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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君道:“原来如此,但是你可千万不要空手去,要准备一份厚礼才是。”阮大铖道:“那是自然,我早就准备好了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两位,告辞了,告辞了。”
阮大铖来到街上先没有去安平郡王府,他先回了一趟家,找了两个仆人抬着他精心挑选的礼品,直奔易土生家的大门而去。到了门口,仆人上去敲门,里面的门房立即有人答应:“是谁?”仆人道:“劳烦回禀一声,就说湖广巡抚阮大铖来求见王爷。”门房里非常不客气的说:“在外面候着。”
阮大铖也不生气,送礼从来都是这个样,越大的人物,门房的脾气越大,全都是狗仗人势。过了一会儿,大门一扇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白面无须手拿拂尘的太监,正是曹化淳。曹化淳一看阮大铖,认得。前些日子来过了。
“阮大人,又是你,怎么又来了?”
阮大铖赶忙拱手道:“公公,前两趟来,在下都是空手而回,这次王爷还不在家吗?”曹化淳笑道:“算你运气好,今儿王爷在家了,正在大厅里喝茶呢,等着,我去给你通禀一声。”阮大铖心里非常高兴。
易土生听说阮大铖又来了,心里就是一惊,早就听人说过,这个阮大铖是魏忠贤的铁杆走狗,可是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自己门口来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难道他不怕魏忠贤对他不满意吗?
伴随着这一系列的问号,易土生重新再太师椅上坐定,说:“让他进来吧。”
同阮大铖一起进来的还有四个奴才,每两人抬着一箱子礼物,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阮大铖二话没说,先低着头献上礼单,笑道:“王爷,请笑纳,这是下官的一点点心意。”
易土生一看,阮大铖大约四十多岁,长的苍白清秀,下巴蓄着花白的大胡子,难怪人们都叫他阮胡子。他穿着粉底官靴缓缓的向易土生走过来。曹化淳咳嗽了一声,把礼单接了过来,转送给易土生。
易土生把眼睛在礼单上一扫,就觉得心头一震,因为礼物太贵重了,他搞不明白,阮大铖好端端的送他这么多的礼物做什么?
“太贵重了,太贵重了,阮大人如此的破费,恐怕本王承受不起,大人还是收回去吧。”
阮大铖一本正经的说:“如果王爷愿意给下官帮忙,这些东西只是一部分礼物,下官还要想办法孝敬的。”易土生纳闷的说:“听说阮大人是魏公公的门生,为什么不去求求魏公公,反而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走错了门?”
“没有走错门,没有走错门,王爷,下官所求的这件事情恐怕也之后公公您可以办到了。”阮大铖紧张兮兮的说。
易土生不由得好奇心大气,笑道:“那你说说,我到底能帮你什么忙啊?”阮大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说话。
易土生摆了摆手对所有的丫鬟婆子说:“你们全都下去,没事儿不要出来。”丫鬟婆子包括曹化淳全都躬身而退。
阮大铖正要说话,易土生指着一张椅子道:“大人不必拘束,请坐,坐下来了也好说话。”阮大铖一边坐一边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易土生道:“你到底说说,有什么事情非要本王帮忙不可?”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了,王爷可能还不知道,我祖籍是敦煌人,实际上我有一半是蒙古人的血统,这一点皇上也是知道的,我却从来也没有隐瞒过。”
易土生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你还紧张什么?”
阮大铖叹道:“我家在河西一带拥有财产无数,奴仆遍地,那是三四代人努力的结果,可是没想到一年前王爷帅兵踏平女真的时候,河西一带被蒙古人占领了,我家的财产全都被蒙古人侵吞了,我父亲叔叔以及几个侄儿全都被蒙古人捉到了额尔古纳河去放牧,这一去就渺无音讯。我虽然是朝廷大员,但是和蒙古人却没有交情。听说,王爷是科尔沁蒙古的额驸,又是察哈尔蒙古王子越客朋的莫逆之交,请问王爷可不可以帮我把一家人都找回来,最好……最好……最好能够发还财产,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如果能够发还回来,我愿意和王爷您平分。”
易土生心想:以蒙古人的贪婪,到了手的宝物不可能在吐出来,至于土地吗他们肯定已经改成了牧场,也不可能退还。唯一有可能回来的就是他的家人,但是,他们是生是死都还不一定呢。
易土生只是这阮大铖一字一顿的说:“不,太,好,办。”又说:“我只能答应帮你打听,却不能保证什么,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阮大铖高兴的说:“阮行之!”
