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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自己的儿子,却比自己功绩还高,如此便罢,如今连孩子的名字都由皇上特赐,而且宣阳侯府的第三辈儿名“仲”,而皇上赐名“文擎”,魏文擎,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高看此子?而此子……没有宣阳侯府的印记吗?
宣阳侯的手在颤抖,可魏青羽与魏青山二人除却惊诧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魏青羽心里苦笑,他这一世子位是魏青岩拱手让的,虽说知道五弟不争此物,可如今他得公爵之位,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等,想起当初的魏青石与魏青焕二人为一个世子位打的头破血流、家破人亡,而如今呢?
一道圣旨、行衍公爵,不止他二人若得知会心中如何想?
魏青山除却高兴之外就是高兴,而胡氏更是喜上眉梢,笑不拢嘴,林政孝则有些纳罕皇上的封赏,连连看向魏青岩,却见他的神色格外平淡,好似早就知道此事一般。
林夕落跪在屋中抱着孩子听颁赏,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行衍公?一品诰命夫人?魏文擎?
不过生个孩子而已就有如此多皇赏?林夕落摸着自己还肉滚滚的肚子,心里则在诧异着皇上如此高的赏赐到底是好是坏?
魏青岩格外的淡定,淡定的让人觉得陆公公宣读的圣旨好似假的一般。
所有人都觉得魏青岩是惊喜的傻了,可却无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第三百四十八章悬疑
魏青岩诞子、提刀林府更被皇上封为行衍公的消息很快便飞至幽州城内各家各户。
孩子刚刚出生,“文擎”之名便已被众人知晓,默记于心。
寻常百姓人家对此当成乐子事和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官场中人以及皇亲国戚之中,对献文帝这一举措乃是瞠目结舌,开始思忖他的真正用意。
即便是皇亲,也不见得皇上钦赐名字,而魏青岩的孩子,皇上如此看重?
魏青岩终归是宣阳侯之子,如今子比父贵,这种状况实在稀奇,甚至在大周国的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皇上纵使有心让魏青岩与平边境之乱也不用如此大力的费心吧?
一道旨意颁下,给点儿恩惠就够了,何必将他封为行衍公?哪怕是个侯爵之位也可啊!
这往后宣阳侯见了魏青岩,是行礼还是不行礼?
爹拜儿子,哪儿说理去啊!
众人心中疑惑难解,宣阳侯府中的欢庆愉悦并没有因夜晚的降临黯淡下来,依旧一派喜气洋洋,可在宣阳侯的房之中,父子二人谁都没有笑意。
“往后见到你,本侯也要遵一声行衍公,再行一大礼,你可是早就在盼着这一天了?”宣阳侯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连看魏青岩的目光都格外复杂。
魏青岩淡言道:
“我没这般想过,莫用狭隘实心探他人,方中窥不见圆,何必呢?”
“哼!”宣阳侯闷哼一声。“莫以为你爵位更高便可训斥本侯,你没这个资格,纵使封地、府邸都有,你也不允许离开宣阳侯府半步!”
魏青岩站起身,“府邸还需修缮,暂时我也搬不了,你不必着急。”
“你……”宣阳侯的拳头紧攥。“你以为封为行衍公就能不可一世了?你以为皇上为你儿子赐名就荣宠无边了?边境之战你休想逃!”
“我从不做逃兵。”魏青岩也有些火,冷回道:
“你对皇上禁止你带兵出征不满、你对圣旨封我更高的爵位不满,但这都与我何干?你为何不进宫去斥?去骂?去吼?我不离开宣阳侯府。三哥怎么承继世子位?有些事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何必攥着不放?”
宣阳侯冷眼看他,“你此话何意?”
