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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她轻悄悄的推开简从业的房门,闪身进入。
只要看一眼就好!她这样告诉自己。
借着窗外窜入的月光,她瞧着躺在床上的他,接着像是着了迷似的,她不自觉地一跛一跛往床边迈去。
压根儿忘了方才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只要看一眼就好。
小心翼翼的趋近,她本以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安定自己的心,但她却完全忘记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制造灾难本性。
不过是一滑落在床边地板上的小小被角,寻常人踩上去也不会怎样,偏偏她就是有那个本事被它给勾住。
“啊!”突如其来的勾绊让她不禁失声低喊,可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容易引起简从业的误会。
于是她马上将原本正努力要让自己保持平衡的手往自己的嘴上一罩。
如此一来,声音的确是没冒出来,可是她那原就少得可怜的平衡感也跟着丧失。
几个摇摇晃晃之后,她整个人硬生生的跌趴在床上。
“啊……”她轻呼一声,正要转头查看简从业是否被吵醒的时候,意外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
轰地一声,巨响顿时在她的脑袋瓜中漫了开来,她尴尬万分的瞧着瞳眸微微眯起,正狠瞪着她的他,试图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呃,我……”
“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简从业的脸色看似平静,可是他那深邃的眸中却漾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是被吵醒的猛狮,危险而阴惊。
“我……我只是……”跪坐起身的她很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借口,因为她木想让他知道她的不安全感来自于他,她怕他会觉得自己不够信任他。
可是想破了头,她依然想不出来半个理由,最后,她只好挫败的垂下头,然后实话实说,“刚刚我做了一个恶梦;梦中的你……好凶、好冷漠,我害怕……所以想要确定你真的存在,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吵你的。”
她嗫嚅地说,甚至不敢抬头瞧他一眼,就怕会被他眸中的怒焰给吞噬。
“你究竟害怕什么?”想要吼人的欲望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可是一瞧见她那小媳妇似的模样,那股怒焰又在瞬间自动消失无踪。
暗叹了一声,他无奈地正视她,而就这么一眼,他便被震慑住了。
纯白的睡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在月光的照射下,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干净气尽,像是个纯净的天使似的。
望着她娇柔的模样,一股骤然而起的欲望突然不受控制的在他血液中奔窜。
这股欲望来得莫名其妙,或者可以说,自从自己正视到她的存在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你先回房去。”没等待她的回答,简从业突然下起了逐客令,原就低沉的嗓音如今更带着一抹魅人的低哑。
他知道为了自己的计划,他该放任此刻的欲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望见她脸上的甜笑、无辜或可怜兮兮的表情时,他就是没有办法硬起心肠来伤害她。
所以他给了她一个逃走的机会。
谁知道机会是给了,可是人家却不懂得把握。
安宁以为自己的行为惹他生气,不但没有听话离开,反而心急得像是只八爪章鱼似的紧紧攀住他,嘴里还咕哝的说:“你生气了吗?我知道这样偷偷摸摸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我梦见你好冷漠、好冷漠的看着我,告诉我你从来就不想要我,我真的很害怕啊!”
“你……先回去!”在意识到她娇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合着自己的时,简从业血液里的躁动更加的活跃起来,他不得不再次命令道。
“我……”安宁以为自己的不安令他着恼,仍死命的解释着,不愿放手。“从业,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安的,我相信你,真的!”
这幸福她求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拥有,她不要轻易的放手,一旦放手,她可能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恋占之石啊,再给我一段时间吧,我愿意用生命中任何的东西去换取。安宁在心中着急的对着恋占之石祈求。
简从业咬着牙,顿时有种推开她不是,不推开也不是的两难。
她为什么这么天真?她难道不知道他推开她是为了她好,为什么她要用这种天要塌下来的眼神瞧着他呢?
“从业,我拜托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安宁还是苦苦哀求着,娇软的声调中所承载的恐惧彻底的瓦解了简从业的自制。
眸中原本的挣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魔魅,他轻巧的一个反身,两人的位置已然丕变。
“你真的不回房去?”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他好心的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安宁不语,只是坚定的摇摇头;望着他眸中流转的欲望,她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必须承认自己有点小害怕,毕竟那种事对她来说真的太陌生,可是她不要离开,她要紧紧的抓住这难得的幸福。
好、很好!
