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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这是激将法,可是她总不能承认自个儿是鼠辈,也只能咬着牙点头放人。
总算是松了口气,果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临走之前不忘把房门关上,方便他们好好进行沟通,因为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气氛紧绷。
“你……你别靠过来,有什么事你站在那儿就可以说了。”背抵着桌子,葛若衣不安的看著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的舜胤人。
“我瞧你刚刚挺神气的,怎么这会儿抖得像只小兔儿?”舜胤人笑著脸,亲切的态度令人不自觉的松懈心房,也许他终于良心发现了……不行不行,他变脸的本事可以活活吓死人,小心为妙。
“我哪有神气?”
“我又误解你了是吗?”
“没关系,我习惯了。”
“那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还好,你记得以后对我好一点。”
在她还未曾意识到之前,他已经贴近她的身边,对著桌上还末喝完的汤药皱起眉头,“可是,你这么不乖,这叫我如何治好你的病?”
“那汤药恶心死了,我闻了就想吐,你叫我怎么喝得下去?”
“所以,这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就好。”虽然告诉自个儿不能对他太掉以轻心,可是在没有敌意的威胁下,人总会不知不觉失去警戒。
伸手封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揽,他终于换上阴险的嘴脸,“那好,以后我就亲自喂你喝药,我们同甘共苦,你应该无话可说吧!”
“亲自……你……不要开玩笑。”她真的好想故作轻松的咧著嘴笑,可是那张邪恶的俊脸害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只能为难的强颜欢笑,不过她的技术太差劲了,笑起来比哭哭啼啼还难看。
“你不愿意与我同甘共苦吗?”凶神恶煞的目光明摆著告诉她,她若敢说出一个“不”字,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我……愿意啊!”谁来告诉她,为何她的命运如此坎坷?
“这就对了。”他冷笑的拍了拍她的脸,随即拿起桌上的汤碗。
“你干什么?”
“怎么刚刚说过的话你就忘了?我们要同甘共苦。”
“我……不敢忘。”她是忘了那碗汤药还没喝完,她的恶梦提早降临。
“这才像话,把嘴巴张开。”
呜……她刚刚为何不要一口气把它喝完?若是早早听了果儿的劝,这会儿她也不会遭此劫难,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吗?
“再不快点,就别怪我对你使用蛮力。”
这一招真是好用,葛若衣立刻乖乖就范,甚至她辽闭紧双眼不想面对现实。
喝了一小口汤药含在嘴里,他低下头将汤药送进她的口中,就这么来来回回,直到汤药一滴也不剩。
茫茫的睁开眼睛,她根本忘了自个儿喝的是药而不是酒,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似的,这种滋味真是美妙极了!
“我就知道你会迷上与我同甘共苦的滋味。”
顿时惊醒过来,她一张脸红得像关公似的,“你……你少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他的脸色倏然阴沉的吓人。
“你……对,不要脸!”她绝不能承认自个儿没出息,随随便便就让他给迷得昏头转向。
他笑了,笑得又坏又色,“你都这么说,我怎么可以令你失望?”
“你……你想干什么?”心跳加速,她不安的挣扎,不过他牢牢的把她锁在怀里,她根本逃不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想逃吗?她的心甚至有一股雀跃的悸动,她渴望他,他的手可恶的逗弄她的胸房,他的嘴……老天爷,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放荡的念头?
“你脑子这会儿正在想什么?”他的眼神闪烁著异常的专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从她的唇瓣往下滑至胸口,停了半晌,继续下移扯开她的衣带。
看著自个儿渐渐衣不蔽体,刚刚脑海飘过的思绪一一幻化成真,葛若衣心慌意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舜胤人……你……不要……”
“很好,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将她拉起身,并穿好衣裳,他捧著她红润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邪佞可恶的说:“今天先陪你玩到这儿,我们下一次继续。”
终于单独一个人,葛若衣软绵绵的趴在桌上,她的身子还在颤抖,她的心情更是难以平静,怎么办,她发现自个儿好像喜欢上那个坏心眼的家伙……不行不行,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又要嘲笑她,她已经被他欺负到抬不起头来,怎么可以连自个儿的心都赔上去?她必须逃……对!逃!
