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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酒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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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薇一开始有些迷惑,继而恍然大悟,一双灵慧的美眸闪著精芒。
  “管叔的意思是……”
  “少爷们全不在,现在这宅子里,夫人是唯一的主子,主子想怎么做,下人们听任差遣。”
  管叔话中的明示,她听懂了,禁不住唇角扬起狡黠的笑意,向来不敬言笑的管叔,嘴角同样也勾起了贼笑,无须更多的言语,便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这时叶虹英走出来,瞪了紫薇一眼,哼了一声,便大摇大摆的离开。
  “站住。”
  叶虹英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瞪向她,眯起眼。“你叫谁站住?”
  “当然是你。”
  好啊!这个臭丫头活得不耐烦了!
  “你敢用这种口气对娘说话?不怕传出去,被人唾骂不孝吗?”
  紫薇无畏直视她的眼,神情无比清冷。
  “我的娘亲,自始自终,只有一个,你不过是觊觎别人财产的狐狸精,我从来就不承认你。”
  这是叶虹英第一次在她脸上瞧见了不同以往的冷静自持,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不由得愣了下。
  那个总是对她百依百顺,讨好逢迎又怕事的丫头会有这种眼神?
  “怎么,仗著自己身份不同了,想吓唬我?”
  “你还不明白吗?我现在是姜家人,凡是对姜家图谋不轨之人,就是敌人。你大刺刺的上门来,告诉我想窃取我夫君的酿酒秘方,我如果让你就这么走了,怎对得起我夫君。”
  叶虹英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紫薇冷冷命令。“管叔。”
  管叔上前,拱手揖礼。“夫人有何吩咐?”
  “把这个女人,狠狠打五十大板后,轰出去,以后不准她再踏进姜府一步。”
  “是,夫人。”管叔接了命令,脸色也是一沉,气运丹田,声如雷鸣。“来人啊!”
  前后不过一会儿功夫,四面八方便来了人,行动敏捷,训练有素,全是练家子的护院,个个壮硕魁梧,刚硬凛冽,在管叔的命令下,将叶虹英团团围住。
  叶虹英这下子可慌了手脚。
  “你、你敢!杜紫薇!你要是敢动我——啊——你们干什么!救命啊!非礼啊——放手——”
  四个大汉抓住叶虹英的四肢手脚,像抬猪一般,将她高高举起,任她挣扎叫吼也无动于衷,一路抬著出去。
  紫薇**两边,弯起了笑,她这一生,从没如此快意过。
  两个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对紫薇来说,仿佛两年半之久。
  三日前传回来的书信上写,夫君今日将会到达,为了迎接三位少爷,几日前紫薇就和管叔商量为他们接风的细节,姜府今日一早更是忙碌。
  傍晚时刻,玉蝶匆匆从门外跑进来。
  “夫人!夫人!”
  大老远就听见玉蝶的叫唤,原本在刺绣的紫薇,立刻站起来,迎上跑得气喘吁吁的玉蝶。
  “怎么样?回来了吗?”
  “回来了,管叔要我来通知你呢。”
  紫薇难掩喜悦,立即跨出门坎,三步并作两步,差点没把玉蝶和苹儿给吓死。
  “夫人,走慢点呀,你的身子要紧。”
  “不碍事。”
  她等不及见到他,两个月的日子不算长,却足以教她牵肠挂肚,相思满怀。
  急急忙忙来到姜府的大门,管叔和下人们都已聚在门口,见到她来,一个个该是高兴的神情,却显得担忧,但她一心想见到夫君,没太注意。
  “夫人。”
  “马车到了吗?”
  “到了……但……”
  “人呢?你们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她奇怪的看著管叔和刘嬷嬷,这才察觉到异状。
  通过人群,她见著了那高大的男人,她的夫君,一颗心亢奋不已,但随即整个人愣住,因为她的夫君正掀开轿帘,扶著一个美人儿下轿。
  这情景,令所有家仆都呆住了,紫薇怔怔的望著他们,她感到血液上升,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给掐著。
  那女人比她美上数倍,娉婷婉约的身段,白玉凝脂般的肌肤,一看,即知若非大家闺秀,也必是名门之女。
  姜世庸小心扶著女子下轿后,领著也缓缓走向前,他转过头来,目光刚好落在她这头。
  他细细打量她,两个半月不见,她出落得更美了,也似乎丰盈了些。
  两人的目光,胶著了片刻,还是香衣美人儿开口,才中断了他们的对望。
  “姜公子。”女子轻唤一声,宛若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十足具备了令男人酥软的功力。
  姜世庸收回目光,唇上挂著淡笑。
  “我来介绍,这位是紫薇。”他拉过香衣美人,神情愉悦的介绍。“紫薇,这位是逸秀,广州苏员外的千金。”
  苏逸秀对她点头微笑的同时,一双美眸也细细打量她。
  紫薇立刻转身吩咐刘嬷嬷。“有贵客到,可别怠慢了,快去打理客房。”接著她看向夫君。“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茶水和洗澡水都准备好了,夫君想先梳洗,还是用膳?”
