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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银朵的心怦然一动,她实在抗拒不了他如此醉人的低语。
“你也要用体温和汗水喂养我吗?”她故意开玩笑,却没有意识到这个玩笑听起来有多么暧昧。
艾辰大笑出声。“你不会想被男人的臭汗喂养吧?”
官银朵的脸一红,心里很想说,她不喜欢臭汗,但喜欢体温。只是,这样的玩笑话她不敢对他说。
“养你,自然有另一种方式。”他笑望着她。
她没有问他准备用什么方式养她,只是一径地看着微笑的他。
“你知道你这身打扮代表什么吗?”他支颐,神秘一笑。
“杜鹃说,这叫望仙髻。”其实梳这样的发髻让她走路时很不自在,总是很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散乱了。
“对,望仙髻。在东晋的壁画里,天女就是这样的打扮。”他眼神惩意地欣赏着。
“壁画?”她倒抽口气。“不会是那种墓室里的壁画吧?”天哪,他真的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喜欢墓穴里的东西?
“不是墓室里的,用不着害怕。”他被她惊恐的表情逗笑了。
艾辰低沉磁性的笑声轻轻撞击着官银朵的心口,她很想对他说,他应该要常常笑一笑才对,他笑起来的模样很吸引人,带着点孩子气,没有距离感,比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要亲切可爱多了。
“艾少爷,我刚刚去的那个‘天然园’,以前住着什么人?”趁着艾辰心情不错,她抓住时机问。
艾辰的笑容迅速敛去。“以后你不准再去那里。”
又不准了!官银朵咬了咬牙。“不准”是他对她的口头禅吗?不过这回她决定触犯天条,因为她很喜欢那里荒废的菜园,更喜欢院子里那几株盛开的桂花树。
“那里荒废了很可惜,能不能让我去照顾那些桂花树?还有那个菜园,整理一下还可以种些花草什么的……”
“我说不准!那里的一花一草,谁都不准去碰!”
艾辰冷冽的怒火慑住了她,她傻傻地瞠着大眼,不知该如何响应,意识到自己果真踩中了他的禁忌,好不容易和他有了聊天的话题,没想到却被自己破坏了。
她看见艾辰用冷漠冰封自己,划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看来,在他的心中有一道高墙,阻隔任何人去探索他的私密。
古代神兽是驱邪镇恶的神,有时会放在墓葬里守护亡灵……
夜里,官银朵脑中总回着艾辰说的话,看着那些面容狰狞的神兽,想象着池们曾经镇守过的阴森陵墓。
墓穴、神兽、亡灵……
恐惧感又渐渐攫住她,凉飕飕的寒意迅速爬满她全身。不管神兽是不是和善的神,她还是被房内阴冷的气氛给冻得寒毛直竖。
这样的失眠很痛苦,她最后还是无法忍受地逃了出去。
抱着绸被来到艾辰的卧房,她在圆桌前坐下,呆呆地望着深垂的床帐。
回想着下午和艾辰的谈话,虽然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但是她仍然觉得很开心,至少艾辰对她说了很多话,也很放松地对着她大笑。
今天的艾辰比起之前冰冷得像块结霜石头的他简直好了不知多少倍,虽然他的脾气还是很古怪,喜怒哀乐都让她无从捉摸,但是今天和他之间有这样的进展,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果然,还是得找他有兴趣的话题才可以聊。只要能与他聊得上来,她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慢慢摸索到他的内心。
翌日一早。
艾辰看着仍旧趴睡在桌上的官银朵,低低叹口气。
她就真的那么害怕那间库房吗?
他轻轻抱起她,犹疑了一会儿,并没有把她抱回库房,而是转过身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看着她的睡容,想起通伯把她误认成三奶奶,他感到迷惑也觉得好奇。官银朵真的长得像他的亲娘吗?