“我话中何意你的心中最清楚!”魏青岩欲转身离去。待至门口之时,宣阳侯叫住他:
“你如今有了儿子就是多了一枚任人操控的把柄,你好自为之。”
魏青岩顿了一下,随后便离开宣阳侯的房,而宣阳侯独自坐在屋中沉浸了许久、许久……
林家的事终归还要解决,故而林政孝将胡氏与天诩送回景苏苑,便由魏海陪伴回到林家去处事。
有魏青岩今日的挥刀血溅,林家人想必也不再敢对林政孝有别样的心思,林政孝只觉得这一颗心是不知该喜该悲,格外的不好受。
曹嬷嬷带着文擎。乔高升给林夕落诊了脉更是开了方子,起码要补上些许时日才能将这一次消耗的精气神给缓回来。
“这小家伙儿怎么也不哭不闹的,就是闭着眼睛睡,”林夕落在一旁纳闷的看他,“肉滚滚的一个球。怪不得怀他时肚子那么大。”
曹嬷嬷在一旁陪着笑道:
“还是五夫人有福气,连小主子都知道不吵闹您。”
林夕落轻轻一笑,不免说起曹嬷嬷往后的去向:
“……福陵王将嬷嬷从宫中请来,五爷也格外的信任您,往后不知嬷嬷有何打算?如若不嫌弃,不妨就留在我身边。您也瞧见了,我身边丫鬟婆子不多,能管得了孩子的却一个没有,如今再从外请,一来费神,二来也都不放心。”
“行衍公夫人不嫌弃老奴,老奴就跟随夫人……”曹嬷嬷说着就要大拜,林夕落连忙道:
“您还依旧称夫人便可,毕竟还在侯府里头,什么公爵夫人,一品诰命的,还是少提为好。”
曹嬷嬷对此虽有不同意见,但五夫人如此交待,她只得点头应下:
“五爷与五夫人都是不喜欢规礼之人,在侯府之中也不提此事乃为孝道,可洗三礼与满月礼,老奴觉得还是要好好筹办一番,不遵大礼,起码也不能含糊了事,毕竟皇上如此高调的赏赐,您也要做出让皇上欣慰的表现。”
曹嬷嬷如此说辞,倒让林夕落不得不深思。
“嬷嬷说的对,待五爷归来,自要与五爷好生商议一番。”林夕落看着曹嬷嬷,“往后我有何处漏了空子,还望曹嬷嬷多多提点。”
“老奴本分之事,应该的。”曹嬷嬷说罢,魏青岩也从外归来。
虽说早已知道这位魏大人除了夫人之外再无妾侍通房,可如今夫人在月子里,他也不肯离去吗?
“这小子闹吗?”魏青岩先看了看林夕落,随即走至孩子身边,见他在闷头熟睡,分毫反应都没有,魏青岩不免道:
“从见到他就是在睡,如今还是在睡,都未见他睁过眼。”
林夕落笑道:
“吃饱睡、睡醒吃,这不挺好的么?”
“睡成个肉球一样。”魏青岩坐在床边,一手搂着林夕落,一边看着孩子,曹嬷嬷和冬荷等人早已识趣的退去,只将这屋子留给一家三口。
一股淡淡的温馨不用言语即刻体会,林夕落靠在他的肩膀上,“青岩,我觉得你不安心,可是因为爵位的封赏?”
魏青岩攥着她的手,看着儿子口中道:
“之前皇上曾有过承诺,可却没想到动作这么大。”
“承诺?”林夕落有些不明白,魏青岩却没有细说。只是道:
“无妨,有你,有他,我有了拼争的动力,丫头,你辛苦了!”
魏青岩将她抱了怀里,林夕落道:
“这话说的怎让人心里酸酸的呢?”
“那换一句。等你休养好了,再给爷生七八个儿子?”魏青岩说完,林夕落就嘟嘴。“我才不当母猪!”
魏青岩哈哈大笑,轻吻她的唇,林夕落也喜欢他这股无声的亲昵。感受着一个家的温暖。
家,她终于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了!
齐献王此时听着手下人的回禀,虽对行衍公的爵位略有惊诧,可他更惊诧的是当初无意中看到的折子难道不是给魏青岩的?
他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等,更是寻了幕僚和身边人细细详究,那折子有九成把握是给魏青岩的。
可偏偏这意外出现了,给魏青岩的封赏与“郡”字毫无关系,这是皇上又有了别的心思?还是他搞错了?