争天下第一百二十七章疑惑
更新时间:2011…10…1010:15:29本章字数:2288
阮大铖站起来道:“王爷若是肯答应,此时必然能办成,阮大铖谢过王爷,以后王爷若是有什么差遣,下官万死不辞。”易土生道:“阮大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僚,难道我会看着你的家里人出事儿不管吗?你稍等几日,一定会有消息的。”
阮大铖道:“王爷,今晚我请了戏班子在家里举行一个堂会,请王爷一定要参加,我们一家老小恭候王爷。”易土生咳嗽了一声,把话挑明了说:“听说你是魏公公的门生,你请我看戏,又给我送礼,难道就不怕魏公公不高兴吗?”阮大铖平视着易土生,语气坚定的说:“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普天之下谁都看得出来,王爷您如日中天,皇上对您言听计从,我们这些做小官的当然要躲在大树下面才好乘凉。”易土生心想:看来这小子是要背叛魏忠贤了。“好,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你的堂会。”阮大铖千恩万谢的走掉了。
易土生心想:阮大铖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是他和魏忠贤设下的圈套,要在堂会上干掉自己。不如不去了。可是不去的话一定会被魏忠贤讥讽自己胆小,与其那样还不如去闯一闯,凭自己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相信没人能奈德得了。
天刚插黑,阮大铖家里的车子就在易土生府门外等着。易土生带着佩剑,上了车子,一路上心情都不能平静。
阮大铖的府邸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石巢园,坐落在城南库司坊里。当街一个派头十足的大门楼,进门是宽敞的天井,高大的厅堂。厅堂后面,回廊曲折,门户重重。据说八年前,阮大铖为了兴建这座府邸花了上百万辆的银子。所以院子里不禁恢弘幽深,而且雕栏画栋,样样都非常的精巧,什么桃花坞啦、芸香小筑啦、枫叶亭啦、各有各得名目和特色。
阮大铖有了这座华美舒适的园林,再加上他家里一流的烹饪技术,一流的戏班子,便千方百计诱引各方面的人士来个我饮宴,纵论国事,研究军机,着实风光了几年。后来受到了复社和东林党的猛烈抨击,来石巢园的客人也因此大减。阮大铖虽然十分恼恨,但也无可奈何。这一次请易土生来看堂会,一方面是因为蒙古人的事情,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听说易土生在复社和东林党里面威信非常的高,想要借住易土生的实力太高一下自己的声望,彻底的和魏忠贤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划清界限。易土生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所以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过来了。
易土生刚进了大门,阮大铖和几个小妾夫人就迎了出来,带着易土生往回廊外面走,一面走一面介绍院子里的景色。
“这边是咏怀堂,是唱戏的地方,我这里有三个戏班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角儿,比外面的草台班子要强得多了,很多曲子都是我自己谱成的,待会儿请王爷好好的品评品评啊。”
咏怀堂内灯火通明,一群女孩子正聚在大堂中央的红地毯上,有的坐在一旁弹琴吹笛,有的正走场唱曲。一个教授曲子的老学究亲自拿着鼓板,全神贯注的排练,每当发现有人曲调出了差错,他就眯起一只眼睛,大声的呵斥,提醒出错了。
不过,易土生并没有留意这些,他一眼就看到礼部尚书冒起忠正坐在上头的一张黄花梨椅子上,一边看戏,一边自斟自饮。易土生更加的奇怪了,这个冒起忠应该也是个东林派的官员,怎么会跑到阮大铖这里来呢。