她的脸侧转着,长发柔媚地垂在她白瓷般的颈肩上,安静的面容美得像个纯净的孩童。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发现她的肌肤摸起来的触感也犹如婴孩般细腻柔滑,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游移到她的颈窝,停在她微微跳动的脉搏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渴望着想要亲吻她,这种神秘的渴望强烈得令他焦灼不安。他俯身靠近她的脸庞,嗅闻到她淡淡的体香。
他动情地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鼻尖在她的耳际、颈窝徘徊摩,唇轻贴着她的肌肤缓缓滑过。
她的眉心轻蹙,长睫微微颤动,细微的低吟逸出她的红唇,他再也无法忍耐,轻轻贴住她的唇瓣……
官银朵醒来,发现自己躺的床变大了,坐起身环视四周,好半晌才知道自己是睡在艾辰的床上。
是谁把她抱上他的床?是艾辰吗?
她茫然地发呆,接着听见杜鹃轻轻的叫唤声。
“姑娘醒啦!”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在艾辰的床上醒来,她感到有些羞涩。
“和知道。”杜鹃耸耸肩说。“早晨我进屋时,就已经看见姑娘睡在少爷的床上了。”
不消多想,官银朵就知道一定是艾辰把她抱上床的,毕竟除了艾辰以外,谁还敢把她抱上他的床。
“姑娘,您以后会是艾府的少夫人了吧?”杜鹃笑嘻嘻地问道。
官银朵怔然出神。虽然艾辰确实给了她这个承诺,但买她、娶她、供她、养她,这样的话他也说过,他真正的心意究竟是什么,她根本弄不明白。
“杜鹃,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她反问。
“没有,我没听见什么,我是看见少爷在亲姑娘,所以猜想姑娘将来会是咱们艾府的少夫人吧!”
“真的吗?”官银朵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你看到少爷在亲我?”
“是啊,就是刚刚,姑娘还在睡的时候,我看见少爷在亲你。”杜鹃如实告诉她,笑得很天真。
官银朵伸出双手捧住脸,从掌心传来的脸颊热度还真是烫人。她的心跳狂乱,思绪全都凝固了,什么也没办法想。
他不是说不会碰她的吗?那怎么会亲她?
说要给她少夫人的名分,却不让她为他生孩子;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看似冷漠淡然,却又做出偷吻她的事……
她真的不懂,艾辰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大奶奶冷哼,犀利的美眸瞪着艾辰。
二奶奶、四奶奶分别坐在大奶奶身旁,同父异母的四个女儿们则各自吃着甜点,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娘,我才刚回来几日,粮仓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我才会忙得没时间过来。”艾辰淡笑道。
“是呀,忙着呢,忙着扛黄金去买女人!”四奶奶格格笑着。
“我也没要你成天往我这儿跑,可你用了一万两黄金这件事,连提都没跟我提,你眼里还有我吗?”大奶奶一脸兴师问罪、升堂办案的架势。
“娘,我帮艾家赚进多少钱,那些帐目您从来不想知道,我买珠宝首饰送给娘和姨娘,娘也从来不会过问价钱,而我平时就有收藏珍宝古玩的嗜好,娘也一向不干涉我花钱,所以我用了一万两黄金的事,自然也就没有想到要来烦您老人家了。”艾辰好整以暇地应对着。
大奶奶站起身,怒气冲天地站到他面前。
“问题不在于我需不需要知道这件事,而是你为了什么事才花的这笔钱?你是买一个女人进门呐!咱们艾家从来没有买女人这种事,每个妻妾都是明媒正娶进门的,可你却擅自作主,用一万两黄金换个女人回来,这事传扬出去,你爹还要不要做人?”
“我会明媒正娶。等爹回来,我就会把官银朵娶为正室妻子。”他不疾不徐地说着。
大奶奶一听,面色铁青。
“这是你能自己决定的吗?要不要娶她,我可曾答应了?你爹又答应了吗?我和你爹都还不允准,你就把女人带回府,不但窝藏在房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勾当,还自作主张要娶她为正室?辰儿,那样一个用钱就可以换来的女人,未免太恬不知耻了,而你还想让她当艾府的少夫人?你是不是疯啦!”
