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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戈麦斯的悲观,西斯罗人的状况也好上许多,虽然他们在西北郡同样遭受了相当大的挫折,但是他们毕竟获得了几年的准备时间,而且也没有卡曼人前几年里的那么大消耗,虽然士气因为战事失败而受到了
了很大打击,但是毕竟有相对充足的财力和后勤作保障,并没有出现向卡曼一样的政权危机,但是莫特人,图布人、求尔人以及罗卑人的游牧骑兵毫无来由的从西面的腾格里草原上席卷而来又让西斯罗人吃了一记闷棍。
他们想不通在大唐尚未有所动作的时候为什么这些已经依附于大唐的游牧民族会突然爆发了,直到后期他们才明白,原来帝国枢密院和政务院已经联合向这些游牧民族开了绿灯,凡是向西斯罗帝国境内发动袭扰的游牧骑兵们无论是预备役还是其他,在西斯罗境内获得的一切战利品均可归为己有,而且帝国还将为这些袭扰西斯罗帝国的各族骑手们提供丰厚的奖励。这个政策一出台,立即激起了东腾格里草原上游牧民族们的久违的热情,已经被大唐严格约束了很久的游牧骑兵终于又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干一次老本行了。
一浪高过一浪的蝗虫似的袭扰不断在西斯罗帝国西部从北到南的上演着,加上柏因人在北面的不断渗透推进,无论是菲力五世还是波卡宁斯基都意识到这场战争恐怕还真是才刚刚开始,随之而来的才是真正的煎熬。
相比于北方的战事进行顺利,在南方的马其汗战场上却显得有些波澜不惊,梁崇信在马其汗战场上的表现似乎有些黯然失色,尤其是在三国联军攻入马其汗东部地区之后,帝国军队似乎也没有多少大的动作,这让帝国民众对于他的评价也是颇有微辞。
不过梁崇信似乎无意改变他的策略,越京已经拿下,现在也就只剩下安杰行省和马其汗本土了,三国同盟军占领了马其汗东部地区也摆出了就地驻扎的态势,整个战局进入了一种奇妙无比的安静状态。让帝国民众颇为不满的是帝国皇帝陛下和枢密院似乎也无意干涉梁崇信的指挥,虽然帝国一些媒体上含沙射影的批评梁崇信作风保守战术陈旧,但是这改变不了枢密院的想法,一切都还是按照各自预定的轨道在继续运行着。
马其汗人已经进入了全国动员情形,大量的预备役军队被征召入伍,这样的情形让马其汗本身的消耗变得更加庞大,南洋联盟已经在帝国的压力下彻底断绝了与马其汗的商贸往来,并且还在大唐的要求下将联盟军队部署到了北方边境线一带,以防止马其汗人狗急跳墙。这让马其汗一下子就陷入了绝境,尤其是各种战略物资的无法输入,迫使马其汗人不得不动用并不多的战略储备,这也使得马其汗人的战争准备也受到极大影响,盛产粮食的越京被唐军占领,唯一的输入渠道断绝,这种状况让马其汗人无法再继续等下去,坐吃山空就是现在马其汗人的最真实写照,如果他们不能迅速打开局面,几个月之后他们就不得不面临一场人为的饥荒,饥饿将迫使马其汗人不得不拼死一搏,而梁崇信现在就是等待着对方的孤注一掷。
第八节 困杀
脸色青灰的普天成全身绷紧坐在席面上,这半年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经历了许多年来未曾经历过的种种磨砺,国内战事的不利,后勤保障的困难,军队士气的不稳,这一切都是前些年来从来未曾遇到过的,为什么会在短短半年中一下子爆发出来,这让普天成曾经思索过很久,但是始终无法寻找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将结论归结于大唐的崛起,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又有些不大对劲,大唐固然在崛起,马其汗何尝没有再发展,眼见得安杰、越京、罗尼西亚一处处落入汗国手中,粮食从需要进口到自给自足再到出口有余,矿山的大量开发让汗国冶金工业也一下子跃入了大发展的阶段,运河工程的开工让人们看见了一个庞大的马其汗国即将在南方地平线上出现,但是这一切都随着大唐帝国的出现而变成水中月镜中花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大概就是唯一的原因,崛起的马其汗遇到了一个崛起速度更快实力更加强大的大唐帝国,这大概就是唯一原因,普天成有时候也在黯然神伤,如果汗国所处的位置能够在中大陆或者西大陆,也许早已经成就了一番霸业,但是却偏偏要与这凤凰涅磐之后的大唐帝国相邻,这难道不是上苍早已注定的缘份么?
