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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献王之生母可是皇上最宠的宠妃,更是贵妃娘娘,如若贵妃娘娘能为袁妃说上两句好话,他也不至于整日闷在家里了?
可钱十道终归没意气用事,也要回去细细思忖再说,“这事儿容我考虑考虑,自会给王爷个满意的答复。”
“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齐献王往“麒麟楼”再看一眼,目光中的贪婪和好奇格外之盛,心中则道:魏崽子,你这肚子里揣的什么葫芦药?
魏青岩将林夕落送回侯府,便与李泊言去了“福鼎楼”。
林夕落回到“郁林阁”也没直接回正屋,而是去了魏仲恒的院子。
魏仲恒自从跟随林夕落回侯府之后,却是与大房的人未见一面,如若以往他恐怕会觉得失落伤心,可这次归来他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倒是一门心思读书,更没忘记当初对林夕落的承诺,开始对这位婶娘之前讲给他的故事重新温习编撰,只等某日完成,再去将此课业交上去。
小黑子在屋外的小凳子上静静的坐着,待看到院门口有脚步声,好似个兔子耳朵一般立即起身向前跑,见到林夕落的身影出现,当即回屋喊道:“少爷,五夫人来啦”
“这小子,整日里没个正事……”秋翠在一旁数落着,林夕落则朝正屋看去。
魏仲恒也是疾步行出,给林夕落躬身行礼,“给五婶娘请安了。”
“行了,这几日过的可好?”林夕落没有进屋,就在这书房院中寻个位子坐下。
“课业都认真完成,空闲之事便在编故事。”魏仲恒说到此,倒是孩童一般的挠了挠头,“侄儿倒是有一事,不知可否给小舅舅写信?”
小舅舅……林夕落想起林天诩那淘气包子,便是苦笑道:“你不能给他写信。”
魏仲恒脸上略有失望,可再听林夕落道:“因为过几便要隔日出府习学课业,能与他相见了。”
“哦啊?”魏仲恒当即眼睛亮闪,“我能出府?”
林夕落点了点头,“由翰林院编撰林竖贤先生教习你二人,此事我已向你祖母和母亲说了,如今就看她二人是否同意了。”
魏仲恒的神色淡漠下来,她们?怎么可能同意?
第二百二十七章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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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违背
魏仲恒沉叹一声,林夕落看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只得苦笑摇头。
“这事儿也不必悲观,侯爷恐怕会同意的。”
宣阳侯有意让魏仲恒跟随学雕字,他即便不与侯夫人说真实情况,也会嘱咐她别对魏仲恒拘禁过度。
魏仲恒听及林夕落这话略有不明白,可他如今最信任的人却是五婶娘,只得连连点头道:“侄儿都听婶娘的。”
林夕落没有再过多的说雕字之事,魏仲恒还小,很多事要他一点儿一点儿的接触才可,如若一下子信息量太大,她实在怕他承受不住。
在书房与魏仲恒一同用过了饭,林夕落则回到正屋,准备洗漱过后便休歇下。
可正歪了床上看书的功夫,秋翠忽然从外进门道:
“夫人,三夫人来了,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位太姨娘,奴婢可从未见过。”
太姨娘?林夕落眉头蹙紧,这说的可是魏青山的生母?
早先花妈妈曾经说起过这位太姨娘,曾经是侯夫人的陪嫁丫鬟,而后诞下魏青山被抬为姨娘。
可自嫁入宣阳侯府之后,林夕落可从未见过这位太姨娘露面,如今忽然跟随着姜氏一同到来,所为何事?
