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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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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怒是不可饶恕的行为。”她把心中的感觉清晰明白的说出来。
  不只天鸟过倒抽一口气,跟在滕不妄后面,一直留在外面的梅妈也捂着胸口,他们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丫头是跟天借胆,不想活了!
  “嘘,娃儿,赶紧道歉,爷心胸宽大不会跟你计较的。”梅妈在滕府待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从来没维护过谁,等冲进来图场,才发现自已对钵兰莫名其妙多了一丝偏心。
  唔,好吧,偏就偏,人都进来了,中年女子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过,还没完全发挥她的英雌气概,滕不妄阴森森的地雷爆炸声又打得她脚软,气势马上缩得比鹌鹑蛋还小。
  “你再说一遍。”他盯着把下巴顶在胸前的钵兰。
  “嗯,我说……”老实如她不知道大难将至,还认真的想重复一次。
  “娃儿,把碗盘撤去洗干净!”梅妈终究违逆了自个的主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没有。但不是很大的屋子充斥可怕的安静,这时候要有根针掉地,恐怕都能听得到。
  “不要紧的梅妈,要是我实话实说激怒了五爷,他连这点宽容的心也没有的话,根本没有资格当人家的主子。”
  梅妈的眼泪几乎要喷出来!娃儿,不是我不想救你,是你自己往地狱里跳,别怪我啊!
  天鸟过也同样拿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瞅着钵兰,太……稀奇了,这么勇敢的女孩,不知道可不可以佩服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好样的!”滕不妄不怒反笑。
  “五爷,她年纪小不懂事……”梅妈顶着发麻的头皮,还想说项。
  “梅总管,府中上下事多如牛毛,你有空在这里浪费口水,不如多花心思整顿府里的大小事宜。”滕不妄笑得叫人发毛,转向天鸟过,“我通知了青鳞,你等着他来把你领回去吧!”
  “不要,我会乖乖的,我不要回家!”天鸟过哀鸣。谁要回家过那一成不变的生活,不要啦!
  “至于你……”膝不妄不理天鸟过叫得多凄惨,用手杖指着钵兰,“跟我来!”
  就知道他来找碴的。
  “我的肩膀酸,用力的捏!”不回屋子,半路在一凉亭里,滕不妄不走了。
  瞪着他的宽肩,高大的身体,钵兰想,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吗?她那么矮,勉强构着他的肩,却是怎么调整、怎么吊手?
  他的肩膀比岩石还硬,不会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闷气吧?!可是他一路过来只字不提,他的心胸……也许比她想像中更大些才是。
  或许是发觉钵兰换来换去的姿势,滕不妄寻了张石凳坐下。
  果然,他听见后头传来轻轻的吁声。
  齐平的高度,钵兰可以从他的后脑勺看见那张侧脸,白色的疤痕细密的分布着,可以想见当初他受伤时的模样,那……很痛的吧。
  随着指尖的按摩,她可以感觉得到指腹下的肌肉出现明显的松弛,顺着自己的指尖,她在滕不妄的颈子发现更多细微的伤痕。
  他的任性、无理、霸道都是她害的。重新萌生的愧疚感揪痛了钵兰的心。
  叩叩叩!敲门声断续的响着。
  叩叩叩……
  被干扰的滕不妄抬起眼睛瞟向无声无息的后方。
  “你聋了吗?”
  钵兰被吼声惊醒,惺忪的睡眼试了几次才睁开,眼瞳依旧无神。
  “有人敲门。”她是怎么回事?每天没精神,都近午了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好……”她反应得慢,脚步滞了滞,幸好还知道门的方向。
  门外——
  “钵兰,真的是你!”大大的嗓门扬高又压低,却掩不住惊喜。
  “翠娘。”钵兰醒了,手提竹篮的是翠娘,她在大厨房时候的同居人。
  “我听大家说你被派到五爷这儿来,替你担心好久呢,那天你不是辞工了吗?二叔还直嚷嚷着你走了狗屎运,”她忽然把钵兰拉低。“我同你说喔,五爷的风评不大好呢,你在这要小心。”
  钵兰露出微笑。“今儿个轮到你送饭?”