舜胤人从来不会手软,他绝对不可能违背自己的私欲,放弃到了嘴边的猎物,可是他真的这么做了,因为他想正大光明的占有,当他赢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其实,她早晚是他的人,他又何必如此压抑自己?严格说起来,她没病,身子是虚了点,但在他的调养下,她很快就会面色红润,也不会突然昏迷不省人事。
至于她的头疼更是子虚乌有,原本给她开治头疼的药方是想逼她老实招来,虽然她聪明的用另外一种方法反击,但是揭穿她并不难。
他可以有很多理由说服自己不必挣扎,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想遵守自己立下的约定,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给她时间作好接纳他的准备,因为他在乎她的感觉已经胜过自己的欲望。
无声一叹,甩去纷乱的思绪,此刻,他和武星正好经过卖姑娘家发簪饰品的摊子前面,不知不觉双脚就停了下来,东瞧西瞧,他猜想著葛若衣会喜欢何种款式的发饰,太俗气的不适合她,太高贵的也不搭……老天爷,他在干什么?他是上街添购药材,不是来买发簪饰品讨某个姑娘的欢心,可是……
“少爷,我听果儿说,大小姐对什么首饰都没兴趣,只喜欢耳饰。”武星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和果儿可真是无话不谈。”他会允许武星跟在自个儿身边伺候,就是看上他喜欢与周围的人打关系,这正好弥补他不爱向理别人所造成的困扰,对他行走在外总是有很大的助益。
“果儿天天都得上我们那儿,若是来早了难免就要聊上几句。”说起来,他也是为了少爷努力打探“敌情”,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
“少爷别开我玩笑。”武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我不管这事,你自个儿看著办。”
顿了一下,他大胆的说出自己搁在心里的话,“少爷最近心情很好。”
不承认也不否认,舜胤人看起来还是一身的阴冷邪气,可是仔细端详,不难发现他眼中多了一抹生动的神采。
“少爷很喜欢大小姐。”
“怎么说?”
“少爷变了。”
“我变了是一件好事吗?”
“少爷开心就好。”
“你越来越滑舌。”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少爷没发现而已。”以前的少爷最善于点头摇头,一天不说话是常有的事。
沉默了下来,舜胤人终于踏出步伐从珠玉饰品面前走开,继续朝目的地而去,他是变了,他会认识一个人,想关心一个人,曾经视而不见的一切开始有了感觉,他很清楚这都是为了一个少人——葛若衣,说喜欢,不足以形容他对她的渴望,说爱,他是否愿意为她不再四处飘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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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请恕女儿不孝,与其继续忍受汤药的折磨,女儿宁可寻觅一处无人之地了断残生,女儿以后不能再在爹爹身边伺候了,还请爹爹原谅,来生盼望我们还能以父女再度结缘,女儿定当健健康康的孝顺爹爹一辈子,今后还请爹爹多多保重,切勿为女儿挂心,女儿也将了无遗憾。
不孝女
若儿亲笔
“老爷,不好了……”果儿哭哭啼啼的跑进前厅,手上握著刚刚在葛若衣房里瞧见的信笺。
“果儿,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一早就触老爷霉头,真是太不像话了!”葛夫人恶声恶气的怒斥,“小姐”让她受气,“丫头”当然得受她的气。
“夫人,我……”
“你别以为有若儿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不守丫头的规矩,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你大呼小叫,我就把你关进柴房。”
“夫人,你先让果儿把话说完,她如此慌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葛老爷赶紧出声表示意见。
不过,果儿还是识相的看著葛夫人,等她点头表示。
“还不赶紧说。”
“是,小姐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了。”
葛老爷慌张的抢过果儿手上的信,这一看可把他吓得脸色发白。
“老爷,你别吓我,究竟发生什么事?”葛夫人焦急的问。
把信丢给葛夫人,葛老爷决定赶紧找人商量,“果儿,你去请舜大夫过来。”
“是,老爷。”果儿迫不及待的转身退出去。
看完信,葛夫人随手往旁边的几案一扔,开始藉机唠叨,“老爷,我早劝你好好管教若儿,别让她太任性了,你瞧瞧,这会儿出事了吧!她也太乱来,等她回来以后,你可要骂骂她。”
“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这会儿只想赶快找到女儿,她身子不好,万一昏倒在街上,那可怎么办?”葛老爷越想越忧心。
“你放心,她不是这么命薄的人。”她是在讽刺那个丫头命太好了,否则,自己也不会盼了那么多年还没等到她香消玉殒。
“但愿如此。”
“依我看,她这回是在玩把戏,很快就会回来,你不必太紧张了。”
“你别把若儿当成三岁小娃儿,她不会任性乱来。”
“你就会袒护她。”
“好了好了,这会儿我心情烦得很,你别再跟我吵了。”
葛夫人原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嘴巴,她不像那个没娘的死丫头,她是个识大体的大家闺秀,这种时候就要忍让一点。
一会之后,果儿带著舜胤人来到大厅。
“葛老爷,晚辈听果儿说大小姐不见了。”
“舜大夫,你先看看这封信。”
接下葛老爷递上来的信笺,舜胤人看了一遍,不疾不徐的说:“葛老爷不必太着急,先想想大小姐有什么朋友?”
“若儿身子不好,不爱与人来往,她没什么朋友。”
“果儿,你每天跟著你家小姐,你该最清楚她有哪些朋友。”
“小姐确实没什么朋友,除了悦来客栈的女掌柜,她为人热心,喜欢帮人家的忙,小姐偶尔会去找她聊聊。”
“葛老爷,若晚辈猜得没错,大小姐还在城里,而且就在悦来客栈。”
“你确定?”
