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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意的又帮西格尔倒了一杯酒。
“来来来。这是我大妹,洪雪维,至于老七,因为是最后一个了,所以就叫洪小维。雪维旁边是她的幸子……下不不,是她老公。因为雪维不肯搬出家门,所以我妹夫只好从妻命,在婚礼当天把新家的东西全搬回家里来,现在和咱们一起住,一家子热闹、热闹。”
洪雪维不像极道之妻,根本就是大姐头,而年纪最小的洪小维则是这一家子老粗……不不不,是不拘小节的人们中最内敛的一个。
所有人都看着西格尔,像要把他看穿一个洞。
一般人面对这样的阵仗早就吓得如惊弓之鸟,可是西格尔早已习惯生活在众人的目光下,所以并不觉得有何不自在。
“爷爷、奶奶、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三个弟弟、小妹,大家好,我听盈维提过大家。”他礼貌的一一问候。
众人闻言均睁大了眼,偷望了眼在厨房帮忙老妈做菜的盈维,之后相互交换目光。
接着,洪雪维代表大家发言。
“喂,小西啊,你和我妹感情很好?”她压低了声音,目光炯炯地问。
听见她这么问,西格尔侧了下头,向众人微笑。
第一次有人叫他小西,真好玩,西格尔是他的英文名字啊!
这一家子全是一直线不会转弯的性格。
“是啊,我们感情很好。”
众人闻言,均松了口气。
不能怪他们太过激动,老爸死时,所有人都十分悲伤,唯独盈维一滴泪都没掉,立志成为刑警。
从高中到现在,别人在谈恋爱,她一心只有打击犯罪。
贯彻老爸的遗志是好,但他们担心她老来没伴啊!
长嫂如母,见婆婆在厨房里忙,李玉萍便代替她发问,“小西,你不是和我妹玩玩而已吧?”省去姑嫂的称呼,她直接切入核心。
众人随即屏息,全是一副“你敢说是玩弄她,就是和洪家人为敌”的模样。
西格尔再次回以笑容。
对于盈维,他已有明确的想法。
他很高兴她愿意带他来到这个每个人都展现着真性情的热闹家庭。
她的家,将会是他此生最难忘的地方,最珍贵的记忆。
“我不是和盈维玩玩而已,如果她愿意,我希望可以继续下去。”
是啊,他已经不想再孤单,偏偏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填补这个缺口,幸好现在那个人出现了。
不过,清醒的人是很辛苦的,她是因为任务在身才接近他,他不能假装她会愿意永远待在他身边。
众人握紧的拳头终于放下。
洪家两位年纪最大的长辈们笑而不语。
洪雪维笑着和丈夫四目相对,“太好了,我们不用出动海巡署的同仁们来围殴他了。”
“是啊,咱们也不用撂同学来盖布袋。”三胞胎兄弟异口同声道。
李玉萍也跟着拍桌子,“太棒了,礼维,这样子队上的兄弟不用把消防车开过来了吧?”
“所以大嫂,快去取消整个消防队出动的紧急命令吧。”洪小维慢条斯理,一边吃布丁一边说着。
洪礼维笑着拍了拍西格尔的肩膀。
“忘了告诉你,我和我老婆是消防队南三分局的正、副小队长,大妹和妹夫是海巡署的,爷爷、奶奶也是警察退休,歹势、歹势,我们一家子都是警察相关体系的啦啦!
言下之意,就是你敢辜负我妹妹,洪家所有人加上他们背后的公权力都不会和你善罢甘休就对了。
西格尔很清楚的接收到这个讯息。
他点点头,眸光真诚,“请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这种斯文有礼,看似简单但十分厉害的男人,让洪礼维一看就明白自己不需要多加强调什么了。
不过,他这个大哥还是会担心二妹未来的幸福啊!
“小西,你是怎么看盈维的?”洪礼维试探的问句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
西格尔敛起笑意,一脸正经。
他不明白,才不过短短数日相处,他居然已经有了这么严肃的认定,但是,如今他并不打算抗拒这样的认定。
“我视她为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女性。”
第七章
盈维一踏出厨房,便觉得气氛有异。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一副欣喜至极的表情,眼里含着一泡泪,让她毛骨悚然,浑身不对劲。
而坐在人群中的西格尔则是定定的凝视着她,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你们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她端着汤来到桌边。“让一让,我要放这锅汤。”
没人敢和拿着滚烫热汤的盈维作对,连忙在满是食物小山的桌上挪出了个空位。
没错,餐桌上的食物的确堆成一座座小山,炸综合天妇罗和卤肉都呈高塔状,还有用盆子装的炒高丽菜和培根炒大陆妹,以大碗公装着的凉拌茼蒿和花椒马铃薯,多得像是要开自助餐店,另外,麻婆豆腐和豆豉蚝这类的菜,直接用小锅子盛着便送上桌,而一条清蒸大石斑鱼豪放的躺在长盘上,光是盖着它的那些葱姜作料就多得惊人。
这些菜,或许一般人家吃一个礼拜都吃不完,却是洪家一餐的基本分量,等那些小鬼头们再长大些,这张桌子恐怕就放不下所有人要吃的食物了。
盈维回过头大喊。“老妈,菜都齐了,快来吃饭吧。”
洪家众人有很明确的分工,母亲是职业妇女,兄姐也早就出社会赚钱养家,盈维身为家中老三,做足了二十三年的家事,至于照顾一票小鬼头则是爷爷、奶奶和弟妹们的责任。
慈祥和气,一脸福态的洪母抹抹手,从厨房走出来。
“大家开动吧。盈维,怎么不坐下?”
