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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一闪,垂下眼睑。
“他们另有要事去办,直到拜堂前,都不会出现了。”他们回上京去,看有没有办法揪出那行刺公主的两名侍女的主使者。
赵允瑛心中有点失望,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公主找他们有事吗?”
巴古达难得多嘴的问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这样也好,免得徒生烦恼。
转回暂居的“长春宫”,坐在厅里思考了一会儿,眼儿转了转,她起身跨出寝房。
“沁心公主要去哪儿?”
守在门外的守卫立即拦住她。
啧!没了侍女,却多了守卫。
“本宫要去哪儿,难道还得向你们报告不成?”她声音淡漠,却带着一股尊贵的气势。
“不敢,我们奉命保护公主,为了公主的安全,一切还是小心点的好。”
“好吧!本宫要去找本宫的兄长,你们跟着就是。”她越过他们,来到三位兄长暂居的“庆合宫”。
“你们在门外待着,没有传唤,不许进来打扰。”她淡淡的下了命令,推门而人,反手将门关上。
赵允砚听闻声响,从里头走了出来,看见是妹子后,有点讶异。
“你又来了,这回你又想做什么了?”
“大哥,二哥和三哥呢?”她拿下面纱,对兄长微微一笑。
“我们在这儿。”赵允映和赵允修也走了出来。
“到三哥房里,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在几乎说干唇舌、发誓赌咒保证之后,赵允瑛与赵允修换了身份,再次变装成一名俊美书生,手持长箫,一身儒生打扮,大大方方的溜出宫城,逛街去了。
街上聚集了许多摊贩,来往的人群不少,辽人居多,也有少许的汉人商旅,气氛是热闹的,辽人与汉人的相处还算平和。
当然,这是指在汉人恭谨的态度下。
她暂居于城北一家客栈,自由自在的过了四天逍遥的生活,今天,已经是和兄长们约定的最后一天。
“掌柜的,求求你行行好,把药赊给我,我娘等着这帖药治病啊!”
大街旁药铺外一声哀戚的女音吸引了赵允瑛的目光,她循声望去,就见一名大约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跪在地上,看来沾了些许污垢的手扯着药铺掌柜的衣摆恳求。
“我们这儿可不是善堂,而且你娘的药也不便宜,我怎么可能赊给你,快离开这里,别妨碍了我们做生意。”
“求求你啊,我娘再不吃药会死的,求求你,我们一定会还钱的,我姐姐在宫城里当侍女,下个月就会托人带银子回来,行行好啊,掌柜的!”
“回去回去,等有银子的时候再来。”掌柜的一脚踢开她,拍了拍被弄脏的衣摆,转身走进铺子里。
“不行啊!我娘等不了那么久的。”涕泗纵横的阿桂哭喊着。
“那不关我们的事。”
“呜呜……求求你……”她爬到门前,却又被伙计一脚踢出来。
赵允瑛摇头,上前将她扶起。
医者无仁者之心,便只是个纯粹的生意人了。
“小姑娘,带我去见你娘吧!”
“嗄?”阿桂错愕地望着眼前宛如天人的公子。
“我会医术,让我替你娘把把脉,然后再回来抓药。”赵允瑛解释。
“啊?谢谢你,谢谢你。”
“走吧!救人如救火,别耽搁了。”她催促道。
“请跟我来,恩公。”
阿桂带着她穿过街坊,来到城郊偏僻处,一间茅草屋便坐落于不远处。
“请进,恩公。”
赵允瑛见着这屋子,心下微悯,跟着跨进屋里,看见屋子角落的炕上,躺着一个瘦削苍白的妇人。
“娘、娘,阿桂请大夫回来看你了。”阿桂奔上前,在母亲耳旁轻唤。
“阿桂……”妇人睁开眼睛,虚弱地唤。“娘……不用……大夫,快请……人家回去,别……浪费银子了……”
“大娘,不打紧的,我这趟来不要银子,还送药材。”赵允瑛坐在床沿,温柔地说。
“可……可是……”
她淡笑,执起妇人的手把脉,专注的神情让阿桂及妇人都闭上嘴,不敢再出声打扰。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妇人的手,“阿桂,给我……”一顿,她想到这种地方不可能有纸笔。“算了,阿桂,你留在家里好好的照顾你娘,我去帮你娘抓药,一会儿就回来。”
“哦,恩公……”阿桂忧虑的望着她,欲言又止。
赵允瑛了解的一笑。“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她拍拍阿桂的头,“还有,别叫我恩公,我是女的,姓赵名允瑛,你叫我瑛姐姐好了。”
她惊讶的瞠大眼,“女的?!”好厉害,竟然是位女大夫!
