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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君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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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一声,炸弹引爆,整座宙斯纽约分部顿时被夷为平地。
  冠臣险色一白,身躯重重的晃了一下。
  他们炸了大楼?那么希勒瓦呢?他是否安全的躲过?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冠磊担心的皱起眉头看着俊美无俦的冠臣,“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没事。”他摇摇头,闭起眼,遮去他所有不愿洩漏的心事,“肩膀借我靠一下。”
  “好,你好好休息。”
  冠磊拍拍他的肩,不再说话,主动提供了肩膀供他倚靠歇息。
  直升机在纽约联合国大廈的顶楼停妥后,他们立刻转搭联合国提供的客机直飞台湾。
  一段绑架风波,至此告一个段落。
  然而,天幕的一角风云诡谲,彷彿预告着,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平安返台后,冠磊强迫冠臣必须在家休养一个礼拜。
  “医院又不是你开的,放在那里也不会倒,你不必急着去上班,好好在家里休息一阵子。”冠磊专制地道。
  冠臣笑着摇摇头。
  “我已经没事了,磊。”
  他当然知道冠磊是关心他,但是,他已经一个月无故旷职,实在不该再请假了。
  “你真的没事吗?”冠磊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洞悉他的想法似的。“我没有忘记你刚离开『宙斯』总部时脸色有多苍白,我一直想问你,这一个月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却总是开口不谈。
  说到最后,冠磊几乎是有些生气了,他讨厌冠臣那种有事瞒着他的感觉。
  “有时候我很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弟弟?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肯对我说,我们除了像一家人一样住在一起之外,彼此间简直就像是陌生人。”
  冠磊负气动怒的样子让冠臣的心头微微抽疼了一下。
  “你当然是我弟弟,是这世界上唯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是吗?”冠磊冷笑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当我是外人?”
  “你不是外人,磊。”冠臣柔声安抚他。
  “那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知道你这一个月以来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承受了些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子让我多担心吗?”
  冠磊激动地吼着,“现在你看起来像是没事,但是,即使你真有事,也不会跟我谈,推托闪避是你从小到大一貫的作风,我早就领教惯了!”
  因为父母亲从未对他们付出一丁点的关心,所以,冠臣对冠磊而言,更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冠磊的心目中,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女友孟安卓,一个就是兄长殷冠臣。
  冠臣不单是冠磊的兄长,还身兼父亲与母亲的三重角色,使得他对冠臣的感情已超越了手足之情、孺慕之情……甚至是爱情。
  孟安卓的出现对冠磊而言是另一个转捩点,她给予冠磊爱情,分摊了冠磊对冠臣需索无度的情感,但是,冠磊对冠臣的占有欲,却已经到了根深柢固的境界,就算有了孟安卓,他对冠臣依然极为在在乎。
  冠臣深深地叹息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沉默下去,冠磊绝不会放过他的。
  “绑架我的,是黑帝斯。”他迎着冠磊的眼眸道:“但却是波赛顿下的命令,因为他要我为宙斯动手术,让他重见光明。”
  “你实在不应该救那种世界毒瘤的!”想起是他绑架了冠臣,冠磊就恨不得能一刀刀的凌迟宙斯。
  “因为他拿你的安危威胁我。”冠臣苦笑了一下,“我可以不压乎自己受到怎么样的对待,但我却不能对你的生命安全无动于衷。”
  冠磊闻言,不禁动容,他狠狠地抱住了冠臣,激动得难以成言。
  他一直以为冠臣对他的手足之情没有他对他来得深,而今,他却深深澳悔自己竟然曾经有过那种想法!
  “那个家伙……他除了绑架你之外,有伤了你吗?”冠磊咬牙切齿地道:“他如果敢伤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我都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没有,磊,他没有伤我,真的。”
  冠臣回抱着他,却发现他极力压抑的微微颤抖。
  “磊,你在发抖?”
  冠磊粗嗄地低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但我停止不了。”
  沉默许久,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
  “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什么,除了爸妈同时死亡的梦簦狻
  冠磊闭着双眼痛苦地道:“可是,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我老是作噩梦,我没有办法制止自己想像到你可能遇害时的恐惧……我没办法承受失去你的可能性,也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总之,我很高兴你平安的回来了,冠臣。”
  “磊……”他轻抚着他的发,低声叹息。
  冠磊松开他道:“你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就要带上房门。
  “磊!”冠臣突然叫住他。
  “什么?”
  “我决定……请假一个礼拜,”冠臣笑道:“当然,我也不准你工作,我们一起去花莲度假。”
  过去,他们彼此总是忙着工作,早出晚归,难得碰头;但经过这一次的绑架风波后,工作对他而言,已不再是最重要的,如今,他只想好好的与冠磊聚一聚。
  看着出色绝伦的冠臣,冠磊不禁笑了。
  “那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去花莲外海赏鲸!”