冒起忠是个蓄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快六十岁的样子,大脑门,尖下颌,当中一个骨棱棱的鼻子,表情阴沉而冷俊,经常紧抿着嘴角上,有一道刚愎暴戾的皱纹。易土生对着人的看法就是喜欢吹牛,但从来不上税,孤芳自赏,但没有什么本事,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做起事来拖拖拉拉贪生怕死。他还有一个儿子,也是阮大铖的死对头,就是明末四大公子之一的冒襄,也叫冒辟疆。也是风流场中的常客,清谈误国的士子。说白了就是爱唱高调的知识分子,易土生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王爷请安坐,我去准备准备。”阮大铖一扭头就走了。
易土生就故意坐到了冒起忠的身边,笑着问道:“冒大人也来了,阮大铖真是好大的面子呀。”冒起忠本来沉着脸,一看到易土生立即舒展开了,瞪着眼睛说:“王爷,您也,您也来了,这可真是幸会呀!您怎么回来这种地方?言下之意对阮大铖非常的鄙夷。
易土生装傻充愣笑道:“阮大人说今天府上有堂会,让我来凑凑热闹,本王也就来了,冒大人也是来看堂会的吗?”冒起忠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您刚来南京不久很可能对这里的人情世故不太了解,您可知道这个阮大铖是什么人物?”易土生道:“这个我倒是不太知道!”
冒起忠道:“阮大铖是魏忠贤的爪牙,我们东林派的官员都不耻与他为伍,王爷是东林派的好朋友,千万不要上当啊。”易土生纳闷的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冒大人你会在这里呢?”冒起忠道:“今天阮胡子特意到我家里请我,说是有一个大人物要来做客,让我陪一陪,我就来探探情况,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大人物就是您。”
易土生道:“阮大铖刚才对我说,他已经不想和魏忠贤搅合在一起了,颇有改过从善的心思,咱们是不是给他一次机会。”
冒起忠叹道:“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阮大铖无才无德,却能一路青云的做到湖广巡抚的位置上去,如果没有魏忠贤怎么会有今天,他是不会离开魏忠贤的。我倒是替王爷担心!”易土生纳闷的说:“替我担心,为什么踢我担心?”
冒起忠道:“现在朝廷中谁都知道王爷和魏忠贤闹得事成水火,阮大铖作为魏忠贤的奴才好端端的请王爷看堂会,难保这里没什么阴谋,我怀疑他们可能在酒菜里下毒,所以,王爷要特别的小心。”
易土生心想:这个倒是用不着担心,自己有内功保护,普通的毒药,根本不可能造成伤害,除非是化学毒素,但是那玩意现在还没发明呢。顶多也就是砒霜而已,小剂量的砒霜,打坐一会儿就能逼出体外。但是,阮大铖真的敢这样做吗?
看着不像。
争天下第一百二十八章堂会
更新时间:2011…10…1010:15:30本章字数:2127
这会功夫,旁边负责伺候的小厮立即端上来几样精美小吃,摆上酒盅,又替他们斟酒,然后退到一旁。
易土生道:“听说,最近‘复社‘那群小孩子和魏忠贤一伙人闹得很不愉快?”
“前几天,”冒起忠缓缓的说,没有抬起眼睛:“记得有个叫徐怀丹的,也是魏忠贤的走狗,做了一篇声讨‘复社‘的檄文其中列举了该社十大罪状——僭越天王、妄称先圣、煽动朋党、召集匪徒、伤风败俗、诽谤大臣、污蔑人格、制造恐慌、调戏妇女、眠花宿柳!这篇檄文,在南京城里城外到处张贴,辗转传抄的不计其数,颇为轰动了几天,难道王爷您竟然不知道。”
易土生道:“一定是皇上来南方之前的事情吧?”冒起忠道:“正是!”易土生道:“难怪我不知道了。”
“看来魏忠贤要对复社下手了,听说令公子在复社中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可要多多的关照令公子千万不可惹祸上身呀。”易土生道。
“犬子虽然在复社但绝对算不上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至于明哲保身,犬子也不屑为之,总之阉党一日不除,世上的冤案就永无宁日。不知道王爷站在那一边呢,复社和东林官员都想听听王爷的心里话?”