盈维摇摇头。“西格尔的店要开门营业了,我们不能久留。”
今天回来的主要目的是拿爸爸的遗物,帮妈妈做完晚餐,时问已经相当接近男女乱爱学园的上课时间。
呵,她破同化了,她刚才心里想的竟是“上课”时间。
据说西格尔从不迟到的,她很想留下与家人一块吃顿饭,可是没有办法。
正当盈维感到遗憾时,忽然瞪大了眸子。
西格尔竟起身替她拉开椅子。
见她大一吃惊,他柔柔地笑了。
“用个餐的时间总是有的,坐下吧,安心吃顿饭。我刚才已经先通知店里,我们会晚一些才到。”
“对啊、对啊,大哥已经一个礼拜没看到你了呢。”洪礼维接着道。
“任务进行得怎么样?”
“你的新单……”
为了让众人闭嘴,盈维急忙坐下。
天啊,这群人口没遮拦,她没事先串好词,万一他们不小心说溜嘴,让西格尔发现她是卧底警察怎么办?
她不想让他讨厌她啊,能拖一天是一天嘛……
盈维偷瞄了眼西格尔。
他仍带着一贯的温柔微笑,由于众人拚命夹菜给他,他正忙着向大家道谢,好像完全没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的饭碗还有面前的小盘子早就满了,那些菜还是拚命往上堆。
她按着心口,微松了口气,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有多不合理——西格尔并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当她偷看着他时,他猛地转过头,和她眸眼相对。
“怎么不吃饭呢?我脸上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东西吗?”西格尔笑问道,神情愉悦。
被当场抓包的盈维红透了脸,连忙低下头扒饭,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以掩饰她刚刚的举动。
洪母见状,立即责备道:“慢点、慢点,盈维,你这孩子吃饭怎么都不嚼啊?会胃痛的,每一口都要嚼三十下才可以吞下去。”
在西格尔带笑的眸光下,盈维不得已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小脸更是僵硬。
洪礼维又帮西格尔倒了一大杯冰啤酒。
“来来来,吃饭、吃饭,你也得多吃一点。男人喝点酒没有问题,别客气,喝吧。”
西格尔礼貌的拿起杯子,接着迅速见底,让洪礼维眼睛一亮,为他的酒胆而心生敬意。
西格尔舔了嘴角的酒泡,道:“谢谢大哥。”
什么?大哥?呃……完了!
“大哥”二字让盈维顿时分神,一块卤肉便卡在喉头,吞下不去也吐不出来。
她惊得脸红脖子粗,拚命的拍着胸口。
一旁的洪雪维见状,完全不紧张,意思意思的往盈维背上一拍,接着,那块卤肉自她嘴里喷出,飞越餐桌,落在地板上。
惊魂甫定的盈维面红耳赤的望着西格尔。
“你、你叫我大哥什么?”
西格尔浅浅的一笑,斯文的放下饭碗。
嘴里有东西不可以开口,于是他将饭菜吞入肚之后才说话。
“叫大哥啊。大哥要我跟着你叫大家,爷爷、奶奶、妈、大姐、嫂嫂……”
盈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天啊,他竟然连妈都喊出来了!
“停,你别再叫了!”
他……他怎么叫得这么亲热啊,他们之间又没什么!
“你叫得这么热情……不太好吧……”盈维结结巴巴地道,怕被家人误会。
西格尔玩心一起,忽然抚上她的粉脸,成功的听到众人的抽气声。
感觉到她浑身僵硬,让他坏心眼的想害她脸更红。
小斗鱼好可爱,她在从小生活的地方,一点都没有伪装,纯然真实。
“热情不好吗?”他恶魔般的低语。
她的脑子已经糊成一团,没办法回话。
“你不高兴我这么热情吗?”他佯装委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赶紧否认。
“他们是你的家人,我当然得表达我的心意啊。”他哀怨地这么说。
“是这样的吗?”不知自己错从何来的她随口找话回应。
“当然是这样啊,这是不需要怀疑的。”西格尔除了点头,还附上灿烂的笑脸。
“喔。”盈维马上被他电晕,眼神呆傻。
这一次战役,终于如西格尔所想的,盈维被电得不知身在何方,举白旗投降了。
看着两人互动,众人捂嘴偷笑,好是感动。
太好了、太好了,男人婆洪家老三的春天于到了,而且对象还是个这么棒,一看就知道品种优良的男人。
当当当,中大奖啰!