“就是啊,老爷娶的每一个妻妾,谁不是带着财来的,哪有人还没提亲就先破财的?”二奶奶斜眼蔑笑。
四个姐妹边喝茶、边吃点心,冷眼看着好戏。
“娘,我没疯。”艾辰微微笑道。“我看人的标准和娘不一样,在咱们艾府里,恬不知耻的女人还真不少,不过,官银朵绝对不在其中。”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姐艾栗率先跳起来愤然斥喝。
艾辰摊了摊手。“大姐,我说你了吗?你急什么?”
“那你倒说呀,有谁恬不知耻了?”帮女儿艾栗撑腰的二奶奶冷峻地反击。
“人贵有自知之明,用得着别人明说吗?”艾辰仍语气平静,一派轻松淡然地笑着。
四个姐妹们面面相觑,个个是敢怒不敢言。本来是一齐声讨艾辰来的,现在却反而变成了被指责的对象。
“我说二少爷,艾家就算有亿万家产,也不是这样供你挥霍的!要不是大少爷自幼夭折,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话!”四奶奶挑眉冷哼。
这支暗箭成功射中了大奶奶的心,令她痛不可抑。
她的儿子就是因为自幼夭折,所以才会在伤心之余把三奶奶的儿子艾辰抢过来养在自己房里,不顾三奶奶的哀哀恳求,硬是拆散他们母子。
但是,这么做并没有抚慰她的丧子之痛,反而天天看着艾辰,就愈来愈思念自己的儿子,失去儿子的痛苦最后化成了对艾辰的妒恨,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不管她养育了艾辰多少年,她就是没有办法把他当成亲生儿子那样去爱他。
“辰儿,老爷就只留下你这个儿子,你大哥没你命好,所以没有人会跟你争家产。”大奶奶拳头微颤,身躯隐隐气抖。“要不是你大哥死得早,你能这样嚣张?能这样惩意挥霍金钱吗?”
“娘,我没有惩意挥霍金钱,我还在帮着艾家赚钱,积累财富,可不是当一个等着坐吃山空的败家子。”艾辰冷冷地说。“至于艾家家产,能够继承就是命好吗?只怕未必吧?小时候我被整得死去活来,有谁把我当成亲兄弟看待过?谁在心里咒我早点死的,自己心里有数。我们艾家钱多又如何?兄弟姐妹间并无半点情分,每个人心里盘算的就只是艾家的钱,但是官银朵却不同,她把我买她的一万两黄金全部给了她的父兄,这样比较起来,谁才是恬不知耻的人呢?”
艾辰几句话让所有人哑然无言,小小都气白了脸,但无人敢有动静,因为谁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艾辰口中那个恬不知耻的人。
“我会娶官银朵为妻。”艾辰平静地低语。“就算官家会再跟我要一万两黄金的聘礼,我也给得心甘情愿。”话说完,他淡漠地旋身而去。
所有人皆愕然抽息,呆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第6章
来到艾府好几日了,官银朵完全照着艾辰的喜好在生活着。
每天,她都在夜里溜到艾辰房里,然后清晨时在艾辰的床上醒来。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一天跟艾辰在床上碰到面,她从来不知道他每天多早就出门了。
接下来,她的一天就从杜鹃为她打扮开始……
艾辰会吩咐杜鹃将她打扮成他想要看见的样子,然后,她就带着一身华丽奇特的打扮枯坐着等艾辰回来。
有时候艾辰回来了,也不一定有空陪她说话,总是要听艾府里好几个账房向他呈报帐,而即使有时间与她独处了,也多半是两人沉寂地对坐,她若话说得多了,他就会嫌烦。
她发现艾辰真的不爱说话,尤其和自己有关的事他都绝口不提,只有库房里的那些收藏品才能打开他的话匣子。大部分的时间,艾辰都要她静静地坐着,而他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
她摸不透艾辰的性情,从他对待库房里那些收藏品的珍视态度看来,他简直恋物成痴。
但,他对身边的人却总是冷冷淡淡的,就连最亲近他的通伯和孟杰,也不见他对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温情。
为什么他对人所付出的感情,远远及不上库房里那些珍宝的万分之一?
