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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洗澡惹的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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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完颜琉璃对爱的执着,难道错了  错到了天地不容?错到了连退路都没有?
  “风大了!我们进去吧。”
  目送着他们恩爱地走进房中,琉璃知道,她再也无力去寻什么心玥神果。今晚的苏子河宁静得像暴风雨的前夕。
  琉璃独自站在船尾,等着审判的降临。
  “琉璃、琉璃……”天空传来了佛库伦的声音。
  “姐姐。”琉璃往天上寻去。
  “快!时间快到了。”芙库伦比她还急。
  “不必了,对心玥神果我是无能为力了。”
  “难道你就甘愿冰封湖底十天十夜。”
  拗不过佛库伦的催促,琉璃还是硬着头皮潜入了努尔哈赤的房间中。
  要如何取出神果?她不知道。她只是走近他们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恩爱的入眠。
  这就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面  琉璃看着努尔哈赤拥着孟古的缠绵,知道自己已从他的绩蜷中渐自幻灭。
  抽出了他临别前再赠予她的短匕,琉璃轻轻地将它搁在一旁的桌上,象征着此生,她不可能实践了当初的约定——嫁给他。
  “啊!是你!”孟古最先发现了她。
  “谁?”努尔哈赤紧张地东张西望。
  “她不见了。”
  “她是谁?”
  “就是送我这颗琉璃珠的女孩。”孟古把那珠子串成项链,就戴在脖子上。
  “琉璃珠!”努尔哈赤这才仔细一看,果然是琉璃曾让他瞧过的透明珠子。
  记得琉璃曾告诉他,这珠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除非她不在人世,否则这珠子是永远不离身的。
  “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珠子送人?!难道她——不!也许是我看错了,这种珠子满
  街都有。“努尔哈赤慌了起来,披了衣裳上甲板透透气。
  一个起身穿鞋,赫然看见了搁在桌上的匕首——
  “阿璃!”他心知不妙,遂以极为迅速的方式,冲到了外头的甲板上。
  “阿璃、阿璃!”他声声呼喊。
  “大哥,怎么了?”所有人都让努尔哈赤的喊叫给吵醒了。
  “快!快找阿璃啊!”努尔哈赤掩不住激动地发号施令。
  “嫂子在船上?!”扬古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平静的河面生起了惊人的风浪,把船上的人都摇得东倒西歪。
  “看!有个女孩站在船尾的边缘上!”有人大喊着。
  “阿璃!”没错,是完颜琉璃,努尔哈赤真的看见他的阿璃了。
  “阿璃,你干嘛?快下来呀!”努尔哈赤也被颠得摇摇晃晃,根本抓不住她。
  “阿金,拿不回心玥神果,这是我应得的惩罚。”琉璃觉得一波波的浪,像是千万只抓她的手。
  “什么心玥神果?在谁那儿?我替你去拿!”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那可是要拿心来换哪!”
