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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卫之指挥使,能接触多许多别人根本无法触及的信息,虽然入武毅军晚,但是之前武毅军的历次大战,却都是留的有卷宗,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些战斗的情形。连子宁把这些卷宗都着手下的那些刀笔吏抄写了,指挥使们一人一份儿,要求他们时常翻阅,以求从中吸取到一些东西。
夏子开自家知自家事,知道自己没经验,参军晚,威望低,所以看得也是格外的仔细,而每每读到武毅军第一次守城战的时候,都是心驰神往。
那时候的武毅军,可是跟自己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有大炮、有火铳、有弓箭、有金汁、有投石机,远程进攻手段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巴不得咱们不近战,就这么对耗呢!耗死你!
而现在,自己手里的牌,实在是太少了啊!
以至于都不得不窘迫到了故意放弃城墙的优势,把敌人放上来再打!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次大战,和以往的战斗都决然不同,以前都是己方在武器上,天时地利上占据绝对优势,而这一次,自己这边却是如此的落魄!
什么都没有,一切似乎都倒过来了。
唯一依仗的,也只有人了!
用这人海,来跟这些精锐的建州女真大军抗衡!
接着,夏子开又是接连下达了好几道命令。
不得不说,连子宁还是很有眼光的,这一年的时间,夏子开在武毅军中跟着历练,也是很有成长,几道命令一下,城墙上的守军顿时是有了主心骨儿,变得秩序井然起来。
这时候,那些如狼似虎,眼睛通红,嗷嗷乱叫着的建州女真牧民们已经是高举起狼牙棒蹿上了城头!
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女真奴兵立刻是挥舞着腰刀狠狠的斩了下去。
腰刀撞击在狼牙棒和铁骨朵上,火星四溅!腰刀斩入人体的声音,利刃切入血肉的沉闷声响,和骨骼摩擦的刺耳的咯咯声,让人听了一阵牙酸,狼牙棒这等钝器重重的砸击在人体上的声音,和骨骼断裂的响声,人受伤之后的惨叫,混在一起,在整个城墙上带起一片巨大的声浪!
两道洪流狠狠的撞在一起,几乎是这么蒲一撞击,第十卫这边儿就呈现了颓势。
进攻的是建州女真的牧民,防守的是刚刚从牧民猎户农民转型不久的奴兵,两者的身体素质力量差相仿佛,战术素养都是一般,就连杀人技巧也是没什么差距。一边被爵位和许诺,一边儿垂涎于即将到手的武器铠甲等战利品,都是鼓足了一腔的勇气。
但是双方武器装备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一个女真奴兵挥舞着腰刀重重的斩向敌人,结果却被那建州女真士卒狼牙棒一格便是挡开,然后顺势向左边狠狠的一砸,便是砸在了那女真奴兵的脑袋上,整个脑袋当下便是爆裂开来,红的白的四散飞溅,头盖骨的碎片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而这一幕,在不断的上演着。
战场上的格斗技巧,没有那么多的花俏,就是机械的斩、收、斩、收,这样一来,重武器无疑能更大的发挥威力。
女真奴兵和对手比起来,就好比是轻步兵和重步兵对决,当真是落于下风。
这还只是一开始而已,就已经是颓势尽显。
但是女真奴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足以抵消这种优势的程度,每一个建州女真士卒,几乎都要面对三五个女真奴兵!
这也使得他们大量的出现伤亡。
(未完待续)
五一三 又是绞肉机
(大战即将结束,这不过是铺垫而已,下一次大高潮又将到来。俄罗斯、女真、武毅军,三方势力,且看如何博弈!)数量抵消了武器装备的差距,双拳难敌四手之下,建州女真的士卒们纷纷被打倒,往往是他们刚刚砸死了一个女真奴兵,就被另外几个女真奴兵给乱刀砍成了肉酱,这也使得他们大量的出现伤亡。
而当他们死了之后,他们的武器——狼牙棒和弓箭,立刻是被女真奴兵们给抢夺了过来,武装了自己。
本来这些牧民是抱着一腔抢夺战利品的欲望来参军的,结果却是被这些更加饥渴,装备更差的女真奴兵给反过来抢劫了!