易土生苦笑道:“这话还用说吗,我当然是站在正义一边了,对于魏忠贤本王从来都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怎么会为他讲话。”冒起忠叹了口气道:“有王爷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有了王爷的支持,魏忠贤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正在这时,台上的戏班子已经开始唱曲了,唱的是《女起解》虽然是一出古典剧目,但却是阮大铖新填的词,和以往的不一样,易土生听不懂,那种刺耳的声音让他觉得还是流行歌曲好听得多。或者可以听听柳如是弹奏的琵琶。不过台上那些美人的身段还是很婀娜很漂亮的,一个个蝶飞燕旋,如雾如尘。
“不对,不对,不对!”伶人们正唱的起劲,阮大铖忽然从远处冲过来,大声喊道:“停下,停下,停。”
伶人们立即顺从地停下了。
“你们——”阮大铖的眼睛发怒第圆睁着,胡子一翘一翘地在喘气。“你们这算是唱戏?啊!你们这是诚心糟蹋我的戏!”他歇斯底里的嚷嚷。
伶人们惶恐地动弹了一下身子,一个个都自知有罪第低下了头去,不敢直接接触他霍霍的目光。
“你们都给我认真一点,今天听戏的都是大人物,要是演砸了,我打断你们的狗腿,重新唱,唱一段《牡丹亭》”
阮大铖说完了,赶忙坐到易土生的身边赔礼道歉:“让我也见笑了,让王爷见笑了,这几个小妮子都是新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您这样的大人物坐在下面一下子也就慌张了,所以才会走板的,请王爷见谅。”
易土生根本就不会听戏,唱的再怎么好他也听不出来,横竖跟破锣的声音也差不多,所以他就含含糊糊的说:“还过得去,还过得去。”
阮大铖道:“王爷,您先凑着着听听,一会儿有好节目呢!”易土生问道:“有什么好节目,先透露一下。”
阮大铖笑道:“今晚我请了秦淮河上的李十娘来弹琵琶助兴,这里师娘在秦淮一带号称色艺双绝,从来不会轻易见客,今天也是冲着王爷您的面子来的。”
易土生可就有些不明白了:“我和他素不相识,他干嘛要冲着我的面子来?”阮大铖看了冒起忠一眼,笑道:“这个,冒大人也知道。”
冒起忠冷哼了一声,道:“李十娘是个清官,从没有接过客,秦淮一带的王孙公子都把她当成神女来膜拜,李十娘更是定下了明年春季抛绣球招亲的计划,可是事与愿违,魏良卿来南京采办女孩子,一下子就看中了她,一定要让她做小妾,李十娘是个大才女,她岂肯甘心只做个小妾,所以,就把抛绣球的热气挪到了十天之后,但是魏良卿根本不许他这样做,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想去求求王爷你。但是她有没有路子,所以,只好来唱这场堂会了,为的就是想和王爷见上一面。”
易土生听完这番话突兀的问了一句:“阮大人这样做,公开和魏良卿为敌,难道就不怕魏忠贤报复吗?”
阮大铖双目炯炯,斩钉截铁的说:“王爷,方才下官已经说过了,从今天开始和魏忠贤划清界限,坚决同王爷站在一边,我想到时候王爷一定会保护下官的。嘿嘿,这个李十娘,真是天香国色,假如王爷喜欢,下官愿意从中撮合。”
易土生注意到,冒起忠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心想:当着东林派的官员还是不要搞这些事情了,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一出牡丹亭唱罢,阮大铖名那些戏子们休息一下,然后拍了拍手,立即从四面八方的廊道中、水阁里、花亭上、走来了十几个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