静室内的气氛显得很沉闷,无论是毕希利还是雷觉天两个汗国的主宰人物脸色都是阴霾重重,毕希利更是罕有的低垂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而雷觉天这个汗国的灵魂人物脸上却是有些阴晴不定。只是眉宇间地隐忧代表了他的心境也是和眼下的局势有着相当关联。另外一名在场的干员自然就是军方另一巨头明重了,压抑地空气让所有人心情都变得更糟,牙宁已经葬身在了马其汗国首都桑林城城郊的国家公墓中,这是除了王族之外贵族官员死后的最高待遇。但是这对于一个自杀成仁的高级将领来说却显得太过苦涩。
牙宁的失去对于毕希利和雷觉天来说都是一个难以弥补的损失,但是接踵而来的外交环境恶化更是让毕希利和雷觉天感到呼吸压抑急促,马其汗生存空间的急剧压缩已经危及到了汗国的生存,虽然三国同盟在东部的攻势已经停止,但是有理由相信一旦大唐地等待结束,攻势重新展开,那三国同盟也会同样如豺狗一般扑上来狠狠的撕咬汗国的身体,甚至连南洋联盟这种昔日地亲密盟友现在也居然在边境地区陈兵,美其名曰防止汗国入侵,天知道这种时候究竟是他们想要落井下石还是有其他打算?
“大汗。您有什么打算,我觉得我们恐怕在这样持续下去局势只会越来越糟糕,大唐和三国同盟以及南洋联盟现在构筑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死死的困住了我们。我们的战略储备正在急剧减少,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用不着唐人来攻打我们,我们自己都只有举手投降了。”明重实在忍受不住这种阴郁压抑的气氛,舔了舔有些发干地嘴唇。一口将摆放在在即案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略略发烫的茶水让他地喉咙一阵灼痛,但是现在他却顾不上了。心中积郁的火才是随时炙烤着他的心,看着局势一步步的崩坏,眼见得这么多年来的积累一点点被消耗殆尽,这种情形让他如何能够忍受下去?
毕希利抬起头来扫了明重和普天成一眼,仍然没有开腔,眼前的局势谁都清楚,坐吃山空,南洋联盟的封锁一下子就把马其汗推入了绝境,这个马其汗最可靠的盟友最大的战略物资供应商一下子翻脸相向。这种剧变地确是毕希利和雷觉天都没有预料到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些该死的南洋联盟人翻起脸来简直比什么人都快,其无耻程度可谓登峰造极了。
失去了这条战略物资补充渠道,作为内陆大国的马其汗一下子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这个时候毕希利和雷觉天才意识到也许当初在国家战略决策上就有些失误,依靠别人始终不是根本,在关键时候还是只有依靠自己才可靠,如果当初不把战略确定在安坤、杰美洛以及越京上,而是把主要目标放在南方这些小国小城以及南洋联盟身上,十年光景,说不定早就将南洋联盟纳入汗国手中,甚至连半岛地区恐怕也都染指了。有了广阔的海岸线作为依托,那里还会担心自己的补给线会被掐断,而南洋联盟富庶的出产也完全足以支撑汗国一切扩张的需要,而现在汗国却不能不面临如此严峻无情的现实。
只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卖,现在已经不是感怀当初决策失误的时候了,如何面对空前严峻的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觉天,南洋联盟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毕希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声音低沉。
