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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虹隔三差五来看丰秋雨,帮着她做这个做那个,田小羽也总来,尤其是知道自己怀孕后更是与丰秋雨整天嘀嘀咕咕的交流着做产妇的经验,应天龙认为自己现在搬到部队去理论上丰秋雨是可以接受的,在家里他也帮不上太大的忙,不如一门心思把精力用在部队的训练上。
与丰秋雨一说,丰秋雨干脆把身子转过去来个拒绝回答。逼急了就说:“你是一家之主,我干涉不了你。还用征求我的意见吗?”
应天龙最怕她来这一手,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就说:“秋雨,你不知道我现在是正要拼命的时候,‘鳄牙’突击队寄托了我全部的希望,十月份的大比武要是拿不下来,我的这身军装能不能穿得住就不好说了。”
丰秋雨说穿不住就转业吗,那里的水土不养人,省的我们夫妻总是见不到面。
应天龙有点生气,忍不住说:“秋雨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是最支持我的工作的,即使是我坐牢时也没能动摇你对我的感情,现在是怎么了,越来越不像你了。“
丰秋雨猛地转过身来:“天龙,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又是你孩子的母亲,你为我想过没有。‘鳄牙’突击队将来要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到时候你我不仅仅是分离的问题,我每天都要担心你的安危,盼着你能够活着回来,这种煎熬,是一个渴望正常生活的女人可以承受得了的吗。”
应天龙塞言了。
丰秋雨说的没错,自己没有也不敢去深层地想这个问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祖国需要时,任何犹豫就意味着背叛,但是特种兵所接受的任务非同寻常,残酷激烈的战场上生与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能够完成任务就是最主要目的,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拿起枪射出最后一颗子弹。可是妻子儿女呢,他们往哪里摆,天骄还不会叫爸爸,难道真的让他以后再也无法叫出这两个字来吗。
这一宿,应天龙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瞪着眼睛看着天棚,丰秋雨把灯扭开了,抬起头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天气热,训练任务又急,我也照顾不了你,你自己多保重,常回家看看。”
应天龙一把把她搂过来,紧紧地抱着,流下了眼泪。
利用周日的休息时间,应天龙要抓紧办一件事情,丰解放司令员把庞军在部队的材料给调了出来,上面写着,庞军,某野战军侦察排排长,服役时间六年。他所在部队的上级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富有创造性的军官,思维敏捷,作风顽强,军事项目全部合格,枪法出众,缺点是自由散漫,牢骚多。
离开部队的原因是在一次军事演习里擅自改变行动计划,造成红军指挥部的极大混乱,使整个演习单方面变成一场蓝军的歼灭战,造成很坏的影响,不适合继续留在部队。至于他是怎么做的,材料里没有说明。
应天龙想起庞军解释离开部队的原因,就是呆烦了,整天不是训练就是演习,按照上级制定的方案千篇一律,没有丝毫创新感,你还得坚决照办不能走样。真正的战场不是这样的。现代化战争瞬息万变,还按照老一套进行,就是误导,就是拿战士的性命开玩笑。看起来他不光是在发牢骚,而且还真的这么做了,做的还十分漂亮。简直是天衣无缝,要不材料上怎么会写擅自改变行动计划,造成红军指挥部的极大混乱,使整个演习单方面变成一场蓝军的歼灭战,造成很坏的影响,不适合继续留在部队这样严肃的评语呢。
应天龙决定马上找到他吸纳他,“鳄牙”突击队需要这样的人才。
丰解放司令员听了他的汇报后只说了一句话:“人选上你说了算,我不干涉。”
应天龙按照庞军留下的联系方式进行了联系,对方的回答是;对不起,你所联系的用户不在服务范围内。一连数次都是这个回答,应天龙想了一下,要找到庞军,就得先去找丰梅。
丰梅现在住在学校里,周日都没有回来,应天龙隐约听秋雨说过丰梅最近与母亲王喜虹闹了矛盾,一气之下般走了,他猜想,是不是与庞军有关,一个曾经被所在部队劝退的军官,王喜虹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可是丰梅的脾气更犟,两人是水火不容,肯定是闹僵了。
丰解放呢,干脆挂起免战牌,来个不偏不倚,不管不问,顺其自然,静观事态的发展,王喜虹骂他老谋深算,狡猾透顶,结果是连丰解放都搬到司令部去住了。
自己现在去找庞军是不是时候呢,应天龙反复思考,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庞军确实是一个不可多的的人才,这样的人才白白浪费在民间,是暴殄天物呀。
他驱车来到丰梅所在的大学,丰梅见到他没给好脸色:“姐夫是来劝我回去的还是兴师问罪的?”
应天龙回答说我没有这个权力,因为我只是你的姐夫,连司令员都躲避了,我不会这么傻,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丰梅才露出笑容,亲热地说:“姐夫,我馋了,想吃好吃的,今天总算把你给逮着了,你请客。”
应天龙笑着说:“没问题,不过我不想单请你一个,你还要帮我叫一个人来,我有事情与他商量。”
“谁?”