手中有了趁手的重武器,女真奴兵们的战斗力更加的强横,此消彼长之下,竟然是慢慢的占据了上风,双方厮杀成一团。
这一刻,女真奴兵的数量优势显露无疑。
但是好景不长,第十卫初期的颓势让建州女真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当建州女真的士卒通过数十架云梯大量涌入到城墙上的时候,双方的局势又是被慢慢的扭转了过来,尽管第十卫的女真奴兵足够多,但是这城墙之上就是这么大点儿地方,能摆上来的也就是这么多,能交战的,也还是这么多。
当女真奴兵的人数优势渐渐被抵消,建州女真牧民们的武器装备优势被抵消,双方便是僵持了起来!
惨烈、滞涩的僵持!
每一刻,都有不知道多少血肉横飞,都有数十条上百条人命失去,士卒们大声的喝骂声,暴戾的叫喊声,临死之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钢铁和钢铁的撞击,血肉飞溅,城墙上血流成河。
城外的纳兰建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脸上毫无表情,面陈似水,嘴唇紧紧地的抿着,勾勒出一抹冷硬的曲线。
远处那惨烈的厮杀,他似乎是根本没看到,心中却在飞速的算计着。
少顷,他高高的举起手,沉声道:“传令,满剌都,进攻!告诉他,不要着急登城,先射箭!”
传令兵领命而去。
满剌都率领的两万披甲步卒,本来跟在第一梯队的一万炮灰后面五十步远,但是当第一梯队开始攻城的时候,他们就在城墙一百步之外等着,没有得到命令,却是并没有急于进攻。
得令之后,满剌都一挥手,接连下达了几道命令,一个巨大的万人步卒方阵便是向前,而另外一个,则是紧随其后。
在之前第一梯队的试探姓进攻中,满剌都已经知道了城头上的守军远程力量近乎于无,便是直接肆无忌惮的把大军开到了距离城墙不过是十丈左右的所在。阿里河满回头一看,肺都气炸了,他本来打的主意是立下首功,甚至是靠着一己之力把这座大营给拿下来,却没想到,城墙上面的这些狗子装备如此之差,打起仗来却是悍勇的连命都不要了,直接导致自己的如意算盘破灭,却让满剌都这厮要捡了便宜。
只是满剌都官儿比他大,爵位比他高,而且是奉纳兰建成命令而来,他可是不敢有什么布满表示出来,因此也值得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回身便又是催着自己手下这些牧民们送死去了。
满剌都静静的瞧着城墙上,心中却有些犹豫不决。
纳兰建成给的命令是自己所部开始攻城,但是却让先射箭,不登城,这个命令看似清晰明白,实则是糊涂的紧。因为现在城墙上,可是还有为数不少的自己人啊!难不成就这么不分敌我的一通乱射?
他们这些中枢来的大将,确实是看不起那些牧民的,也是心照不宣的存了把这些牧民当成炮灰儿的心思,但是这只能是背地里,悄悄地做的,可不能是那般明显,若不然的话,被人抓到了把柄,也是麻烦。
满剌都这等老家伙,略一思忖,便是看穿了纳兰建成的算计。
他分明是打算不分敌我的把城墙上的那些人都给射死了,但是却也不想担这个责任,于是便是下了一道命令给自己,让自己来下命令,到时候若是真出了事儿,也可以轻松撇清。
他心中暗叹一口气,这纳兰建成年岁不大,鬼心眼儿可是不少,步步都是算计别人,撇清自己,当真是猴精儿。
只是,让满剌都满心无力的是,现在纳兰建成乃是统帅,占了大义名分,下的命令也是合情合理,任是谁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大势所趋,这个黑锅,他却是不能不背啊!若是自己违令不遵,他轻松就可以给自己安上一个阵前抗命的罪名——像是女真这等军事起家的国家,这么一个罪名,就足以让纳兰建成把自己给押解回汗廷处置!
