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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怎么样?”他痞痞的态度让她看了非常刺眼。“要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夏冬莓个性单纯,在听到他越来越狠的批评后,早已让怒火烧去了理智。
“我们来打赌,证明看看到底是谁对厉大哥的重要性比较高,如果他选择你,你就赢,反之,他要是选择到园区这边来的话,那就是我赢。”她绝对不可能赢!他有百分百的信心。
“赌就赌!”还怕他不成?
“如果我输了,除非必要,我不会再跟在厉大哥的身边,如果你输了的话,你要怎么办?”
“我输的话,就跟他分手!”不过她才不会输呢。夏冬莓自信满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到时候输了,不要哭著说做不到。”
“我不会输。”她有必胜的决心。
“那好,我们就这样……”
两人幼稚的争吵在沙沙微风中吹散,而主角厉振国则是背脊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是要变天了吗?
浑身忽冷忽热,喉咙痛得像是有火在烧一样,严重鼻塞让夏冬莓快要窒息。
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她无力地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口。
都是那见鬼的赌约,既然是赌生病的她和臭小子的话谁能留住厉振国的脚步,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不但半夜洗冷水,还湿著头发出去吹风。
然后非常不意外地,得了重感冒。
她都已经牺牲成这样了,冰山男最好不要让她失望,否则他就算身材再好,卖弄再多的男色,她都不会原谅他。
“你还好吗?”厉振国走近床边,看著躺在他床上,脸色红得不太正常的夏冬莓,平静的眼里出现一抹担忧。
平常看她健康宝宝的样子习惯了,差点忘了第一次见面时,她还曾因为作息不正常而昏倒在他怀里。
“咳咳,好难过。”眼眶泛红,一阵委屈突然袭上心头,再加上鼻塞的连锁效应,让她说起话来不只有气无力,还差点哽咽了起来。
呜~她真的好不舒服,但是只要想到这都是自己招惹来的,她就哭不出来。
“看过医生没?”
“咳咳……还没……我没力气了。”开玩笑,重头戏还没上演,她怎么可以去看医生。
夏冬莓眨著透著水雾的眼神望著他。
“我带你去看医生。”厉振国蹙紧眉,看著她虚弱的病颜,果断下了决定。
“嗯,你今天不是有个重要的人要来参观农场吗?”据说还有个小女孩。
“嗯。”
“你……咳咳你去……咳咳我没关系的。”她边咳边说,到最后差点连胆汁都给咳出来。
厉振国沉默了,眉头蹙得更紧,抿成一条线的双嘴显示了他的犹豫。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待在她身边,但是今天这个访客人的确很重要。
一阵突来的电话声打断他的思绪,接起电话,听著电话筒那边的人所传来的话语,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谁?咳咳……该不会是达夫小弟吧?”
重要时刻来临,达夫小弟和她,他会选择谁?
他没回答,仅是用复杂的眼神望著她,然后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那沉默让人不安,让夏冬莓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以吗?”他突然这么问。
“咳咳……可不可以什么?”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愣愣地问。
“你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吗?”
不会吧!这个臭冰块、死冰山,竟然真的要丢下她这个正在重病中的女友,然后去农场迎接访客?!
“我如果说不行的话……咳咳……你会怎么办?”夏冬莓故意反问。
她真的不想当个坏心眼的女友,也不想拿这么二流的问题问他,因为这不但让她觉得自己像乡土剧里的媳妇质问丈夫,亲娘和老婆谁比较重要,还让她心中忍不住有些愧疚感。
毕竟他现在的两难,是因为一个无聊的赌约。
“我……等一下。”厉振国露出为难的表情,撂下一句话就离开房间,留下傻眼的夏冬莓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他再进来,身旁却跟了一个身材娇小、脸蛋像洋娃娃的女孩,只是同样的面无表情,甚至冷到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啊!是那天他们急著回家玩滚滚乐的时候,在楼梯间遇见过的女孩。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带著她出现在这里?
厉振国开口解释,“她是我楼上的住户,唐小姐,我拜托她先帮我照顾你。”
唐晚霜淡漠的眼神飘向床头,然后轻点下头,当作是打过招呼。
其实这公寓里的住户平常根本没交集,顶多知道住户是谁而已,这是头一次被邻居要求帮个忙,恰巧她不忙,就过来当看护。
因为她的日常生活也几乎都是别人在打点,所以就真的只能看著病人不会在二楼住户回来前挂点而已。
其实她也有点好奇,这个能够被小房东说得好像是神一般厉害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够攻陷他们北极公寓的二楼住户?
以上这些消息,全是上次受到过重刺激跑来她三楼胡言乱语,结果又被她用主机板砸回去的小房东所透露的。
“你……你好。”勉强在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夏冬莓和善的回应。
北极公寓里的住户,全都是这样面无表情的人吗?
