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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歼提克人不是不可能,但咱们得想一想真的彻底将提克人打垮对咱们有多大利益?海德拉巴人已经没落,如果再把提克人得军事力量彻底摧毁,那得益的会是谁?雅库安人呢还是从西边来的圣灵教?”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崔文秀慢条斯理的分析道:“这需要因时而定,因势而定,我觉得一种虚弱的平衡似乎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虚弱的平衡?”咀嚼了一下这句话,三人都若有所思。
“呵呵,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的想法是既然咱们有了充足的力量,那就不一定局限于在北面一个战场上展开了。提克人兵力虽然够多,但李大人对整个印德安人总结过一段话,我觉得十分经典,他们可以是最勤劳的农夫,可以是最能干的工匠,可以是最出色的诗人和艺术家,可以是最尽职尽责的官员,但绝对不会是合格的士兵,这是他们民族独具的柔弱品性决定了的。提克人虽然拥有五十万大军,但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犬,只需择其虚弱,便可一鼓击破,根本无需担心。”崔文秀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怒狮,兴奋的在室内来回踱步,“海德拉巴人既然作好了邀请我们的准备,那肯定为我们准备了足够的礼物,现在是该我们攫取这些礼物的时候了。”
“呵呵,大人,听说印德安什么都没有,只有肥沃的土地和无尽的黄金珠宝,剩下就是动人的美女了,既然人家都已经磕头作揖请求咱们去占有了,那咱们还在等什么?孩儿们早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大人您一句话了,让提克人匍匐在咱们西北的铁蹄下颤抖吧,我们来了!”双眼发红的舍内再也按捺不住,撕开胸前的盔甲狰狞的嘎嘎笑道。
第三十一节 烽烟滚滚(1)
落日下的森格平原显得格外美丽,灿烂的云霞在阳光的反射下泛动着瑰丽的七彩异色,已经略略有些发黄的麦浪随着微风掠过起伏不定,田间地头不时有牛群走过,战乱的威胁似乎并没有对乡村造成太大的影响,至少在这地处东陲边境的克什哈尔乡间依然保持着一派平和,好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
该担心的是应该居住在城里或者集镇庄园里的贵族老爷们,贫苦人家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听说集镇上已经有提克人军队来过,大概是嫌这里太偏僻太小吧,居然没有人来过问,至少罗德是这样想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将烟袋里的烟丝塞进烟嘴里,美美的吸上一口,两股青烟从鼻孔里喷了出来,这种感觉真好。麦子眼见得就要成熟了,也不知道提克人来了会有什么变化,田赋会增加么?劳役会更多么?罗德解开头上的头巾,擦拭了一下颈项上的汗渍,天气真的有些热了。
隐隐的阴雷声从东边天际隐隐约约传来,罗德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向东望去,怎么回事?这四五月间怎么会打雷呢?雨季就算提前也不可能提前这么多时间吧?天边依然明亮,不像是要下雨的模样,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自己大概真是老了,耳朵不中用了,就这样坐在这儿耳朵都会出现异声,罗德有些失落的摇摇头,将烟袋在屁股下的石头上敲了敲,火星子溅出来,落在地上。
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又是一阵嗡嗡嗡的闷响,罗德愤愤的扭过头,却一下子呆住了,远处的地平线上仿佛出现了一道波纹线,就像辽阔的水面上起了一道涟漪泛起的波纹,轻微的波动,似乎那一阵接一阵的阴雷声就是从东面天地交合处传送过来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罗德站起身来眯缝起眼睛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一道道重叠的波纹线究竟是什么。
隐隐的阴雷响声越来越清晰,渐渐变化成了有些杂乱的闷响声,而从天边漫卷而来的波纹也逐渐幻化成无数小点,然后越来越清除。罗德和许多从家里听到声音跑出来的邻居一样终于看清楚了,也听清楚了。那是一个个披甲戴盔的骑马士兵,胸前的金属叶片和手中挥舞着的长刀在夕阳下闪耀着眩目的光芒,而那一阵接一怎的闷响根本就不是什么雷声,而是无数马蹄踩踏在黑土地上发出的轰鸣。
难道是提克人?罗德和邻居们有些恐惧的相互望着,他们要干什么?难道是来抢掠自己家园的?可是自己这个村庄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一顾的地方啊,唯一的富人奥拉夫老爷也住在百里地外的城里啊,除了收获季节有时候来一趟,平常一年也难得到这里一次。
奔腾跳跃而来的骑兵面孔一张接一张的映入罗德的面孔,除了前面几人从衣着打扮看来像是自己的同胞外,而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无论如何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活在森格平原上的人们,倒是与那些四处游走的唐族商人有些挂像。难道这些人是唐河人?