齐献王径自的沉思半晌,随后去王妃院落寻找秦素云,而此时林绮兰也在。秦素云正在关照着她吃食用度,而林绮兰的脸色不太好看。
“王爷。”
秦素云看到他来则有些意外,“妹妹今儿又有些不舒服,妾身倒是有心想去请前太医院医正乔高升来给诊一诊脉,可那位太医如今被魏青岩给供养起来。妾身想趁着洗三之礼与五夫人说一说。”
“人家现在是行衍公夫人了,肯定架子大得很,还没被封公爵呢,就能拎着刀去林家砍人了,成何体统?吓的……吓的婢妾父亲到现在还疯癫着……”
林绮兰说着则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魏青岩去林府把林政武一顿收拾,那一顿刀挑衣飞。可让林政武丢死人了,家主之位没抢到不提,林政武也疯了,林家大房还有什么可争的了?
林绮兰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林夕落,如今更恨魏青岩,可如今她就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她只能寻齐献王哭诉,求他出面撑腰。
这事儿齐献王自当也听说了,见林绮兰一脸的怨念只得道:
“争不过人家还有何抱怨的?别整天哭哭啼啼的,否则生出的娃子也是个软蛋子,你爹也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林家那点儿破事轮不上你操心。”
齐献王半点儿安抚没有反而还一通斥骂,林绮兰这心里委屈更甚,秦素云则道:
“王爷,您好好说。”
“好好说什么?老老实实生孩子,女人懂个屁!”齐献王冷哼一句便背手离去,秦素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哭啼不止的林绮兰也是烦躁不安,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能怎么办呢?
周青扬得到消息后与皇后私谈了一个多时辰便对此没有半句怨词,反倒是让太子妃等人准备贵礼,待满月宴时,他要亲自去恭贺行衍公魏青岩。
而此时的林府大门飘着丧白的挂饰,凄凉、毫无生气。
林政辛此时坐在家主的位子上,如坐针毡。
他怎么都没能想到老爷子最后选的人会是他!
他是什么人?吃喝玩乐、狗屁不懂的一个纨绔子弟,选他当家主干什么?林政辛在一旁不停的自嘲,抬头问着一旁的小厮道:“什么时辰了?”
“回家主,近子时了。”
林政辛看着“闲庭”中坐着的林家族人,第一次正经起来道:
“再等一刻钟的时间,如若六房还不肯到,便已家规处置。”
话音刚落,门外则传来了喧嚷的叫喊,“家主之位不服!”
“家主无能!”
“伪造家主承继之信件,该杀!”
一句又一句的声音涌起,林政辛则有些气急,林政齐在一旁听着格外开心,这的确都是他一手布置的,无论从嫡庶还是从长幼,他都比得过林政辛个小崽子,老爷子然把家主之位传给他?
如今他怎能不再掀起波澜等着林政辛出错?
只要他出错,纵使再有魏青岩出面撑腰,也无济于事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九章消息
林政辛虽然心里没底,但他不是傻子。
他能得到这个家主之位恐怕与魏青岩脱不开关系,否则也不会让众侍卫和李泊言在此撑腰。
林竖贤听着门外的叫嚷没什么表情,李泊言迈出门口三步,手一挥,但凡是叫嚷的声音便全部消失不在。
不用问,就是被侯府的侍卫带走。
林政齐有些厉色,“李泊言,这儿是林家的地儿,你滚出去!”
“奉命办事,恕不能从。”李泊言站在一旁,林竖贤看他一眼,便开了口:
“表叔父可知宣阳侯见皇上时,皇上说了什么?”
林政齐看他,“何意?”
“皇上说,‘堂堂百年大族为一家主之位闹的人仰马翻,不该吓唬吗?一个下人也敢在大周国的名将之前指手画脚,不该死吗?’三表叔父,您觉得皇上刚刚把侄儿叫过去,让陆公公亲口告诉侄儿一遍这话是何意?”
林竖贤的话说完,林政齐顿时哑口无言!
他觉出老太爷的英明之处,更觉出脖颈冰凉!
这明摆着是皇上不愿看到林家落入太子与齐献王之手,而魏青岩敢持刀血溅林府,更合皇上之意!