“陛下,消息倒是有,但是都没有令人高兴的回应,南洋联盟现在被大唐的军威吓破了胆,现在大唐随便抛出一枝橄榄枝,他们都视若拱璧,大唐让他们在边境地区驻军防范,他们的议会立即以全票通过这个提议,现在还要指望他们恢复对我们的物质供应太不现实了,即便是我们做通几个议员的工作,但是也不可能扭转大局。”雷觉天对这方面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在他看来南洋联盟现在似乎不大可能为了马其汗人的生存而牺牲自己,谁也不可能这么做。
“那觉天我们就只有孤注一掷了么?”毕希利抬起目光望向自己的肱股之臣,正是他的殚精竭虑才让马其汗有了今日的强大,不管这
这一战之后马其汗会变成什么光景,毕希利都对这位唐人充满了感激,没有他,也许马其汗早就成为大唐和米兰人口中的猎物了。
“陛下,等待下去似乎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发生了,除非这个时候李无锋突然死亡,他现在还没有子嗣,也许大唐帝国就有可能分崩离析,但是现在要想刺杀李无锋实在太困难了,即便是他自己想要死只怕都不容易,太多的利益群体系于他一身,他身边防卫的严密程度足以打消任何这方面的幻想。”雷觉天摇摇头,他不是没有在这方面想办法,但是现在李无锋正值壮年,身体强健,虽然还没有子嗣,但是已经有了几个女儿,看样子生下男性子嗣也是迟早的事情,而想要靠近他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经过无数道或明或暗的检查审查,稍稍有一点可疑的都不可能靠近他。要想让刺客混入实施刺杀,机会等于零,而现在李无锋根本就不出访外国,甚至连离开帝都的机会都很少了,所以说在这方面打主意太渺茫了。
“这么说来我们也只有冒险这条路可走了,与其这样下去被唐人活生生困死,不如我们拼力一战,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壮烈,死得其所!”普天成冷冷冒了这样一句话,“我们还有几十万大军,唐人现在之所以不愿意主动进攻也就是想要避开我们的骑兵力量,但是据我所知,唐人已经发明了一种用矿石燃烧爆炸产生力量作为推力的武器,可以发射金属弹丸,这种武器射程远远超过弓弩,而且能够击穿任何皮甲甚至铁甲,对于骑兵的杀伤相当大,据说卡曼人在这方面就是吃了大亏,进而寻致了卡曼人的失利。现在估计唐军对这种武器的装备数量还不是很大,还没有装备到每支部队,但是以大唐强大的生产能力,我想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很久,到那时候我们耐以为后盾的骑兵可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与其那样,不如我们现在还趁着我们士气尚存时,抛开一切来一次真正的战争,成王败寇,在此一搏!”
普天成的一番话点燃了室内三人内心的火焰,雷觉天甚至能够看到大汗和明重眼中燃烧着的不屈和不甘,谁愿意这样窝窝囊囊的等待?谁愿意在敌人面前卑躬屈膝?谁愿意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倒下?败,也要败得光荣,让大唐军队见识一下马其汗军队的勇武。
但是想一想唐人守株待兔的策略,雷觉天又觉得心中一阵发寒,这个该死的梁崇信实在太歹毒了,在占领了越京之后居然就不再对安杰发动攻势,让在安杰行省蓄势已久的马其汗大军就像一个紧握拳头的拳手却始终等不到对手的登台,梁崇信这个家伙早已经摒弃了那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虚名,他只想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来取得胜利,他只需要这样保持着守势,静静的等待着马其汗人的自行崩溃,要不然就是以逸待劳的期待着马其汗军反过来攻坚,此人的老练精悍已经到了平淡中见神奇的境地了。
第九节 枕头状
看见雷觉天没有回应普天成的请战意见,毕希利知道自己这位国务大臣还有顾虑,越京和罗尼西亚现在都控制在了唐军手中,梁崇信手中那点军队发起进攻固然不足,但是用来固守却是绰绰有余,马其汗人要想改变战略态势就必须要夺回越京,只有夺回越京,才能保证汗国的粮食供应,而现在越京的唐军仍然保有一个军团,但这一个军团却是大唐号称第一的第一军团,那宋天雄更是李无锋随身近卫军出身的悍将,要想打败这支军队,马其汗人并没有多少把握。