罗德有些惊慌的瞪着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只可惜没有人来关注这个海德拉巴农夫的心理感受,就像刮起一阵飓风,几乎整个空间都被呼啸而过的马队带来的巨响索充斥,除了无尽的马蹄马嘶声就只有间或可以听见的一两句罗德无法理解的话语声了。一大片田地就像被蝗虫卷过,只留下光秃秃被踩成齑粉的麦秸碎末,此时此刻,罗德和村庄里的邻居们这才反应过来,那里还顾得了其他,慌乱着躲入各自家中,好在这不知道多少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席卷而过却并没有波及到村庄里的村民们,这让一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村民们总算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乌代尔,你跑到哪儿去了?你派出去的斥候队呢?怎么还没回来?”骂骂咧咧的走出营帐,一个松盔拖甲的军官腆着鼓胀的大肚子提着腰带扯着嗓子在那里吼道。
“万夫长,今天可不该咱们执勤,该第二万人队队执勤才对啊。”提着裤子从远处一个营帐里跑了出来,一个睡眼朦胧的军官有些不高兴的接上话道。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自己快活,还管不管底下人死活了?自己好不容易弄到一个女人,刚逗上兴儿却又被扫了兴头,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么?谁叫人家是万夫长自己是千夫长呢?
“乌代尔,我是问你昨天派出的斥候队呢?怎么都两天时间还没回来?就算是出去松活也该带个信回来,对不对?”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属下脸上,肥胖军官毫不客气的怒斥道:“瞧你这副德行,见了女人就迈不开步了,连正事都给我忘了,你还想不相当你这个千夫长了?告诉你,耽误了大事,小心你的脑袋!还不去给我找,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大人,这克什哈尔还能出什么事情?海德拉巴人和索利安人都还龟缩在孟加呢,整个克什哈尔根本就没有敢于反抗的人了,大人难道还担心什么?这克什哈尔可没听说有暴民闹事。大人,昨天弟兄们出去捞了几个女人回来,有两个可还是没开苞的新鲜货,才十五岁,要不大人你尝尝鲜?”另外一个干瘦男子也迎上来谄媚道。
有些不屑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副手,乌代尔心中暗骂,社那马本事都没有,就知道媚上欺下,可自己的上司却就喜欢这个道道儿,一丘之貉,从心底里愤愤不平的骂道,但表面上却不得不点头哈腰附和着。
“哦?鲜货?”肥胖军官淫亵的目光飞快的转向干瘦男子出来的帐篷,“过了你的手还有鲜货?”
“嘿嘿,大人哪儿的话?再怎么说,好东西也得给您留着啊,乌代尔大人你说是不是?”谄媚男子瞥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乌代尔洋洋得意的向肥胖军官道。
脸色好了许多的肥胖军官淫邪的一笑,正欲答话,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远处寂静的夜空中传来,甚是碜人得慌。
肥胖军官脸色一变,打了个哆嗦,四处打量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再竖耳仔细一听,却又再也没有什么声响,疑惑的瞅了一眼正在竭力查听的两名下属,忐忑不安的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好像是人的惨叫声呢?”
谄媚男子心中也是一抖,把求救的目光望向惊疑不定正朝四处打望的千夫长,“乌代尔大人,大人在问你话呢。”
“住嘴!”乌代尔恶狠狠的吼道:“快去命令全队集合,有问题,快!”
“乌代尔,怎么回事?”肥胖军官见对方态度如此强硬,心中更是着急,“究竟怎么回事?”
“大人,现在还说不清,我得先让我的人集合,我建议您最好让咱们的人全部集合,以防万一,我觉得这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只有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呢?好像是什么人被暗杀时发出的叫声,这种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对自己上司乌代尔不敢太放肆,耐着性子解释道。
一旁的谄媚男子正欲反驳,却听得一阵尖厉牛角哨声次第响起,三人如中雷击,肥胖军官更是慌得不知所措,连连拉住自己下属衣角,如同小孩子拉住自己父母一般求救道:“乌代尔,究竟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这个时候的乌代尔已经顾不得许多,他虽然不知道敌袭究竟来自何方,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敌人绝对不是什么武装暴民或者是那些最先遭遇的不堪一击的海德拉巴地方部队,敢于选择这个时候突袭拥有三个精锐正规万人队大营,对方必然是下了想要一举全歼自己一方的决心。一边怒吼着呵斥自己的士兵赶快整队集合,一边暗自侥幸自己所在部队正好处于大营中央,这个时候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响起,只是默默听了一下马蹄声,乌代尔便判断事情已不可为,这样大规模的骑兵队进袭外加上如此严密的隐蔽手段,除了唐河人或者罗卑人,在这个地区没有人能够做得到,西域人也不行,而乌代尔毫不犹豫的排除了罗卑人,那结果只能是唐河人。
一顶顶连绵不绝帐篷群迅速燃烧起来,很快就形成一片火海,被打倒的灯油成了最好的引火材料,跃过推倒的栅栏,一骑骑飞驰的骏马挟带着阵阵寒亮的刀光在军营里纵横驰骋,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提克士兵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敌军骑兵,斩马刀掠过空气带起凄厉的尖啸,沉闷的响声是刀刃刺进身体或者砍中骨骼迸发的激情,一切都在混乱中迷茫中卷起万倾波涛。
