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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干预此事的人?无锋,你是指谁?”司徒玉棠怔了一怔,讶然问道。
“呵呵,当然是从各方面都具备干涉此事能力的人,当然我也愿意配合他出出力。”无锋有意迈了一个关子。
“究竟是谁?”司徒玉棠顿时恼了,玉面含霜。
“你觉得你三哥出面来调解此事怎么样?”无锋琢磨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很快就要到了接手昆仑关的约定时间了,而王宗奚也该到了京城见到了司徒峻,估计很快就会有答复回来,也就无所顾忌的告诉了对方。
“啊,我三哥?”少女又惊又喜,狐疑的目光在无锋脸上打了几个旋方才问道:“无锋,你老实说,你这次为什么会让我三哥出面干预此事,这中间会有什么古怪?”自己这位未婚夫婿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这种热闹事情他怎么会不插上一脚沾些油水,这太不符合他的个性了。
“瞧你说的,玉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无锋故作嗔怪状,但见对方无动于衷的盯住自己,这才咂了咂嘴装出一副可惜的神色道:“我也出面调停过,但郎家这次胃口太大,而且估计和马其汗人已经搭上了手,光凭我们西北,一来从大义上我不想承担擅自攻伐同僚的责任,虽然我敢肯定郎永泉和马其汗人中间有勾结,但却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而且毕竟我和他统属帝国藩属,也无权过问这些事情,另外单凭我们西北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压制得住郎永泉现在的势力了。”
司徒玉棠稍稍放下了心,但对无锋提及的郎家和马其汗人勾结一事却是又惊又怒,“郎永泉好大的狗胆,竟然与外敌勾结!无锋你不用瞒我,你以为不知道你已经把莫特人和图布人的铁骑调进关内了么?还敢说压制不了郎家?”
司徒玉棠在说这番话时语气已经有些变化,这么久以来,她也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身处无锋身边,已经是名分上确定了的妻子,但血统上她却又是司徒皇家的女儿,究竟自己身份该如何定位,这一直让她头疼不已,随着自己未婚夫势力的不断扩大,已经大到了很明显的足以影响整个帝国朝政和甚至东大陆局势走向的地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手下也一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官僚集团,这个集团牵扯到整个帝国各地方方面面的地方势力,这让她感到担忧的同时也下意识的有了那么一丝自傲,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将来的丈夫,他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也就一样代表着自己,只是作为司徒家的女儿却又害怕他的实力扩大会危及司徒家的统治,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一直无法摆正心态。但司徒玉棠发现自己心境比起以前却却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变得越来越看重西北的成长,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融入到了西北,喜欢西北每一处新的变化,这种变化在自己和未婚夫西康之夜后表现得尤其明显。这种变化让她又惊又怕。
“呵呵,玉棠,看来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啊。不错,我是安排了莫特人和图布人的骑兵入关,不过,缺乏大义的情况下,我可不敢擅自妄动。”无锋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少女,“但只要三殿下愿意出头,我自然全力支持。”
“无锋,你敢说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去控制汉中和泸江?”少女脸上掠过一抹奇异的表情。
有些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个少女,似乎一下子变得自己不认识了,对方居然文出这样一个问题,难道真是天时变了?“玉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么简单的话你都不明白,既然你有那个能力,为何不直截了当收复巴山、泸江和汉中,却要等到我三哥?仅仅是你所谓的大义约束了你么?李无锋何时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司徒玉棠却是步步进逼。