  “嗯,梅总管说啦,只要送到门前就好,我才敢来呢。”说着,好奇的眼神透过钵兰的头顶,打量不是很光亮的主屋里头。
  钵兰接过竹篮。“交给我就好。”
  “钵兰,那个五爷长什么样子?凶吗?是不是像这样……”她龇牙咧嘴做出吃人的样子,可是嘴巴的话还没说完,异物飞来的声音刷过钵兰的耳边,掷中翠娘鼻梁。“哎唷……哇!”
  都还来不及掉眼泪呢,里面凶恶的声音不客气的传出来。
  “滕家请人来做事,不是来饶舌吃白食的!”
  “五……爷!”翠娘抖得厉害。这下所有的传言都证实了,这个院落的主子是恶魔。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捂着通红的鼻子,带着两泡眼泪的翠娘死命的逃走,连跟钵兰道别都忘了。
  钵兰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凶器”,是枝笔。
  关上门,她不看滕不妄直锁住她的眼,把竹篮放在桌子上。
  “五爷,开饭了。”她下望的眼光不能抬起,否则,她怕会忍不住用来杀他一千遍。
  “把眼睛看着我。”这丫头讨厌他呢,即使她的举止还是小心翼翼的,抿成直线的唇像是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才能泄愤。
  应该说她从头到尾表现温驯,骨子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钵兰认命的抬眼。他的要求好多,叫人疲于应付。
  “你讨厌我?”
  “钵兰不敢。”
  “我看不出来你有哪里不敢。”她以为将心绪藏起,他就什么都瞧不出来吗?
  “五爷不喜欢我可以找梅总管换人,钵兰可以专心整理藏珍坞的藏品,爷看不到我,不伤爷的眼。”
  “你巴不得赶紧把我甩掉?”她宁可面对那些骨董,也不想面对他?
  “五爷要是不肯改善你对下人的态度,别说天怒人怨,众叛亲离也是指日可待。”一说完,她心里就喊糟,再生气她还是个奴才,用这种口气指责主子别说杖打,被赶出滕府也不为过。
  滕不妄瞪着她平庸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平缓的问:“我的人缘好不好跟你何关?”
  “是跟钵兰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的口气好得叫人怀疑。
  “我要你说!”
  钵兰沉默了很久,在心里斟酌着该不该吐实。“放过别人,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该死!在他想动手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时,意识却瞬间清醒了过来,举在半空的大手缓缓握成拳,垂落。“告诉我,你究竟打哪来的,一个字都不许虚假。”
  她不禁上心下心了。她曾经编的那套说法出现漏洞吗?还是哪里没有说全?
  他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她像木偶般的掀开竹篮盖,再拿出食盒,碗里盛了尖山一样的白饭也不自觉。“五爷,用饭了。”
  滕不妄看着还冒白烟的饭,想着她被动的动作,很慢的举起箸一筷一筷的吃起来,对于刚才的问题并没有继续追究。
  一时间,只剩下咀嚼声音还有……钵兰肚子发出的声响。
  “坐下。”他说。
  咦?
  “盛了饭一起吃。”已经够清楚了还要他怎么说,反应迟钝。
  “好。”她的确饿了。装了七分满的白饭,她在离滕不妄最远的椅子坐下,低下头专心夹菜吃饭。
  她吃着,把青椒跟腊肉分到一边,只挑素豆干吃;另一盘鱿鱼炒香蒜她压根不碰,幸好汤是罗宋,拌着饭,她已是吃得津津有味。
  “你偏食。”她这算哪门子吃法?滕不妄露出阴沉的神色。
  她看了他一眼,夹了一块鱿鱼送进嘴巴,却咬了老半天。
  看她像要放下筷子,滕不妄吼着,“吃。”
  “我在吃了啊。”哪有这样的,连吃饭也吼人,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全部要吃完。”他指头所指的都是钵兰不喜欢的食物。
  她放下碗筷,咽下嘴里那块鱿鱼,“我……吃饱了。”
  下回,没有下回,她绝对不要再跟这样的人一同吃饭,别说吞不下饭,食欲都被他吼光了。
  见她是真的没胃口了,他指着一旁的茶壶说:“热茶。”
  钵兰以为他想喝茶,连忙起身倒了一杯。
  “喝掉它。”
  “我吗?”
