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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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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健嘴角立刻闪出一丝笑意,阿时从那上面读到几分嘲弄,恼怒地掀开被子:“快说!你老大在哪里?”
  林健将头侧向一边,阿时越发火起,伸手抓向他腹胁间,加力一捏,林健一声惨叫,死死抓紧床沿,额上青筋爆出,强咬牙关才没再喊出第二声来。
  钟月儿从未见过在医院里如此虐待病人,她忘记自己刚刚挨过一巴掌,不顾一切地惊呼起来:“上帝,住手!你要干什么?他会死的!”
  阿时不耐烦地命手下将钟月儿推出,月儿一路小跑,所见之人竟都是那些黑帮,六神无主中跑到王医生诊室,拍门大喊:“王医生,快,他们要弄死那个患者!我认得他,他是好人!”
  王医生和钟月儿一起向病房奔去,阿时垂头丧气从走出来,见了他们如见救星:“来得正好,马上弄活他,绝对不能让他死!”
  病房里,年轻伤者赤裸着上身,直挺挺地躺着,双目紧闭,嘴唇已经咬破,有血缘腮流下,身上的绷带已然被血浸透,染了一床。
  王医生一边察看伤势一边划着十字,月儿看得脚软,还是强撑着帮医生把病人又一次送上手术台。。。。。。
  二十分钟后,钱朗出现在手术室,身后还是跟了大群的人,这次他没有凑近,只是远远地问是怎么回事,王医生本不屑答话,但反复的抢救让他一肚子火无处发,就对钱朗道:“你们考虑清楚,究竟是想让他死还是活。如果想他死,开始就不必送到这里来!”
  钱朗把目光移向阿时,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狠瞪了一眼,回身焦急地问:“他怎么样?”
  王医生忍不住:“我把他救醒,你们再打,试试他命有多大!”
  阿时又羞又怒,暴跳着要冲上来,被钱朗制止。
  钱朗边向外走边向王医生道:“你的话太多了!我警告你,救不活他,你别想活着出这家医院的大门!”
  王医生和钟月儿对视,都从心里升起凛凛寒意。
  钱朗跨出手术室,一掌向阿时扇过去,骂道:“险些坏了大事!知道吗?姓林的不光是放跑了常啸天,还把风雷堂卖了个干净!他藏了大笔的黄金,早有预谋要对付我,现在外面好多人在找他!给我封锁这家医院,不许任何人和他接触,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他如果活过来,首先要通知我!你们在这里轮流看守。有人来救就先一步杀了林健!我一定要他死在我手里!”
  梅萍也来了,她负手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舅舅气呼呼地离开,调头冷冷道:“时弟,你还真要去去火气才是,看到了,林健真要叫你给弄死了,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过。”
  已经挨了一巴掌,又听见师姐的冷语,阿时又羞又恼,反唇相讥:“怎么,心疼了?我不过是捏他两下,谁想他这么弱不禁风!”
  梅萍白了他一眼:“快做事吧,不然又要挨骂了!”
  阿时悻悻然看着师姐离开,连她嗔怪的模样儿都令他着迷不已。
  为了一个林健,小医院涌入大批帮派中人,横冲直撞赶跑就诊的病人,连轰带吓遣散住院的病患,慈善医院顿成人间地狱。
  罪魁祸首林健对这一切自然是浑然不晓,他伤口感染继发高烧,又昏迷了三天两夜,再度醒来已值入夜。他看到两个女子守在床前,一个是小护士,另一个居然也认得,正是钱朗在酒楼里向他介绍过的外甥女,正带了胜利者的骄傲,居高临下向他点点头,算做招呼。林健顿觉自己有如夹断足踝的猎物,他此刻宁可看到那个凶残的阿时,他问:“这是什么时候?”
  小护士是吓怕了,不敢再说话,梅萍扬扬头示意她出去,等到病房只剩两人,她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眼神柔和了许多:“现在是夜里九点,你可真能睡,整整三天没醒!”