“哈哈,知夫莫如妻啊,还是玉棠了解我,大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我现在不想和郎家翻脸,郎家现在的力量膨胀得很厉害,如果能让他们和林家消耗一些,这样对我更有利,这样得回答,玉棠满意了么?”无锋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他想看看对方的表情。他看得出来这一段时间里司徒玉棠似乎已经有了许多变化,从她更乐于参加各种行政性的事务活动就可以看出,像是对接受西北女主人这个角色身份已经不太那么抵触了,而司徒家公主的身份也隐藏得更深了。他想探一探对方的底,如果对方真的能够适应自己妻子的这一角色,有许多必须要自己参加,而自己有不愿意参加的活动让她代劳,效果却还要好得多,她本来就是一个极其精明能干之人。只是要看她能否融入自己的生活圈了。
点了点头,司徒玉棠面色不变:“这才是李无锋,我想也应当如此。好了,我走了,今天我要去银川视察银矿,想必行政署已经通知你了,希望你能够早一些与我三哥联手化解林郎两家的矛盾,别让外敌趁机占了便宜。”
说罢,没等无锋有何表示,便径直离去,丢下无锋一个人呆呆愣在那里,苦苦思索对方今日的表现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真的愿意和自己和解当一个合格的妻子呢,还是打算继续扮演两个角色,在自己和司徒皇家中走钢丝,亦或是伪作和解其实却所谋更深呢?无锋无法确定,但他内心深处真心希望能是第一种情形。
望着消失在门厅外的俏丽身影,无锋禁不住悄悄叹了一口气。
站在昆仑关上俯瞰南方,越过这一片不算险峻但却崎岖不平的连绵丘陵区,再往南就是巴山府的中心区域了,那里是被当地人称作坝子的一处处盆地地形,虽然比不上汉中盆地那么肥沃,但在这一片以丘陵山地为主的地区中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一个接一个坝子分布在丘陵之中,也就形成了巴山府的主要农业区,而坝子之间多是低矮的浅红色石岭地形,易于风化,对交通影响不大。每遇雨季,风化了的紫色砂石被雨水洗刷后,汇成小溪向低处流淌,形成特有的红水河奇观。
沿着这一片丘陵向东可以一直延伸到汉中盆地边缘的乌蒙山余脉,那里生活着和天南郡中少数民族同宗同族的一些土族居民,向西则可以一直蔓延到横断山麓,那里是高岳人的活动区。
前一天送走了遵诺撤离的天南军两个联队的守军,无锋便亲自赶到了这昆仑关上查看地形,同时视察了西康府,昆仑关良好的防御体系让无锋颇为满意,无论是对南还是对北,这座关隘都是一座至关重要的咽喉之地。
汉中的天南军已经完成了合围布置,并且兵力增至四个兵团,而且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看来天南一方是决心趁这个机会独霸关西了。林家在汉中的主将是林国雄的一个外侄,也算是三江军中的老人,但根据情报显示,这个家伙在林家军队中的威信不高,许多部将对他担任汉中主帅一职一直持怀疑态度,李无锋对此有些担心。如果按照正常进程,林家两个精锐师团外加太平降军组成的警备部队,依托汉中城防设施,外加汉中的物资充足,人口资源丰富,即使面对优势的天南大军,只要不出意外应该完全能够坚持一个月以上,但若是主帅无能,一夕之间沦陷的事例却也不是没有。
看见站在墙头的主帅一直望着东方出神,跟随无锋一同视察昆仑关防御的梁崇信和岳山二人都静静的等待着。呼啸的秋风打着旋从垛口掠过,残阳如血,照得关外的灌木林呈现出一片灿烂的金黄。
第三十七节 女主人
“崇信,给你三个师团,你多久能给我拿下巴山?”无锋慢慢将目光从东方移向南方,突然扭过头问道。
怔了一怔,梁崇信略加思索道:“大人,若是以目前郎家在巴山的驻军,只要有两个师团,崇信有把握五天之内解决整个巴山!如果大人能配给崇信三万人骑兵,三天之内,崇信可以横扫巴山!”
“嗯,很有信心啊。”无锋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倒是一旁急坏了另一人,“大人,真要打巴山,那可一定要把先锋任务交给我们第二近卫师团,咱们可是千里迢迢专程来这里,千万别让我们跑空啊。”
“岳山,仗有的你打,只怕你到那时候你想不打也不行。”无锋瞥了一眼显得有些心浮气躁的披甲大汉,“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我们还需要等待。”
“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拿下巴山呢?”梁崇信早就直知道自己这位上司决不仅仅只是想要控制住这个昆仑关而已,无法用于攻击的关口还不如不要,控制昆仑关的目的就是要在与巴山郎家的对峙中占据绝对优势,以便一旦战火爆发自己一方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巴山,郎家的胃口很大,但自己这位上司的胃口却更有胜于对方。
“不急,待汉中的林家和郎家先消耗一阵吧,适当增加在汉中六镇的驻军,要保证郎家不能轻易拿下汉中,务必要拖到锦城的司徒峻军队西进,这才更符合我们的利益。”无锋优雅的微笑看上去更富有贵族化气息,养居息气已经让他谈吐之间更具有人格魅力,他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出城墙之外,感受着落日余晖带来的秋意。
“郎家在汉中的布置已经准备完毕,战争开始已经进入倒计时,我看林家在汉中恐怕难以支持太久,我们得早些安排才是。”梁崇信也点头认可无锋的看法,“现在泗水岭和剑门关上是否可以增派驻军了呢?”