奔驰在都市的夜色里,街灯在车窗边飞逝,让人有种不用上太空,也有在银河中优游的感觉,如梦似幻。
下弦月好似勾着一抹笑,倚在盆地边缘的山棱上。
车子里,盈维坐立难安,因为身边正坐着西格尔,让她内心沸腾冒泡泡,脑子里闹烘烘。
西格尔在洪家只喝了两、三杯啤酒便打住,所以此刻仍由他开车。
握着方向盘,他好整以暇的享受着她的不自在。
怎么说呢,他很开心她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并且觉得忐忑不安。
这是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心中领域的征兆。
将来她总会离开他,但这一刻的陪伴是值得收藏的,这份记忆或许永远不会褪色。
“你今天回家是有目的的吗?”将冷气调强一点,西格尔轻松的问道。
冷气直接迎面扑来,盈维觉得身体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些,方能思考。
她刚才怎么了?脑子里好乱,难受得快要吐出来了,那模样一定很丢人现眼!
“嗯,有点事情。”她尝试平板的回应,不想让他发现她的异状。
后座的安全座椅传来玩具的沙沙声,他从后照镜看见小霖自己玩得很起劲,心思便又回到对话上。
“是什么事情呢?”西格尔轻声问道。
闻言,盈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东西,珍惜的捧在手心里。
西格尔分神瞧了一眼。
“邮票?”
盈维点了点头。
她爸爸虽然身在警界,但没有染上什么坏习惯,唯一也是最大的兴趣就是集邮。
一枚一枚的搜集信封上的邮票,剪下来后泡水,让它与信封分离,然后晾干,再分类保存,并和海内外同好交换珍藏,这么玩下来就是几十年,家里那十多本集邮册里都是行家口中的好东西。
“我今天回家就是要借一下这个,这是我爸爸的宝贝。”盈维喃喃的说着,神情似充满回忆,柔和而宁静。
西格尔只是大略看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但听见她的话后,他马上猜到某件事,不过,他没有点破,只是顺着她话接下去问。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盈维轻轻的一笑。
小时候,爸爸常抱着她翻集邮册,解说邮票之美,她虽然没有爱上邮票,不过常识却不少。
她手上的这枚邮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
“这是一枚罕见的变体邮票,十分珍贵,蒋介石邮票上的『CHINA』少了一个字母,我爸当初拿到它时,高兴得像快飞上天,一看到它就笑个不停。”
西格尔听着盈维的孺慕之语,内心一动。
洪家的人很开朗,方才在餐桌上总是“死老头”、“天上的老爸”这样喊着,他便知道盈维的父亲早已过世。
“伯父是怎么走的?”
盈维的手指抚摸着邮票,温柔的轻划着爸爸最心爱的东西,好似还能感觉到爸爸留在上头的指温。
“除了我之外,我家一家三代都是公务员。”今天哥哥、姐姐都穿着制服,他已知道他们的身分,她多瞒无益,只会引起他怀疑。“我爸爸是警察,以前是刑事局侦三队的组长,专责非法毒品和帮派。有一次,他私下追查一批高纯度LSD的流向,然后便下落不明,直到一个月后,在基隆外海发现他的尸体。”
这就是她执意当警察的原因。
七年前,爸爸在查案的过程中遇害,凶手一定是毒贩或是与毒品相关的人,她要亲手抓到害死爸爸的凶手。
虽然编制外的侦十队不是专责缉毒,但她终于有一些眉目。
她想,这一定是爸爸在天上保佑她、帮助她。
尘封的悲伤涌出胸口,她硬咬着唇,不让眼泪流下。
西格尔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很想他吗?”他柔声问。
盈维点点头。“当然想他,可是,我更心疼的是弟弟们和妹妹,尤其是小维那时才四岁,爸爸就死了,她没有什么和爸爸撒娇的记忆……才会一副少年老成,人小鬼大的样子。”
她有着好多好多与爸爸相处时的回忆,足够她努力向前走,但弟弟们和妹妹却没有她幸运,不太记得爸爸是什么模样。
所以对她而言,抓到凶手除了以慰父亲在天之灵,更是为了补偿从小便失去父爱的弟妹们。
她没有时间悲伤,她要向前定,一直走,直到达成心愿。
西格尔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压抑。
他也能体会这种感觉。孩子不需要任何理由,出自本能的恋着父母,但是,他不希望她一直沉溺在伤心事中。
“别难过了……”西格尔换了个话题,“这枚邮票这么珍贵,随便拿出来好吗?”
说到这件事,盈维本来有些低落的心情立刻一振,夜色中,她大大的眼睛闪动着灿亮的光芒。
“我想参加男女乱爱学园里的集邮社,所以借爸爸的邮票用一用。我得赶快打入刘经理和美穗他们,融进男女乱爱学园,不能老像个外人,还惹毛客人,不按游戏规则玩。”
闻言,西格尔浅浅地笑了。
“是吗?”
盈维点点头,同时想起一件事。
“西格尔,你为什么要把俱乐部搞得像学校呢?”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被她用来转移话题。
西格尔的思绪也回到过去。
“学校是用来学习的地方,可是,我的求学阶段一直在赶进度,只求尽快修完学分,一点都不快乐。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触,所以我想让他们重拾快乐的学校生活。”
因为妹妹单双,他求学的过程可谓灾难不断啊!
他的话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