林夕落心中盘算,可人到院子里,她也只得起身相迎,让冬荷先去前堂应酬着,林夕落只得又起身穿衣梳头,随即换上一套正服走至“郁林阁”的前堂。
姜氏看着方太姨娘也略有踌躇,今儿她本是都带着孩子们用过了饭,孰料这位太姨娘忽然到她的院子来叙事,话里话外无非提及到林夕落,而且还说了魏青山与三夫人齐氏再过几日就要回来了。
姜氏听及齐氏归来,心情还是不错的,与她闲言之间,太姨娘不免提及要来见一见林夕落,姜氏略有犹豫,可觉得此事也无妨,只得答应下她的请求,带着方太姨娘一同来找林夕落。
冬荷奉上了茶点,柔声回禀道:“五夫人刚刚已歇下了,这会儿在穿衣束发,还望太姨娘与三夫人不要怪罪。”
“都是我的错,这么晚了忽然来见,倒是给五夫人添麻烦了。”方太姨娘在一旁笑着赔罪,姜氏则圆话道:“不碍的,五弟妹虽是谣传着泼辣厉害,可其实最温顺个人了,这也是初次见太姨娘,所以才重新装扮一二,若是我自个儿独自来,她才不会这么重视。”
方太姨娘脸上笑容更重,冬荷在一旁道:“还是三夫人了解五夫人,正是如此。”
姜氏也不见外,帮着冬荷应酬方太姨娘,而这一会儿,林夕落从屋中出来,进门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婆子坐在侧位上,而三夫人坐于正位……
这就是那位方太姨娘?倒是很重礼节,即便是太姨娘都不倚老卖老,坐了正位上。
瞧见林夕落进门,姜氏即刻起身,“忽然来给五弟妹添麻烦,你可不许怪我”
“瞧三嫂说的,这位是方太姨娘?嫁入侯府已近半年的功夫了,这还初次相见,给您请安了。”林夕落看向方太姨娘,则是一个福礼行下。
方太姨娘连忙道:“初次来见五夫人,劳烦您了。”
姜氏在一旁应酬着:“何必这么客气?”
林夕落叹了气,“这是初次相见,也想给人留个好名声,不然都误以为我是个跋扈的。”
“瞧你这张嘴,”姜氏笑着,而方太姨娘则开了口,“早就想来见一见你,可一直身子不好,如今养了许久也算能动弹动弹了,四爷与四夫人特意来了信,说是五夫人再过几日就是寿日了,特意让我准备了礼,代她二人以表心意。”
方太姨娘说着,则朝身后的小丫鬟摆了手,小丫鬟立即递上一个盒子,送至冬荷手中。
林夕落倒对此格外惊讶,七月初七的确就是快到了,可魏青山居然会记得如此日子?
心中略有踌躇,林夕落则从冬荷那里接过物件,打开来看一下……
一块巴掌大的蜜蜡片子,成色格外的温润。
“这么贵重的物件,可是让我不知说何好了。”林夕落没想到这位方太姨娘出手这般大方
不仅林夕落没想到,连姜氏看到此物都有些惊诧不已,“太姨娘如若不提,我却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否则误了五弟妹的生辰,她还不得去院子里哭我去”
姜氏说笑着,林夕落则让冬荷将此物收起来,方太姨娘在一旁道:“这也是之前四夫人送的,我一个老婆子哪里懂这些东西,旁日里戴一朵鬓花都觉得懒了,早就听说五夫人喜好木料石料的,这才选了此物做礼,既是五夫人喜欢,我也就放下这颗心了。”
“既是太姨娘的心意,那我就厚颜收了,待四爷与四夫人回来时,我再邀太姨娘与他二人一同来院子里游乐一日。”林夕落客套话说着,方太姨娘也连连点头答应。
三人叙话片刻,方太姨娘便以身体虚弱,不能在外太久为由,提前的离开了“郁林阁”,姜氏没走,被林夕落留下说话。
“这位太姨娘怎么忽然来了?三嫂可知道原因?”林夕落不得不对此事多问两句,魏青山虽然与魏青岩关系也不错,但这位太姨娘终归是侯夫人身边人,她怎能轻易信得?
姜氏听林夕落这般问,不免也是叹了一口气,“这不是青山与齐氏要回来了?侯夫人也算将太姨娘放出来走动走动,好歹也是四爷的生母,总不能像个鸟儿似的被囚起来。”
“被侯夫人关着?她之前不是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林夕落略有好奇,姜氏撇了撇嘴,“她身边的人可不知这位太姨娘,你瞧着花妈妈?”
提及花妈妈,林夕落不免想起她如今的模样……
“只是忽然送来这么贵重的物件,让我有些不知怎么对待好了。”林夕落也不愿多想,可如今她是半点儿事都不能松懈。
“这你倒不必担心,齐氏为人也不错,性子虽不如你辣,但也是个直爽的。”姜氏这般说,林夕落心中略有知晓,但并没有完全松下来。
姜氏为人就已经有点儿逆来顺受的,她看谁不都是直爽性子?
