快点准备测验吧!”
“要是不会,就勇敢承认自己不行。”颜美姬说。
奇怪的是,阿克铜居然反常的没有被激怒。他拾抬头,压根儿不打算承认,也准备将一千兄弟当隐形人,直挺挺地往内走去,临定前回头给了古德铁一个交代:“我先带她回房。”意思是——我不要测验。
唉!古德铁摇摇头,拉过妻子准备回家,半庆幸阿克铜此举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还得回家逗儿子呢。他虽归心似箭,也边叮咛说:“我就说了,阿克铜是只固执的牛,你们勉强不了他的。”
“老大,你愈来愈不负责任了。”薛沙锡抱怨。
“负责任?”古德铁道。“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必须对我的家庭负责。”
“你说的还真冠冕堂皇。”莫瑜妃糗了丈夫一句,便和他一起携手走了出去。
***************
阿克铜抱著花娌妾回到她的房间。
“好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花娌妾没好气地仰头瞪视他。
阿克铜低头,一个不注意,嘴唇轻轻刷过花娌妾粉嫩的脸颊。
这一个微妙的动作让两人都惊愕住了,登时像触电般,两人身子一震,不过阿克铜还是没放下花娌妾。
花娌妾低下头,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他的嘴怎么会那么恰巧去碰到她的脸呢?真是怪尴尬的。
阿克铜垂眼想看她的表情,结果眼光一偏,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今天花娌妾穿了件低胸礼服,露出雪白的胸口,看来诱人极了。还有,那一上一下起伏的胸部,让他不禁顿生遐想,全身也燥热了起来。
她虽然瘦瘦的,不过胸部挺丰满的,阿克铜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停驻在那雪白柔嫩的胸口及那起伏的双峰……
花娌妾好不容易回过神,见阿克铜一直抱著她不放,遂抬头。“你到底……你在看哪里啊?!”发现他的视线射向她的胸口,她不禁羞红了脸,直斥道。
“没、没有啊!”阿克铜有点尴尬地放她下来。“你休息吧。”说完,他便走出房。
而花娌妾则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第八章
离公主的结婚宴会只剩一个月了。
“完了!”花娌妾在早晨清醒后尖叫道。“又睡过头了!”她慌慌张张的下床。
奇怪了,最近又没吃安眠药,怎么愈来愈好睡了?她呵欠连连的想,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离危险愈来愈远了吧。
她顺手将床头柜上的课程表抽出,一出门却四处找不到阿克铜,就连他爱去的菜园也没见半个人影。
“气死我了!阿克铜,你死哪儿去了?安排的课程表没有一天是照著上头走的,老是让我找不到人,你存心躲我吗?就算躲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当你一天老师,我就有这份职责……”她一路叨叨念念,遇到门便开,却遍寻不著他的踪影。
花娌妾恼羞成怒的大吼:
“你给我出来!你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是浪费我的时间!”
阿克铜的声音在此时冒了出来。
当花娌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撞上他。“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做什么?”她忿忿地指责。
阿克铜摊摊手,非常无辜的说:
“我没有鬼鬼祟祟,我刚从厨房出来。”
“厨房?”
他侧侧身,打开厨房的门,表示自己的确是刚从厨房出来。
花娌妾吸了口气,“好了,我们上课吧。”
“不行!”阿克铜反对。
“不行?!”花娌妾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克铜继续往前走,理由充分的说:
“没错,今天我有客户,我得接待他。”
花娌妾这时候才注意到他服装的不同,能让他如此正式的接待,来者肯定来头不小。
“男的女的?”她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可是又觉得非问不可。
“有男有女,很多。”他简短的答道,还不时的叮咛来往走动的仆人将走廊布置整齐。
她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所以跟著追问:“那么大场面干嘛?你也要过生日?”
他停住脚步,无奈地看她一眼,很不情愿的解释:
“是我在美国的保全公司负责人来了,我在美国的三十个地区设有保全公司,今年准备扩展到四十个,所以召集这三十个地区的负责人到我这儿来开会,协商扩张事宜。”
“四十个?”花娌妾万万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事业竟然比想像中庞大。她一直知道他有钱有势,但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我的公司一直对培训人才花费极大的心血,如果要扩张,也不缺乏主管人才。”
“这么说,来的人皆个个身怀绝技喽?”花娌妾的脑袋已经被刀光剑影的画面所充斥了。
“那是必然的。”他得意的回答。
既然是保全公司,来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样?