“庞军呀。”
丰梅嘴一撅回答:“找他干什么,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应天龙说:“是吗,那我是多管闲事了,本来准备为你们创造一个获取两位老人认可的机会,你主动放弃了,我就没办法了,拜拜。”说完就要走,丰梅跺着脚在后面叫:“姐夫你给我回来,回来,要不我就哭,大声的哭,还要去我姐那里哭。”
应天龙举双手转过身来:“好好,我妥协,我投降,行了吧。“
丰梅说让我叫他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想谈话的内容,看我这里能不能通的过。
应天龙认为丰梅说的没错,庞军最后能不能来“鳄牙”突击队,丰梅能够起决定性的作用,不能过她这一关,也就没有必要去找庞军了。于是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丰梅认真地听着,仔细地琢磨思考,应天龙讲完后她还在想着什么,没有马上表态。
应天龙也不急,等着她最后的决定。
丰梅一屁股坐到草坪的石椅上,很不情愿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出生在军人家庭,为什么我父亲偏偏是一个司令员,家里五个人已经有四个当兵的了,连你都是军人,爸爸还要我毕业后去当兵,把我拉进部队,我当时拒绝了。可是没想到我喜欢的人还是要走这样路呀。姐夫你说是唯一的一条路吗?”
应天龙回答说:“是最好的一条路,庞军要是真的进了‘鳄牙’突击队,自然有人会出来帮你说话的,你说是不是呀?”
丰梅站起来面朝草坪大声喊起来:“老天爷,你不公平,不公平,啊……”
喊完后她转过身对应天龙说:“姐夫,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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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一百四十八章: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丹桂轩不显山不露水地设在市郊一处新建的名曰新城酒店二楼,走过长廊,一棵绿色的桂花树点缀在餐厅的各个角落,使人感受到这里不凡的气派,酒店大堂中各种肤色的外国友人,甚至还会出现令人惊艳的金发美女。应天龙看着丰梅,奇怪这个现代派的小女孩怎么这么会选地方,这又是一个什么样新潮的酒店呢。
丰梅笑着告诉他这是新开的丹桂轩,是隶属于港资的高档次餐饮服务公司,丹桂轩始建于1995年,凭着“挑战自我,精益求精”的精神与“崇尚自然,追求真味”的理念,以极富有特色的十大名菜受到欢迎。这个店是去年才开张的。丰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姐夫,庞军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一般的地方他是不会去的。”
应天龙感兴趣地问:“什么叫一般的地方?”
丰梅把小嘴一撅:“什么菜馆大排档,自助餐饺子王,乱遭遭的,进去后连食欲都没有了。”
应天龙点头回答:“领教领教,不过这里的价格也不菲吧?”
“当然了,这里的丹桂玉环鸡色泽精致、火焰醉翁虾卖相吸引、台山猪手色香味浓,还有一鸭两吃的北京片皮鸭,每天都能卖出去四、五十只呢。”
“是吗,生意那么好吗。”应天龙有点不相信。
这是一个人走过来,走过来的人身穿白色制服,很有礼貌地说:“欢迎应连长光临我的小店呀。”
应天龙抬头一看,这不是庞军吗。他连忙站起来握住他的手,看着他问道:“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欢迎光临我的小店,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猜谜语,直截了当。”
庞军一笑回到:“我的小店,当然就是我自己开的饭店了,我是这里的老板呀。”
应天龙张大了嘴,好半天才说:“早知道你是大款,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庞军说我算不上什么大款,是与我弟合开的,我占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所以我说了算。
应天龙环顾一下四周:“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算一下也得几十万,尤其是丹桂轩的标志让我不由地联想起嫦娥奔月的故事,还有一句非常美丽的诗句‘轻跳雪桥寻梅落,醉攀丹桂邀仙来’。”
庞军眼睛一亮:“好诗好诗,‘轻跳雪桥寻梅落,醉攀丹桂邀仙来’,一语道出了仙境与字纸间的那种呼应关系,意境无穷,意境无穷呀。”
应天龙苦笑一下:“我不是来与你吟诗作乐的,既然你有自己的事业,身边又有一位红颜知己,看起来我是多余来一趟了。”
庞军说不一定,心诚则灵,看你的心诚不诚了。
应天龙回答:“我的心诚不诚你自然明白,但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脱离了枯燥乏味的部队生活,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下干这自己喜欢的事业,身边又有美女相陪,莺歌燕舞的,傻子才会回到过去,我怀疑你是否还能够习惯利镟穿骨,征马驰骋的战斗生活,毕竟这里的环境太优美,太令人向往了。”
庞军笑着说既来之则安之,我总不能叫你空着肚子回去,这样的话小梅会把我骂死的。
丰梅在旁边也说:“姐夫,不用你掏钱的,他请客,不吃白不吃。”
庞军将应天龙按在座椅上,对丰梅说:“想吃什么,不会还是鱼汤海虎翅吧。”
丰梅眉毛往上一挑:“不吃它我来干什么,怎么,舍不得了。”
庞军说我的小姑奶奶,嘴下留点情好不好,天龙在这里,还以为我抠门,舍不得把好东西给我的老婆吃呢。