他回头看了一眼纳兰建成,那个人的身影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挺拔昂然,满剌都挫了挫牙,心里暗怒,冷冷笑道:“纳兰建成,枉我这一路上都对你恭敬有加,却没想到你小子这般阴险,吃柿子只捡软的捏啊!这回算是我吃了你的亏,咱们走着瞧,你身为统帅,这般玩弄心机,等不得大雅之堂,还想成大气候?我且吃你个暗亏,回头咱们再说!”
心里发着狠,却是只得不情不愿的下达了命令:“所有士卒,以百户为单位散开,接近城墙,射箭!”
随着他的命令,这两万披甲步卒纷纷散开,往前走了一段儿,划分了各自的区域,然后便是张弓搭箭,向着城墙上攒射而去。
这些披甲步卒,基本上都是老卒,女真汗廷的军队每年都会轮番派往西部边境,和那边儿的北蒙古凶悍的游牧民族鏖战,因此这些披甲步卒,个个都乃是大明京军那一级别的精锐!箭术自然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见比刚才第一梯队射击的时候更是密集数倍的箭雨向着城墙上泼洒了过去,箭雨落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多少正在交战的士卒被射中,纷纷惨叫着倒在地上。
这一轮箭雨泼洒下去之后,便看到城墙上正在交战的战列顿时像是被狗啃了一样,缺了好几块儿,上万人一起射箭的威力何等巨大?有超过一千人死伤在这一轮箭雨中,也就是说,一个千户所也就没了,而问题是,死伤狼藉之中,至少有六成的人,乃是建州女真所部。
他们背对着城外,离着射箭的所在也更近,死伤更多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就这一轮箭雨,让他们的军心士气彻底的崩溃!
这些好勇斗狠的女真牧民不干了,这不成啊!咱们是自己人啊,咱们在这儿给你奋勇杀敌,好么,你反倒是杀咱们?
不知道人群之中是谁登高一呼,当下这些女真牧民们便是齐刷刷的如同潮水一般的朝下便退!
阿里河满站在城下傻傻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没回过神儿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满剌都不是奉命要在自己这些人后面冲上城墙的么?怎么这就射箭了?城墙上可是还有自己人啊!
但是当他看到已经有女真牧民顺着云梯往下来的时候,一个激灵,却是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没退路了,只能跟着万户大人一条道走到黑了,若是让这些该死的贱种们逃回去,四处散播消息,大人要倒霉,自己也要倒霉!
他大吼一声:“战前溃逃,杀无赦!”
说罢,便是张弓搭箭,一箭便是将一个攀爬在云梯上正要退下来的建州女真牧民给射穿了胸膛,这人惨叫一声,便是从云梯上摔下来,掉进城墙下面的尸堆儿里,死的透了。
他周围督战的亲兵也是纷纷的张弓搭箭,向着那些意图退下来的人射去,当下便是射死了数十个。
阿里河满大吼道:“看见了没,这些人=便是榜样,赶紧滚回去,给老子杀敌!后退者,死!”
城墙上面的建州女真牧民们立刻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前进,是死,后退,还是死!
有一些担不住事儿的站在城头上茫然两望,见此情景,竟然是嚎啕大哭起来。
但是城下残酷的箭雨却是不会停,又是一轮泼洒而去!
又是死伤狼藉。
夏子开站在城楼上,眯缝着眼,眼中闪烁寒冷的光芒,他心中冷冷笑道:“想要敌我不辨的一起杀么?来的正好!你以为我会看重这些人的姓名么?你却不知道啊,我是最盼着他们死的,哪怕是他们死光了,我这个指挥使做不成了,我也心甘情愿!来吧,一命换一命,咱看看,谁能撑到最后!”