  “不是你,难道是鬼?”他的嗓门越练越大。
  盯着钵兰把茶喝掉,他也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将东西收到篮子里,放到门口,会有丫鬟来收走。”最后,他还是不忘指使钵兰一下。
  她敏感的发现,今天的五爷胃口似乎比前几天都要好。
  黑夜的冷月太朦胧、太暗淡。
  忍着不去点灯,钵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斑驳的墙枝影摇晃,呼应着飕飕的北风,无数畸形的想法,扭曲的影像在她的脑子里奔窜,冷风吹进来,她猛然一缩,缩入床的一角,拧得发白的指节因为用力揪着被子,青筋可见。
  不行!她受不了了,抱着被子跳下床,也不知道昏暗中脚绊倒什么,也不管隐隐作痛的是哪里,她死命的往外冲。
  她不要黑暗,不要……不要关她……
  隔壁再隔壁是梅妈的房,她按散着凌乱的长发猛敲门,半晌,没有回应,只听见梅妈打呼的鼾声似有若无的传出来。
  冷冬啊,谁不想躲在温暖的棉被里。钵兰大大的眼睛盛载着狂乱,她转身跑向宽大的庭院深处。
  滕不妄一向眠浅,当房门被大力的打开,还有气喘吁吁的怪声一同灌入他的知觉,他就醒了。
  钵兰七手八脚的把大开的门闩牢,这才跌滑下来,两脚乏力的跪蹲在地板上,急剧的喘息止都止不住。
  “有灯……亮着真好。”她到处乱跑,在远处看见这盏灯,循着幽微的光亮,不顾一切的跑过来、不认得的路不要紧,她也不在乎走的是不是平常的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抵达的,要不是心里有个清楚的认知,晓得床上躺着的是滕不妄,她恐怕已经哭出来了。
  等到身子比较不抖,她颤巍巍的扶着门板站起来,让自己可以感觉到宫灯散发的温暖,尽管一灯荧然,对了,床上还有一个他呢,这些事实让钵兰渐渐恢复理智。
  滕不妄可以感觉,那个闯进他房间的人把灯移到角落处,声响逐渐悄去,直到他有些不耐烦,声音终至消失,一方宁静恢复了。
  例落的下床,他一眼就看见缩在角落的钵兰。
  她竟然抱着脏兮兮的被子睡觉,脸上也满是污泥,这个笨蛋不会跑过大半个滕宅,就为了到他这里吧?
  他想起她是大路痴一个,就算天天要走的路也记不住,想来是很拚命才找到正确方向。
  不靠手杖,他来到她跟前。
  她就靠着灯睡,绣鞋跟白袜变了色,衣裳裙子也都是黄色的水跟泥。
  “起来。”
  “不要关我……不要……黑黑的……不要、不要,我没做错什么,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她呓语着,散乱的发半遮住她雪白的脸,显得脆弱,白天的冷淡因为睡眠消去,无表情的脸柔和了不少。
  “起来!”他不想让她睡地板,也不可能让在泥巴打过滚的人弄脏他的眼睛。
  隐忍着连天的哈欠,钵兰打开一条眼缝,口齿不清。“五爷。”
  “你还知道我。”
  “你来要回你的灯吗?”揉揉眼睛,奇怪,身子很冷,她记得进来之前门窗都是紧闭着的。
  他要那盏灯做什么,脑袋不清楚的丫鬟!
  “不是吗?那就好。”钵兰安了心,一个哈啾,两个哈啾,冷的知觉钻进骨子里,让她接连的打起喷嚏来,她下意识把湿透的薄被更往身上拉。
  “你作恶梦!”她老远跑来这里打地铺睡觉,就为了恶梦吗?