  她嘴角逸著淡笑,一如平日,瞧不出有任何不满的地方,那笑容,一如他离去前,那般讨好、柔顺,完美得无法挑剔。
  他收回目光,眼中的情绪深不可测,回头温柔的问向苏逸秀。
  “你饿不饿?”
  他没回答她,却在她面前,亲热的问别的女人饿不饿,毫不迥避。
  苏逸秀轻轻点头。“有一点。”
  姜世庸立刻吩咐。“先用膳,叫厨娘先煮碗热汤,让苏姑娘填一填肚子。”
  “是,夫君。”她神色平静,没有任何不悦,立刻转身去张罗,一如她还是他的贴身丫鬟那般,做好任何他交代的事。
  对于这个大少爷带回来的苏姑娘,全姜府的人,都感到十分好奇,因为他们的大少爷,这么多年来,从不随便带女客回来,更遑论大少爷一改平日的冷漠严肃,对这位苏姑娘不但微笑以对,并且展现难得的温柔有礼。
  姜府多了一位娇客,并且打算住一段时间,大伙儿都窃窃私语,大少爷可能要娶妻了,而其中,也不乏有人为紫薇抱不平。
  “夫人,你快想想办法呀!”
  “想什么办法?”
  “把大少爷抢回来呀。”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别让那女人得逞啊,大家都说大少爷被那女人迷住了,你再不积极一点,大少爷可能就真的娶那苏姑娘为妻了。”
  “那很好啊。”
  好?哪会好啊?
  苹儿和玉简直不敢相信,到了这地步,她们的主子还可以八风吹不动的说一声“很好。”
  通常这时候,女人只会呼天抢地,捶心捶胸,痛哭流涕,哀怨女人的悲哀,她们俩为主子急得在屋里踱步,主子却一点也不紧张。
  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而夫人只是一个小妾,但在这段期间,她的表现,深得姜府上下的喜爱。
  她对每个下人都很好,不会仗势欺人,不会恃宠而骄,懂得世故圆滑,属于她分内的事,一定做到最好。
  即使有些下人因为她原来是丫鬟身份,心生不服,她也不以为意,不论对方脸色好坏,她一概公平对待,总是保持谦和的微笑,不骄不卑,就事论事,拿捏得宜。
  渐渐的,大家越来越喜欢她,甚至有人认为,她有当家主母的气度,倘若大少爷将她升为正房,大伙儿也乐见其成。
  “夫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大少爷的正房吗?”
  “不会,他有几个女人,那是他的事,不关我的事。”她依然低著头,绣著花。
  “可是夫人——”她们还想劝劝夫人,话说了一半,却猛然煞住,惊讶的瞪著她。
  紫薇漂亮的脸蛋上,早就布满泪痕,哭花了。
  第十章
  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滴在刺绣上,浸湿了绣布,她口中还喃喃念著。
  “他想娶就去娶,我干么要在乎?大不了各过各的。”她一边说,一边绣著布,连针扎错了位置,也视若无睹。
  苹儿和玉蝶互看一眼,这才恍悟,老天!主子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得不得了,可以说,她气炸了。
  “夫人,你霸王卸甲之天子还好吧?”两人吞著口水,终于意识到,主子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太伤心了,伤心到没有大哭大闹,反而过分冷静,更让人心惊胆跳。
  “我?好得不得了呢,我好到恨不得用针去扎他,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夫、夫人……”
  “该死的姜世庸,杀千刀的姜世庸,对我好,对我温柔,把冬冬豆豆接来,让我感动得弃械投降,这是为什么?”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任由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断的掉下来。
  “在我终于爱上他、也愿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时,他却开始折磨我,先是冷淡我、不理我,让我内心煎熬痛苦,为什么?”
  绣花的针线,越扎越用力,仿佛发泄似的。
  “他突然出远门,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错愕不已,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让我饱尝这两个多月的相思苦,这也都算了,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他却带个女人回来,还在我面前表现亲热,为什么?”
  她越说,视线越模糊,连针扎到了手,也不感到疼,因为,她的心更疼。
  “哎呀,夫人,你手流血了!”
  窗外传来声响,让屋里的三人愣了下。
  “谁?”
  玉蝶忙护著夫人,苹儿则来到窗边察看,一轮明月高挂,除了树影摇晃,没看见任何影子。
  玉蝶对她们摇摇头。“大概是野猫吧。”她走回夫人身边,和苹儿合力安慰主子。
  这时候,窗外的人影悄悄移近,黑暗中,一双湛黑的眼眸,紧盯著屋里的泪颜。
  没人发现,姜世庸早已来到多时,他偷偷躲在屋外的树上,想探听里头的虚实。
  他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见她为了自己掉下泪来,令他既欣慰又担心。
  她果然是在乎他的,不枉费他花了这番心思。其实见她难过,他也不好受,才会一听见她补针扎到,害他一个不留神,脚滑了一下,差点掉下去。
  “夫人,既然你这么在乎,何不向大少爷哭诉,也好过自己一个人伤心呀。”
  是呀是呀,来找我哭诉吧,我求之不得哩!告诉我你有多难过,告诉我你多怕我娶别的女人。
  “不,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真是倔强的女人,搞不懂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夫人呀,不是奴婢想说你,从服侍你到现在,咱们从没见你跟大少爷撒娇过。”
  没错没错!这固执的女人从不跟我撒娇,即和我两个弟弟无所不谈,尽情欢笑。
  “跟他撒娇,我做不到。”
  “为什么?”苹儿和玉蝶同声问。
  是啊,为什么?