“三天后,各进驻一个师团兵力,具体调动安排情况,你自行决定,到时候,只要郎家拒绝司徒峻的提议,我们便可以借帝国中央的名义向郎家宣战。整个关西战局,我就交给你了。”无锋淡淡的话语却是让梁崇信兴奋莫名,终于可以迎来这一场大战,现在就看自己该如何操作了。
王宗奚在京城的外交使命取得了极大的效果,当他面见司徒峻提出无锋的建议后,立即引发了司徒峻智囊们中的争议,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李无锋会有人如此好心,支持自家的主子白白落得一个肥沃的关西首府。即使李无锋的条件是保留汉中六镇的管理权,在这一点上,王宗奚的解释是,汉中六镇控制权也是暂时的,因为无锋担心汉中的安全问题,估计在林郎两家退出汉中后,他们和太平教的余孽依然会对汉中构成一定威胁,毕竟他们已经在汉中盘踞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对司徒峻来说却无关紧要,只要汉中府城能够落入自己控制,那他大可光明正大的向世人昭示,无论是林家郎家还是西北一样都要臣服于他的权威,这对帝国朝中和一些地方上依然拿不定主意的墙头草们可是一个不小的震撼。而司徒峻的智囊们再经过反复争论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李无锋想利用这个机会打压郎家咄咄逼人的气势,这对李无锋来说是一个机会,但对司徒峻来说也同样是一个机会,只要能够善加利用,完全可以将这三家藩镇把玩于手中,至少可以借助他们的影响力为自己的夺位大计贡献不少力量。
所以,司徒峻在第二天就明确的答复了王宗奚,并且盛宴接待了他,王宗奚也在宴会后密谈中再次表示自家主子愿意在任何时候为三殿下效力,只要三殿下需要,虽然话语不一定出自本意,但依然让司徒峻心中十分舒服。
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下首等待着女主人的接见,王宗奚还从未有如此过的紧张不安,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向这等涉及主公私密事件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办,足以证明主公对自己的看重和信任,但他也同样知道马上要见到的这个女子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从在西北这么久了解到的情况,这个女子在主公和一干臣僚们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已经和主公正式订婚的帝国十七公主,而臣僚们更是倾向于让这位女子担负起主公的后宫重任,这也足以说明这一次会见的重要性了。
他唯一担心的是一旦对方问及主公的私事,这却让他如何作答。主公的风流韵事在西北民间广为流传,从天山派的女长老冷若星到曾经一度来西北献技的琴仙姚莲,从西域幻凤门神秘门主到楼兰国的西域明珠哈丽琴娜,甚至连臣服于主公脚下的那些游牧民族女子也一样卷入这些荒诞不经的传说中,这些故事都让整个西北民众津津乐道,在他们眼中,这些风流韵事更能衬托伟大的领主英明神武,足以让各族人民广为传唱。
只是明眼人利却揉不得砂子,主公的这些风流故事也并非空穴来风,王宗奚同样也知道自己主公和一些女子牵缠不清,不过似乎同僚们都对此不闻不问,连素来方正持重的萧唐也采取放纵态度,这让他十分惊讶,后来还是在好友苏秦的提醒下才得知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主公的子嗣问题担忧,哪怕是能生下一个私生子,也能宽慰一下主公背后这一班忧心忡忡的臣僚们的心。
正有些走神间,一阵环佩轻响,将王宗奚从胡思乱想中拉回到现实中。金黄蓬松的秀发,海蓝色的明眸,粉嫩如婴儿般的光洁肌肤,饱满红亮的丰唇,一身紫红色西式晚礼装将胸前那一段裸露的肌肤更是衬托得晶莹雪白,尤其是那对鼓胀高耸的双峰,被天鹅绒的外衣勒住,让自诩眼高于顶的王宗奚也是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一个绝代尤物,尤其是那一股子媚到骨子里的高贵典雅风情,那更是唯有贵族之家才能培养出来的独有气质,足以倾倒天下男人而不需任何理由。
“王大人,让您久等了。”朱唇轻启,女郎抬手示意站起身的王宗奚不必多礼,但王宗奚还是坚持站起一礼后方才坐下,他可以在主公面前放荡不羁,但却知道往往这些女人更注重这些,有许多事情往往就是坏在这些小节上,主公雄才大略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但女子的思想却和男人不同,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在女主人面前还是表现得慎重一些更好。
“安琪儿小姐,我受李大人委派进京公干,另外冶受大人之托给马可公爵以及安琪儿小姐送上他的礼物。”王宗奚不卑不亢的表现让安琪儿十分感兴趣,这个男子以前从未听爱郎提及,但仅从现在的表现来看,就可以看出此人的不俗,看来爱郎手下人才荟萃,安琪儿也打心眼里高兴。其实安琪儿的心胸并非像王宗奚担心的那般狭窄,作为贵族家的女子,她早已学会了一切在上流社会中生存的技巧,平常的应酬更是应付自如,看人的眼光也更是精准无比。
话毕,王宗奚郑重其事的从随身携带的木盒中拿出一个装潢华丽的纸盒,恭敬的交给上首的女郎。
欣喜的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纸盒,轻轻撕开包装,一具精美华丽的西式女性内衣出现在自己面前,看得女郎眼睛一亮,爱惜的抚摸着这有些羞人的礼物,这具内衣与唐式传统内衣大不相同才用纯棉织成外加鲸骨衬托,连同贴身的亵裤一道,组成一套完整的内衣组合,这种新潮玩艺儿在东大陆还未尝得见,连安琪儿自己也仅仅是从那些显豪人家的女眷中听闻得知,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想起爱郎煞费苦心的讨好自己,安琪儿就悠然神往,若是穿上这身内衣出现在爱郎面前,不知爱郎会作何感想呢?想到这儿,安琪儿不由得红晕扑面,情意绵绵。
王宗奚并不知道自己主公赠送给女主人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看到女郎在撕开包装后流露出来的迷惘、害羞、向往以及爱恋的神色,他也知道肯定是情人间的私密物品,看来自己主公的风流本事果然名不虚传,连艳绝人寰的帝都三花也同样沉迷于主公的感情纠葛之中不能自拔,从对方迷醉的神色之中王宗奚就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