  “阿璃,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下来呀!”努尔哈赤就快要抓住她的衣角了。
  一个巨浪再度打上琉璃的肩膀,她知道时候已到了。
  “阿金,这一生,我从没有后悔爱上你,只是天意难违、世事难料……如果你真有心,下辈子你再来苏子河找我完颜琉璃,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等你……”
  白色的浪涛凶猛地卷起,努尔哈赤仍坚持地抓住琉璃的衣裙。才一眨眼,顿时风平浪静,转变之间快得令人错愕不已。
  “阿璃  阿璃——”努尔哈赤这才发现,他的手只剩残布一片。
  而琉璃的那句等我、等我……,还似乎回荡在风里。
  “阿璃——”努尔哈赤对着海浪,怒吼到天明。
  纵使是声嘶力竭、筋疲力尽,身为战神的努尔哈赤,依旧讨不回他此生中最爱的琉璃。
  一件大悲剧起因于一桩疏忽的小事情。
  心玥神果依旧失了踪影。而努尔哈赤始终没有拿心来换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的心早用在开疆辟土、建立爱新觉罗的大清帝业上了。
  而嫁与他有十四年的绛英公主,也就是叶赫那拉·孟古,除了替他生下第八子皇太极外,也依旧没有拿回心玥神果覆命。
  从此后,努尔哈赤的心就更专注在战场上了,而失去琉璃的痛,也就埋得更沉、更隐蔽了。只有在夏季来临的时候,他才会独自一人来到苏子河畔,向囚在湖底的琉璃诉说着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阿璃,这辈子我无法给你的,下辈子我一定加倍奉还——”
  年复一年,苏子河依然奔流不断。
  象征着努尔哈赤的爱,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第七章
  西元一九九七
  辽宁省  新宾县  永陵镇
  这几年,雷越一直在寻找着一种生命流动的喜悦。
  一台陪了他九年的老相机、一本盖着各国签证的护照,就这样年复一年、乐此不疲地,与他共同追寻着他内心所渴望的感动。
  而最让他感兴趣的,莫过于一条条潺潺流动的河或溪。为什么?他也不清楚,他只是老觉得,在他的内心深处里,就藏着一条不知名的河。而河里,有着他一生都必须追寻的意义。
  正因为这股动力太过强劲,使得身为建筑师的雷越,不得不尽量压缩工作时间,以便能有更充裕的空间来找到他要的东西。
  “来唷!来唷!人参蜜精、杏花蜜糖,清凉解渴、消除疲劳——”
  一走近这兴京,满街都可见小贩吆喝着。雷越买了一杯解渴,而眼光却让前方的二、五人影给吸引了去。
  “怎么会有人穿成这副德行?”雷越觉得好笑,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一副古装扮相的在街头晃来晃去。
  “喔!他们是香港、台湾来的演员,借这儿拍片。”小贩说着。
  “拍什么片会来这么远的地方?”
  “当然得来这儿才写实嘛!他们拍的是努尔哈赤传奇,而努尔哈赤就是在这赫图阿拉城出生的嘛!”
  “赫图阿拉城?”
  “兴京就是以前的赫图阿拉古城嘛!”
  不知怎地,雷越突然对兴京的这个古名称,有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唉,不过老天爷不作美,听里面的人说,这片里头的男主角是灾祸连连,不是中暑就是得急性肠炎,才好没几天打算回来上工,昨儿个又让布景的鹰架给砸成脑震荡呢……”小贩是说得口沬横飞。
  “这么会这样呢?”雷越想,不知道是哪位大明星这么倒楣。
  “我想,搞不好是这角儿选得不对,老天爷不许他演!”
  雷越当然没把这小贩的话搁在心里,因为,他最重要的事,还是背起相机,将这座古城的风貌尽摄入一卷卷的胶卷里。
  已经八月底了,气温依旧热得叫人受不了!
  雷越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古宅,听说是当年的都统府,近几年为了加强观光事业,当局才拨了款子将它维修起来供人参观。
  而雷越才一踏了进去,便让一把匕首呼啸地刷过耳际——
  “唉呀!又没射中。”
  雷越还未回过神来,就见一位身穿清装的男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你有没有公德心哪,在公共场合乱射!”雷越一看这男子的滑头样,打心底就起反感。
  “喂,是你自己不长眼,没看见我们正在拍戏呀!”这人丝毫没有歉疚之情。
  “什么事啊?你还在蘑菇什么东西嘛!连射个飞刀也NG了好几次。”
  远远地,就看见着一位臃肿肥胖、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一路嘀咕地走了过来。
  “导演,我是在练习呀!可是有人闯了进来。”
  “用这种真刀在练习,怎么说也该闪远一点。”雷越拾起差一点射中他的那一把短匕,不悦地回应着。
  “不是要你在里头练就可以吗?”这导演不耐烦地问着那男子。
  “里头可是闷得要命,我怕妆糊了。”
  “你早一点把飞刀射好不就行了吗?努尔哈赤!”这导演的口气是挺讽刺的。
  “什么!你演努尔哈赤?”雷越一副很不以为然的表情。“不适合吧!”