丰梅脸红了,反唇相讥:“没羞,谁是你老婆,你在胡说八道我不客气了。”
应天龙说:“好了,刚才小梅可介绍了,什么丹桂玉环鸡色泽精致、火焰醉翁虾卖相吸引、台山猪手色香味浓,还每天都能卖出去四、五十只的北京片皮鸭,既然是庞军请客,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赶上了,蹭吃喝的。”
庞军故意苦着脸回到:“应连长你是吃着我的还得数落我,今天我可是亏大了。”
丰梅哈哈大笑起来。
酒菜上齐,光是色泽就足以让人馋綖欲滴了,庞军拿起一瓶酒说这是法国干红,20年陈酿,今天我高兴,好好陪应连长喝一杯。
应天龙说:“谢谢,中国有句俗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也想陪庞兄喝一杯呀。”
庞军笑着倒上酒说:“我本是一个粗人,复员后自己拼搏,什么都干过,当然也有许多摆不上桌面的东西,商人重利轻义,应连长别为此而看不起我哟。”
应天龙说:“那里那里,丰梅看上的人必有他的可爱之处,这小妮子眼睛毒,揉不得沙子,庞兄要是一个连说话都没有底气的小白脸,今天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丰梅正在对付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她指着碗里的汤料说:“你知道这碗汤炖煮的过程吗,将大鱼先稍稍煎过再熬上3小时,待鱼汤变成白色后将发好的海虎翅放入,而且份量十足,物有所值。庞军就好像这碗汤,绝对是原汁原味,童叟无欺。我就喜欢他身上既有商人的精明,也有军人的豪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子汉。”
庞军听着两眼发亮:“小梅你是第一次这么评价我,英雄所见略同呀。”
丰梅说你先别臭美,我姐夫今天来可不是来品尝你做的菜的,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避重就轻的,我可以当着他的面夸你,也可以当着他的面损你。
庞军自嘲地一笑,举起酒杯说:“天龙,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应天龙举起酒杯与他干了。
“天龙,不,我应该叫你应连长,我们言归正传,你的‘鳄牙’突击队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将来准备做什么,要是还是像以前那样摆摆样子,充当军团的表演队,今天我们就只喝酒,别的免谈。”
应天龙说我也告诉你,“鳄牙”突击队决不是表演队,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去非洲参加集训,最后丢了一位战友的性命,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临死还使几十个敌人成为他的陪葬者。庞军不是我轻看你,你有点本事,头脑也灵活,可是真正的战场你没见过,枪林弹雨,血肉横飞,子弹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是那么恐怖,血不是流出来的,而是飞溅起来的,一颗炮弹直接在你身边爆炸时,见到的只是一堆血肉。你还没有资格来评价我的这支突击队。
庞军看着他,嘴唇哆嗦着没有回答。
应天龙继续说:“我看中的是你不安分的心理和不按照常规出牌的胆量,你可以让一场正规的军事演习变成一个蓝军的歼灭战,你敬佩以色列的‘闪电’突击队,你处处想用实战来训练队伍,脑子里总有创新的观念。可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叫‘鳄牙’突击队,非洲鳄鱼在猎杀食物时干脆利索,决不拖泥带水,它用的是坚硬的牙齿,钢鞭一样的尾巴,它懂得利用周围的环境,迅速把猎物拖下水,使它失去反抗能力,一招制敌。在对手面前我们会像鳄鱼一样凶残、迅速,不给敌人任何反扑的机会。”
庞军瞠目结舌,无以回答。连丰梅都放下碗仔细听起来。
“庞军你的优点与你的缺点是划等号的,我曾经反复思考过,你的部队为什么让你复员,你不知道一场军事演习国家要花多少钱,一发105榴弹炮弹价值好几百人民币,打出去炸出一个坑,回头还得找人添上,恢复环境,又要多少钱。你不服从全局,擅自改变作战计划,是痛快了,可造成的损失呢,你估算过没有。不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已经是很照顾你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想一下,作为一名指挥官,自己手下的部队在关键时刻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即使他一万个对,可他影响的是全局的利益,局部的胜利弥补不了整体的失败,成千上万的战士的生命可能就这么毁于一旦,这位个责任你付的起吗?”
庞军第一次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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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一百四十九章:军人的感情最纯真
应天龙是步步紧逼,不给他丝毫反驳的机会:“你的军事素质绝非十全十美,你的枪法是不错,却输在我手里,尽管差了零点几秒,战场上你就交待了,不会重新给你机会。你所训练的学生兵团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乱成一团,没有进行有效的反击,尤其是第二场剩下两个人时就丧失了斗志。作为一名‘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