“有男有女,那女的是不是部长得高高壮壮的?”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著她。
她解释:“既然来的人有男有女,女人负责一家保全公司,想必要有好体力和好身手才行!要压制住那么多高大猛男,她一定……”
“等等!”他什么时候说过由女人负责一家保全公司了?他指的女生是那些负责人的秘书或助理。还有,她刚才说什么……二局大……猛男?
“呃……”这是她以前对稍有肌肉的男人的统称。“反正就是这样,既然男的长这样,女的不也差下多。”
“如果我说女人都长得像你这样呢?”他突然冒出一句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她瞧瞧自己,又瘦又矮的,“这么不特别?”
他双手抱胸,饶富兴味的看著她奸一会儿,然后摸著下巴说:
“你说你不特别?”
“对呀!”此刻,他的模样竟然让她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花娌妾不知不觉紧张起来。“我哪里特别了?”
“我倒觉得你比那些女人特别多了。”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哪里?”她又问,一边暗暗缓和自己的心跳,真是的,有什么奸兴奋的?
阿克铜也说不上来,只是每晚偷偷抱著她入眠,近距离的看著她的睡脸,愈看愈觉得她迷人!
她能够安稳的入睡,完全拜他所赐,只是她完全没感觉,也从来没有在半夜醒来过,倒也称了他的心意。
他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让她手足无措,只好转移话题说:“那么……在哪里开会?”
“中厅。”他仍正视著她回答。“我不喜欢那种太制式的会议,所以用餐会来代替。”
她旋即想到,场面那么盛大,她非得看看不可。开会耶!奸隆重的事啊!她的眼神一变,拉著他的手试探。“我可不可以参加?”
阿克铜皱眉地看著她,“参加?”
她猛点头,眼神中闪烁著光芒,违背良心的夸赞他:
“我知道你心地最善良,既然要开会,你一定需要一个‘亲近'的人替你阅读传达公文的讯息,你的眼前就有现成的人了,难道你不想用吗?”
她说了这么多,他的回答还是——“不想。”
花娌妾的脸瞬间垮下来,但为了自己的目的,她扯出一抹笑又说:“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想想看,你总不想让人家知道你不太认识英文字吧?堂堂一个董事长,传出去毕竟不好,你就让我当你的秘书……”
他挥手,迅速的打断她的话:“秘书我有!”
“有吗?”她脑子飞快的一转,“那没关系,董事长的排场总是比较大,有秘书,也该有人负责记录吧?我帮你。”
“记录?”他摇摇头。“我也有。”
“那……”她咬了咬下唇,“啊!对了,一定有介绍用的投影片要播放吧?我可以帮忙。”
“投影片?我们用手提电脑。”他说。
这么先进?她有些傻眼,拍了拍额头,又想到了——
“有了有了!我……”
他再度阻止她的发言,转以警告的口吻道:
“你最好少下楼,少来到中厅。让我发现你,你就完了!”
“为什么?”她不高兴的问。
“反正就是这样。”
他可不想有另一个洛擎出现。那个男人!想到洛擎,就让阿克铜恨得牙痒痒,尤其是他看花娌妾的眼神!
他很介意这件事,也曾为自己找理由解释他的心态:因为她现在在沙堡“作客”,所以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危害”她的事发生。
“喂!”花娌妾大叫。她瞪著阿克铜迅速离去的背影,心里想著——那总可以送送茶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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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花娌妾决定——扮成仆人帮忙。
在换衣服的同时,她不时喃喃骂道:“哼!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老是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忘了教学。你愈阻止,我就愈要去。”
望著地上被她打晕的男人,她只能对他说抱歉,这名仆人大概万万没想到,连洗个衣服也会被人袭击。
不过,她抬眼望著这问洗衣房,感慨地道:
“连洗衣服也有自己的洗衣房?他真是太有钱了。”
“喂!你在做什么,厨房正忙著,你还不快去!”厨房的总管在门口喊著。
花娌妾背著门口,本能的一惊。
完了!她不会说印度话,又不太懂他在说什么,猛然她想起常听这些仆人的应和声,随即模仿:“是……是……”
总管顿了顿脚步,突然回头又问:“你的声音怎么变得那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