“对啊!叫声瑛姐姐来听听。”
她露出腼腆的笑容,“瑛姐姐。”
“好乖。”她是么女,还没被人叫过姐姐呢!“我走了。”
阿桂目送她离去,“会不会是阿爹显灵,派了仙女来帮助我们?”她昨几个才到阿爹的墓前祭拜,祈求阿爹保佑,今几个正山穷水尽之时,竟然就出现瑛姐姐相助,肯定是阿爹显灵了。
半个时辰不到,赵允瑛回来了。
“阿桂,这里是十天份的药,一天两次,四碗水熬成八分,膳后服用。”她交代着。
“好,我记着了。”接过那一大包的药材,阿桂喉头微哽,鼻头泛酸。
“还有,这是药方。”她将一张折好的纸交给阿桂,“你娘的病需要长期调养,所以等药吃完了,你就依服药方到药铺抓药,别去之前那家,到城北那家药善堂,那儿的药材比较好。”
阿桂点点头,她知道药善堂,可她不敢说,她根本没银子去买药。
“阿桂,这袋银子你留着,我已经换成碎银,这样你才方便用。”赵允瑛微笑地望着她。
阿桂张着嘴,眼里蓄满泪水,她激动的跪了下来,朝赵允瑛猛磕头。
“瑛姐姐大恩大德,来日阿桂一定报答。”
“好,我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要好好的长大。”赵允瑛笑着将她扶起。“快去煎药吧,你娘还等着呢。”
第五章
离开阿桂家之后,赵允瑛再回市集,经过一摊贩卖各种玉制品的摊子时,让一对交颈玉鸳鸯给吸引住视线。
“这位公子喜欢这对玉鸳鸯吗?”摊贩是位汉人。
“嗯,这卖多少?”将长箫插在腰际,她拿起玉鸳鸯赏玩。
“这对玉鸳鸯只要一百五十两银子就好了。”
这玉质地纯正,雕功精细,一百五十两银子是便宜的,同样的玉饰,若在大宋的店家里,至少出价五百两。因此,她也没有讨价还价,拿起饱满的钱袋付账,正待接过玉鸳鸯时,一只粗黑大掌半途拦截,夺走了那对玉鸳鸯。
“你做什么?!”她怒斥,顺着大掌看到一个粗壮黝黑的大汉。
“我家主子方才路过,凑巧看到你把玩的这对玉鸳鸯,觉得还不错,要了。”粗壮的大汉道。方才他家主子从轿子里瞧见这个汉人手中的玉鸳鸯,便吩咐他过来买下。
“这是我先看上的。”她冷声道,“钱也付清了,这玉鸳鸯已经是我的东西,请把它还给我。”望向路旁等着的轿子以及浩浩荡荡的二、三十名护卫,就知道对方是名门望族,虽然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可她很喜欢这对玉鸳鸯,不想割爱。
“娜茵娃公主看上的东西,就不是你的东西。”
原来对方是位公主,在这个地方,大辽公主比起她这个大宋公主,地位高太多了。
“既是堂堂公主,如此强取豪夺,未免有失身份。”她冷哼。
“放肆!什么强取豪夺,公主吩咐了,是要‘买’下来。”大汉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她,“这五十两银子赏你,识相的话拿了银子闭上嘴,否则就割了你的舌头。哼!”