他们大意了……
而此时,子时已到,林政辛即刻起身道:
“我们开始商议一下老爷子的葬礼守丧之事吧……”
林夕落这两日可谓是格外的忙碌。
这倒不是小文擎折腾她,而是因为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陆陆续续借口来恭贺的官夫人大有人在。
里里外外寒暄套,说白了不过一句话,送礼攀交情,东扯西拽的,林夕落凭空多出来不少亲戚。
什么父亲表弟的二舅母的三哥、表叔父的小妾的三婶娘的外甥,林夕落心里在不停的算计,如若按照这种方式排辈儿算亲戚。恐怕整个大周国全是一家人了!
魏青岩本有意拦截不允林夕落见任何人,可曹嬷嬷与胡氏都觉得如今已经风头太过,若再给人直接撵走,树大招风。索性坐了床上说两句话而已。
何况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车一车的礼往府里抬,还能给人家撵出去不成?
魏青岩拗不过一位宫嬷和岳母大人的絮叨,只得点头答应,而他寻常也不出门,就在屋中一坐,来此探望的夫人们说不上两句话便全都离去。前些天这位爷刚砍完人头,谁敢轻易招惹他?
林夕落时而寒暄累了,就去看一看魏青岩扳着的脸,他这两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观察小文擎,时而露出疑惑的目光——这孩子怎么就知道睡呢?
送走了最后一位前来探访的夫人,冬荷归来道:
“夫人,都送走了,不过临走时特意留了满月礼时的拜帖。”
“这满月还要来。”林夕落将拜帖收好。“洗三礼我也想好了,终归不能出这屋子,索性就家里人来聚一聚便罢了。满月礼时再大办。”
“都听你的。”魏青岩如此说,林夕落则心中欢喜,捏捏自己的肉脸,又捏捏小文擎的小脸,“都这么肉!”
“这小子就是一肉滚儿!”魏青岩看着他,心里似乎多几分复杂和迷茫,林夕落知道他是在想幼时的他是何样,也在想那时的侯爷对他是什么心思,可这些都已是过往云烟,回忆无非是伤人伤心。何必过多去想?
林夕落拽着他的手转移话题道:
“林家这些时日怎么样了?”
提及林府,魏青岩还是有几分说辞,“林政辛家主之位坐稳,你三伯父、六伯父格外不满,大房如今是你的大伯母代表出面,乔锦娘因身怀有孕。暂时还不能接府中中馈大事,林政辛则交由林大总管操办。”
“倒是一切都顺当了。”林夕落想起林忠德,“可惜祖父出殡,我却不能参加了。”
“侯爷与三哥、我会出面,你不用担心了。”魏青岩见她的小脸索性也挂上了忧伤,反倒安慰起来:“想什么呢?人早晚都有这一日。”
“讨厌,刚生了文擎就说这话?”林夕落不知为何,豁然想起林绮兰,“你被封了如此高的公爵之位,太子与齐献王没反应?”
魏青岩微微摇头,“没有。”
“这倒是稀奇了。”林夕落心中诧异,按说他们俩不是一直都厌恶魏青岩的吗?虽说是皇亲,魏青岩与他们根本比不上,可宣阳侯府的军权未动,他们都在惦记着。
魏青岩倒是豁然一笑,随后叹气一声道:
“皇上老了。”
林夕落睁眼没多说,只这样发愣的看着他,魏青岩则搂着她嘘声道:
“人老必疑,做事毫无章法,特别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所以林家的事太子、齐献王都脱不开干系,他已经渗出了火,故而封我一高爵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齐献王在等待,而太子在隐忍,也是在等待,齐献王是等着他是否能留有一后,而太子在等着顺利上位……”
“以前的明抢现在变成了暗夺,如若惹了高座之上的那一位,谁知会有什么变化?”魏青岩自嘲的道:
“这一次咸池国与乌梁国的结盟让皇上很震怒,可他既没有答应齐献王统兵、也不理太子推举的人选,更是驳回了侯爷的请战,三大军权之人他都给驳了,估计是在等我自动请战。”
“他要让侯爷的军权归至你的手中?”林夕落的脑中豁然蹦出如此一个念头,连她都不知道为何这么想。
“我的背后是福陵王,他是在保福陵王有后路。”魏青岩看她,“如今我们也要求自保。”
“让你一说,我这心里头还真没了底。”林夕落看着文擎,“他还这么小,起码等他能跑了啊!”
魏青岩捏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