  “你说这是什么话!凭我莫青的条件,我还不适合,难不成你适合呀!”
  原来,这男子叫莫青,是最近才从广告界进入影坛的美男子。
  “莫青,来一下啦!”这时,有几位女生挥手叫唤着他。
  而莫青瞄了雷越一眼,遂立刻换上情圣的面容,走向那堆红粉中。
  “你倒是替我说了真心话。”导演对一旁的雷越这么说。
  “既然不喜欢他,以为何找他演?”雷越把玩着手上的匕首。
  “没办法!男主角临时出事不演了,只有他肯顶替——你是摄影师?”他看见了雷越身上的摄影器材。
  “兴趣而已,我想来看看这古宅是否有我要的东西。”
  “我知道后山那里有座湖,挺美的,听说是当年住这屋子的女孩洗澡之处唷!”
  “湖……”雷越突然觉得有股吸力向他逼近,他遂不假思索地就朝后山方向而去。
  “先生,我的短刀……”导演指着他忘了还给人家的刀。
  “喔!”雷越才一发觉,便一个俐落,条地把手上的短匕射向十公尺外的树干里,劲道十足、不偏不倚。“努尔哈赤的短匕,应该有一只鹰。”雷越还顺口提醒这句后,才走出大家的惊愕。
  “哇塞!这身手……”导演的神情尽是惊叹不已。
  只有莫青的脸,是一片绿。
  至于那只鹰……雷越话一说出口,就发现自己不晓得闪到哪根筋,向来历史不太行的他,究竟是从哪里知道努尔哈赤的正字标记是只鹰。
  “会不会是中暑了?”一想到这里,他干脆蹲了身子,用手泼着湖里的水来醒醒神智。
  湖水清凉干净,而雷越才正觉舒坦之际,一睁开眼,竟发现映在湖水中的,不是他熟悉了三十几年的雷越,而是一张陌生男性的脸——
  这是谁?他眨了眨眼……又恢复成自己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水里发现一张古代男子的脸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却令雷越起了前所未有的悸动感觉。
  而在这股震撼之间,雷越似乎感觉到,他这回……或许真的来对了。
  而关键,则是这栋已有三百多年历史的都统府里面。
  正因如此,接连几天,雷越一直在这古宅与这片湖中来去穿梭,试图寻找出它与他内心连系触动的那个点。
  一旁的戏拍得如火如荼,而雷越的相机也不离手,就在这种古代与现代混杂的空间中,雷越几度误以为走入了时光隧道里,回到了三百多年前的完颜古宅中。
  这天午后,雷越拍累了,遂靠在花园旁的回廊椅上小憩片刻。
  “阿金……阿金……”突然间,一声声似银铃般的呼唤,遥远又飘渺地传进了雷越的耳中。
  “真辛苦,连中午都还要顶着太阳拍戏。”雷越直觉地认为是前院处的戏码,连眼睁都不睁一下地嘀咕了一句,便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阿金,等等我啊!”雷越突然觉得声音越来越接近他,于是倏地睁开眼,果然发现,有个满脸麻子的姑娘正跑过这回廊。
  拍片拍到这里来了?雷越还想说是否该回避较好,但却感觉到,眼前的这些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唉唷!阿璃,你就别烦我,好不好?”说话的是位身形魁梧的男子。
  但,他不就是那一天他在湖里见到的脸吗?喔,原来,他也是演员。雷越这么认为。
  “可是,你得靠我保护才安全嘛!”这位麻子姑娘挺倔的。
  “唉!我这是招谁惹谁啦!”
  话虽然是说这样,但,雷越知道,这男子的心里其实还挺感动的。
  但,他凭什么这么认为?!眼前的一切不就只是戏吗?他为何有涉入的感受?