  林健舔舔嘴唇,只觉得口干舌躁,梅萍居然懂了他的感觉,亲手喂了两口水。林健打量着这个梳分头着西裤的女人,男装下的红颜自有一种威武艳丽,与几日前在酒楼见面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她低头送水的瞬间,林健已瞄见腰间的佩枪,在她转身之际又看到靴上的刀鞘,才知这女子果如钱朗所言,是个练家子,再想起钱朗曾以此来拉拢他,心中说不出来的厌恶。  
  梅萍等了半天,见他不再说话,不免有些失望,想了一下走到门边:“舅舅这几天不在上海,你安心养伤。”
  说罢,她作势推门欲出,林健闻言心动,不由失声:“什么,钱朗走了?”
  梅萍暗中一笑,向他点了点头,林健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现在洪门争权夺势正值关键时刻,钱朗居然抽身出沪,定有十分紧急的事情,他最担心的,是常啸天的落脚之处被发现。他正转念间,突见梅萍猛一转身,几步走到床边,俯盯着他:“你已经帮常啸天逃出上海了!我没猜错吧?”
  林健有些惊愕地望着她,梅萍面带得色:“哈哈,你太关心你那位大哥了,只用了一句话,就被我探出来了!” 
  林健长出了一口气,对这个自作聪明的女子更加厌恶起来,侧过头去,不再看她。
  一连七八天,他都得以安静养伤。梅萍和阿时轮流看守他,一个总是若有所思,却不知想些什么;另一个却是充满仇恨,恨不能一口了他。林健几乎整天不开口,只有在王医生和钟月儿治疗照顾他时,才不得不对答几句。他知道自己已经带累了医院,不想再给人家添什么麻烦。
  钟月儿记得平安夜的那次邂逅,便对林健充满同情,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希望他快些好起来。王医生从月儿口中,也认定林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这位笃信上帝的医生现在连外出都受限制,身不由己中,除了替这个沉默寡言的伤者悉心医伤,其他也无能为力。
  转眼到了第九天,钟月儿送来早饭,林健慢慢坐起来,坚持自己吃,正喘着气,一只手扶了他一下,林健抬头,看到一张白胖的大脸,他心中哼了一下,老狐狸终于现身了!
  钱朗威严地看了小护士一眼,钟月儿已经学乖,放下餐具低头退出去。钱朗语意伤感地说出了头句话:“阿健,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健的目光落在他的头上,那里戴了一顶礼帽,钱朗捕捉到他目光的含意,顺势摘下帽子,露出纱布盖着的伤处,周围的头发剃青了整整一圈儿,显得滑稽可笑,钱朗竭力把语气放轻松:“看看,差一点咱俩就共赴黄泉了,你的枪若是再准那么一点点。。。。。。”
  钱朗眯起眼睛,直直寻找林健的目光,终于对上的那一刹那,感情大动:“阿健,我对你不好吗?我真的那么让你仇恨?”
  林健差一点呕出来,亏得他早上还没吃过任何东西,这幕丑剧令他恶心到了极点。钱朗兀自在那儿喋喋不休:“我欣赏你,器重你,我在众人面前为你洗清干系,要不然,你早被人乱枪打死,我还扶持你做堂把子。阿健,还记得我说过吧,洪门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会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林健打断了他:“钱朗,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钱朗愣了一下,林健虚弱地一笑:“我恨自己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枪走偏,没打死你!”
  钱朗呼地一下站起来,林健笑得很吃力,可样子饶是天真可爱:“我还知道你,肯定在后悔那晚留下我这条命,让你有了这么多的后患!”
  钱朗恶狠狠地压抑着,才没一拳击上那张无忧无虑的脸上,这小子是豁出去了,他心里想着,恨得牙根痒痒的,自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死过两次了,还想死第三回?”