看著两人似乎有著还不错的互动,让厉振国稍稍放下心,看著手表,与人约定的时间正一分一秒的逼近,他无奈地看了女友一眼后,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奋力抓住他,夏冬莓喑哑著声音,不可置信地问:“厉振国,你真的要把生重病的我给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她不是人吗?唐晚霜冷眼看著他们。
他就这样走了?她不就等于输了这个赌注?其实她可以小人的不遵守约定提醒他今天还有约,但就是因为她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才老实提醒他,没想到他却……
这男人难道不懂,其实就算她嘴巴上说得再怎么有气度和识大体,还是想要他留下来陪她吗?
“对不起。”厉振国扯开她的手,迈开步伐。
撑著虚弱的身体坐起身,夏冬莓做最后的挣扎。
“厉振国,你要是敢走出去,我们就分手!”死命大吼的后果,就是引发她严重咳嗽,几乎让她咳出泪来。
厉振国背对著她,拚命忍住想回头的欲望,紧握的拳几乎让指甲深陷掌中。
两股力量在他的心中拉扯著,最后他还是无言地打开门,走出去。
看著房门再度阖上,夏冬莓整个人怔愣坐在床上,一时间竟然无法言语。
那男人,竟然真的……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一滴滴泪落在手上,化成许多不规则的圆,夏冬莓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感觉到一片濡湿。
“哈哈……”
笑声越大,她的泪落得越凶,连带的又是一阵要命的咳嗽。
“哈哈……咳咳咳……哈……”
亏她还如此有自信,以为这个赌约她稳赢的……看来,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对吧?
“你还好吧?”看著她又哭又笑的古怪模样,让唐晚霜打破了平常不轻易开口的原则。
“好?我很好,我好到不能再好了。”用手背擦去泪,夏冬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倔强的说。
她真的很好,因感冒的昏沉都因为怒气而神智清醒了起来,还好到想透达夫小弟设这个赌约后面的陷阱,想必男友应该有事情瞒著她。
轻点头,唐晚霜没说什么,又重新当个无声的看护。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乐善好施又很有同情心的人,所以就算夏冬莓的笑容实在丑到不行,她也不会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对望,最后还是苦笑的夏冬莓率先开口。
“唐小姐,等一下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她看似平静,但若仔细观察,话语中的怒意不曾减少。
嫌麻烦,唐晚霜微皱下眉,最后看著那一脸苍白的女人和她散发的怒气,让她在思索了下后点头同意。
“谢谢。”
手中紧握著拳头,夏冬莓抑制著现下就想跑走的冲动,强迫自己先好好休息,至少恢复一点体力。
毕竟等一下她要做的事可要耗费不少体力呢!她冷笑。
一个竟敢用那种无聊的赌约诱拐她上当,一个是不顾她死活跑去迎接那劳什子教授,那两个男人最好把皮绷紧,等她回来,看该如何跟她解释吧!
黄昏时分,偌大的红色夕阳缓缓西落,将在地面上的人影拉得长长的,增添不少萧瑟感。
一个男人站在厉振国身旁,两人同时看著园区里特别辟出的一小片空间,和里面一个推著轮椅正开心游玩的女孩。
“今天真的谢谢你,学弟。”男人感动地说,颤抖的双手紧握著他。
若非前阵子在报纸上见到厉振国的报导,还有他的农场,他也不会重新燃起希望,完成可能是女儿最后的愿望。
“学长……”厉振国感慨地看著这个不过大他七、八岁的学长,如今却因为忧虑,看起来却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前阵子接到学长来电,其实他也很讶异,但是听完他的请求和原因后,即使再困难,他还是想尽办法让园区的所有员工为了今天他们的到来做好准备,一块几近无尘的场地,可以让小女孩尽情观看植物和一些小生物。
“能完成她的愿望就好。”厉振国转过头看著比同龄小孩稍嫌瘦弱的小女孩。
如果今天不是那个小女孩最后的愿望,如果只是一般达官贵人强势的要求,他绝对不会亲力亲为至此,甚至还抛下重感冒的女友,坚持来到园区迎接学长他们,甚至搬出自己私藏的植物放到这片特意清理过的园区里,换得小女孩惊奇的笑容。
“这是很感谢你能完成我这样无理的要求。”
“别这样学长,我只是做我能够做的事──”
王叔突然脸色凝重的往这里走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老板,我有事要跟你说。”
“学弟,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嗯。”
两人走到园区的另一角落。
“你没跟我说冬莓那孩子今天重感冒。”王叔劈头就是一句斥责。
厉振国愣了下,然后用惊愕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怎么一回事?明知道冬莓那孩子一个人在台北生活,她重感冒,你这个当人家男朋友的不能陪她吗?”