既然她对他难得的好心不领情,那他又何必再勉强压抑自己的欲望。
薄抿的唇勾勒起一个弯弯的弧度,一抹邪肆的浅笑在简从业刀雕斧凿似的脸上出现。
双眸紧锁她的灿瞳,他满意的瞧着里头满迷惘和惊惧,噙着二抹让她瞧痴了的笑,他煽情而魅惑的轻衔住她的唇。
灵巧的舌轻探她略显湿凉的唇瓣,他诱哄她将嘴儿开启,让自己可以恣意的品尝她的甜美。
“宁儿!”轻喃着她的名,不自觉地,他口吻中少了平时精明的算计,多了一丝丝真实的情绪和喟叹。
“嗯……”轻敲着小口,她应和了他的呼唤,让他的舌得以顾着空隙探了进去。
仿佛怎么都品尝不够似的,他的吻不断的加深,再加深,直到她因为他的吻娇喘着,他才结束激情的拥吻。
“喜欢这味道吗?”手悄悄地攀至她的胸前,他修长的食指无声地几个挑勾,安宁身上那件洁白的睡衣已经完全的敞开。
她浑然不觉自己已是衣不蔽体,覆着氤氲的双眸礁着他迷人的模样。
“傻了吗?”见她呆愣愣的模样,他的心情骤然愉悦了起来。
她似乎总能让他开心呵!
双手悄悄的攀上她小巧却形状完美的胸脯,带着些微宠溺的轻柔,他爱恋的把玩着那夺人魂魄的红梅。
咦,不对!
感受到自他粗砺大掌传过来的触感和热度,安宁先是不自觉的呻吟出声,才慢半拍的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带着疑惑的眸光往下一探,她发现身上的衣物早就被剥光任他恣意把玩。
“啊!”她惊呼了一声。
天性中的娇怯让她忙不迭的想要捞起近在咫尺的睡衣,可是他哪有可能让她得逞,拉手一伸,他先她一步的将睡衣给拿在手上。
“你后悔了?”他挑着眉问,另一手依然不离宛若棉絮般的柔软。
“我……呜……没……”随着他的挑弄,一抹令她极为陌生的渴望在她的血液里流窜起来。
她低吟一声,才连忙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她不是后悔,只是无措。
“既然不是后悔,那么你便不需要这个。”随手将手中的睡衣远远的抛去,简从业倾身,以唇代手的品尝着她。
他温热的唇带着一簇簇的火苗,火热的感觉让她无助的扭动娇躯,摹至弓起背脊求取更多,可她不明白自己在求取什么?
望着她透着纯洁光芒的娇躯,他几乎抑制不住身下那蠹蠢欲动的肿胀。
巧劲一使,他微微的抬起她的身躯,在攫取之前轻问:“你真的爱惨我了,是不?”
他这个问题本身没有什么意义,比较像是一句喟叹。
可这个问题却像是支利箭,轻易地射穿安宁的迷蒙和情欲,笔直的窜进她混沌的脑袋。
她倏地睁眸望着他,眸中的氤氲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很认真的清亮眼神。
“从业,我当然很爱你、很爱你,而且会爱你永远永远。”微喘着气,她字字清晰且认真的说。
简从业瞠大眼瞧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她还真不忘抓紧机会表白呵!
天啊,他真的快败给她了,在这种时刻,还能用这么认真的语气来表明自己的心迹,他该说她是死脑筋,还是责怪她的不专心?
“从业,你不相信我吗?”瞧着他愣住的模样,安宁有些担心地问。
他给她的回答是倾身再次吻住她的唇,缠绵而激烈,这次他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再去想东想西,他会用尽全力攫住她所有的心尽,让她永远记得这一次的激情。
隐含淡淡忧伤的蓝调音乐轻柔的回绕在这占地不大,却显得极简单的酒吧。
结束一场应酬的简从业突然一改最近晚出早归的习惯,拉着东方洛炜。来到这家酒吧,半天不说话。
他径自将二杯杯澄黄香醇的美酒给喝下肚子,仿佛在刚刚那场应酬里喝得不够本,得赶紧补上一些似的。
“你想要谈什么?”望着他这副以酒浇愁的模样,东方洛炼自然知道他有心事,原想等他自己开口,最后还是自己出声探问。
直勾勾地望着好友,简从业原欲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喝喝酒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最近你好像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吧!”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把握每一秒,和安宁那个傻丫头混在一块儿,就连他这个好友想要和他单独说说话还得预约。
要是他没心事,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计从不参加应酬的自己陪着他应酬,应酬完后还拉着自己来这间酒吧?
真是要来品酒吗?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他可不会相信这种别脚的谎言。
面对好友带着点揶揄的言语,简从业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再度仰首灌进一杯醇酒,任由辛辣的液体带着绝对的刺激滑过他的喉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有点想放弃了吗?
可是能放弃吗?