慢慢站起身来,毕希利知道这个决定最终还是要由自己来拍板,既然没有任何出路,那就只有拼死一搏了,恶劣的局势迫使汗国不得不行此险着,只有拿下越京才能重新夺回战略主动,而已经开始倒向大唐的南洋联盟才会改变态度,三国同盟才不会轻易和大唐彻底联手,否则,等待马其汗国的就是死路一条。
“觉天,我想我们不必瞻前顾后了,你去筹备后勤事务吧,这一战由我来安排部署,明重,天成,这一战我们要打出我们马其汗人的气势,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彻底把唐军打垮,兵法云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我想我们就要做到这样,唐军的主力仍然还放在北方对利伯亚人的征伐上,但是他们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多,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搏一搏,就让我毕希利来挑战一下唐军第一军帅的实力吧。”此时的毕希利似乎反而是放开了心胸,狂放的气势毕露无遗,眉宇间地浩然气势汹涌而起。看得明重和普天成也是一阵热血沸腾,能跟着这样的主君奋战天下,就算是败了,又有何遗憾?
相较于梁崇信的平稳笃实战略。有些人却开始坐不住了,至少索菲娅就是其中一个。从一个懵懂少女长成一个成熟女郎,索菲娅的这么些年光景都是在颠沛流离中渡过地,已经消失的故国在她眼中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她并不奢求杰美洛王国能够复国,在越京和马其汗国这些国家都会匍匐在大唐羽翼之下时,一个小小的杰美洛王国肯定不可能再有什么希望。但是时间却并没有抹去马其汗人毁家灭国的恨意,父亲的自尽和母亲、弟弟的被囚禁,这一切都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刻骨铭心之痛,而现在眼见得机会就已经摆在眼前。可那个但当一方的统帅却在那里磨磨蹭蹭无所作为,这如何不让索菲娅感到愤火。
借助《京华时报的影响力,索菲娅已经成功的挑起了帝国媒体对帝国南方战略地质疑声。一时间对梁崇信的攻击和批评声四起,相较于崔文秀和木力格在北方战事上取得的辉煌战果,仅仅是越京和罗尼西亚地收获实在不足挂齿,浪得虚名这个词语已经不止一次的落在了梁崇信的头上,甚至有激进者也在怀疑梁崇信与马其汗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幕后交易。
在这个问题上帝国枢密院却表现得十分平静。没有给南方司令部施加任何压力,拿凌天放的话来说,既然陛下已经将南方战事的主宰权授予了梁崇信。那战略战术上如何安排就是梁崇信权力范围之内地事情了,在这个问题上帝国枢密院并不打算越俎代庖。即便是面对即将成为贵妃的索菲娅咄咄逼人的质问,凌天放也表现得很策略,他知道得罪这些女人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真有什么疑难杂症还是交给皇帝陛下自己来解决更好。
虽然无锋地威严与日俱增,但是对于索菲娅来说她并不在乎,在她心目中无锋仍然是那个萍水相逢之后一见如故的陌生男子,也许正是这种不在乎的若即若离才会让无锋始终对她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痴迷眷念。
捧着这张白嫩得如同刚刚出水的豆腐一般的娇靥,嫣红的樱唇轻轻倾吐着迷人的气息。羽扇般的翘曲睫毛微微扑闪,那浸润着无尽情意地幽蓝眸子中宛如一双黑夜中熠熠闪光的明珠,无锋贪婪的将嘴压上了对方的樱唇,火热香津暗渡中,急促的气息就像是猫爪挠着无锋的心坎。
绯红渐渐渗透了索菲娅吹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