“葛老爷想想,一个姑娘家能上哪儿去?大小姐只是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总有诸多不便,晚辈相信她不去匆匆忙忙的出城。”她的自的不过是想摆脱他,葛老爷若是请他离开,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来,她当然唯有待在城里才能掌握住葛府的一举一动。
闻言频频点头,葛老爷总算平静下来,“我这就去悦来客栈找人。”
“葛老爷别冲动,你这么匆匆忙忙的上门找人,万一女掌柜不承认大小姐在她那儿,岂不是打草惊蛇吗?若大小姐一慌张什么也不管的跑出城,我们想找到她恐怕是大海捞针了。”
“舜大夫有何妙计?”
沉吟了半晌,舜胤人气定神闲的道:“晚辈想请果儿演一出戏给大小姐看。”
第六章
“别再哭了,我快被你急死了,你赶紧告诉我发生什么事?”郝凌车已经被果儿的眼泪搞得快要跳脚,“这个丫头一进客栈就开始哭,把她带进房里,她还是只会哭,问了老半天,一句话还是堵在嘴里吐不出口。
擦擦鼻涕,果儿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把话挤出来,“我……我家小姐……决定遁入空门了。”
“什么?”郝凌车脸上的表情只能用“错愕”两个字形容,那个丫头不是住在她这儿的客房,怎么会变成……
“我……一直都知道……我真的该死,我为什么没有盯紧小姐?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这下子把她搞得更胡涂了,“她不是要遁入空门,怎么又会有个三长两短?”
“其实,小姐是因为不想活了,所以要长伴青灯,可是小姐那么娇弱,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那种苦日子?”
“这倒是。”
“我家老爷为了这事已经病倒了。”
“这么严重?”这真是令人胆战心惊,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小姐身子不好,老爷能不担心吗?”
“嗯……我想,你家小姐不会那么想不开,也许,她只是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很快就会回家,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摇著头,果儿忧愁的说:“凌大姐不了解我家小姐,小姐成天把死挂在嘴边,她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凌大姐知道吗?小姐甚至跑去帮自个儿买棺木。”
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大,郝凌车大惊失色的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吧!“
“我可不敢胡说八道,这会遭天打雷劈。”
“你家小姐真的会想不开吗?”
点了点头,果儿好害怕的说:“我担心小姐这会儿已经剃渡了。”
“还没还没……”惨了,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凌大姐怎么知道还没?”
果儿今天似乎特别机灵。
这……我猜想的,剃渡是要挑时辰,你家小姐刚刚离家出走,“这会儿说不定连尼姑庵都还没走到。”
“凌大姐说得对。”
“果儿,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吗?”
“我是来请几大姐帮忙。”
“你袄我帮什么忙?”
“凌大姐人面广,可以帮我打听小姐上哪家尼姑庵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会儿天快暗了,打探的事恐怕得等到明日。”
“凌大姐愿意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小姐的事就有劳凌大姐费心,我不打扰凌大姐了。”
送走了果儿,郝凌车便匆忙转往一间客房,她在门上敲了三下,房门随即打开可供一个人通行的缝隙,她赶紧钻了进去。
“凌大姐,你怎么跑来了?”葛若衣紧张兮兮的问。
“不好了,果儿跑来这儿找我。”
“她知道我在这儿?”那个丫头怎么可能聪明的猜到她能在这儿?
“不是不是,她是来这儿请我帮忙打探你的下落,她以为你要出家为尼。”
“我要出家为尼?”她怎么不记得自个儿信上有此一说?
“还有,你爹病倒了。”
“我爹……这怎么可能?你会不会听错了?”她逃家都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这反应也未免太快了吧!
“果儿是这么说,那丫头没道理骗我啊!”
“也对,果儿没胆子撒这种谎,若是让姨娘知道了,不剥了她一层皮才怪!”不过,她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果儿那个丫头有多少本事她还会不清楚吗?若没有高人指点,她不可能立刻找上这儿。
“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好了,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向你爹哭诉,他不会坐视不管,你何必非要离家出走?”
“我不能回去。”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跑了出来,她怎能再自投罗网?若是再落到舜胤人手上,她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顿了顿,郝凌车不安的道:“你不会想不开吧?”
“嗄?”
“你年纪轻轻的,人生还长得很,可别任性寻死。”
“我……谁说我要寻死?”
“你不是跑去帮自个儿买棺木吗?”
“我……是,可是……”哎呀!这事叫她从何解释起呢?
“若儿妹妹,我明白你受病痛所苦,对生命难免会心生倦意,可是你想想,你真的一命呜呼,你爹会有多伤心难过。”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活著。”她还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