妯娌二人也叙谈片刻,姜氏也惦记着孩子,便匆匆离去。
林夕落又重新回了屋子,可一直都没能睡着,心中杂乱,却寻不着一个可思忖的根由,只得又起了身,拿出雕刀雕针来,寻了一个小木条细细的雕刻起来……
二日清晨,魏青岩才从外回来。
一身的风尘疲惫,进了屋中便倒在床上,大手抚上林夕落的衣襟之内,将正在酣睡的她给捏醒。
林夕落睁眼就看到他的脸凑近自己,那一张满是酒气的嘴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
小鼻子紧着闻闻,“有色香味儿……”
“有吗?”魏青岩也自己闻闻,随即抽搐着嘴角,“都是福陵王的味道。”
“你们俩……”林夕落拉长声音,魏青岩豁然反应过来,“我无齐献王的喜好,”抚着她的发髻,“我只喜好女人。”
林夕落忍不住哈哈大笑,魏青岩也忍俊不禁,二人甜腻片刻,才又重新起身,用过早饭,“筱福居”中则来了一个小丫鬟传话。
“花妈妈让奴婢来给五夫人回话,仲恒少爷的事都依五夫人做主,但不能离开五夫人身边,要您一直带着,另外您独自离府之事已经向门外的侍卫报备过了,可随时离府。”
丫鬟回禀完,林夕落则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莺儿。”
“随身侍奉花妈?”林夕落给冬荷使了眼色,冬荷则拿了几个果子塞在这小丫鬟的手里,“用吧,五夫人赏的。”
莺儿年幼,瞧着才十岁左右的年纪,看到这甜果子自当立即谢恩,随即回答林夕落的问题:“奴婢是跟着花妈妈打杂的。”
“这么小就跑来跑去的传话,倒是够辛苦的,吃了果子便去告诉花妈妈,这些事我都知道了。”林夕落发了话,莺儿也不怯场,立即举了果子往嘴里塞,吃的格外高兴。
冬荷在一旁哄着,莺儿也叙说了几句筱福居的事儿,待送走了她,冬荷则过来向林夕落回禀,“夫人有意要这小丫鬟?”
“花妈人,对待好点儿也无谓。”林夕落想着花妈妈,这位妈妈可并非个寻常之人,她能辅佐侯夫人如此之久,一言一行都甚是有度,如今派来这样一个天真的小丫鬟回话,而且话说的格外直白,想必也是她特意安排的。
“这小丫鬟不会装假,奴婢问了几句‘筱福居’的事,她也都痛快的答了。”冬荷这般说,林夕落则点了点头,“时间长着,不指望一时。”
冬荷点了头,林夕落则让人去叫了魏仲恒,将这个消息早早的告诉他。
魏仲恒半晌才来,而脸上则多了几分气恼怨怼之色,待进了门,给林夕落行了礼,他才开口道:
“五婶娘,侄儿绝对不做违背您意之事,绝不”
林夕落纳罕的看他,这又是怎么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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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上门
魏仲恒单薄的身子略有发抖,显然是气怒攻心,林夕落还是初次见他有过这种状态。
兔子急了都咬人,能让魏仲恒这胆子比兔子还小的孩子出现急恼攻心,恐怕是出现何事太过伤他了。
可就在她的院子里,能出何事?而且口中还说不背叛她……
林夕落沉下心,让冬荷先将魏仲恒带进屋中,坐下吃些果子、点心,口中则缓缓问道:
“婶娘对你一直是信任的,怎么忽然跑来说了这一句?倒是让婶娘觉得奇怪了。”
魏仲恒沉默半晌,脸上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说,林夕落索性也不追问,问起他的课业来,更说起侯夫人与她母亲已经答应了魏仲恒跟随自己出入侯府:
“……如此一来,你便可与天诩一同跟随林竖贤先生习学,也是互相做个伴儿。”
魏仲恒听了这话,没有分毫的兴奋喜悦,好似早已知晓,半晌才开了口:
“婶娘,是侄儿的姨娘来找侄儿,她知道侄儿要跟随您出入侯府,让……让侄儿定期与她回话。”
魏仲恒的生母……
林夕落笑容殆尽,魏仲恒连忙补言道:
“婶娘,她是侄儿生母,侄儿不能违背她,但侄儿也绝不会违背您,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出府了”
“你如若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将你送回大夫人那里,绝不再管你。”林夕落冷言告诫,却让魏仲恒豁然惊诧,连忙跪地道:“侄儿有错,婶娘责罚。”
“她是你的生母,可我来问你,她旁日里对你的吃穿用度是否上心?”