第三十二节 烽烟滚滚(2)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晕了头的提克人完全没有想到攻击会来自唐河人,而且来得如此猛烈和凶狠而不留余地,几万配置了胶垫和马嚼的西北骑兵在特种狙击部队的配合下一直摸到提克人军营前不足三百米处才被提克人懒散的固定哨位发现,惊惶失措的警哨还未来得及发出警讯便被狙击箭手射杀,而真正发现敌情还有赖于较为忠于职守的巡逻士兵,但这已经于事无补。
特种部队在极短时间内就撕开了鹿砦和栅栏,这些携带着各种特殊器械的士兵们在填平壕沟拔掉鹿砦的时候不但速度奇快而且无声无息,高大的坚固的栅栏在一群人分工配合下只需要一袋烟工夫便解开一个大口子,而紧随其后的狙杀队迅速占据了几个可是俯视全军营的制高点,随时可以对危险目标发动袭击。
一拥而入的西北军很快就将失去了指挥的提克军队淹没在呼啸而来的骑兵潮中,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军队使得提克军队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更不用说面对无论从士气心理还是数量上都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游牧骑兵。
袭击战很快就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大屠杀,根据地型灵活集结成各种阵型的攻击骑兵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当面目狰狞的游牧骑兵呲牙咧嘴的呐喊着猛扑而来,当一波接一波的刀光挥舞着劈向毫无心理准备的提克士兵,当一重接一重的脆弱防线被反复突破,即便是心志最坚强的提克人也绝望的发现在这种毫不对称的战斗中自己只能扮演弱者的角色。游牧骑兵娴熟的马技和疯狂的气势完全摧毁了提克士兵从海德拉巴人身上建立起来的自信,面对游牧骑兵狂舞的马刀和密集的箭雨,他们悲哀的发现原来颇以为傲的战斗力在这些游牧蛮族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骑兵强大的机动能力在平原上凸现优势,来往呼啸冲击带来的巨大的撕裂力量足以把任何一道由轻甲步兵组成防线撕成破布。纵然是借助外部营地士兵肉体赢得时间构筑起来的步兵防御圈依然只维持了一个时辰便告崩溃,被切割成无数块互不隶属且无法相互接应的士兵们就这样被西北骑兵如同刀锯一般反穿插包抄,最后全军涣散,席卷而来的便是一波接一波的投降风潮。
丧失斗志和士气的提克士兵表现得并不比海德拉巴人好上多少,起缴枪投降的速度比起海德拉巴人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为西北骑兵带路的海德拉巴向导亲身经历战事后对自己上司汇报的原话,这在战后印德安最大的独立报刊《亚格拉报》刊载出来后让许多一直对提克人战斗力持怀疑态度的提克贵族得到了有力证据,并以此作为弹劾提克军事统帅拉姆将军的依据。
巴音卓粗糙的脸膛被闪耀的火光映得发赤,胯下得健马在他有力的双腿控制下显得灵活自如,轻松的熊熊燃烧的军营中穿行着,眼前这一仗已经没有悬念,三万提克人除了六千多人突围而出,其他要么就地投降,要么便被葬身火海或者马刀之下。不过等待那帮突围而出的可怜虫是两万西域联合军的包围圈,几千残兵败将不可能突破得了早已经嗷嗷待哺的西域联合军,没能和自己抢上第一功已经让这些家伙不爽之极,谁让他们是步兵呢?
挥刀随手剁翻一个企图偷袭自己的提克步兵,任凭喷溅起的鲜血染满自己的脸颊,看着对方如同死鱼般的双瞳中还隐含着一丝不甘,巴音卓随意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强烈的腥味儿让他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活。自己能在西北军事学院进修完不久就赶上这样一场大仗实在是老天眷顾自己,作为一名莫特万骑队队长和莫特人的贵族子弟,巴音卓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不过父亲的严厉让他在一般伙伴在草地嬉戏的时候自己却不得不坐在帐篷里学习唐语,即便是在父亲凶悍的皮鞭下他也从来没有完全屈服过,不过几年的学习倒也使得他在族内成为不多的精通唐语的年轻人。
唐河文化虽然对巴音卓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他更酷爱马背上的战场生活。在和西北军的致命一战中将曾经不可一世的他从称雄腾格里草原的梦想中醒来,看见无数兄弟在唐河人坚若磐石的步兵方阵面前倒了下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恐惧的时候,而对方骑兵并不输于自己一方的娴熟马术也让他更感到寒心。唐河人中能人实在太多了,不但模仿和学习能力超群,而且独创的骑步混合战法也让巴音卓深刻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巨大。
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死去的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学习唐语,只有融入唐族人的世界,莫特人才能得到光大创造辉煌。好在这场噩梦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己部族终于成为了唐河人中的一员,巴音卓第一次记住了那个唐河人的名字,李无锋,唐河人人中的王者,能够把罗卑人打得屁滚尿流,能够把自己部族和素来桀骜不逊的图布人收于麾下,能够让孤傲不群的西域人畏首畏尾的王者,巴音卓从心眼里佩服他。
一团团燃烧的帐篷在眼前滑过,一排排沮丧面孔的提克俘虏列队从马首前经过,倒塌的哨楼和破损的军械架随处可见,巴音卓甩了甩头,这一仗就这么结束了,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虽然也知道战事进展越快越好,能够为第二阶段的行动赢得更多的战机,但巴音卓还是觉得有些失落,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