“你厂赵允瑛想要据理力争,甚至,直接抢回来也无不可,她有自信能顺利脱身。
“这位公子,别啊!”玉贩子惊慌地扯住她的袖子,阻止她冲动。
她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粗壮的辽人走远,回到那华丽的轿旁,将玉鸳鸯由窗口递进去。
须臾,“啐!原来是个劣质货!”一声娇斥,紧接着,那对玉鸳鸯被用力的丢了出来,落地时碰碎了。
赵允瑛握紧拳,这番邦公主凭地野蛮!强抢了人家的东西,竟然眨眼间又摔毁,真是太可恶了!
瞪着缓缓离去的队伍,她强逼自己忍下那口气,娜茵娃公主是吗?她相信,她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这位公子,对不住,这银票,小的还给你……”玉贩子不安的说。
“不用了,东西是在我手上被夺,与你无关。”她摇头。
玉贩子感激的直道谢,“这样好了,公子你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免费送给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赵允瑛婉拒,转身离去,已经没了逛街的兴致。
算了,还是回去好了,玩了好些天,哥哥们一定很担心,尤其是三哥装扮成她的模样躲在寝房里,一定更是坐立难安,她还是早点回去吧!
而在不远处,回上京办事之后和遥里积拿、图鲁烈古一起回到中京的耶律真熙正巧路经此处,三人三骑,默默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没想到娜茵娃公主也到了。”遥里积拿道。
“有娜茵娃公主在的地方就有纷争,她的行为简直和土匪没两样,甚至比土匪还过分,抢过手却又马上毁掉,真是有损皇室尊严。”图鲁烈古忍不住批评。
“的确。”遥里积拿摇头。
“不知道她到这儿做什么,参加真熙的婚礼吗?”图鲁烈古不解。
“她?哈!我看是破坏婚礼还有可能些。”遥里积拿嘲讽的笑。
“有太后和皇上在,我想娜茵娃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耶律真熙淡漠地说,娜茵娃并没有占去他太多的思绪,他的视线都停留在赵允瑛身上,他原本还担心她会冲动的找娜茵娃算账呢,幸好,她并不是个莽撞之人。
“现在呢?你要回王府了吗?”图鲁烈古问。
“明日就要大婚了,真熙不回王府,还能去哪里?”遥里积拿轻笑。
“是该回去,可是这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你不怕被娜茵娃公主给缠上吗?”图鲁烈古望着不语的耶律真熙。
“可是若不回府,被缠上的可能就是那位沁心公主了,摘不好那位沁心公主会被娜茵娃给凌虐致死,那真熙也就不用娶了。”遥里积拿语气中有明显的幸灾乐祸。
耶律真熙眉头微蹙,娜茵娃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到他的别馆里伤人。
“沁心公主的三位兄长应该不会放任娜茵娃欺负她,巴古达也领有我的玉牌,有足够的权利阻挡娜茵娃在王府里撒野。”
“你的意思是不回王府喽!”
他还在考虑,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看赵允瑛,到时他的身份就会被揭穿了。
“真熙,如果你不想回别馆,可以到积拿那儿去,明日拜堂之前再回王府也不迟。”
“为什么是我那里?你那里离王府比较近,不是吗?”遥里积拿疑问。不是抗议,而是不解,耶律真熙也有同样的疑问。
“因为我妹妹现在在这里,我想真熙应该不会想和我妹妹打照面才是。”图鲁琳苏是个十六岁的姑娘,迷恋着耶律真熙。
“啊!我都忘了还有琳苏这丫头的存在。”遥里积拿懂了,他转向耶律真熙,“决定怎样?要到我那儿去吗?”
耶律真熙沉吟了一会儿。“不了,我回王府。”
很多人在等着看笑话。
这是赵允瑛从不断传进她耳里的“耳语”知道的,她相信,如果他们知道她懂契丹话的话,应该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了吧!