  “我习惯了……有灯亮亮的……就不怕了。”半梦半醒的她说得不清不楚。
  “滕府没有苛刻佣人的习惯,你的房间应该有蜡烛不是?”虽然说就寝时间点灯是一种浪费,宅子的安全也在考虑的范围内,不过他记得接手这宅子后,有过一连串的改革措施,晚间一房一盏宫灯是被允许的。
  “不能……有火。”她冷得牙齿打颤,又要分心回答滕不妄的问话,头不听话的疼了起来。
  火字烧灼般的烫了她,她用力拍了拍脸颊,终于看清楚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叫的噪音来源是谁。“五爷,对不起,把你吵起来。”
  有火是什么意思?看着她已经清醒过来,滕不妄知道他失去问话的最佳时机。
  “既然你醒了,去把全身的脏换下来,别碍我的眼。”
  “我……没带换洗的衣裳过来。”她不能先睡吗?他的意思像只要她干净了,就可以留下来过夜,不用回去担惊受怕。
  “里头左边最下层的衣柜有我十几岁穿的旧衣服,你先拿去穿,但是,明天一早你就要给我脱下来,不许穿出去招摇!”真是麻烦。
  “我可以把灯带走吗?”她怕黑,那他呢?
  “我又不是胆小鬼,快去!”鼻子都擤红了还罗唆个没完,哼!
  “谢谢你。”露出腼腆又害羞的微笑,提着灯,她的脸展现空前的美丽。
  美丽?该死!他居然觉得她美丽?!看起来要发病的人是他才对。
  膝不妄重重的把身体丢回床上,心头闷了。
  第四章
  夜很黑,黑得看不到五指,到处都是黏人的蜘蛛网,吱吱叫的老鼠也跑来跑去,她的脚还有身体各处被蚂蚁咬得处处红肿——
  扭曲的人脸,发霉生斑的山水画,断了腿的罗汉,从岩壁切割下来的飞天……仿佛节节对着她逼近。
  “不要……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没有做错事,钱不是我偷的……”
  场景换了。
  两个普通身材的男人私语着。
  “想不到她的功夫这么强,田黄与牛油石一眼就分辨出真伪来。”
  “爹要知道你花大笔银子楼来假货,又要挨骂惹气生了。”
  “都是那丫头的错,就是她,爹才没把我们哥俩摆在眼里。”搂来假货是故意的,他手头紧,本来想从中取利,赚点零头,是那丫头坏了他的事。
  “说得是,几日前爹也来查帐,害我捏了把冷汗。”他管的帐目查不得,一查就露馅了。
  “不如,都赖给她吧,反正她也不是你我的亲妹妹,女人能力太强不是好事。”
  窃窃私语的声音更低了,埋低的头颅算计着……
  “……我说了不是我,好黑好黑……不要啊……”
  滕不妄瞪着因作恶梦满身大汗的钵兰,心情极端的恶劣。
  心情差是,不能睡也是,一晚她呓语不断,甚至还发起烧,是怎样的梦境让她睡不安稳?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
  “五爷,要叫醒她吗?”侧立一边的身形看得出来还是小孩。
  “不必,去打盆水来。”他态度冷淡。
  滕五言被他的冷漠刺伤,却仍装出坚强的神色。“是。”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私自上这儿来!”
  五言瞅了眼床上的钵兰,眼露不平的神色。“我是你的侍卫,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我是需要侍卫,不是小鬼。”
  滕不妄的坦白伤了他的心,他倔强的下巴无法控制的抽动着,气愤的颜色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握紧拳头,这样,他才不会因为情绪失控掉头就走。
  “我答应过娘,要照顾你……”沉默散了开来。
  滕不妄不但没有答话,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你答应什么跟我无关,出去。”良久,下了逐客令。
  五言保持缄默,倾全力对抗滕不妄的霸道。他虽然没有胆量再回嘴,却消极的表示抗议。
  “你……们在吵架……”迷糊中的钵兰摸着阵阵发疼的额头坐起来,打断两个人的对峙。
  眼中的红雾散去,她极力想扶住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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