  这问题他倒是从来没问过她,不只两个丫鬟好奇,窗外的他,更是全神贯注凝听。
  那泪眼婆娑的容颜,忽尔皱起眉头,愤愤道:“因为他太嚣张。”
  啊?
  大伙儿睁大了眼睛,料不到听到的答案是这个。
  一想到他那高傲不驯的表情和态度,紫薇就愤愤不平,除了太伤心,也因为把苹儿和玉蝶当成姐妹,所以一般脑儿把真心话全吐露出来。
  “他喜欢征服人、掌控人,不只要人表面顺从他,内心也要服应他,徜若让他晓得我爱上他,他一定会得意,会把我吃得死死的。”
  “这样不好吗?”
  紫薇垮下脸。“当然不好!那个男人,一旦发现可以掌控我的心,就会宰割我,对我予取予求,因为这是他的本性,他是王,是强者,绝对无法容忍别人违逆他。”
  窗外的人禁不住偷偷汗颜,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还真是被她说中了,想不到她还挺了解他的。
  紫薇吸吸鼻子。“所以我不撒骄,不要求恩宠,不管他对我如何,我只会表现出奴婢服从主人的恭敬,因为这些我都可以忍,唯一无法容忍的,是万一我把自己的心毫不保留的摊在他面前,他却因此得意忘形,抓住我的弱点对付我,我怕……我怕他因此嘲笑我、掌控我,将我的心给践踏,到时候,我一定会承受不了。”
  她的眼泪再度滴下,一颗赤诚的心,很真诚,同时也很脆弱,她宁愿为他做任何事,也不敢把心交给他。
  窗外的人终于恍然大悟。他一直不晓得,原来她待他如此小心翼翼,是因为恐惧。
  倘若不是在外头偷听,这些话,恐怕到死,她都不会说给他听,而就算灌她再多的酒,他也没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夫人,你别哭呀,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啊。”
  窗外传来重重的落地声响,这回结结实实把三人吓了一大跳。
  “是谁!”
  正当她们还在惊疑不定时,门突然被推开,一抹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来到紫薇面前,下一刻,她的人已被熟悉的双臂搂在怀里,挟带著激动的语气。
  “你有身孕了?”
  现场三人,不只苹儿和玉蝶呆掉,紫薇更是傻住了,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姜世庸,他神情激动,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完全没任何通报,便突然来到她面前。
  她张著嘴,瞪著他,尚未回神,他便急著检查她的肚子。
  “老天,你竟然怀孕了!多久了?肚子还是平的,完全看不出来,大夫怎么说?会不会害喜?为什么没告诉我?”
  一连几个问题,她仿佛听不到,只是傻著眼,瞠目结舌的瞪著他,尚未从震惊中回神。
  在他的指示下,苹儿和玉蝶识相的退出屋外,把门带上,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他望著她,心下恍悟,难怪他觉得她好像哪儿不一样,整个人也变得丰腴了,原来是有了他的孩子,这消息,令他狂喜不已。
  许久许久,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在外面偷听?”
  浓眉蹙起,更正她的话。“什么偷听,只是刚好经过。”
  她倒吸一口气,突然恍悟了什么,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你一直在外面对不对?”
  “……也不尽然。”那脸上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的表情。
  “你在外面多久了?偷听了多少?”
  “我在外面多久不重要,你怀孕多久才重要。”
  “告诉我,你到底来了多久?”她坚持质问,令他大皱眉头。
  “这很重要吗?”
  “当然!”
  她气呼呼的道,一脸非要他老实回答不可的坚决态度。
  真是固执的女人,好吧,说就说,他也不怕回答她。
  “来了好一会儿了。”
  “你听到什么?”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就是很多。”
  她咬著牙,逼问他。“该不会我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他抬高下巴,丝毫不觉心虚和愧疚,理所当然的承认。“对。”
  有如五雷轰顶,令她双颊热得像火烧,体内的怒火也在烧。
  他全听到了!
  他全听到了!
  他、全、听、到、了!
  压抑的冷静,恍若绷断的弦,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自持,激动的情绪满溢,拔尖了嗓音。
  “你怎么可以偷听!你卑鄙!奸诈!狡猾——”她抡起拳头捶打他,泪水如江水溃堤,再也止不住,对他又哭又骂。
  他又惊又怕,惊的,是她头一回对自己歇斯底里的怒骂;怕的,是她有孕的身子。
  “你冷静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你欺负人,你过分——”
  “别激动,唉……这有什么好哭的?”
  “你为什么笑?”她狠狠瞪他。
  “我没有。”
  “你有!”
  好吧,他的确有,那是因为他很高兴,因为这女人终于在他面前卸下了面具,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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