头盖红盖头,她嘲讽的撇撇嘴,自己没有缺了胳膊也没有少条腿的,对他们还真是抱歉哪!
如果可以,她也想掀了红盖头让他们瞧瞧她是不是斜眼塌鼻子、大嘴尖耳朵,或是有个癞痢头,只可惜,掀盖头是新郎官的权利,而在厅堂内,也不会突然刮来一阵怪风,吹开她的红盖头,让一室的人惊艳。
一声“送入洞房”,结束了整个大婚典礼,她安分的被领着进入新房。
之前已经吩咐过兄长,等她拜完堂,他们就立即出发回大宋,虽然兄长们都希望能多待几日,最好是跟着护送她到上京,不过在她的坚持之下,也只能无奈的答应。如此一来,她就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大展身手”了。
她并没有坐太久,便听闻外头传来一阵嘻闹声以及一个不悦的声调,低沉且熟悉,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那声音……
“全部给我滚回去,谁敢闹洞房,我就宰了他!”耶律真熙望着一伙等着看笑话的“亲朋好友”,严正的警告。
“唷!我说真熙,你这样未免太不仁道了吧,咱们可是盼了好久才终于把这大宋公主给盼到,怎么可以不让我们‘面见’呢?”
“要见可以,提头来见。”他毫不退让。
“好了好了,不闹洞房就不闹,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见见咱们的瑾王妃,何必急于一时呢,走啦!到前头去大喝一顿
吧!“遥里积拿瞧见耶律真熙的脸色,知道他是认真的,赶紧打圆场,免得几个不知轻重的家伙惹毛了他,让他使”眼色“给众人瞧就真的糟了。
图鲁烈古和耶律石也赶紧附和,催着十来个人一起离去。
耶律真熙瞪着房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迟早她都会知道耀之就是耶律真熙。他轻叹了口气,推门而入。
“奴婢见过王爷。”两名侍女恭敬地行礼。
“你们先下去。”他视线停在那端坐在床沿的娇小人儿,什么习俗都免了,他懒得来那一套。
赵允瑛听到两名侍女离开的脚步声以及关门声,心跳微微的加速,端放在膝上的柔荑紧握成拳,静待。
她在害怕?
耶律真熙看见她紧握的手,微微一笑,拿起秤杆,掀了红盖头,只见他讶异的张着嘴,错愕地望着那张绝色的丽容。
好美!他在心里惊叹,每一次相见,她总是能一而再的给他惊艳的感觉,原本她就很美,在经过精心打扮之后,更是艳丽无双,那般的细致无瑕、白皙娇柔,与他们辽国的美人大大的不同。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离不开她。
赵允瑛低垂着眼睑,那长长卷翘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暗影,更加突显她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嫣红的唇儿鲜嫩欲滴的像是在诱人品尝般,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瞧见她眨了眨眼,然后缓缓的抬睫,迎上他痴迷的视线,他瞧见那双足以勾魂摄魄的媚眼儿,盈盈秋波朝他睇来,让他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没想到他的“眼色”可以让人绝了呼吸,而她的,却可以让人呼吸急促……
耀之引
赵允瑛惊讶地站起身,本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可一定眼,看见了他身上的服装,她眼睛一眯,“你……就是瑾王爷,耶律真熙引”
“没错。”
“你这个大骗子!”她怒吼。
“我想咱们应该是彼此彼此吧,‘三公子’。”耶律真熙轻笑,看见她生气盎然的模样,他觉得很快乐。
她脸色倏变,这个打击比起得知他的身份更大,她觉得自己的心受伤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一路上都在耍我!”亏她还有点喜欢他,甚至命令自己要保持理智,别因为儿女私情坏了国家大事,原来全都是笑话。
“我不是有心的。”瞧她的眼神,他不由自主竟觉得是自己理亏。
“有什么不同?你就是做了!”她怒喊。
“你打算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算账吗?”
她忍着送他一巴掌的冲动,可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