  为了冠臣,他什么都可以拋到一边。
  第七章
  追逐
  因为放不下,
  所以伤神又伤情,
  经历过无数风雨,
  只觉疲累不堪,
  静下心来想了又想,
  这一切是否值得。
  三年后
  一年一度的国际医师联盟特別委员会决定在日本京都召开,而身为委员会理事长的冠臣当然也必须出席。
  委员长面色凝重地道:“近三年来,中东数个以产石油闻名的小国战争不断,南非情势也十分不稳定,因此,这几个战乱国家增加了许多伤患,医疗人员与设备极度缺乏。本次委员会的主要目的是讨论如何分配各界提供的医疗资源,并且如何调派医疗人员前往救助……”
  冠臣沉默地聆听委员长的报告,澄澈的琥珀色眼眸不自觉地染上一抹近乎痛楚的色彩…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谁造成的,也明白那是他的一种报复手段。
  三年前的那一夜,希勒瓦便已对他宣告──
  背叛我可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冠臣!
  为了他的一句话,希勒瓦可以毫不在乎地销毀“帕德拉”,当然也会因为他的离去,促使世界的诸多角落动荡不安。
  像是存心要毀灭这个世界般,希勒瓦扩大了军火贸易,挑起更多的战火,冠臣知道,这是希勒瓦报复他的方式,提醒着他的“叛逃”。
  他要他背负着“罪恶感”,那就是他逃离他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虽然他已经脱离希勒瓦的掌握,但是,他的阴影却无时无刻侵占着他的心。
  他心中一直很清楚,这三年的自由,只是希勒瓦的放纵,即使在“四方罗剎”与“黑手党”的联合保护下,只要希勒瓦想,他必然会再度介入他的生命之中。
  而这一介入,也许就是永恒……
  每天八小时,为时整整三天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三月下旬的京都是美丽的、宁静的。
  当冠臣踏出会场时,两旁原本含苞的染井吉野樱皆已纷纷尽牛⒎绱邓妥诺诺南闫财鹨徽笥;ㄑ
  一片细小柔嫩的雪白花瓣从冠臣眼前飘落,他不自觉地摊开手心,让那片花瓣停留在掌心中。
  这样的景象,让冠臣不禁联想起日本古代有“樱花吹雪”这样的俳句。突然,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缓缓驶近,并在他身旁停下,前座走出一名魁梧的红发男子,恭敬的打开后座的车门。
  自后座走下来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他有一头黑色的耀眼发丝,如同融合了东西方混血儿优点的轮廓、宽阔的肩线,颀长而勻称的高身形。
  当他把墨镜摘下时,那双直视着他,炽烈得几乎将他吞没的深邃黑眸再也无所遁形。
  冠臣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他──睽违了三年的希勒瓦!
  “樱花与你很相配。”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充满怀念的笑意,但隐含其中的冰寒冷冽,却使得冠臣心中一凜。
  “许久不见了,冠臣。”他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这三年来过得好吗?”
  他的自由时间结束了吗?冠臣模糊地在心里想着。这一天迟早会来临,而他亦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希勒瓦伸出手,拿下落在他发梢的花瓣,而后抚上他白晰得更胜白樱的脸庞,一把将他拉向自己。
  “我们又重逢了,冠臣。”他俯下头,霸道的在冠臣的唇下印下一吻,审视着他依然俊美无俦的容颜,轻柔却坚定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冠臣仰起头,与他冷锐的黑眸对视许久。
  “你明知道即使你强迫我留在你的身边,得到的也只是我的躯壳而已,为什么还不肯觉悟?”
  三年来,他没有一刻不在等待这再度重逢的一刻,天知道当冠臣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內心有多么激动。
  从未经历过的相思与想念折磨了他整整三年,而漫长的三年过后,他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无情!
  “觉悟?”希勒瓦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弧,“不,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不管我将付出多少代价。”
  对他而言,拥有冠臣的美丽躯壳,也好过只拥有回忆。
  冠臣深邃的眸光有着浓浓的谴责意味。
  “这就是你不断挑起世界各地区域性战争的原因吗?”冠臣无奈的问。
  “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必须让『四方罗剎』忙得无暇分身顾及你,否则我根本无法接近你。”他低喃着,“古有倾城美女海伦抓起特洛伊战争,而今因为你,冠臣。”
  “你这么做是在为自己增添罪恶啊!”
  “我只是个军火商,提供任何人所需的武器,而向我承购武器的国家之中,必然有貪婪者,否则战争如何挑起?所以,我没有罪恶感。”
  他修长的手指指住冠臣的心,邪气一笑。“有罪恶感的人只有你,冠臣,你向来都会傻得把罪恶往自己身上揽。”
  冠臣整个人僵住了,不敢相信希勒瓦竟如此的了解他。
  “跟我走,不然,你将会见识到我最极端、狠毒的手段。”
  为了得到冠臣,即使要让整个世界毀灭都无所谓。
  “为什么是我?就因为这具与生俱来的皮相吗?这样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去,就算此时的我是美丽的,但容貌能禁得起二十年、三十年光阴的摧残吗?”他语重心长的说。
  “爱上你,不只是因为你的容貌,更因为你是我的光,恶魔也会憧憬天使的光辉。”他叹息地低语,“这一点,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当他的双眼失明时,冠臣便能牵动他的心,所以,他豈是肤浅得只单单爱上他美丽绝伦的表相呢?