林夕落并不想戳魏仲恒的心,可这种事他想不明白,林夕落不敢将手伸得过长,这终归不是她的孩子,只是魏青岩的侄子
魏仲恒思忖片刻,连连摇头,“时而送点儿布和铜钱,如若未跟婶娘在一起之前,或许觉得她对侄儿爱戴,但如今……没有了。”
“那她对你九年只会读论语,可否向大夫人提议换一位先生?”林夕落戳中要害,魏仲恒闷声摇头,没再开口。
“那你可想明白了,她为何要让你将我的事都向她回禀?”林夕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魏仲恒隐隐约约有答案,可却不敢说。
林夕落叹了口气,无奈言道:
“仲恒,你并非是我与五爷的孩子,只是侄子,若提出身,你是大房嫡庶之子,教导你的事轮不到我的身上,虽说你才九岁之龄,可往后这日子怎么过,你要用心去想一想,是否还想不得罪你那位姨娘、也不违背我而不离侯府,这事儿你自己斟酌,但我对你的要求便是:说一不二,你明白了吗?”
魏仲恒即刻点头,“侄儿懂,侄儿想明白了,都听婶娘的,自此开始,不再见姨娘一面,更不听她传信来的每一句话,但侄儿每个月的月银……都、都给她好了。”
不能尽孝便以银子来弥补,这恐怕也是魏仲恒能想出的最好的答案。
林夕落不再对此事多说,更不让魏仲恒细思此事,让秋翠带着他去拿一些习学所用的书本笔墨,更量身做两件合适的衣裳,魏仲恒脸上多了几份轻松和喜气,这才算将此事抛开。
魏仲恒孩童无知,林夕落的脸当即沉下,看着小黑子在门口缩头缩脑的呆着,她则给秋红使了眼色,秋红立即过去大嘴巴抽上,打的小黑子立即跪在地上爬进门,磕头叫嚷:“五夫人,奴才知错了”
“我看你是跟着仲恒少爷吃的撑着了?连这等消息你都敢替他传?”林夕落话语格外的重,小黑子连忙磕头,“五夫人,这话不是奴才传给少爷的,真的不是奴才。”
“那是谁?”林夕落目光紧盯着小黑子,他倒不像是在说假,难不成这院子里还有大夫人的人?
小黑子眼泪儿都快出来了,连忙道:
“奴才怎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畜生不说旁的,就是跟着仲恒少爷来五夫人的院子里过活,奴才的饭才能吃饱两口,除却愿意来巴结五夫人、巴结下院子里的各位姐姐,奴才绝对不敢往外伸一个手指头,今儿忽然就被个婆子叫出去了,回来就看少爷奔向您这儿来了,刚刚如若不是少爷开了口,奴才都不知道这件事,五夫人明察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
小黑子抹了抹脸,秋红刚刚下手也格外的重,他这会儿已经脸都苍肿起来……
林夕落审度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的看,小黑子只委屈的撇着嘴,跪在地上不敢再说半个字。
“是哪个婆子找的你?”林夕落再问,小黑子则是道:“是园子里守门的婆子”
“她叫你作何?旁日里都不挨边儿的人,叫你你就去?”冬荷在一旁训斥几句,小黑子则缩了脖子:
“她说……她说是有好事儿,奴才就好奇。”
“那是什么好事?”冬荷刨根问底儿,小黑子则即刻叫嚷:
“哪里有什么好事?是给奴才一两银子,让奴才从少爷那里拿一本书给她闺女看,根本就是敷衍奴才,少爷的书都是五夫人赏的,怎么可能才值一两银子”
林夕落看向秋红,“你带着他去找那个婆子,给我带过来。”
秋红应下,拽着小黑子就往外走……
冬荷在一旁道:“恐怕不止是这个婆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