  雷越还没厘清楚,便让阵阵猛烈的摇晃给惊醒了——
  “先生、先生……”
  “喔,你们要清场是吗?”雷越还搞下清梦里梦外的真实。
  “啊!干嘛清场?我们今天没这儿的戏呀?”
  “是吗?可是我刚刚……”雷越此刻才发觉,周遭的景致似乎与方才的有所差别。
  至少,花园内的花已从桂花换成了玫瑰。
  “抱歉,打扰你的休息时间了。”这男子看起来还蛮客气的。“我叫张念,是这片子的导演。”
  “我知道,我们见过面。”
  “是这样的,那一天你的射刀本事很了不得——我想请你帮个忙。”
  “嗯?”
  “想请你再展个身手,我们想剪接用在电影里。”
  “需要吗?你们不是有道具或武行可以用。”
  “可是,老做不好,不是太假就是总连贯不起来。”
  雷越一开始觉得,这一定又是哪门子的恶梦,不然,好端端的干嘛找他当神射手?!
  直到张念把新改的匕首递上了他的眼前,而嵌在匕上的那只鹰,像是老朋友般地对他呼唤着……于是不假思索,雷越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张念的拜托。
  他跟着张念来到了郊外的树林中准备着,却发现一帮子人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瞧。尤其是那个演努尔哈赤的莫青,更是等看笑话的模样。
  “其实,那一天我也是乱射的,可不保证每一次都会命中。”雷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神色肃穆的说。
  “总比莫青好吧,他还差一点射到自己的手呢!”看得出张念很不欣赏莫青。
  “哼!那是这座古城有鬼,才老跟我作对,我倒要看看别人就多有能耐!”莫青咬牙切齿地瞄了雷越一眼。
  “那……我就试试看啰!”说罢,雷越手一挥,有种优雅与干脆。
  “咻——”短匕就以这种姿态正中目标。
  “哇塞!好厉害呀!”所有的人皆鼓掌叫好。
  “雷越,真有你的。”张念高兴地合不拢嘴,“那依我看,这个也该没问题吧!”
  说罢,他便拿出了一旁的弓,笑咪咪地对着他。
  “这玩意儿我没玩过。”雷越是吓了一跳,笑着直晃脑袋。
  “可别射到自己的手指呵!”莫青早就想逮机会出口鸟气了。
  “要射哪一棵树呢?”或许是让莫青的嘲讽激起他的好胜心,雷越也不甘示弱地想要压压对方的傲气。
  “就最前面这一棵,我们有黏个胶带在上头……只要能射出那种力道与动线就行了。”
  于是,一喊“卡麦拉”,雷越就屏着气拉满了弓,对准了目标放箭射去——
  他想,不算太难,“黏”到树干应没问题。
  结果,箭是射到了那树干里去了,只不过,没黏在那里,而是以一种叫人错愕的方式,连续穿透了两棵树,最后才嵌在第三棵树里……
  有足足五秒,所有的人都说不出半句。包括雷越自己。
  “还真他XX的邪门!”一旁的剧务说着。
  “邪门?”雷越不懂。
  “我们今天拍的这一段,就是历史上有记载的,努尔哈赤”一箭穿三树“的纪录啊!”
  “说不定,是雷越有天分哪!”张念最忌讳“邪门说”。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莫青插着嘴。
  “可是……我们那箭,只是充道具的烂箭,连箭矛都是塑胶做的,所以才要用黏的……”
  别说这些在场人员心里毛毛的,就连雷越,都一整晚定不下来,老想上外头绕绕。
  就这样,雷越踱步出了饭店门口,走着走着,一抬头,他便让眼前的景物给愣了一会儿——
  “我怎么又走到这里?”是完颜都统府。
  但,参观的时间已过,大门已经深锁,雷越只得站在大门前,不知该走或该留。
  “吱——”突然,大门左侧的一扇小门自动地开了一个缝。
  雷越心生疑窦,但却也毫不犹豫地上前,伸手一推——
  “真的开了?”雷越顺势踏进去。
  躺在黑夜里的古宅,让人分不清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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