  林健看着他,无声地笑起来,笑到身子发抖,他好象一辈子也没这样开心过。
  钱朗终于耐不住,狠狠一挥手,阿时已准备多时,磨拳擦掌地冲过来,一拳挥上去,林健笑容未敛,头只一偏,阿时的拳头砸上了床头,虽然收了些力道,但也是一阵呲牙咧嘴的疼。林健鄙夷地看着狐假虎威的小瘦子,接着把目光移向外面。那里也有两双眼睛隔了玻璃在看他,但她们发现,林健的眼睛好象要穿透一切似的,望向更远的地方。阿时这一回再不会找错目标,很容易地把那清亮的眼神淹没在一片血雾之中。。。。。。
  “别打了!”
  钱朗很快转醒,把打疯了的阿时和手下喝住,他已经明白林健激怒他是求速死,他差点又掉到这小子的套里了。十几天来,他已经被林健耍够了,他真担心林健会随心所愿地死掉,探探他的鼻息,竟还有气,不由冷笑,先行走了出去,边走边道:“钝刀子割肉,慢慢来,死也不让他痛快!”
  林健又活转回来,他再度高烧,体温连续几天在40度徘徊。虽然神智清楚,但整个人已然脱形,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一生性情倨傲,遇事从不逆性求全,平生只有过一次为了结拜大哥殚精竭虑,耗尽心机伪装自己,结果连常啸天都误会了他。在江边送走大哥,他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向钱朗开枪,就死意已决,可老天爷偏偏要捉弄他,一次次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已至此,死已然是一种希望。
  夜深人静,林健手中举起一只玻璃片,碎片在暗中闪着微光,那是死亡之光,在林健看来,却不啻是希望之光。他将玻璃片搭上左腕,将全身力量集于右手,试图划开动脉,他太虚弱,一下竟未能切入,只是划破了外皮,当他积聚力量凝神再切时,查房的钟月儿猛冲过来,轻声惊叫着夺下那块小小的玻璃片。她一下子明白,为什么下午一只吊瓶会不碰自倒,原来这个病人已经藏了杀心,他要杀死他自己!
  林健大有虎落平阳的感慨,这样一个弱不经风的小护士,竟能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上夺下东西,他反手拉住钟月儿,急速命令道:“小姐,你且躲一躲!”
  钟月儿以另一只手捂口,惊恐地睁大眼睛,大半是因为这个寻死的人神色太过平静。
  林健道:“你看到了,我生不如死,又连累这么多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钟月儿岂不知话中的悲哀,但她更是虔诚的基督徒,是绝对不会帮人自杀的。她不知如何劝解,只能直起身子,把手抽出来,放在身后,边退边向那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的男人大摇其头。
  林健知道和这小丫头费口舌无济于事,她是决计不会把那枚自杀的工具还回来了,一恨之下,仰下用牙齿向舌头咬去。月儿冰雪聪明,看见他切齿之间口中突然溢血,又一次扑上来,急切间搿开他的嘴巴,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牙齿中间,恳求道:“先生,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自杀是要下地狱的,千万不可以呀!”
  林健彻底绝望,即使小护士不阻拦,他的力气也不足以咬舌自尽。他仰天长叹,因为门已大开,所有的灯都被一一拉亮。一脸寒霜的梅萍匆匆出现,一把拉开尚在发抖的钟月儿,拎起林健的手看了看,回手赏了月儿一记重重的耳光,把小姑娘从床头打至床尾。
  林健心中愤懑到了极点,欲要说话,舌头却不听使唤。梅萍也不置一词,掏出一方手帕,擦去他脸上的血迹,示意两个手下留在房中,转身出门。
  左右无人,梅萍拿起手帕,呆呆凝视那上面的血迹,好久好久,忽然轻笑了一下,笑容转瞬即逝,她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因为,手下已经拖了王医生来了。。。。。。
第十一章 逃出生天
         翌日清晨,钱朗闻讯而至。
  林健身边所有硬物件皆被清空,整个病房空空荡荡,昔日冷峭的洪门第一杀手如今头脸俱肿,羸弱不堪地陷在床上。钱朗心中痛畅无比,再不装模作样,连爆怪笑:“哈哈,姓林的,我要叫你明白一个道理,犯在我钱朗手上,死也不是那么容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老实实跟我讲实话!”