  是的,他不懂,也永远不想去懂!
  没有人有资格去伤害別人,更遑论是残害这个世界,无论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不被允许的。
  “跟我走,冠臣。”
  “如果我跟你走,你能答应我制止那些战争吗?”
  “我可以如你所愿,但前提是──你必须是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这是三年后的第一场交易。
  沉默许久,冠臣才低语道:“我明白了。”
  冠臣知道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让我打个电话回去向我的弟弟报个平安。”他不想再让冠磊为他担心了。
  希勒瓦微微一颌首,算是同意了。
  冠臣拨了一通电话给冠磊,交代他自己会暂时在日本逗留一段时间后,便收了线。
  “走吧!”希勒瓦简单地说。
  一旁的红发男子打开车门,恭敬地等着冠臣上车。
  冠臣沉默地上了车,任由希勒瓦带着他前往不可知的未来。
  当天,冠臣被迫取消了饭店的房间,下榻在希勒瓦在京都的住处。
  希勒瓦在京都的住处位于岚山,在渡月桥与桂川的不远处,坐拥水光山色的岚山,是日本平安时代王公贵族的游憩之所,三月下旬的岚山樱花競相尽牛教硪还煽樟榈拿栏小
  车子在一幢充满古意的木造平房前停下,前院种植了数十株不同品种的樱树,后院则植满了枫树,无论是春景或秋景,皆美不胜收。
  冠臣一下车便被眼前动人的景色所震懾住。
  “喜欢这个地方吗?”希勒瓦在他的耳畔轻语,“这是特別为你准备的,我认为『京都』是最适合你气质的城市,所以就在这里购置了一幢古宅。”
  闻言,冠臣扬起一抹冷淡的笑容,“这个地方适合作为观光景点,不适合由我独占。”
  他不再留恋如烟如梦的樱花,迳自沿着石板子小径走入屋中。
  数名日本仆妇跪坐在入口的玄关处,恭谨地行礼如仪,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殷先生,欢迎您来到『岚山居』,请您稍事歇息,晚餐马上就准备好了。”
  冠臣笑着以日文回了一句,“多摩(谢谢)”
  希勒瓦几乎是有些嫉妒起这些日本仆妇了。自见面起,冠臣就吝于给予他一个真心的笑容,却不吝嗇将笑容在其他人面前展现。
  “要到处走走吗?后面有一个露天温泉,还有一座小亭子,站在那里可以看见渡月桥与桂川。”
  “给我一个独处的空间,我想休息一会儿。”
  他一向嗜睡,一定要睡满八小时才会有精神。今天八个小时的会议,及先前与希勒瓦的对峙,已经耗去他许多心神,睡眠不足让他觉得非常睏倦。
  希勒瓦明知道他是刻意的疏离自己,但他却不愿强迫他。
  他打开一间和室臥房:“床都铺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叫人唤你起床用餐。”
  冠臣点了点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行李……”
  “我已经派人去你住的饭店取回,晚餐后会送到。”
  事实上,他还另外为他准备了许多衣服,即使没有取回行李也不成问题。
  “谢谢。”
  冠臣礼貌性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走进房间,拉上门。
  他躺在铺好的床上,疲倦很快就征服了他的意识,他几乎是才闭上眼睛,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冠臣……冠臣,该起床了。”
  冠臣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身旁叫醒他的人。
  “希勒瓦……怎么是你亲自来叫我?”他以为他会差人来叫醒他的。
  冠臣懒懒地翻了个身,有些不太想起床。
  “现在几点钟了?”他咕哝着问。
  “七点钟。”
  从未见过冠臣睡相的希勒瓦不禁微微一笑,觉得他刚睡醒时有些迷糊的样子很有趣。
  “才七点钟……”冠臣半闭着双眼呢喃,更加不想起来了。
  希勒瓦伸出大掌摩挲着他的脸庞,低语道:“如果你想睡,那我就把晚餐时间延后。”
  冠臣摇摇头,“不用了,再睡下去,晚上就不用睡了……”
  “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去看夜景。”希勒瓦好心情的提议道。
  “不了,我宁可窝在被窝里。”他怕冷,半夜跑去看夜景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
  冠臣强迫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坐起来,无意中发现希勒瓦已换上浴袍,一身沐浴过后的清爽模样。
  “你去泡过温泉了?”
  日式浴袍穿在希勒瓦这样一个东西方混血儿的身上,竟不显得突兀,反而衬得他的身形更为挺拔。
  “嗯!在你睡着时去的。”
  希勒瓦不由自主的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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