一边是有着无限回忆却又令他受制于母亲的公司,一边则是让他心烦意乱的宁儿,他……
呵,看来不下点重药,他是不会说的。东方洛炜决定主动出击。
“公司的股票收购得差不多了,目前我们手头上有百分之三十三,如果你能逼你母亲再让渡你百分之二十,那你就赢了。”
尽管东方洛炜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掺着一抹兴奋,“可是简从业只是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想干了?”眼见旁敲侧击不行,东方洛炜索性来个开门见山,就不信逼不出他的真心话。
“干是一定要干,但……”欲言又止的,简从业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对安宁那个傻呼呼的笨女人动了心。
可是他一向是个对自己诚实的男人,动了心就是动了心,他不想欺骗好友,更不想欺骗自己。
当初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着自己会迷恋上她那股干净的气息,是他的大意造就他今日的烦恼。
所以如今的他得在对安宁的心动,和对母亲的怨念之间拔河,孰胜孰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更不知道如何回应东方的兴奋。
“但是你不小心爱上了安宁对吧?”东方洛炜一针见血的说。
事实上,这个秘密几乎已经不是秘密,他们这几个好友都知道,从业这阵子的反常全是因为安宁。
先别说上次安宁脚受伤时,他对她那种完全没辙似的宠溺,就说土作狂的他,竟然会抛下一大堆可以砸死人的公事,带着安宁在非假日去度假更可以瞧出端倪。
“我没……”面对好友的逼问,简从业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可是最终还是:点点头,“我承认我爱上了她,可那不代表我一定得对那个女人低头,一辈子屈居在她底下。”
“屁话!”对他的自欺欺人,东方洛炜很是不客气的回应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妈对安宁来说几乎等同于母亲,你真以为她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你妈两个人去战个你死我活吗?”
东方的话的确直指问题的核心,他是真的没把握安宁会站在他这边,即使那个傻妮子极度的爱他。
因为依她的良善,她是绝对不会认同他即将要对自己母亲做的事,即便他的理由再光明正大,所以他才会迟疑不定。
“从业,你必须抉择,你不能贪心的两者都要,有没有想过退一步,毕竟那个女人也是你妈啊!”
“我从没承认过!”一提起叶丽敏,简从业的脸色变得沉凝。
虽然他嘴里喊她妈咪,可那完全是因为父亲的要求,即使他已经不在人间,他仍遵守着对父亲的承诺。
“可是,不论你承认与否,她终究还是你的母亲,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她为你带回安宁的份上,原谅她的自私?”
东方洛炜好心的给了他一个原谅他母亲的理由,现在就看他能不能想得开了。
唉,一边是真挚的爱馆,另一边却是带着恨意的残缺亲情,果真两难。
真的不能吗?
如果是为了安宁,真的不能吗?
简从业再次仰首饮尽一杯澄黄的醇酒,脑中浮现的尽是他孩童时期的孤寂和安宁的那足以融化人心的笑靥。
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认真的考虑,所以东方洛炜识相的没有再说话。有时候不必逼得太紧,从业是个聪明人,应该可以想通一切的。
第七章
春风得意、神采飞扬只怕都还不足以形容此刻安宁给人的感觉。
看着好友沉溺爱情的幸福模样,洛琳也忍不住替她感到开心。
不但不再像上次那般的严厉批判,她甚至开始相信简从业是其心的想要对安宁好。
至于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转变,她也无法理解,姑且当做那个王八蛋不小心被雷打到,所以顿时清醒。
“很幸福?”趁着餐点未上,洛琳坏心眼的取笑着好友。
但见安宁羞红了一张脸,轻点个头。
“嗯,从业真的是个好男人!”她毫不讳言的称赞自己的男人,他的温柔、体贴,和偶一为之的坏脾气行径,都被她一点一滴的安贴收藏在心中。
她爱他,爱得深也爱得包容,更爱得骄傲。
“还真是不害臊呢!”洛琳伸出食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取笑着好友。
这么大大方方的称赞自己的男人,看来安宁的确陷得够深,感情也放得够浓,过得也的确够幸福。‘ 幸好当初她没有将自己的话给听进耳去,否则岂不是就要和这样的幸福擦身而过了?
洛琳扬起一抹祝福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餐前酒,准备要举杯庆祝好友的幸福,正巧这时侍者将冒着热气的餐点送上来,让她的动作为之一顿。
一待侍者退去,她再次举起酒杯,可才一抬头,便见安宁苍白着一张脸,还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很难受的撵样。
慌忙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她倾身向前,关心的问:“你还好吧!怎么突然身体不舒服了起来 呢?”
“我没事!”神经向来大条的她等到胸口那抹气闷退去,便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还漾起一抹笑,想安抚紧张好友。
“还说没事,你刚刚迹红润润的脸庞现在却白得跟鬼一样。”这样子还说自己没事,她简直是输给她了。“不行,我得带你去看医生。”
安宁闻言,立时着急的摇着手,一副对医院敬谢不敏的模样。
她才不要去看医生呢!
她可还没忘记上次在从业公司里,自己被那名请来的医生整得掺兮兮,所以她现在对医生可说是敬而远之。
“我真的没事,最近我的肠胃常常不舒服,一闻到油烟就想吐,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所以你