偶尔,她觉得气闷时,杜鹃会陪着她到后花园走走逛逛,但只要看见艾辰的姐姐们,杜鹃就会拉着她躲得远远的。
这样的日子看似平静,但是和艾辰之间却有道跨不过去的距离。虽然杜鹃说艾辰曾经偷吻过她,但接下来和他的每一次相处,他却连她的指尖都没有再触碰过,甚至也不再要她脱光了衣服任他瞧了。
她不喜欢这种似有若无的距离,每一次和艾辰独处,她对他的好奇就会多一分,她想要更接近艾辰的想法就愈强烈。
这天,艾辰一回房,才刚坐下,她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库房走。
“你要做什么?”若是以前,艾辰绝对不喜欢这样的接触,但是现在他却任由她一路拉着进库房。
“我有事想要问你。”她微笑对他说。
艾辰狐疑地跟着她走进库房,看见青铜方壶已经从架上被拿了下来,摆在圆桌上。
“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官银朵来到圆桌前坐下,表情极其认真地指着青铜方壶问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他讶异地在她身旁坐下。
“因为我想弄清楚你每件收藏品的来历。”她看着他,清清楚楚地说。
“为什么?”他奇怪地挑眉,专注地盯着她看。
“因为……我想明白你喜欢上它们的原因是什么?等我了解了以后,就可以跟你有话谈了。”为了他可以温柔地对她微笑,为了他可以轻柔低沉地对她说故事,她决定不去害怕、不去讨厌他喜欢的东西。
艾辰愕然地凝视着她,心口一阵悸动。
“为什么先挑这一件问?”他把注意力从她绝美的笑靥拉到面前的青铜方壶上。
“因为这个东西看起来比较不容易摔破,我怕不小心碰坏了那些易碎品,你会饶不了我。”她耸肩笑了笑。
艾辰的嘴角漾起隐忍不住的笑意。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能逗他发笑?
“这是青铜器,是春秋时代的礼器”他的指尖温柔地触摸着通体锈色纯青、苍翠斑驳的方壶。
“礼器?是做什么用的?”她神情认真,像个乖巧的学生。
“祭祀用的。”他伸手指着壶底,对她说。“你看这里,有两条咋舌龙驮着这个方壶,再看壶盖,上面是莲花,莲瓣中间立着一只鹤,展翅欲飞,这件青铜器非常古朴典雅,不失庄重肃穆。”
果然,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让他滔滔不绝地对她说话,也才能听见他的轻言细语。
“这件青铜方壶是你花多少钱买的?”官银朵的双手撑着下颚,听得出神。
“王千两银子。”
“好便宜”她微愕。
“你的口气太大了吧?”他睨她一眼。
“我是说跟我比。”她格格轻笑。
艾辰笑了。“如果要跟你比,这里每件东西都很便宜。”
银朵的唇角带着点微醺的笑意,和艾辰对谈的感觉愈来愈轻松自在了,她情不自禁地靠他更近一些,贪心地想跟他多聊一些。只要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她都想知道。
“这是你在哪里买来的?”她顺着话题往下说。
“我去河南的时候买的,本来也许不用五千两就能买到,不过有个古物商早我一步,只隔一天,转手卖给我时就多了两千两。”他轻松地笑说。
“这也太狠了点!”她好喜欢跟他这样家常的对话。
“没有点小奸小恶,怎么能有钱?”他挑眉笑道。
官银朵忍着笑,点点头,指着他说:“所以你是大奸商!”
艾辰深深地注视着她,欲言又止。
被他这样盯着瞧,官银朵怔住了,不知怎么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