“王叔……”他面露难色。
王叔不等他说完,继续责难,“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学长拜托你帮他女儿圆梦的日子,但是前阵子大家这样帮忙是帮假的吗?难道你信不过我今天能够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就非得要从白天到现在一直跟在学长他们旁边吗?刚刚冬莓打电话来说,她要回老家了。”
回老家?他早上出门时她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她一个人能够出门到哪里去?厉振国心慌地想著。
“我有请人照顾她,就是打算我晚上带她去看医生,她怎么……”
听到他这种二愣子的回答,王叔一把火往上窜,也管不得平常总是在园区里谨守两人老板员工的身分,就往他头上一敲。
“你是摆冷脸冷到你脑子都坏了吗?”王叔已经气到口不择言了,“自己的女朋友还请邻居来照顾?那你以后要不要连老婆都找人帮你去娶算了。
“王叔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老糊涂,但今天这种事情,难道就不能打通电话跟对方交代一下吗?就非得要你整天像个闷葫芦似的陪在人家身边参观,结果整天下来说不到十句话,更别说你今天一开始还差点吓坏了人家小女孩。”
厉振国无法反驳,只因为这些全都是事实。
“这样就受到打击了?我告诉你,小子,还有更大的打击我还没说呢!”王叔用著一种近乎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刚刚冬莓还说,她要跟你分手,看你要跟谁交往都随便你,她要去寻找下一个猛男。”
虽然不知道她说这话是真是假,但是说出来刺激刺激这个老是面无表情的臭小子也好。
“分、分手?”再也挂不住冷然的表情,厉振国脸上已经不是惊吓两个字可形容。
“没错,她说要跟你分手,至于理由嘛,”王叔顿了下,然后指著他后方不知从何时就开始偷听的人,“就问那个小子吧。”
厉振国猛地转身,看见俞达夫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脸上的笑意甚至还来不及遮掩的挂在脸上。
面对此刻的厉振国,俞达夫自觉像是置身在北极,浑身发冷。他该不会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吧?
只是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
第十章
带了个大口罩,穿著厚重的保暖衣物,夏冬莓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很可笑,如果神经敏感一点的人,可能以为她准备抢银行。
但是她的目的地不是银行,而是银行对面的这家小店。
热门熟路的走进店里,她扬声吆喝,“绿蠵龟,绿蠵龟,你还不出来,难不成要我自己进去找人吗?”
“拜托,我的姑奶奶,你也行行好,不要这样乱改别人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路希贵,不是绿蠵龟,要是被人家误会我这小店里藏了保育类动物,你下一次就得到牢里去看我了。”一个穿著邋遢的男人一脸求饶,慢吞吞的从门帘后走了出来。
“拜托!我现在正在感冒,如果你好好待在店里的话,我有必要这样大呼小叫的吗?”夏冬莓立刻反击,自动自发地在沙发上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姑奶奶有什么事情?”他举双手投降。
“我要跟你借你偷偷从日本进货的那个东西。”
“你怎么知道有那个东西?”路希贵紧张的东张西望,怀疑她派人在他店里装摄影机。
那个东西可是他想尽办法才弄进来的宝贝,平常不轻易拿出来献宝,她怎么会知道?
“哈,你有一阵子对著那东西的目录猛流口水,之后又有一阵子不是特别开心吗?然见你都没再提那个东西,我想也知道你一定是靠管道弄到手了。”她信心满满说出自己的推理。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来台北打拚,他的行为模式她还不清楚吗?
“既然知道那东西难弄,你还来跟我借!”那可是他的宝贝呢,“而且搞不好你家仓库就有你爸收藏的正品,回老家去拿不是更快?”
“然后让我拿著正品搭火车还是客运回来,顺便被逮进警察局吗?你当我是白痴啊!”痛殴他一下,夏冬莓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睨著他。
原本打算回家的她,到火车站冲动地打完分手电话后,就后悔了。
况且要是能回家去借的话,她早回去了,她可不想因为借个东西,而成为镇上流言八卦的最新话题。
所以她脑袋一转,想到绿蠵龟这里有代替品,就立刻冲过来。
“从我这边借了东西之后,你以为走在路上就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吗?”问题还不是存在,啧!
“你管我这么多,把东西拿出来就对了,不然我就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你。”稍微拉开口罩,夏冬莓幼稚的威胁著。
路希贵畏惧的倒退了几步,“我马上去拿,不要让你那恐怖的感冒病毒危害到我。”开玩笑,她的感冒病毒谁要啊!
“哼!会怕就好。”
他一脸无奈走到仓库里拿出一个偌大的长形方盒,放到她桌前。
“东西在这里,为了怕你真的被警察抓去问话,我连盒子都拿出来了,这样你比较好拿。”
“不用了,我直接拿。”打开盒子,夏冬莓豪气地拿出里面的东西,满意地看著那闪亮的光泽,“虽然是彷的,不过看起来还挺像真的,难怪你用尽办法从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