他扬声道:“传令,所有士卒,不得避退,奋勇杀敌!若是违令者,斩!”
这道森严的命令,简直就是逼着女真奴兵们冒着箭雨杀伤敌人!
在夏子开的严令和督战队的屠刀之下,当然还有爵位的吸引,女真奴兵们乘胜追击,趁着这些建州女真的牧民们士气掉落到了冰点,毫无战斗欲望的当口,奋力的追杀过去。
战斗的天平,又一次逆转。
终于,一盏茶之后,在武毅军和城下那些建州女真披甲步卒的‘齐心协力’下,城墙上的建州女真士卒几乎被杀光了,再也形成不了多少战斗力。
而与此同时,死伤的女真奴兵,数量也达到了惊人的五千余人!
城墙上驻守的千户所和一开始派上城头的四个千户所,几乎已经全灭,夏子开又是从城下抽调了数个千户所上来支援。
而战果便是挡住了第一梯队的进攻,成功杀伤了巨量的敌人!
当然,纳兰建成的目的也达到了,他本来就是抱着杀伤敌人的目的才下达那等命令的,在他看来,那些牧民们的用处也已经发挥出来了。
把敌人撵下去了,自然也不能呆在城墙上送死,随着军官们的命令,一部分女真奴兵躲在垛口的后面,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撤下去休整。
这时候,第十卫庞大的人海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随着夏子开的命令,从大营各个所在支援过来的千户所已经达到了几十个,随时可以填补上来,那些打残了的,直接便撤换了下去。
又射了几轮,眼见也收不到什么效果,满剌都手一挥,喝令士卒们全线开上,登城作战!
这一次两万披甲步卒蜂拥而至,除了第一梯队留下的那些云梯之外,他们自己更是竖起来数十架云梯,本来战场都集中在城楼的两侧,但是他们又是在更远的地方开始登城,试图把战线拉得更长,使得守城一方不能兼顾,兵力分散。
但是夏子开又怎么会怕人多?
见招拆招,一声令下,十个满员的千户所便是被派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那样容易抵挡了。
这些披甲步卒都是女真精锐,身上穿着的,乃是女真仿照大明制式制造的铠甲,跟棉甲相仿,上面缀满了铁叶子,轻便不及棉甲,但是沉重厚实,防御相当之强悍。若是说铁浮屠和拐子马乃是最高端,最上层的战斗力量的话,那么女真的披甲骑兵和披甲步卒,就是中间力量。
其个人战斗力,士卒之间小规模的配合,乃至于是战斗意志,都不是女真奴兵所能比拟的。
这些披甲步卒一上来,战局瞬间扭转!
女真奴兵又一次落于下风,眼看阵线已经是摇摇欲坠,难以为继,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冲垮!
大量的女真奴兵开始死亡,而且随着再一次落于下风,他们的军心士气也是开始快速下降。
建州女真的披甲步卒以十人队为单位,稳步的向前拼杀着,极有效率的杀人方式,使得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台台精密的杀人机器,而就算是女真奴兵们拼着死伤杀了几个人,也是立刻就有后面的披甲步卒填补而上。
明明女真奴兵人数不弱下风,甚至还占优,但是却总是感觉面前的敌人,强悍且无穷无尽。
这种感觉让人绝望。
“这就是建州女真的真正实力么?拐子马和铁浮屠的强悍,我只听前辈们说过,却没有亲眼得见,那强悍,已经是远远的超出了一般的武毅军,现在看来,这些披甲步卒,也是绝对不弱啊,已经是足以和我武毅军相媲美了!”
夏子开在城楼上看的分明,不由得一阵心悸,之前对建州女真的轻蔑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说他们的战斗力不次于武毅军,只是说明其个人战斗力不次于武毅军而已,而若他们真是碰上了武毅军,在武毅军的大炮、燧发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