  林健将眼睛闭上。
  钱朗继续笑道:“怎么,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现在外面可有大把的人排着队来等我一见,只因为我现在身价百倍!你是错过机会了!想一想,你有今天,全怪你抱着你那个倒霉大哥不放手。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你选择和我钱朗作对,就是和老天爷过不去。现在你想死了?我偏偏就不让你死各痛快!”
  他一挥手,阿时将一管针剂塞在钟月儿手中,令其注射。月儿明知不好,也只能依言而行。
  钱朗望着那无色的液体一点点推注进林健的血管中,早已转成冷笑:“素闻风雷堂二当家的最烦鸦片,败家到了烧红丸的地步,我钱朗偏不信这个邪,偏要改改你这个环毛病。对了,你听说过吗啡吧?劲比大烟大得多,哈哈哈哈!”
  林健瞪大眼睛徒然挺起,早有人按下他,死死将他压在床上。
  林健愤怒地看着最后一点吗啡针剂没入自己的手臂之中,咬牙骂道:“卑鄙!”
  钱朗仰头大笑:“这只是头一针,马上就会有第二针、第三针,很快你就会离不开它的!除非你立刻恢复记忆力,告诉给我常啸天和那批金子的下落。”
  他带人走了出去,枭鸟般的笑声仍绵绵不绝地从走廊传进来。
  梅萍和阿时留在病房中,没人注意到,那个小护士浑身颤抖,抱着针管已经退缩在墙角,她望着那羸弱的伤者,同情和内疚掺杂在一起,不禁懊悔万分。她想:“真不如让这个叫林健的病人昨晚自杀掉算了,免得这样看他活受罪!”
  仅仅几分钟,林健精神分明地好了许多,他睁大眼睛看着一屋表情各异的人,突然单单向梅萍发问:“梅……梅小姐,钱朗真是你舅舅?”
  这么多天,梅萍还是头回见他主动说话,明知是药力驱使,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挪,点了头。
  阿时不由火起,向床猛踢一脚:“臭小子,少废话!省省力气,把常啸天跑路的地点说出来吧!”
  林健冷然一笑,目光大盛,他忽地起身,扑向最近的梅萍,闪电般地夺枪扼喉,居然挟住了她。
  病房一阵大乱。
  林健额上黄豆大的汗珠颗颗毕露,腊黄的脸上涌出不正常的红晕。他把枪紧紧顶在梅萍头上,一步步向门移去。
  阿时和手下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全都拔枪相向,可谁也不敢开枪,也不敢靠前。倒是门外一个看门的小子不知深浅地冲进来,林健的枪瞬间转向,子弹正中他的眉心,眨眼间,尚有轻烟的枪口又准确抵回梅萍太阳穴。这一回,阿时等人算是真正开了眼界,见识了什么叫做出神入化的快枪手。
  阿时记挂师姐安危,岔了声地喝道:“都别动,当心伤了梅姐!”
  林健抵紧人质,退出病房。他背靠着墙,并不走楼梯,而是向走廊尽头的窗口退去,因为这一侧人声嘈杂,定是靠近街道。林健退至窗口,很有绅士风度地向梅萍道了一句:“委屈梅小姐送我一程。”
  眼见他就要破窗而出,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耳际,阿时破了声地大叫:“姓林的,给我站下!”
  阿时凶狠地拽了钟月儿长长的发辩,一路拖过来,匕首割在她的喉咙之上,有血流了下来,一只悬着十字架的项链蓦然断开,散落在地上。
  阿时紧张得牙齿上下打架,他只是在赌,赌林健会为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小护士站下来。
  林健真的站了下来!
  阿时自觉聪明到了极点,激动得浑身发抖,将小护士当做救命稻草死死抓住:“林健,你只要跳下去,这小丫头一定没命。不光是她,这整间医院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他又将匕首向内送了一些,钟月儿已经喊哑了嗓子。
  林健失声道:“你住手!”
  他面前有七八只枪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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